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說不好,還是小聲點……”


    百姓們的聲音雖然盡量縮小,卻還是沒能逃過眾人的耳朵。


    星兒他娘原本隻是傷心霍白為了榮華富貴而不要他們母子。


    卻沒有想到,趙虎的死,居然也會跟霍白扯上關係。


    她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楚雲璃。


    自然也明白,這就是那位夫人假扮的。


    可是夫人既然能夠假扮七皇子,而府衙大人又這般配合,必然是身份上絕對不簡單之人。


    想起楚雲璃曾來跟她打聽過趙虎的事情。


    難道說,楚雲璃早就知道了,趙虎的死,其實跟霍白有關。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霍白身上。


    還是說,霍白真的為了得到榮華富貴,已經喪心病狂了?


    星兒他娘此刻真的覺得很是心累。


    她不敢置信自己的夫君,到頭來居然會是這種人。


    府衙又道:“那你方才怎麽不承認?”


    “下官……”霍白無言以對。


    前一刻,他還否認自己早有妻兒,下一刻,當星兒母子出現,他卻不得不承認。


    終究是他負了星兒母子,他竟不敢去看星兒他娘。


    楚雲璃此時開口道:“府衙大人,本皇子聽聞,淮河水患之時,懷蔚縣的糧價高漲,導致許多百姓們都無以為生。若非懷蔚縣的縣官放任,又怎會有如此惡劣的行徑。”


    在府衙大人迴答之前,霍白立刻就接過話了,“七皇子,這個方才就已經有百姓說過了,當時是下官跟下官的嶽父開倉放糧。若是下官真的放任糧價高漲,我又何必還要做出此舉?”


    霍白此舉,倒是多餘了。


    反而像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楚雲璃搖了搖頭,“你口中所指的放糧,不過是利用王員外在暴雨之前,搶占別人良田,奪來的百姓糧食,借著水患之際,一邊縱容糧價高漲,抬高糧價,導致百姓們無以為生。一邊又用搶來的糧食裝作善


    心人,將那些糧食分發下去,借此籠絡民心。”


    霍白的臉色更加蒼白,每次一對上楚雲璃。


    就會完敗。


    加上楚雲璃所言,哪怕隻是推測出來的,卻是一字不差。


    都是屬實的事情。


    王員外此時開口道:“七皇子一口一個草民搶占別人良田,草民倒是不知,究竟是搶占了何人的良田,七皇子初來乍到,並不了解懷蔚縣的情況,又何至於對草民跟草民的賢婿如此苦苦相逼。”


    楚雲璃目光落在王員外身上,“本皇子所言是否屬實,難道王員外心中無數嗎?證據?嗬。”


    楚雲璃冷笑一聲,“府衙大人,請立刻派人傳召證人前來,本皇子曾無意間救下一些乞兒,他們正是被王員外給搶占了田地,加上淮河水患,導致無家可歸的受害者!”


    楚雲璃去過了小啞巴他們如今住的院子,自然是知道在什麽地方。


    她告訴了去執法的衙役。


    衙役領命而去。


    在證人過來之前,霍白跟王員外隻覺得空氣都是凝固的。


    若是真的被指證了他的所作所為。


    王員外簡直不敢想象,難道這下半輩子,就要這麽葬送在楚雲璃的手中了嗎?


    衙役辦事速度倒是杠杠的,很快就將小院中的人給帶來了。


    府衙道:“堂下何人。”其中一人報上名來,“迴稟大人的話,草民本是懷蔚縣人士,家中有著幾畝田地,倒也能夠維持生計,可是在去年底的時候,王員外突然就將我等的田地給強行霸占了,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王員外在懷蔚縣


    中最是富有,又有了個做縣太爺的女婿,我們簡直就是苦不堪言。”


    有苦都沒有地方去述控,隻能吃了著啞巴虧。


    所以說,權勢也是個好東西。


    府衙看向了王員外,道:“王員外,你可認罪。”王員外自然沒有傻到直接承認,而是義正言辭,“草民不認罪。若是真如此人所言,那草民倒是想要問上一問,去年年底的時候,若是老夫就搶占別人的田地的話,老夫又不是神算子,如何得知年後會有暴


    雨降臨,如何得知淮河會決堤,既然草民沒有這等通天的本事,那麽草民搶占田地來又有何用?”


    王員外這是緩過了神來,自然是要抵死不從。


    一旦真的認下罪來,罪名可不小。


    所以,必須堅決否認。


    那人沒想到王員外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他憤怒的瞪著王員外。


    若非因為王員外,又怎麽會過上那般苦不堪言,住進破廟的時候來。


    王員外卻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再者說來,草民本就是這懷蔚縣的富商,懷蔚縣內人人皆知,草民並不差那點銀錢,又何至於去搶占別人的良田?試問,這對草民有什麽好處?”


    不得不說,王員外圓謊的本事,可比霍白要高明多了。


    他懂得如何借助自身的優勢,去反駁別人。


    那人道:“你敢對天起誓,你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嗎?”


    “有何不敢!”王員外似乎就跟那個人杠上了。


    還真就伸出右手,大拇指跟小拇指扣在掌心,中間三個手指豎起來。


    “老夫對天起誓,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對於王員外而言,他不過是搶占良田,頂多就是權勢滔天,並不傷天,也不害理。


    起誓又能如何?


    難不成老天爺還真的會來個響雷劈了他嗎?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王員外居然真的敢起誓。


    頓時氣的牙癢癢。


    王員外得意的看著那人。


    “老夫就是敢對天起誓了,又如何。”


    那人怒極反笑,“好,你牛。”


    說完,又看向府衙這邊,說道:“府衙大人,草民敢以性命擔保,王員外就是強占草民等人良田之人,若所言有半分虛假,便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個誓言,就是毒誓了。


    府衙問道:“那你且說說,王員外是如何搶占了你們的田地。”


    那人神情悲憤。


    似乎又迴到了那日的場景。


    到了收獲的季節。雖然辛苦勞累,可是能夠溫飽肚子,一家人也是高高興興的扛著家夥什要去田地裏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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