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當年他對大丫的感情是發小的感情,如今他對宋大丫內芯的那個“她”反而越發著迷,並且無法自拔,隻是這些情緒,宋洐君早已經學會掩飾,何況完顏玉向來愛吃醋,所以宋洐君把這份感情埋藏


    在心田,再也不觸及。


    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有私下裏見到她的時候,他才會打開一道口子,悄悄的感受她的存在,並刻於心上。


    今日的宋洐君有些發愣,宋青宛發現他晃了神。


    “你怎麽看?”宋青宛聲音提高了些,坐於宋洐君的對麵。宋洐君的目光從宋青宛的身上移開,苦澀的開口,“大丫受如此委屈,先前為南越所做的事,他們一個個都刻意的忘掉,就因為大丫身為閨中婦人,卻堪比丈夫,做事手腕連這些文臣武將都覺自愧不如,他


    們這是自私行為,我瞧著,左相一黨的目光是故意在立後一事上阻攔,因為他們可能還藏著真正的目的。”


    宋青宛聽了宋洐君的分析,脊背一涼,沉聲問道:“還有什麽樣的目的?”宋洐君答道:“再過兩日,便會提起皇上子嗣不繁榮,皇子太少,元豐是不可向外傳的秘密,於外來講,元吉便是皇上唯一的繼承人,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正好大做文章的時候,可能要逼著皇上選秀,繁榮


    子嗣。”


    宋青宛聽到這話,氣出一口老血,“難怪他們要逼著葛山趕緊立國,打的是這般主意,是不是每位大臣和世家,都恨不得把家中的女子送入宮中,然後前朝後宮相互勾結,再來一場宮廷權勢的鬥爭。”“若是等他們都生下皇子,然後就來一場奪嫡之戰,我的天啦,好一場年度宮鬥大戲,我可不做這樣的傻瓜,若是葛山置後宮,我便走,不用他立我為後,元吉也可以不用繼承南越,做這樣不自由的皇帝又


    有什麽意思,倒不如帶著孩子投奔我的元豐去,到大理自由自在的,才不要理這些糟心事。”


    宋青宛雖說的是氣話,卻也是她內心所想,她身為現代人,怎麽可能忍受得了老公三妻四妾,想想就惡寒,宮鬥大戲看看就好,輪到自己身上,分分鍾鍾,宋青宛休了他,又不是沒男人不能活。宋洐君靜靜地聽著她說話,沒有插嘴,臉上反而帶著一絲笑意,這才是“她”的本性,原來“她”受不了男子的三心二意,可是即使皇上置了後宮,她也是三千寵愛於一身,又何必擔憂,有他在身邊相扶,立


    元吉為太子的事是跑不掉的。


    宋青宛說完話,氣惱的喝了一大口茶水,拍了拍氣憤不平的胸口。


    “你說說,當初府中鬧刺客,到底這些家臣們有沒有參與?”宋青宛問得隨意,宋洐君卻是提了精神,很是慎重的陳述道:“那日後我便派人秘密查探,倒是發現了一樁事,就是那天白日裏,有位家臣曾出過府,去了趟梅關,不過家臣進出梅關的事本就不稀奇,且他


    身邊出門帶去的兵衛與帶迴來的兵衛人數是一樣的,當初秦羽也是注了意。”“但我認為此事不簡單,依著秦羽的能力,怎麽可能放任梁國刺客入關,卻沒有半點察覺,所以我認為,此人有很大的嫌疑,他出關並沒有做什麽生意往來,且時間上很短,估計到下一座城池辦了什麽事,


    當日便來迴。”“可是他偏偏這麽巧的在那個時候出關,若是這人真的把這些刺客領進了梅關……不,不,不,若是他們早就知道梁國新帝的意思,想帶走各地藩王的嫡長子為質,不會立即殺了孩子,他們這麽做便有深意


    了。”


    宋青宛的臉色黑沉沉的,這些朝堂上的爭鬥她不懂,她可以發展經濟,可以輔佐完顏玉,可是對上這些老狐狸家臣,她有些無力。


    宋洐君的話停住了,卻是看向宋青宛,“大丫,可要再繼續查下去?”


    “不用了,查下去又能如何,這位大臣不會是鄭賓吧?”


    宋青宛看向他,宋洐君卻是點頭,“正是。”


    果然猜得不錯,鄭賓是文祥的人,文祥布下的陣,她要如何對付?便是對付了,又會動蕩整個朝堂,何況孩子完好無損的活著,眼下要緊的是整個南越百姓的安危,大敵當前,她應以大局為重。


    心裏明明是這麽想著,可她的委屈卻是無處可訴,她忍不住掃落整個石桌上的茶具,手捶打在石桌上,又是生生一痛。


    宋洐君動容,他試探的問道:“這事還是告訴皇上吧,你為何要自己一個人扛。”


    宋青宛苦笑,“告訴皇上又如何,叫他把新封的左相給廢了麽?”


    宋洐君聽後也是苦澀一笑,“那大丫打算怎麽辦?”“怎麽辦?這些事不應該來問我,該問問皇上,他要不要置後宮那是他該決定的事,難道這些臣子還有能耐逼著他去圓房,他若不肯,誰也沒法逼他,他若肯,為了整個南越,平衡各方勢力,真的置了後宮


    ,我也不怪他,隻是我不會再留下來。”宋洐君聽了宋青宛的話,當即一驚,“你不留下來,打算去哪兒?立後一事,必會在這幾日有下定論,有我們在,不會令你委屈的,隻有你立為皇後,元吉就理所當然是太子,可是你若走了,元吉怎麽辦?


    沒有母妃相扶,他孤立無援,何況皇上一向對你寵愛有加,你大可不必……”


    “洐君,你不要再說了,當初你告訴我梁帝的事,又告訴我你跟文祥的想法,這些事我做了,便已經想好了後路,元吉還小,他的人生該是自由的,不應該被人拘於一角。”


    “我倒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做上了至尊之位,也不得自由,連自己枕邊的人都做不了主,要這帝位有何用?”


    “大丫,不可胡說。”


    宋洐君連忙製止,同時目光在花廳內外掃了一眼,還好這院中向來清靜,沒有什麽下人,不遠處也隻站著肖氏一人。宋青宛已經不想再糾結在這立後和置後宮的事上了,宋洐君隻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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