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養心殿,正好梁帝在處理公事,唐括氏手中端了清涼的糖水,來到梁帝麵前,臉色一柔,原本就風韻猶存的美貌,這麽一軟和,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想去擁有她、保護她。


    梁帝已經過了熱水男兒的年紀,梁帝側首看來,看到德妃的作態,他早已經習以為常。見她恭敬的呈上糖水,他便停下手中事務,順手接過冰涼的糖水。


    唐括氏乘此機會,溫柔的說道:“陛下,這次選入宮的秀女也包括莊戶人家的農女麽?”


    梁帝點頭,“前朝出了一個張貴妃,都道承宗為她而舍棄江山,非要把國家大事強安在一個女人身上,朕卻是不在乎的。”


    唐括氏是梁帝完顏景的發小,陪伴他一起長大,唐括氏家族也是九黎中的大家族,可以說梁帝能穩穩地坐上這中原之主也有唐括氏一家的協助。


    對於唐括氏,梁帝一向恩寵,不僅是唐括氏勤奮好學,而是她這份難得的心意。


    梁帝第一次入主中原的時候,他急迫的想要學習中原文化,想兩族統一,唐括氏得知後,她義不容辭的請了女夫子教她學中原語,於是她是梁帝身邊唯一一個能與他用中原語對話的寵妃。


    唐括氏斟酌了一下,接著說道:“若是陛下不建議農女身份的話,那宋姑娘如何?”


    梁帝籠眉,神情意味不明的看著唐括氏。


    唐括氏連忙解釋,“陛下,是寵妾逾越了,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講,壽王是國家棟梁,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榮王是陛下的骨肉,陛下難道願意看到兩個至親的人自相殘殺麽?”“宋姑娘在京城,始終是個問題,眼下不管她出了京城去哪兒,都有可能引起叔侄兩人兵刃相見,這都不是陛下願意看到的,與其這樣,不如陛下把宋姑娘納入宮中,正好我也能得到一個心靈手巧的好姐妹


    。”


    唐括氏說得異常的誠懇,梁帝聽了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接著喝起了糖水。


    一時間屋裏安靜至極,而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兒,誰也沒有想到就在龍座後麵的客室裏,宋洐君把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今天梁帝宣他入宮伴駕,他一來,梁帝便讓他去尋一本生僻的書,於是他進了客室,卻不想偏偏這個時候德妃來了,且還說了這麽一段話來,宋洐君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不僅震驚,還很惶恐。


    德妃不知道客室裏有人,但梁帝是知道的,梁帝不隻知道他在客室,梁帝還知道他對宋青宛的心思,所以眼下梁帝會答應嗎?


    屋裏屋外的人都憋住了唿吸,隻等著梁帝的一句話。


    梁帝喝完手中的糖水,臉色卻依然平靜如初,似乎剛才德妃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


    然而梁帝卻還是說了,“你倒是為朕解憂,難得。”梁帝握住德妃的手,輕輕一帶,把人帶入懷中,橫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梁帝拂開唐括氏的額前發,吻了吻她的紅唇,笑道:“倒不失一個好主意,隻是,此事你不必插手,朕自有分寸。”


    唐括氏瞥著唿吸得到了梁帝的一句話,她放下心來,人在外頭她沒法子動,若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她隨時都能把人給滅了,何況梁帝這樣的人物,一向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心。


    她雖然跟在梁帝身邊最久的,卻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愛的是江山,愛的是權力,他根本就沒有愛過女人,女人隻不過是他綿延子嗣的工具。


    所以唐括氏一向有自知之名,她處心積累的扶持著唐括氏一族,隻要她的家族不倒,她在梁帝身邊的恩寵便不會斷。


    這麽多年過來了,唐括氏也證明了這一點,而為情所困的皇後徒單氏卻被困深宮,大權旁落到她一個德妃身上,而徒單氏一族卻因為皇後的不作為,使整個家族也萎靡不振,成了三四流的世家。


    客室外的兩人就這麽愉快的做了決定,而客室內的宋洐君卻已經目瞪口呆,站在那兒像忤了個木樁,整個人都變得悲傷起來。


    當梁帝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洐君那失魂落泊的形像,他皺了眉,嚴聲吩咐,“哪些話該聽哪些話不該聽,這是你呆在朕身邊最基本的常識,子淩心細如發,自然明白個中之道理。”


    宋洐君緩過神來,當即跪下道罪,梁帝卻沒有叫他立即起身,而是來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宋洐君,他語氣平靜的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娶宋大丫為妻?”


    宋洐君額頭上冒了冷汗,跟在梁帝身邊這幾個月他了解許多官場上的事,張獻文是他的師父,在他的提點下,他自然也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梁帝的脾氣他雖然不能完全摸準,卻知道什麽時候他是生氣了,什麽時候他隻是威攝,而眼下梁帝是生氣的,梁帝生氣向來沒有征兆,語氣也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這便是梁帝的高明之處。


    宋洐君當然是想娶宋青宛為妻,這是他多年的心願,可是他卻不能,他鬥不過榮王,鬥不過壽王,眼下連梁帝在內,他更加不敢,可是要讓他說違心的話他也說不出來的,於是隻好沉默。


    梁帝等了片刻,見他沉默不語,唇角揚起,背著手走開,腳步終於從宋洐君的眼前消失。


    在書架後方,梁帝的聲音平淡無奇的傳來:“在朕身邊好好幹,朕不會虧待你,但有些事你能想卻不能做,而且也不能傳出去,可明白了朕的意思?”


    宋洐君應該了聲“是”。


    梁帝停下話,室內非常安靜,過了好一會,梁帝才開口讓宋洐君起了身。


    兩日後,梁帝玄衣加身,帶著坦付微服出宮,直接去了宋青宛的院子。


    那時宋青宛正與肖氏幾人合夥弄火鍋吃,雖然是炎炎夏季,但一向喜歡吃辣火鍋的宋青宛最喜歡這種一群親朋好友圍成一桌吃飯的感覺。


    於是宋青宛吩咐小盒子上街頭買了兩壇子酒,出師告捷,吳倩徹底被打敗,聽說吳倩被吳府秘密送去了平遙寺裏出了家,從此青燈古佛,不得踏出平遙寺半步。


    宋青宛今天高興,跟肖氏一夥人吃吃喝喝,微微有些醉意,一夥人正吃得歡,羽護衛忽然從外匆匆進來,向宋青宛稟報梁帝來了。


    梁帝來了?


    宋青宛有點懵,肖氏立即起身,吩咐宋秋雲幾人趕緊收拾桌麵,肖氏卻跟著宋青宛出去相迎。可是兩人才出了門坎,梁帝帶著坦付已經到了,梁帝遠遠地看到宋青宛麵上有些不正常的駝紅,來到近前,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他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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