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6遠從廠辦大樓出來，直接去車棚取了車迴家。
在路上，滿腦子想得都是鄭一鳴在辦公室裏跟他說得事。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鄭一鳴說，要征求他個人的意見。6遠也覺得，他有必要征求征求老爸老媽的意見。
到了家。
等他洗完澡，吳秀琴已經做好了飯菜，6青山拿出酒來，讓兒子陪著喝幾兩。飯間，6青山和吳秀琴又關心了一下誠聯信職介所在杭三棉廠的事情，畢竟他們都知道6遠也有份參與這個事嘛。這事又能掙中介費，又能幫助廠裏的下崗同事，這是好事，老倆口私底下也沒少幫忙。
不過他們更多的是想通過關心這個事，來旁敲側擊地了解6遠和誠聯信職介所那個姓盧的姑娘，到底是啥關係。還有抽屜那一遝合影裏的姑娘，還處不處了？如果還處著的話，就不應該跟職介所那丫頭不清不楚的了。這些日子，6遠陪著盧佩姍在廠裏走訪下崗職工，倆人出雙入對的，就算6青山夫婦撞不見，廠區家屬院的街坊四鄰們也會跟他們老倆口說啊，關係好的鄰居還恭喜他倆，說這個兒媳婦人長得漂亮，也會來事，也有嚼舌頭的說這個兒媳婦怎麽瞅著比他家6遠年紀要大些。
甭管這閑話傳得是好還是壞，6青山夫婦都覺得這事不整明白，心裏不踏實。
而且今天6青山下班路過勞保站的時候，還被勞保站的王大腦袋叫住了，莫名其妙就恭喜他，說他攀上了關副廠長的高枝兒，以後6家在杭三棉廠可算是魚躍龍門了。6青山被恭喜的一頭霧水，追問了王大腦袋之後，才聽他說，自己兒子不知啥時候跟關副廠長的外甥女好上了。
這怎麽又出了一個關副廠長家的外甥女？
6青山迴家一跟吳秀琴說，差點沒把正在切菜的吳秀琴驚得切到手指。她這個當媽的，怎麽寵自己兒子，這個時候也覺得6遠這孩子不學好，太濫情了，這一腳踩了多少隻船啊？如果6遠真的用情不專，玩弄禍害人姑娘，他們可不依。誰家孩子不是爹媽的寶貝疙瘩？
飯吃得差不多了，吳秀琴在桌底下用腳蹬了蹬6青山，暗暗提醒他趕緊問兒子，畢竟這事當爹的來問，比當媽的來問要合適些。為了不讓兒子尷尬，她站起來假裝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誰知她一站起，6遠卻喚住了她，說道：“媽，等會兒晚點收，我想跟你和爸說點事。”
嗯？
6青山和吳秀琴下意識地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這事要自己主動交代了嗎？
也好，他能自己說，也省去了他們當父母的自己問，徒惹尷尬。
吳秀琴嗯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看著6遠。
6青山還要伸手去拿酒瓶，被吳秀琴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喝喝喝，也不分個時候，咱兒子有話說！”
6青山頓時明白咋迴事，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6遠，說道：“嗯，你說吧，我和你媽都聽著呢。”
6遠看著爸媽這樣子，心裏暗暗嘀咕了一聲，怎麽奇奇怪怪的？
不過他還是把之前鄭一鳴征求他意見的事說了出來：“爸，媽，我們科長今天找我談話，說廠改革辦跟銷售二科要人，點名要讓我去廠改革辦！”
吳秀琴一臉茫然，問道：“這就你要跟我倆說的事？讓你去就去唄，不是就在你們樓下嗎，跟我倆說這個幹啥？”
這可不是吳秀琴想聽的事。
“你知道個屁！”
6青山喝了點酒的緣故，滿口酒氣地斥了自己老伴一嘴後，然後情不自禁地抓起6遠的手腕兒，有些激動地問道：“兒子，你的意思是說，要把你調到廠改革辦去工作？”
“是這個意思。”6遠點了點頭，說道，“鄭科長說征求一下我個人的意見，讓我不用急著答應他，好好考慮，等國慶長假結束後再迴複他。”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有什麽可考慮的，傻兒子？”
6青山酡紅的臉上笑意盎然，說道：“廠改革辦那是個什麽地方？那就是個出聖旨的地方啊。”
“出聖旨的地方不是太監呆的嗎？”吳秀琴輕笑一聲，懟了6青山一嘴。
她剛才是沒一下子聽明白6遠說得這事，現在弄明白了之後，心情頓時大好，不禁開起了玩笑。
“無知婦孺！”
6青山衝吳秀琴掉了一下書袋，繼續對6遠說道：“”兒子，你想啊，如今廠裏上上下下在搞改革，廠改革辦那地方，眼下那顆就是咱們三棉廠的權力中樞啊，去了那裏哪怕是當個普通工作人員，都要比王大腦袋那種破勞保站站長要神氣啊。畢竟你們是天天圍在廠領導身邊，研究政策搞改革的人！你們一個政策下來，也許上百人就要跟著下崗，又一個文件下來，食堂招待所勞保站這些下屬單位都要跟著縮減福利，那個地方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去那兒的都是人才，杭三棉廠的精英，曉得吧？”
6遠點點頭，這些其實不用6青山說，他也知道。
6青山見6遠對調崗廠改革辦這事，表現的不是特別感興趣，於是又道：“兒子，你可別不感興趣，爸學問沒你高，但廠裏的事絕對知道的比你多。去了廠改革辦鍛煉兩年，到時候杭三棉廠深化改革結束，就是你們這些廠改革辦人才論功行賞的日子，到時候下放到各部門各科室，當個科室副科長或者部門副主任，那絕對是一點問題的沒有。你要是當了副科長副主任，嘖嘖，咱老6家那真是祖墳冒青煙，也出了一個領導幹部了！”
“真的？”吳秀琴問道。
“那還能有假？你當我這麽多年三國是白看的？”6青山驕傲地看了一眼吳秀琴，仿佛在這一刻，6遠已經躋身杭三棉廠領導幹部序列了。
“要真能這樣，那咱兒子真的長大出息了！”
吳秀琴一聽也是喜逐顏開，哪個當父母的不希望孩子能夠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
6遠見父母的態度顯然是支持他調崗去廠改革辦工作的，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道：“鄭科長說，按我眼下的業務水平，到了明年一個月連業務提成加起來，拿個三四千是沒問題的。一旦去了廠改革辦，就不能做銷售，跑業務了。那裏畢竟是行政工作，工資隻能拿死工資，一個月加補貼也就一千五六，不會再有什麽業務提成，年終績效什麽的。算下來，一年收入減了大半啊。”
“糊塗！”
6青山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工資還能比前途更重要，一千五六的工資咋了？咱家你爸能掙工資，你媽早點鋪也能掙錢，還差你那三瓜倆棗兒的？你小子別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旦你將來當了副科長副主任啥的，你就會知道在杭三棉廠當領導幹部的待遇和福利，不是那點工資可以換的。”
吳秀琴這迴也跟丈夫站到了同一陣線，說道：“兒子，你爸說得對，這迴你得聽他的。”
6遠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我知道了，反正也要國慶長假結束後再迴複鄭科長，我會好好考慮的！”
“還考慮個啥球，這事就這麽定了！”6青山急道。
6遠雖然心疼工資收入銳減一大半，但心裏其實也不抗拒調崗這事，廠改革辦的確是目前廠裏最炙手可熱的部門，去那無異於是人往高處走，但他也受不了6青山這一言堂的霸道，忍不住反抗道：“爸，咱家還講不講民主了？”
“你要講民主是吧？行！”
6青山嗬嗬一笑，看向吳秀琴，問道：“秀琴，我同意兒子去改革辦，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吳秀琴秒迴。
6青山啪啪鼓了兩下掌，高聲宣布道：“好，咱家三口人，現在兩票同意，根據家庭民主集中製原則，少數服從多數。兒子，你有啥好說的？”
“偽民主！”
6遠翻了翻白眼，站起來說道：“我有點困了，先迴房眯會兒。”
說完不等6青山說話，就滋溜進了房間。
等6遠把房間門一關，6青山得意地笑了一聲，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大有繼續喝的意思。
吳秀琴氣道：“這都要收拾桌子了，還喝？”
6青山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得意道：“我兒子以後都要當領導幹部了，你還不讓我多喝兩口？”
“喝喝喝，早晚把你喝成帕金森！”
吳秀琴其實聽了6遠調崗的事情後，心情也不錯，即便罵6青山也是刀子嘴。
6青山又看了一眼6遠緊閉的房間門，低聲對吳秀琴說道：“秀琴，看來王大腦袋跟我說得那些，是真的了。”
吳秀琴下意識地問道：“哪些啊？”
6青山說道：“當然是咱兒子跟關副廠長外甥女的事啊？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咱兒子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被調到廠改革辦去了呢？那地方可是別人削尖腦袋想進都進不去的啊。”
“這挨得著嗎？”吳秀琴問道。
6青山又抿了一口嘴，嘖嘖砸吧兩聲，道：“你這老娘們是真不懂，廠改革辦主任是誰？可不就是關良義關副廠長嗎？你說挨得著挨不著？”
吳秀琴一聽，恍然大悟。
在路上，滿腦子想得都是鄭一鳴在辦公室裏跟他說得事。
這可不是什麽小事。
鄭一鳴說，要征求他個人的意見。6遠也覺得，他有必要征求征求老爸老媽的意見。
到了家。
等他洗完澡，吳秀琴已經做好了飯菜，6青山拿出酒來，讓兒子陪著喝幾兩。飯間，6青山和吳秀琴又關心了一下誠聯信職介所在杭三棉廠的事情，畢竟他們都知道6遠也有份參與這個事嘛。這事又能掙中介費，又能幫助廠裏的下崗同事，這是好事，老倆口私底下也沒少幫忙。
不過他們更多的是想通過關心這個事，來旁敲側擊地了解6遠和誠聯信職介所那個姓盧的姑娘，到底是啥關係。還有抽屜那一遝合影裏的姑娘，還處不處了？如果還處著的話，就不應該跟職介所那丫頭不清不楚的了。這些日子，6遠陪著盧佩姍在廠裏走訪下崗職工，倆人出雙入對的，就算6青山夫婦撞不見，廠區家屬院的街坊四鄰們也會跟他們老倆口說啊，關係好的鄰居還恭喜他倆，說這個兒媳婦人長得漂亮，也會來事，也有嚼舌頭的說這個兒媳婦怎麽瞅著比他家6遠年紀要大些。
甭管這閑話傳得是好還是壞，6青山夫婦都覺得這事不整明白，心裏不踏實。
而且今天6青山下班路過勞保站的時候，還被勞保站的王大腦袋叫住了，莫名其妙就恭喜他，說他攀上了關副廠長的高枝兒，以後6家在杭三棉廠可算是魚躍龍門了。6青山被恭喜的一頭霧水，追問了王大腦袋之後，才聽他說，自己兒子不知啥時候跟關副廠長的外甥女好上了。
這怎麽又出了一個關副廠長家的外甥女？
6青山迴家一跟吳秀琴說，差點沒把正在切菜的吳秀琴驚得切到手指。她這個當媽的，怎麽寵自己兒子，這個時候也覺得6遠這孩子不學好，太濫情了，這一腳踩了多少隻船啊？如果6遠真的用情不專，玩弄禍害人姑娘，他們可不依。誰家孩子不是爹媽的寶貝疙瘩？
飯吃得差不多了，吳秀琴在桌底下用腳蹬了蹬6青山，暗暗提醒他趕緊問兒子，畢竟這事當爹的來問，比當媽的來問要合適些。為了不讓兒子尷尬，她站起來假裝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誰知她一站起，6遠卻喚住了她，說道：“媽，等會兒晚點收，我想跟你和爸說點事。”
嗯？
6青山和吳秀琴下意識地對看了一眼，心中暗道，這事要自己主動交代了嗎？
也好，他能自己說，也省去了他們當父母的自己問，徒惹尷尬。
吳秀琴嗯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看著6遠。
6青山還要伸手去拿酒瓶，被吳秀琴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喝喝喝，也不分個時候，咱兒子有話說！”
6青山頓時明白咋迴事，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看著6遠，說道：“嗯，你說吧，我和你媽都聽著呢。”
6遠看著爸媽這樣子，心裏暗暗嘀咕了一聲，怎麽奇奇怪怪的？
不過他還是把之前鄭一鳴征求他意見的事說了出來：“爸，媽，我們科長今天找我談話，說廠改革辦跟銷售二科要人，點名要讓我去廠改革辦！”
吳秀琴一臉茫然，問道：“這就你要跟我倆說的事？讓你去就去唄，不是就在你們樓下嗎，跟我倆說這個幹啥？”
這可不是吳秀琴想聽的事。
“你知道個屁！”
6青山喝了點酒的緣故，滿口酒氣地斥了自己老伴一嘴後，然後情不自禁地抓起6遠的手腕兒，有些激動地問道：“兒子，你的意思是說，要把你調到廠改革辦去工作？”
“是這個意思。”6遠點了點頭，說道，“鄭科長說征求一下我個人的意見，讓我不用急著答應他，好好考慮，等國慶長假結束後再迴複他。”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有什麽可考慮的，傻兒子？”
6青山酡紅的臉上笑意盎然，說道：“廠改革辦那是個什麽地方？那就是個出聖旨的地方啊。”
“出聖旨的地方不是太監呆的嗎？”吳秀琴輕笑一聲，懟了6青山一嘴。
她剛才是沒一下子聽明白6遠說得這事，現在弄明白了之後，心情頓時大好，不禁開起了玩笑。
“無知婦孺！”
6青山衝吳秀琴掉了一下書袋，繼續對6遠說道：“”兒子，你想啊，如今廠裏上上下下在搞改革，廠改革辦那地方，眼下那顆就是咱們三棉廠的權力中樞啊，去了那裏哪怕是當個普通工作人員，都要比王大腦袋那種破勞保站站長要神氣啊。畢竟你們是天天圍在廠領導身邊，研究政策搞改革的人！你們一個政策下來，也許上百人就要跟著下崗，又一個文件下來，食堂招待所勞保站這些下屬單位都要跟著縮減福利，那個地方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去那兒的都是人才，杭三棉廠的精英，曉得吧？”
6遠點點頭，這些其實不用6青山說，他也知道。
6青山見6遠對調崗廠改革辦這事，表現的不是特別感興趣，於是又道：“兒子，你可別不感興趣，爸學問沒你高，但廠裏的事絕對知道的比你多。去了廠改革辦鍛煉兩年，到時候杭三棉廠深化改革結束，就是你們這些廠改革辦人才論功行賞的日子，到時候下放到各部門各科室，當個科室副科長或者部門副主任，那絕對是一點問題的沒有。你要是當了副科長副主任，嘖嘖，咱老6家那真是祖墳冒青煙，也出了一個領導幹部了！”
“真的？”吳秀琴問道。
“那還能有假？你當我這麽多年三國是白看的？”6青山驕傲地看了一眼吳秀琴，仿佛在這一刻，6遠已經躋身杭三棉廠領導幹部序列了。
“要真能這樣，那咱兒子真的長大出息了！”
吳秀琴一聽也是喜逐顏開，哪個當父母的不希望孩子能夠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
6遠見父母的態度顯然是支持他調崗去廠改革辦工作的，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道：“鄭科長說，按我眼下的業務水平，到了明年一個月連業務提成加起來，拿個三四千是沒問題的。一旦去了廠改革辦，就不能做銷售，跑業務了。那裏畢竟是行政工作，工資隻能拿死工資，一個月加補貼也就一千五六，不會再有什麽業務提成，年終績效什麽的。算下來，一年收入減了大半啊。”
“糊塗！”
6青山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工資還能比前途更重要，一千五六的工資咋了？咱家你爸能掙工資，你媽早點鋪也能掙錢，還差你那三瓜倆棗兒的？你小子別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旦你將來當了副科長副主任啥的，你就會知道在杭三棉廠當領導幹部的待遇和福利，不是那點工資可以換的。”
吳秀琴這迴也跟丈夫站到了同一陣線，說道：“兒子，你爸說得對，這迴你得聽他的。”
6遠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道：“我知道了，反正也要國慶長假結束後再迴複鄭科長，我會好好考慮的！”
“還考慮個啥球，這事就這麽定了！”6青山急道。
6遠雖然心疼工資收入銳減一大半，但心裏其實也不抗拒調崗這事，廠改革辦的確是目前廠裏最炙手可熱的部門，去那無異於是人往高處走，但他也受不了6青山這一言堂的霸道，忍不住反抗道：“爸，咱家還講不講民主了？”
“你要講民主是吧？行！”
6青山嗬嗬一笑，看向吳秀琴，問道：“秀琴，我同意兒子去改革辦，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吳秀琴秒迴。
6青山啪啪鼓了兩下掌，高聲宣布道：“好，咱家三口人，現在兩票同意，根據家庭民主集中製原則，少數服從多數。兒子，你有啥好說的？”
“偽民主！”
6遠翻了翻白眼，站起來說道：“我有點困了，先迴房眯會兒。”
說完不等6青山說話，就滋溜進了房間。
等6遠把房間門一關，6青山得意地笑了一聲，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大有繼續喝的意思。
吳秀琴氣道：“這都要收拾桌子了，還喝？”
6青山美滋滋地抿了一口酒，得意道：“我兒子以後都要當領導幹部了，你還不讓我多喝兩口？”
“喝喝喝，早晚把你喝成帕金森！”
吳秀琴其實聽了6遠調崗的事情後，心情也不錯，即便罵6青山也是刀子嘴。
6青山又看了一眼6遠緊閉的房間門，低聲對吳秀琴說道：“秀琴，看來王大腦袋跟我說得那些，是真的了。”
吳秀琴下意識地問道：“哪些啊？”
6青山說道：“當然是咱兒子跟關副廠長外甥女的事啊？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咱兒子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被調到廠改革辦去了呢？那地方可是別人削尖腦袋想進都進不去的啊。”
“這挨得著嗎？”吳秀琴問道。
6青山又抿了一口嘴，嘖嘖砸吧兩聲，道：“你這老娘們是真不懂，廠改革辦主任是誰？可不就是關良義關副廠長嗎？你說挨得著挨不著？”
吳秀琴一聽，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