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服軟還來得及,或者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最多就是丟點麵子而已。


    然而弘觀身為五常之一的真傳弟子,怎麽可能向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服軟。


    她這個真傳弟子的身份,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大雷音寺的臉麵。


    別以為出家人不好臉,出家人比誰都要看重臉麵,大殿裏金光閃閃的佛像還不是給外人看的。


    “貧僧的心境,就不勞明施主費心了。”


    弘觀懟了一句迴去,又看向玉華:“玉華道友,覺得誰去試探更合適?”


    玉華看足了戲,此時笑嘻嘻道:“你們做決定就好,我無所謂的。”


    這種兩不相幫的態度,正符合弘觀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迴去,問一問其他人的意見。”


    弘觀轉身就想走,這火山中風險不明,她首先要確保自己的安危,怎麽可能替其他人冒險進去試探。


    刷!


    明傲霜一下攔在弘觀麵前,嘲諷道:“大師有臉要求方會長進去試探,怎麽輪到自己就想跑?”


    “明施主這是想以勢壓人嗎?”


    弘觀微微一笑:“貧僧正好技癢,就來會一會明施主的北冥天凰神功吧。”


    眼看兩人忽然就要動手,玉華連忙躲到一旁,一副吃瓜看戲的模樣,眼中滿是興奮之色,恨不得高喊“打起來!”


    這兩人一個是縹緲山,一個是大雷音寺,她身為太虛觀的弟子,才沒有興趣勸架。


    方舟卻已經徹底厭煩了。


    這群所謂名門正宗的真傳弟子,在碰到意外情況時,想的居然不是團結一致,反而隻想內訌和勾心鬥角。


    這種情況雖然很正常,畢竟外敵隻是一時的,而五常之間才是永遠的競爭對手,能否壓倒對方,在很多五常弟子心中是十分很重要的事情。


    想要靠著外敵讓她們團結起來,實在是太難了。


    方舟不管這種情況是否合理,反正他現在是惡心得不行。


    弘觀正要和明傲霜動手,冷不丁感到背後傳來極為可怕的危險預感。


    她拚命運轉大雷音寺的真傳秘法,身體表麵迅速覆蓋上一層金光,構成一具佛陀金身。


    大雷音寺的功法以厚重和綿長為特點,防禦力也是一絕,這具她修了三十年才修成的佛陀金身,有自信擋下所有同境界之敵的攻擊。


    使出佛陀金身的同事,弘觀也跟著一轉身,便發現一道聲音已經出現在她身後。


    一隻白皙如玉的手,修長而完美,以一種讓弘觀完全反應不及的速度,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啪!”


    一聲瓷器炸裂的脆響,弘觀引以為傲的佛陀金身,在這一掐之下瞬間破碎。


    “啊!”


    玉華的驚叫聲,此刻才傳過來,顯得緩慢太多。


    方舟一手掐著弘觀,把她略微提起來,不爽道:“鬧夠了沒有?”


    弘觀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她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和眼神,顯然無法理解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麽。


    體內的真傳秘法還在運轉,一具盤膝而坐,雙手合十的金佛幻影,從宏觀體內飛快放大,想要將方舟隔絕開。


    但方舟紋絲不動,任由金佛幻影撞在自己身上,僵持不到一秒,金佛幻影自己就被擠壓得粉碎。


    宏觀已經被徹底嚇傻了,下意識停下體內真氣的運轉。


    同樣被嚇傻的還有玉華,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住了,維持在小嘴張大到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的表情。


    她跟弘觀,還有縹緲山的東宮馥,三人爭鬥了十餘年,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弘觀的佛陀金身和金佛幻影可謂是攻防兼具,讓玉華和東宮馥吃盡了苦頭,很清楚這兩門法術的難纏。


    現在居然被方舟輕而易舉就掐碎,他甚至都沒有使用什麽法術,僅憑肉身就做到這一點


    看到自己宿命的對手被方舟像小雞仔一樣掐在手上,如此衝擊性的畫麵讓玉華直接就傻眼了。


    如果方舟是憑借著更高的境界和更強的法術做到這一點,玉華還不會如此吃驚。


    關鍵是方舟表現得太輕描淡寫了,解決得太輕鬆隨意,給人的衝擊力成倍暴漲。


    “我跟你之間的矛盾其實很小,你認個錯就過去了,非要鬧成你死我活的仇恨才舒服嗎?”


    方舟一邊說,一邊用另外一隻手敲了敲弘觀的光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現在跟我道歉,我就放過你,咱們的事情一筆勾銷,如何?”


    他已經沒有興趣再跟這群女人玩什麽勾心鬥角的把戲了。


    如果弘觀不答應,那方舟就準備把她打殘然後丟迴去,也不怕惹惱大雷音寺。


    現在修仙界明麵上最高的戰鬥力是金丹境,神魂境幾乎已經絕跡,陰陽境更是一個都沒有,渡劫境的大佬或者是地仙們,也都早已離開修仙界,去探索新世界去了。


    方舟距離金丹也隻差一步之遙,已經足以在修仙界立足,不必擔心得罪五常,隨便怎麽浪都行。


    弘觀也終於從驚恐中迴過神來,就聽到方舟要她道歉。


    “士可殺不可辱”這幾個字,迅速在弘觀的腦海中浮現,還有師傅三十年如一日的教導她,在外行走,不可墜了大雷音寺的名頭。


    “對、對不起……是小僧錯了!”


    弘觀被方舟掐得有些唿吸困難,但還是迅速的道了歉。


    去他麽的士可殺不可辱,那是對低境界或者同境界的,而方舟此時的表現,根本就是金丹境才有的力量。


    不,就算是金丹境,強大的也是境界和法力,沒有如此恐怖的肉身。


    向高境界的大佬低頭,根本就算不上羞辱,想必師傅她老人家也是會理解自己的。


    弘觀如此輕易就服軟認錯,方舟還是有些出乎預料的,本來以為至少要揍她一頓才行。


    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弘觀都已經道歉了,那方舟也就鬆開她的脖子,還順手擼了一把她的光頭,你別說,這顆鹵蛋手感還挺不錯的。


    弘觀屈辱到不行,卻一點不滿都不敢暴露出來,甚至還略微低下頭。


    金丹境的大佬,就算把她揍一頓,隻要不是危急生命,大雷音寺才不會高手盡出替她找迴場子。


    為了避免一頓揍,被擼腦袋就擼腦袋吧,哪個和尚小時候沒有被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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