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殊珺想來就是個自控力強到可怕的男人,就是正在興頭上,都能停得下來的,他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緩緩的抬頭,側耳傾聽。


    一縷發絲從他光潔如玉的額頭上滑落了下來,邪魅而性感:“哼,這麽快,就來送死了。攖”


    這句話,聽得安可兒的心裏發毛:“是誰?是誰要來送死?”


    軒轅殊珺凝眸看著她:“怎麽,你又聖母心泛濫了,想去救人?”


    安可兒狠狠的咬著下唇,心口堵得慌:“我……”


    她的下巴被男人狠狠的捏住了:“他們與你無關,就算他們死了,呢也是因為他們無能。安安,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她的心裏有點難過,她不知道究竟要在這個世界你生活多久,才能變得像陛下那樣,對生命麻木不仁。


    她歎息了一口氣:“那你至少得讓我知道,死的人是誰。”


    軒轅殊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住她的唇瓣,欺身過來,就連聲音都帶著邪魅的魔性:“你不需要知道。他若是死了,就與這個世界再無任何的關係。他若是能活下來,那麽,朕也絕對不會再讓他見到你。償”


    纖細如她,就被淹沒在這一片魔性的陰影之中,心跳加快。霸道如他,如此強勢的占領著,支配著她的世界,讓她從心底裏感到顫抖和不安。


    安可兒將頭探出了車窗外,看著漸漸遠去的神醫穀,透過微涼的夜風,她似乎都能嗅到那空氣裏飄來的一陣有一陣的血腥味。


    安可兒緊緊的蹙著眉頭,她討厭血腥味兒。


    她微微沙啞的聲音低沉道:“陛下,所以今夜,我們這麽急著走,就是因為你剛剛已經在神醫穀埋伏好了,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軒轅殊珺長臂一舒,攬在她的纖腰上,又將她撈進了懷裏,咬著她的耳朵,十分無恥的說了一句:“好好的取悅朕,在朕盡興的時候,不管你為什麽,朕都會迴答你的,懂?”


    草!這個男人是不是精蟲上腦!


    安可兒用力的推據他:“你!放開我,我現在不行……”


    他悶哼著:“嗯……朕知道,朕能把持得住。”


    安可兒剛剛想罵人,沒想到,馬車在這個時候卻緊急的停了下來。


    軒轅殊珺立即從她的身上起來,然後撩開了馬車的門,對著外麵問道:“何事。”


    馬車外傳來了一個暗衛怯怯的聲音:“陛下……屬下等也不知道是何事……”


    軒轅殊珺眉頭一沉:“廢物。”


    而後,又聽見另一個暗衛前來稟報:“陛下,我們……大概是陷入了迷煙陣,走不出去了。”


    安可兒的心裏咯噔一跳:迷煙陣?!


    她記得上次墨莊的人想來帶走她,施展的就是迷煙陣。


    事已至此,安可兒就知道,剛剛進攻神醫穀的就是墨莊的人。


    月黑風高,夜風吹不散的濃霧,以一種詭異而氤氳的姿態彌漫在空氣裏。


    安可兒站在軒轅殊珺的身邊,眼看著眼前濃厚得白茫茫成一片的迷霧,隻覺得十分的驚心。


    安可兒自從愛上軒轅殊珺之後,對於這個男人,她每天就擔心他兩件事情——陛下有沒有被人謀殺,陛下是不是正走在被人木啥的路上。


    以至於,十個人從陛下的麵前經過,她都會覺得其中大概有五個是刺客。


    安可兒忽然有些害怕了起來。軒轅殊珺現在落到這樣的境地裏,真的是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就被秒了。


    “陛下,我們怎麽辦?”


    軒轅殊珺修長俊秀的眉頭一皺:“生火。”


    安可兒細想了一下,生火,確實是個辦法,空氣燒熱了之後,就會形成對流,眼前的迷霧也會就會散去一些。


    很快的,受到陛下旨意的暗衛們都開始生火。他們直接砍下了周圍的枯枝,然後用火折子燒火。


    安可兒看著逐漸燃燒起來的火堆,不禁的有些擔憂:“陛下……這樣會暴露我們的具體位置、”


    軒轅殊珺如夜一般的黑眸裏,映著跳躍的紅色火光,沉吟片刻:“沒辦法,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如今被困在此處,就算是刻意的隱藏蹤跡,我們也藏了多久。還不如將周圍的一切都弄得亮堂一些,借著火光,我們還能看到敵人進攻的姿態。”


    安可兒茫然的點點頭。


    她也就是空有常識而已,要掄起實戰經驗,她是絕對比不是軒轅殊珺的判斷的。


    當他們的四周圍都燃起熊熊的火光的時候,那濃霧一般的迷煙果然是散去了不少。


    明亮的火光,將他們的四周圍都照亮了,視野非常的清晰,不管這個時候,有任何敵人,從哪個方向攻過來,他們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沒多一會兒,在迷煙的那一頭,就走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安可兒定睛一看,發現這個男人的身影真的是相當的熟悉。


    高大,頎長,纖塵不染,氣度高華,恍若謫仙。


    安可兒看得有些著迷了,不管是多少次,看到他的身影,心頭總是有著一陣有一陣莫名的悸動。


    忽然,她敏感的耳廓被一股炙熱的那行的氣息噴灑下來,她的耳朵忽然被男人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引的她一陣的嬌嗔:“你……你做什麽……”


    軒轅殊珺冷哼著:“在朕的麵前,你居然敢看別的男人,還看到眼睛都直了,你這是在挑釁朕的忍耐力嗎。”


    安可兒的臉色驀地一紅……


    原來她看墨玉,看他英俊瀟灑的樣子,已經看得這麽入迷都渾然不覺嗎?


    墨玉一身雪錦紫袍,就算站在荒郊野嶺,也如置身於瑤池仙會一般的仙姿綽然:“軒轅帝,你今天走不了了。”


    安可兒的小心肝被嚇得幾乎都不會跳動了!


    軒轅殊珺冷笑的望著他:“那你的意思就,你們墨莊的,打算弑君,謀反?”


    墨玉那雙荒蕪得想沙漠一般的眼睛,帶著笑意,嗓音清冷:“你成天懷疑這個反,懷疑那個反,就連自己的親人都下的了手去迫害,所以,你就應該能料到,總有一天,總會有人反給你看看的。”


    安可兒擔憂的看著墨玉,自從見到墨玉的那一刻,她就‘心’喜若狂。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著自己,那深埋在心底的情感不是她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這種情感會隨著她和墨玉的見麵次數而漸漸的加深。,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衝上去,撲到墨玉的懷裏哭。


    軒轅殊珺挑眉,反唇相譏:“所以,你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等著朕去將你們屠莊?”


    墨玉還不示弱:“那你大可以試試看,試試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滅掉我的墨莊。”


    安可兒差點就尖叫起來了。她有種預感,墨玉今後絕對會為了這句話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軒轅殊珺拔劍出鞘,劍鋒直指著墨玉:“像你這樣連劍都提不起來的男人,人生肯定過得是相當的無趣。怎麽,有沒有在閑暇之餘,做些女工,玩弄一下繡花針,打發光陰。”


    安可兒惡狠狠的瞪著軒轅殊珺,他現在說這些話,肯定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在她的麵前侵損墨玉的麵子。


    墨玉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在笑:“安安,你的品味什麽時候別的這麽低了,竟然喜歡這種如此膚淺的男人。”


    安可兒沉默不語,她不敢接話,她怕軒轅殊珺會突然生氣到發飆。


    可是,還沒過幾秒鍾,安可兒馬上就後悔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安可兒情願他們這樣鬥嘴炮鬥到天亮。


    可是,軒轅殊珺這個‘膚淺’的男人,已經按耐不住,要砍情敵了。


    直到男人們的鮮血再空中綻放出妖異的虹,安可兒都沒反應過來,剛剛還在她身邊的軒轅殊珺,已經提著劍,殺了上去。


    墨玉有備而來,在他的身後,有一群墨莊的劍術高手,隱匿在迷煙之中。


    軒轅殊珺手中的寶劍,在空中挽了幾個漂亮的劍花之後,就劈向了墨玉。


    盡管墨玉身後的劍士們第一時間衝了出來,但是,軒轅殊珺手中的寶劍削鐵如泥,沒有任何一柄利器能抵擋得住。


    在墨玉的胸口上,劍鋒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要!”


    安可兒此刻已經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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