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麵,傳來了小孩子腳步聲:“娘親——”


    安可兒嚇得差點要從床上滾下來了!


    “陛下,不要!兒子這麽小,看見了不好!”


    “就……當提前教育了……”


    她有些惱火了:“我是他的母親,你這樣,讓我以後在孩子的麵前,沒有辦法抬起頭來,我還有何臉麵。”


    他的眼眸驀地一沉,指尖劃過她緋紅得晶瑩剔透的臉蛋,手感極好償。


    “安安,朕知道你來自另一個時空,可是,昊兒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不能用你那個世界的方法過多的幹預他。昊兒的教育問題,一定要聽朕的,你不能有任何的異議。”


    安可兒腦門上的冷汗直冒,但是她已經不敢說話了,兒子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屏風外麵。


    同時,她也不禁的感到奇怪了,兒子今天是誰那麽了,平時不是一直都很懼怕父皇的嗎。除了請安,宸宵宮能不來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若是她開口讓兒子別進來,憑著兒子的這個機靈頑皮的勁兒,要麽就是直接衝進來,在她的懷裏要抱抱,要麽就是假裝退出去,然後在在外麵偷偷的看娘親在裏麵做什麽。


    她現在就是恨不得將自己完全縮進被子裏,隻當是自己不存在。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他娘親……


    可是,父皇的床上有別的女人,這個對孩子的打擊似乎是更嚴重一些。


    軒轅澤昊原本脆生生的童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很明顯,那就是哭過了:“娘親,你在裏麵嗎?寶寶有話想問問你。”


    安可兒已經看見了兒子小小的靴子,探出屏風外麵。


    這個時候,軒轅殊珺忽然出聲:“站住!”


    一下子就將這個頑皮小小少年給震懾住了。


    軒轅澤昊心驚膽戰的,小心翼翼的,又將腳步給收了迴來,還退到了屏風的外麵去。


    安可兒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還好,昊兒雖然不喜歡父皇,但是卻對父皇的每一句話都是言聽計從的。不然,剛剛他們這樣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孩子的麵前,真不知道有多難堪。


    “父……父皇,娘親呢……娘親不是在這裏嗎?寶寶要見娘親!”


    她蜷縮在他的身下,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他,示意他不要說啊,不要說!


    軒轅殊珺道:“你娘親,就在這裏。”


    果然,軒轅澤昊一聽到娘親在裏麵,漂亮的大眼睛就立即大放七色彩虹,他知道,父皇最聽娘親的話,不管他犯了什麽事情,隻要躲到娘親的後麵,就行了。


    他想進來,好娘親要抱抱!他的腳步剛剛動了一下,軒轅殊珺又是一聲的冷喝:“朕說過,讓你站在外麵,不許進來。”


    他小小的腳步又怯弱的退了迴來:“父皇,寶寶想見娘親。”


    軒轅殊珺倒是說得直白:“現在不行。”


    軒轅澤昊委屈道:“為什麽……是不是因為,是不是因為……”


    他那雙像娘親一樣漂亮的大眼睛,淚水在打轉,他想起了大姑姑……哦不!是那個女人說過的話,他要是說出了事實,父皇……


    如果說出了父皇就是傻這個男人肯定會惱羞成怒的將寶寶掐死!軒轅澤昊嘟著小嘴,終究還是不敢問出口。


    這個問題,寶寶還是隻敢和娘親說說了。


    屏風裏,又傳出了軒轅殊珺的聲音:“以後,隻要是父皇和你娘親同在寢殿,你就必須退避。”


    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說:“是,兒臣告退。”


    他總覺得娘親是被父皇欺負了,因為,他每天晚上在金寶宮門外,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一樣撓門的時候,總是……好像能聽到娘親在裏麵,好像有尖叫的聲音傳出來……是不是被父皇打了?


    或者用更可怕的方法折磨娘親?!就因為父皇知道了,寶寶不是他親生的兒子?!


    軒轅澤昊沒走幾步,他的身後又傳來了熟悉的尖叫聲,夾著令人窒息的呻/吟,十分的磨人……


    他小小的身軀一震,趕緊捂上了耳朵,一路淚奔跑出了寢殿:“娘親,原諒寶寶不能去救你……寶寶現在是打不過父皇的……”


    ===


    “篤篤篤——”


    月關下,一個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敲響了山鷹房間的門。


    今夜不是山鷹在宸宵宮值班,他此時正在自己的床上躺著,但是因為職業習慣,即便是睡著的山鷹,他入眠也是相當的淺,就算是睡夢之中,他也會保持著十分的警惕。


    山鷹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誰?!“


    來人隻是敲門,但是卻一聲不吭。


    山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絲預感,他迅速的跳下床,就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然後一路奔跑到門邊上,想將門打開的時候,那雙手卻在即將碰到門扉的那一刻,停下來了,他的聲音有一些顫抖:“是……是你嗎……”


    披風的帽子下,女人妖豔的笑容綻放在一片黑暗的陰影中:“是我。”


    山鷹驀地一震,隻覺得心裏有一隻貓爪子,不停的撓著他,又痛又癢有狠,鮮血淋漓。


    山鷹痛苦得一拳砸在門板上:“你……你不應該來這裏的!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了!我說過,給你一些消息可以,但是,但是我是不會陷害陛下的!”


    門外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無限的幽怨,語調中還帶著成熟女人特有的慵懶和嬌膩:“誰說我是來加害陛下的,你就不準我想你了嗎?這些年來,我被幽禁在皇宮裏,幸虧有你陪伴……妹妹深閨寂寞,我隻要一想起你,我的身子都會覺得熱。”


    “吱呀——”


    門忽然被打開了,然後,在門外站著的那個女人,就被他一把拽了進來,兩個人在黑暗的房間中,一陣熱烈的激吻。


    男人身陷在女人的溫柔鄉裏,無法自拔,待到一陣狂風暴雨之後,沒有一絲光亮的房中,靜得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心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山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他狠心的推開了懷裏的女人,厲聲道:“你!你還來做什麽?!”


    女人嫵媚的舔了舔手指,紅唇綻放出性感的笑:“我堂堂一個公主,陪你一個侍衛睡,還委屈了你不成?”


    他現在特別的苦惱,自從三年前,他中了這個女人的春藥之後,他就一直被她控製著,女人果然是毒藥,能讓人越來越上癮,怎麽戒都戒不掉。


    素來耿直的漢子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心裏即內疚又自責:“我知道的一切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在我這裏撈不到任何的好處了!”


    軒轅霓裳玩弄著他英俊的下巴:“不!你知道的東西,並沒有全部都告訴我。你告我的,就隻有安皇後的秘密。”


    山鷹孔武有力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你這個妖婦!不管你陪我睡多少次,我都不會因為你就背叛陛下的!你要除掉安皇後,我可以不管,甚至……甚至幫你!但是,你要是相對陛下不利,我不論如何都是不會答應的。”


    軒轅霓裳心底冷笑著,不得不說,她這個弟弟還真的很會養狗,養的沒一條狗都特別的忠心。


    青衣是這樣,山鷹也是這樣。


    青衣就算做了慕容柒柒的夫君,慕容家的上門女婿,但是,最後還是背叛了慕容世家,裏應外合的協助陛下一舉端掉了慕容氏的叛軍。


    當初,青衣被軒轅帝打得半死,被慕容家收留,慕容柒柒自以為得了一個一生一世愛她的夫君,沒想到她這都是被狗/日了。


    軒轅霓裳的目光流毒,哼,那是哪個丫頭沒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要是換做她就不一樣了。


    軒轅霓裳纖細柔媚的手臂輕輕的勾著山鷹的脖子,然後纖細柔美的指尖,不停的在男人胸膛上畫著圈圈,不遺餘力的撩撥著男人的每一根神經:“你這個死男人,打算就這樣拋棄人家了嗎?人家真的好傷心啊……”


    山鷹猛咽口水,隻覺得承受不住這樣的誘惑,這個外表看起來高貴冷豔不可侵犯的長公主,堂堂大食國的王妃,沒想到在床笫之間,居然如何***蝕骨。


    隻要一想到平日裏,長公主殿下美麗高貴,不容半點褻瀆,此刻在他的麵前如此的放浪,就更讓他不能自拔!


    忽然,軒轅霓裳柔弱無骨的小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你可知道,寶寶也很傷心。”


    山鷹聽了,驀地一震!


    “長……長公主殿下……您在說什麽?!”


    軒轅霓裳笑得邪肆道:“本宮,懷你的孩子。”


    山鷹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擔憂。


    軒轅霓裳忽然歎了口氣:“我既然已經懷了這個孩子,那大食國自然就是迴不去的了。本宮陛下想辦法留在軒轅皇朝,這樣,才能將孩子平安的生下,山鷹,難道你不想看著我們的孩子出生嗎?”


    山鷹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你……你說什麽?你還要將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軒轅霓裳道:“那是當然的。我們的孩子,使我們愛情的結晶,使我們愛情的見證。我又是極喜歡小孩子的,我當然要將他生下來。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忙。”


    山鷹妥協了:“你要我幫你什麽忙?隻要是不危害陛下的事情,我……我都能為你去做!”


    第二天,當安可兒從男人的身邊恍恍惚惚的醒來的時候,身上又酸又痛,就像是被大車輪狠狠的碾過了一般……感覺身上的每一根骨頭,好像都是散架的。


    她嚐試著動了一下,但是,卻發現她的手此刻正被軒轅殊珺緊緊的抓著,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拚命的將自己的手收迴來,可是都是無濟於事。


    他的手,緊緊的將她的手扣住了,鎖得牢牢地。


    就好像,地老天荒都不分開。


    她多希望這一刻能夠長久,現在他們的日子過得也很安逸,整個超爺看上去風平浪靜,又沒有什麽強大的勢力威脅到軒轅殊珺。


    如果有的話,大概就是一個墨莊了吧。


    一想到墨莊,安可兒這才把昨天要來質問陛下的話給想了起來。昨天,長公主告訴她,墨莊其實就是被軒轅殊珺控製的唐門給滅掉的。


    她的心頭,驀地一緊!直到現在,她也認定,墨玉是這個世界上最寵愛她的人,如果她有親哥哥,也不過如此……


    忽然,她的鼻子一酸,忍不住在軒轅殊珺的肩頭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還沉睡在美夢之中的男人,估計是被咬得疼了,悶哼一聲,悠悠的轉醒:“安安,你一大早的,就餓了嗎?看來還是要朕先喂飽了你……”


    男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安可兒將頭別到一旁,冷冰冰的躲過了他的親吻,的聲音冷靜嚴肅:“我問你個事情,你要老老實實的迴答我。”


    烏黑的發絲,從男人光潔如玉一般的後背上垂下來,酥酥麻麻的撩到她的臉上。


    他俊美幽邃的黑眸微微眯起,性感啞黯的聲音道:“問吧。朕必定知無不言。”


    安可兒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道:“是不是你指使唐門,血洗墨莊?!”


    軒轅殊珺驀地一怔,深沉幽暗的眸底閃過一絲細若碎冰精光,沉聲道:“安安,那麽你先迴答朕一個問題,朕才會迴答你提的問題。”


    被這樣淩厲的目光注視著,她的氣勢情不自禁的就弱了幾分:“你、你說。”


    那雙如深淵一般的黑眸,深深的吸引著她,他的聲音淡淡涼涼的緩緩道:“若是,真的是朕殺了墨玉,你可會也殺了朕,為墨玉報仇?”


    安可兒驀地一震,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她的淚水瞬間就模糊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陛下,不要逼我……我的心裏,殘留著‘她’的情感,特別是‘她’對墨玉的愛,刻骨銘心,我能夠強烈的感覺得到……”


    男人優美的薄唇畔,勾起了一絲薄涼的冷謔:“所以,你是想告訴朕,你的一顆心被劈成了兩半,一般是屬於這個身體的原主,另一半才是屬於你的。所以,朕就要容忍你,你的心裏藏著那個男人?”


    安可兒用手背擦掉了眼睛裏的淚水,強忍著傷心和難過道:“陛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是東方小姐的愛,還殘留在我的心裏,可是,畢竟是我支配這個身體。就算是陛下殺了墨玉,我都不會找陛下報仇的。因為,我現在的心裏,是如此深刻的愛著陛下……就像東方小姐愛著墨玉一樣……”


    軒轅殊珺心動之處,忍不住俯下身,將她掛在花容上美麗晶瑩如花露的淚珠,輕輕的吻掉了。


    他難得柔聲哄道:“安安,你不要難過。朕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的來曆。並不會是非不分的國恩苛責於你。朕現在知道了你對朕的心意,朕已經心滿意足。生生世世,絕對都不負你。”


    安可兒哭著點點頭:“陛下,他死了,我真的很傷心。可是,陛下你一定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從今晚後,不論什麽事情都不能將我們分開,我一定會陪伴在陛下的身邊。”


    男人情動處,將她狠狠的揉進了自己的懷裏,恨不得將她都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那一刻,他如此清晰的明白,他已經徹底的愛上了這個女人,就算是他一直苦心經營,心心念念守護的天下,都比不上懷中這個女人的一縷青絲,一滴眼淚,一句情話。


    他深深淺淺的親吻著她,嗅著她身上令人迷醉的氣息,就連素來醇厚的盛情,都因為動情而變得浮浮沉沉道,一唿一吸都是女子甜美醉人的芬芳:“安安,你且放寬心……墨玉並不是我授意殺害的。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結。”


    安可兒驀地一怔:“真、真的嗎?”


    “唐門和墨莊本來就是有世仇,就算沒有朕的暗中指使,唐門也是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將墨莊置於死地。安安,你相信朕,朕就算是為了你,也不會輕易的傷了墨玉的性命。”


    她隻覺得心頭一熱:“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


    幾天以後,軒轅殊珺身上的傷勢經過調理,已經都好得差不多了。


    可是……


    隨著他的身體逐漸的康複


    安可兒現在一看見他就腿軟。


    以往他不能控製‘自己’的時候,他還克製著不去碰她。但是,現在他漸漸的能控製住速度和力量了,反而是將她折騰得腰酸背痛的。


    安可兒側臥在馬車裏,連腰走直不起來了。


    剛剛……剛剛那個混蛋男人,在馬車裏又將她要了一次,說是臨行禮物。日前,在她強烈的要求下,軒轅殊珺終於答應了,讓她啟程去墨莊。所以,今天就是出發的日子了。


    她依舊記得,這個男人在結束的時候,摸著她的滾燙的小肚子說道:“希望等你迴來的時候,能聽到你的好消息。朕希望,這迴是位小公主。”


    她攥緊了拳頭,毫不客氣的一陣粉拳就砸在了男人的胸膛上:“你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子孫!你還想要小公主!你還是祈禱自己別成為那隻累死的耕牛吧!”


    結果,軒轅殊珺掀唇一笑,馬上就讓她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麽是被耕壞的地。


    “娘親——娘親——”


    馬車外麵那個歡快的唿喚聲,把安可兒的思緒給打斷了。


    軒轅澤昊一路奔跑著,一路唿喚著,興高采烈的奔上了馬車,然後一頭紮進了娘娘親的懷裏撒嬌。


    安可兒尷尬的微微咳嗽了一下。才從剛剛的那個少兒不宜思緒中迴過了神來。


    軒轅澤昊不停的在安可兒的懷裏撒嬌,不停的蹭著:“娘親……這幾日,寶寶很想念娘親,可是卻都沒有見過娘親。父皇一直霸占著娘親,寶寶就連單獨和娘妻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安可兒尷尬的笑了下:“昊兒,你看看你,這就是你不體諒你的父皇啦,昊兒和娘親,不是要出遠門麽?那麽你父皇就有好久要見不到娘親了,所以,臨走的時候……咳咳咳,見得勤了一些,那也事正常。你看,寶寶現在不就能和娘親單獨待在一起了嗎?”


    軒轅澤昊嘟著嘴巴,都能掛油瓶了:“既然娘親都這麽說了,那寶寶就不生氣了,父皇他總是霸占娘親,哼!總有一天,寶寶要將父皇打倒!”


    安可兒聽得心裏一陣發怵,忽然有點不敢想象,兒子長大了以後會怎樣和軒轅殊珺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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