迴到市公司,趙良被馬偉泉叫去了辦公室。


    “馬副總,你別激動,那麽多錢花下去了,集團不可能推倒重建。我覺得周老板提出來的修複的方法是可行的,那就沒事。”趙良解釋著。


    “你是豬嗎?”馬偉泉很火大。


    趙良不是很懂。


    “你以為這事情的本質是豆腐渣工程嗎?是你我和秦兵,是周董事和錢副董事,是潛規則和公司利益。”馬偉泉真的很生氣:“我就不該聽你的,讓周勇這種人進來建設,失誤,巨大的失誤。”


    馬偉泉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他的覺悟比趙良這種下三爛的人要高多了。


    “那現在怎麽辦?”趙良問。


    馬偉泉想了想,說道:“如果上麵真的徹查,你自己心裏清楚。但是錢副董事是絕對不會袒護你的。”


    趙良這次聽懂了,這是要自己來背鍋?


    趙良一下子就慌了,這鍋有多大?他想到了錢,除了周家給他的好處費之外,剩下的是什麽?沒有了吧?


    隻要周家不把自己的這個好處費說出去,自己應該就沒事。


    趙良開始思索這個問題,他必須和周家達成協議。


    .....


    秦兵也是去了周董事的辦公室。


    “周董事,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秦兵很想請教。


    “你說。”


    “周家建設為了利益偷工減料我是可以理解的,那麽他們中標明顯是不合理的,如果真的是出於地方企業保護政策的話,那麽一開始競標就應該是請的地方企業的建設。所以這中標絕對有貓膩,如果有貓膩,無非就是錢了。”秦兵解釋著,這也是他的推測。


    “你認為這中標涉嫌我們內部員工受賄?”周董事問。


    秦兵點點頭,說道:“靠一個趙良,他沒有這個權利和人脈,能說服錢副董事的,應該隻剩下錢了。”


    “打住!這事你可就不能亂猜了。”周董事說道。


    秦兵覺得也是,可能是自己把東西都看得太黑暗了。


    “軟實力也是值錢的,關係網就是軟實力的一種。聰明人不會拿錢,那是低級樂趣,高級的人處的是人脈。”周董事解釋道。


    這話讓秦兵恍然大悟。


    對,軟實力,監事會是抓不住的,哪怕利益鏈也是用一種無形資產,避開法規。


    就像地下的暗網。


    比如字畫,藝術的估值是無法用錢直接衡量的,我用5萬買入,50萬拍賣出去,完全合乎法規。這是聰明的避開的方式,交易全部靠默契。


    秦兵感覺自己懂了。


    ......


    這一晚周勇迴家後,趙良也再次過來,討論解決方案。


    “第一,用錢收買。第二,再修複一遍,隻是我們可能掙不了那麽多錢了。”周誌玲解釋著。


    “兩種方案都不行,那個秦兵不會收錢的,第二他現在抓著我們,你以為修複就可以嗎?”趙良馬上否定了兩套解決方案。


    “那怎麽辦?總不能去求他吧?我是不會去的。”周誌玲迴應道。


    “求也沒用。”趙良說道。


    “那你說怎麽辦?”周誌玲不耐煩地問。


    “明天你們去找常務董事,拿出最好的方案,全推到重新做,全部按規範來。”趙良說道。


    周誌玲聽了都要瘋了:“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不僅我們不掙錢,還要陪一半的錢進去,哪有這種生意。”


    “誰讓你們一開始不照規矩辦事?”趙良還是認為他的晉升比錢重要。


    “哼。你別忘了,你拿了我們的錢!”周誌玲冷笑道。


    “你威脅我!”趙良一下子就怒了。


    “好了。”周姥爺拍案而起,這事他也火大,站起來說道:“一步步來,走不通就換著走,總有路可以走通的。”


    周勇還是很樂觀,這種危機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不都解決了嗎?


    可是這一次,他錯了,他遇到的是秦兵。


    ......


    次日,這事被放大了。


    薑葛專欄花了一個大篇幅來報道市裏的豆腐渣工程,舉了幾個例子,其中周勇的城西醫院點名上去,同時挖出了周勇建設的以前的那些肮髒的糾紛,這一挖,不得了,更深層次的事情被挖出來。


    一下子網上就這事鬧開了,更多的網友挖出這公司的惡行來。


    其中一個匿名用戶,認為周家的第一桶金沾滿了鮮血。


    這樓用戶的迴應被頂上了置頂,網友紛紛要求其說出真相來。


    但那個匿名用戶又消失了。


    這帖子,早上被周勇看到後,臉都嚇清了。第一桶金,那些血淋淋的畫麵在腦海裏浮現,他知道,凡是被薑葛專欄點名的人或企業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這薑葛一出手,果然引起了江海集團高層的高度重視,畢竟是自己招標來的公司。


    周董事當天就開了一個會議,通報批評了這事。


    最後,常務董事給錢副董事布置了任務,查中標的真相。


    這把錢副董事給愁壞了,他在辦公室那是走來走去。


    “副董事,要不就查?”鄭永勝秘書問了一句。


    錢多君看了他一眼,隻是哼了一聲。


    這個錢多君執行董事,在江海集團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既不是三足鼎立的成員,也沒有和這三人匹配的權利或職位,也沒有表現出他的野心,甚至可以說,錢多君是集團高層裏一個卑微的存在。


    什麽叫卑微的存在?就是大家都覺得你是最弱的,可欺負的。


    錢多君呢?那也是跪舔各路大神,做牛做馬又做雞,那真是好奴仆啊。


    “那馬偉泉和趙良是我的人,你以為周董事不知道?這個招標過程就是我,馬偉泉,趙良一走策劃和安排的,他不知道?”錢多君實在憋不住了罵了這腦子有些簡單的秘書兩句。


    這鄭秘書的思維真的有點跟不上啊,怎麽聽著這麽複雜啊?


    那董事說查,就查唄,查出結果是什麽就是什麽唄,怎麽就學問這麽多呢?


    “查?怎麽查?把趙良抓進去?然後說,我袒護他?那趙良萬一死之前反咬我一口呢?”錢副董事反問。


    “那就不查,就說是地方保護政策,沒問題。”鄭秘書又出了一句。


    “不查?那秦兵和薑葛都把事情搞這份上了,誰知道他們手上有多少貨?看不出來,這是周董事故意在試探我嗎?”錢多君說道。


    鄭秘書聽了也是哭了,到底查還是不查呢?工程周家那邊又該怎麽處理呢?


    這一旦處理不好,可做的文章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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