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親自去一趟芷雲宮,把慕容十三好好的審一審。那個女人,肯定見到了她。”


    青衣有些為難:“陛下,慕容十三現在是貴妃的身份,卑職應當如何去盤問?”


    軒轅殊珺黑眸冷厲:“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暗衛去審,不需要顧慮太多。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是朕的人,那就讓她好好認清楚,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攖”


    ====


    安可兒其實並沒有離開皇宮,但是她也不敢囂張到迴金寶宮裏唿唿大睡,大吃大喝。


    她十分低調的去了碧紗櫥。


    這是她最先住的地方,剛來到皇宮的時候,她還是陛下身邊唯一的禦前宮女,就和小包子住在這裏償。


    那個時候每天端茶倒水跑跑腿,鞍前馬後的伺候著喜怒無常的軒轅殊珺,目睹了一場又一場的兇殺行刺案,日子過得精彩而夢幻。


    然而,現在這裏是一片落寞,沒有一絲的人氣。


    安可兒淡定的把蒙在鼻頭上的蜘蛛網給拿了下來,喃喃自語:“會不會鬧鬼呢?”


    據說,以前的禦前宮女,各種奇葩死,沒有她們死不出來的,隻有你想不到的。想及此處,安可兒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幾乎在房間裏都能看到許多冤魂不散的阿飄在屋頂上,蕩阿蕩的……


    據說,最幹脆的一個死法,就是某個禦前宮女被軒轅殊珺一個眼神殺給活活嚇死的。


    提起軒轅殊珺的眼神,安可兒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軒轅殊珺發現她把寢殿都翻了個遍,會生氣到什麽樣的程度。


    他在滿世界的找她,而她就趁著他不在皇宮的時候,悄悄的潛入他的寢殿裏偷東西,這簡直是就是對他的挑釁。


    她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出,陛下內心有多麽的憤怒,他平時冷峻的眼神都能殺人,此刻估計都能將人淩遲了吧?


    安可兒滿腦子都是軒轅殊珺冷冷的冒著怒火,把以他為半徑的十米範圍內全的生物全都凍死的畫麵,並且在這樣的恐怖的畫麵裏,躺在她從前的那張床上,沉沉的睡著了。


    這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倒是沒有多麽恐怖的鬼魂,而是相當浪漫的一個三生三世的夢。


    ——夢境——


    安可兒跪在佛前苦苦哀求。


    佛:你真的很愛他麽。


    安可兒:是的,我願意化身石橋,受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隻願此男子從橋上走過。


    佛: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的事,別問是緣是劫。你即願意為他受千年之苦,那麽你們總有一日,會日日夜夜相擁在一起。


    某女銀笑……最好是男上女下……


    n年之後,路過的人們每天都可以看到,一個英俊非凡的乞丐躺在石橋上,無聊的數身上的虱子,人稱“犀利哥”。


    安可兒驀地驚醒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她為什麽做夢都和那個男人沒有什麽好結局呢?求天求地求佛都沒有用。


    安可兒抬頭看了一眼,窗欞外的驕陽,已經高高的升起,刺目。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日子就這樣的過了一天又一天,她今天又該做什麽好呢?


    她深深埋在心底的那個男人,就在這個皇宮裏,近在咫尺,可是她卻不能去見他。


    真的是沒什麽好見的。陛下和那個女人連小孩都有了,她還有什麽可以期待的?


    她是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的,那樣真的太虐了。


    安可兒起床,洗漱好了之後,就去了碧紗櫥的小廚房裏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她熬了點小米粥,湊合著吃了些,然後,從後院的雞窩裏,撿了兩隻雞蛋,煎了兩個歪歪扭扭的荷包蛋。


    因為碧紗櫥地位偏遠,再加上枉死的宮女太多,平時大家都不會來這個地方。


    就算是有些個小宮女發現碧紗櫥的後院裏,煙囪在往外冒煙,估計也會被當成是鬼魂正在做飯,而立馬跑掉吧。


    安可兒一邊咬著黑乎乎的歪歪扭扭的荷包蛋,一邊這樣想著,住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她還是得找一個好去處。


    或許,她可以去投靠墨莊。


    反正,墨莊都是隨時敢公開向朝廷挑釁的,一副‘叛逆就看我心情’的樣子,拽拽的,軒轅殊珺一直也都是對墨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她去了墨莊,墨莊的那幫英雄好漢,不會因為她是被皇帝‘通緝’的女人,而將她趕出去吧?


    她決定今天迴一趟金寶宮,先去偷點……哦不,是拿!拿一點自己平時偷偷攢下的金銀珠寶,帶上路當路費,她要求不高,隻要不像個乞丐一樣露宿街頭就好了。


    大半天的,她也不敢隨意的走動,不管要溜出皇宮,還是偷東西,她都還是想等到晚上再行動。


    她摸了摸肚子,早飯隨便湊活了點,午飯還沒有著落呢。


    安可兒看著院子裏,正在扒草地捉蟲子的母雞……唔,老母雞下蛋還成,烤了吃的話,有些肉糙。


    她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忽然很想念蓮池裏的那些嫩滑肥美的錦鯉。


    決定了,今天的午飯就是烤魚。


    跟從前一樣,她幾乎是拿著麻袋去撈魚的。


    把小半麻袋的魚裝進麻袋之後,她就躲進了廚房,開始蒸魚吃。


    她不敢把廚房的門打開,怕魚香味會引來不必要的路人甲。


    鮮香的魚味從鍋裏飄了出來,她聞著這個熟悉的魚香味,湖人想起了小包子。


    她把小包子葬在水竹軒的花樹下,很久沒有去祭拜過她了,想想心裏也是有愧疚。


    安可兒把盤子裏蒸好的魚拿出了,然後,用了一個碗裝了一碗灰,在灰裏擦上三根筷子,權當做是香,雙手合十,念念叨叨:“小包子,我又迴到了我們從前住的地方,吃烤魚了。我說過,隻要有我的一口肉肉,也就有你的一口肉肉。你現在是鬼,不能吃肉肉,那你就飄過來聞一下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門外,忽然吱呀吱呀的有了點點的聲響。


    安可兒本來就正在跟小包子的在天之靈講話,一聽到這個聲音更是嚇得不輕!


    她嚐試的叫了一聲:“小包子?是你的鬼魂嗎?”


    “吱呀——吱呀——”


    安可兒隻覺得毛骨悚然,牙齒哆嗦著直打架:“好吧……我想你可能比較喜歡吃烤魚,我晚點再烤給你吃……”


    轟的一聲,廚房的門突然的就被踹開了!


    安可兒嚇得跳了起來!


    然後,一身挺拔,站的筆直的青衣就這麽赫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安可兒傻了兩秒,反應不過來:“你……你不是鬼魂吧?青衣,你還活著嗎?”


    青衣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嗯,我已經死了,你現在再跟鬼說話。”


    安可兒默默的低下頭:“這麽幽默……你肯定是小包子的鬼魂變出來嚇唬我的。”


    她自欺欺人的幹笑兩聲:“對吧,小包子!肯定是你在嚇唬我!青衣每天都形影不離的黏著陛下,就算迫不得已要跟我著,也是整顆心都飛到了陛下身邊。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那麽冰冷而幽怨,就好像我把陛下的寵愛都奪走了一般……唔,讓我來想象一下,我不在了之後,青衣應該就是圍在陛下的身邊,各種傲嬌,各種蹭……”


    “鏘!”


    一道寒光刺目,青衣的長劍就這麽橫在了安可兒的麵前,那張清俊的棺材臉上,透露著一絲殺氣:“住口!”


    安可兒幹淨利落的收了聲。


    唔,看著活著的青衣,不然他生氣起來不會用劍,是鬼的話直接就撲過來咬她了。


    然而,抵在她下巴上的長劍,卻並沒有因為她的順從而客氣,她隱隱的能感覺到,青衣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的猶豫,又向著她的頸動脈前進了兩分。


    那種冰冷鋒利得隨時會刺破她肌膚的感覺,讓她的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可是,她卻依舊聽見自己用極其冷靜的聲音問道:“青衣,是陛下叫你來殺我的嗎?”


    青衣不說話,鋒利如刀的眼眸中是隱隱的憤怒。


    安可兒就不明白了,很少能看到這個每天抱著長劍對著天空發呆的少年,臉上會有這麽生動的仇恨。


    “青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樣恨我的眼神,是為什麽?”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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