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趁機對著唐三拋了一個眉眼,差點把他的骨頭都電得酥了。


    唐三藏尷尬的低下頭:“草民,打擾了陛下的興致,罪該萬死……草民還是現行退下,隨時聽候陛下的傳喚。”


    軒轅殊珺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冷淡的應了一聲:“嗯,退下吧。”


    直到唐三離開之後,安可兒才悄悄的舒了一口氣,真的是萬幸,才能這麽容易的就打發了唐三爺。剛剛唐三那銳利的眼神看著她的,都讓她心裏發毛,生怕被揭穿!


    安可兒看著軒轅殊珺,壓低著聲音,盡量的掩飾著自己的音色,道:“陛下,陛下現在有傷在身,需要靜養,打擾了陛下休息,卑職……卑職也告退了。”


    軒轅殊珺沒有迴答她的話,反而是,手上開始不安分了起來,四處的探索了償。


    安可兒咬緊了牙關,這樣摸下去,要露餡了……


    軒轅殊珺似乎還將他的下巴埋進她那一頭散落的頭發裏,嗅著她的氣味兒。


    安可兒汗滴滴的,她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洗澡,她身上的味道……有這麽好聞?!


    “陛下……求您不要在戲弄卑職了。”


    軒轅殊珺低笑了一聲:“你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貼到了朕的身上,現在就要放棄了?”


    “卑職不敢!”


    安可兒已經查覺到了,他對她愛不釋手。


    她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點直接把陛下給打暈了,然後逃走,沒想下一秒,這個男人就開始全身都僵硬著,微微的抽搐了起來。


    安可兒感覺到了,這種抽搐,似乎是因為劇烈的痛苦而抽搐。


    她擔心得驚慌失措:“陛下!陛下,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軒轅殊珺因為疼痛,無法忍耐,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抱緊她:“閉嘴!”


    安可兒都快急哭了:“陛下,要不要我去找禦醫,來為陛下診治!”


    軒轅殊珺蒼白的唇瓣緊緊的抿著,頭疼難忍:“不要大聲嚷嚷,朕失明的事情,不能傳出去,否則,會引來無妄之災。”


    這個道理她懂!


    可她還是冷靜不下來:“陛下,你快放開我,讓我去找司徒……”


    她一時口訥,然後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頭,她這簡直就是在告訴陛下她是誰,而且,她剛剛一著急,就忘記了變聲!


    軒轅殊珺那張英俊冷漠的臉,逼近她的眼前,隻說了四個字:“迴來就好……”


    【迴來就好……】


    這四個字,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響著,安可兒的心裏更是像被烈火燒灼一般的難受。


    她哽咽著說:“陛下……我……”


    軒轅殊珺將她一個翻身,又壓倒了:“我知道,你是迴來看我的。”


    安可兒而咬著牙,淚水模糊:“陛下,你怎麽傷得這麽重?”


    “別擔心,朕的眼睛能好。”


    安可兒想了下,還是不放心:“陛下,您得頭痛得這麽厲害,還是應該找禦醫看一下,是不是傷勢惡化。這事關到您的眼睛,半點都馬虎不得。”


    安可兒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可是,男人卻隻管抱著她,將她牢牢的扣在自己的身下。


    “安安,你難道不知道,你是治療朕唯一的解藥?”


    她的臉上,驀地騰起了兩片紅雲,這個男人忽然這麽溫柔纏綿的說起情話來,還真是讓她有些吃不消。


    擦……她是不是有些犯賤,總是被他強來,忽然間他說了兩句軟話,她就不習慣了……難道她還是習慣以前他霸道蠻橫?!


    “安安,朕認認真真的問你,你老老實實的迴答,可好?”


    他除掉了高高在上,碾壓眾生的帝王架子,安可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棉花似的雲裏,那是掙紮不開的溫柔,越陷越陷的寵溺。


    她幾乎是不能拒絕……


    “好。陛下你問。”


    “安安,以我們這麽親密的的關係,還有彼此相愛的心,你究竟是為什麽一定要從朕的身邊逃走。”


    這種問題,安可兒根本就不需要多想:“陛下,我心裏怨你。因為你毀了玉樞,我再也不可能迴到我原來的時空裏了。那裏,有我最親的爺爺,他在等著我,他肯定很難過……”


    她說不下去了,隻要想到爺爺那張慈祥的臉,安可兒就覺得心裏就好像被刀絞一般。


    軒轅殊珺的聲線冰冷而清晰,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悔意:“安安,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就是迴不去了。難道你要為了這件無可挽迴的事情,來記恨朕一輩子?”


    安可兒悄悄的把眼淚蹭在他的懷裏,抽抽了兩下:“不……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陛下,我如果迴到你的身邊,你能保證,不傷害我在這個世界的親人嗎?”


    軒轅殊珺沉吟片刻:“你希望朕這麽做?”


    出乎意料的,安可兒卻搖搖頭:“不,我不希望。因為我知道,他們會傷害你。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可是,我同樣也不希望……在我心中如此重要的陛下,被他們傷害。”


    安可兒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到軒轅殊珺因為上次的突襲,重傷失明,她覺得自己的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這群人,好像活著就是為了相互傷害來的。


    他的聲音啞黯低沉,卻不容置喙:“迴來,迴到朕的身邊來。朕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你難做。”


    “陛下,隻要我存在,對你就是個威脅。就算你狠不下心來殺了我,你至少應該把我藏起來,不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找到我。”


    他的手臂,穩穩地環住了她的纖腰,將嬌小的女人往自己的懷裏扣,就算他現在的眼睛看不見,她那一頭烏黑的青絲,散落在他的懷裏,他也能想象那該是有多麽的迷人。


    他沉迷在她的氣息裏無法自拔,啞聲道:“安安,隻有把你藏在朕的身邊,朕才會覺得最安心。你對於這個皇朝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朕絕對不能讓你去到朕看不見的地方去,你一定要在朕的手心裏,緊緊的攥著。”


    她就連歎息都無力了,這才是她最不想要的。


    安可兒的心狠了下來,小手揪緊了身下的被褥:“陛下,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清楚了。我並不希望跟你住在一起,相互傷害。”


    “你想走?”


    安可兒難得一次,頗為硬氣的說道:“陛下,你沒瞎的時候,都攔不住我。那麽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困得住我嗎?”


    軒轅殊珺低低的笑了兩聲:“你不會被我困住,但是,你卻會被自己的心困住。朕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了,你有無數的機會遠走高飛,可是你最終都選擇迴到朕的身邊。你擔心我,你的心裏放不下我……”


    這點……她並不能否認。


    那一雙纖秀而白嫩的小手,忽然撫摸上了男人的麵頰,捧著她心愛的男人,親吻:“所以,陛下,請你相信我,就算我不在你的身邊,我也依然會默默的注視著你,守望著你。也許,等到有一天,所有的爭鬥都落幕之後,我會再迴到你的身邊。”


    那個突如其來的人,讓他微微一怔。


    他的視野一片黑暗,但是,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這個女人在對他做什麽。


    她用銀針封住了他的穴位。


    耳後的穴位,被一根極細的,微涼的銀針深深的紮了進去。他的身體動不了了。


    她再一次親吻上了他英俊的臉,從她臉上的淚珠滾落,打到了他的臉上:“陛下,如果是別人這樣傷害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可是,那個人是我的哥哥,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沒有辦法……”


    說著,安可兒就掙脫開了他,然後將他頸後的銀針拔了出來:“陛下,你現在處境不妙,我不能將你的穴道封住太長的時間,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我走了,陛下保重,不要找我。”


    說完,安可兒就轉身,準備跳窗戶逃走。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瓷器破碎聲,安可兒迴頭,隻看見剛剛擺在床頭的那個瓷瓶,被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那個花瓶,正是軒轅殊珺強行衝破了被封住的穴道打破的。


    安可兒的聽力極佳,她的耳根子動了動,分辨出了暗衛們從四麵八方趕過來的動靜,剛剛那個瓷瓶摔破,應該就是軒轅殊珺給他們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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