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了。


    慕容秋逸聽不懂:“安安,你在說什麽?你,你早就沒有家了。不過,如果你想要個家,我可以給你,這也是你從出生那一刻起,我……我們之間的婚約。”


    安可兒咬緊牙關,不能說,越少人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就越保險。


    現在,軒轅殊珺知道她是異時空穿越來的魂,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麽大把柄落在了陛下的手上,她就被牽製的死死的。


    “安安,我知道你在用玉樞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是什麽,你卻從來都不告訴我。陛下他,他好像知道你想用玉樞來達成什麽目的。償”


    安可兒愈發的緊張了起來,她這個笨瓜腦袋,那次在地宮裏,把事情都對軒轅殊珺和盤托出了,軒轅殊珺肯定也在追查玉樞的事情。


    她苦惱極了:“是是是!我知道他知道了!他科寧也知道了我想幹嘛,所以我才這麽著急,生怕全都被他知道了!那樣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斷了我一切的盼頭,我就再也迴不去了!攖”


    忽然,慕容秋逸緊緊的抱住了她。


    安可兒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僵硬了。


    “安安,既然你能告訴他,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我一直認為,你拚命的想逃出皇宮……是為了,為了和我在一起。”


    安可兒整個人都僵硬得相石雕,她尷尬的清咳了一聲:“慕容……我,我不想騙你,我喜歡人的是陛下,如果我一定要留在這個世界的話,我一定會跟他在一起。我是挺喜歡你的,可是,不是那種可以結婚生寶寶的喜歡,我們隻是好朋友。”


    慕容秋逸忽然冷笑了起來,推開她,緊緊的捉住她的肩膀:“男人和女人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麽朋友關係。在我的眼裏,女人隻分兩種,認識的,和不認識的。隻有我的妻子,是最特殊的存在。認識你這麽久,我也大概知道你的性子,你生性自由,灑脫,皇宮絕對不是你的歸宿,跟我在一起,你才會真正的開心快樂。”


    安可兒沉默了一小會兒:“慕容,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說想要娶我了。我剛開始都是以為你是在隨便說說,因為我們之間有婚約,所以你過意不去。現在說了三遍,我也看出你是有心想娶我。那我問問你,你愛我嗎?如果你愛我的話,那我就奇怪了,我們並沒有經曆什麽能夠產生‘愛’,這種深刻的情感的事情。你,你到底是怎麽迴事,是因為年紀大了,太太太寂寞了嗎?”


    慕容秋逸望著她的目光,有些灼熱:“我知道你的意思,愛需要緣分,需要時間,需要經曆,這些我們都沒有,可是,隻要你給我機會,我能為你做的,絕對不會比那個男人少!”


    男人的目光太灼熱,燙得她都有些不自然了,安可兒轉過身去:“慕容,我,我不想騙你。因為如果我給你什麽希望的話,就好像是再利用你一樣。我,真的沒法愛上你,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就沒辦法在愛上任何人。除非,除非我能徹底的離開這裏……”


    她正說著,忽然,她頸後的穴位被狠狠的一擊,安可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緩緩的倒了下去,然後被慕容秋逸穩穩的接到了懷裏。


    他伸出手,憐惜的撫摸著她的長發,自嘲的笑了下:“安安,你是騙都不願意騙我一下是嗎?看來我是真的入不得你的眼。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很會騙人的,越漂亮就越會騙人。這是漂亮女人,從男人這裏得到一切最快速的辦法,不是嗎?”


    比如,上善霖玲。


    想到這個女人的名字,他的心底,瞬間就涼了下來。


    那個女人,總是不斷的給他‘希望’,然後又若即若離。


    等到他徹底的對她失去耐心的時候,又不惜和他上床,用肉體的關係來拴住他。


    他不得不承認,上善霖玲那是個相當有手段的……婊子。


    =============


    清蒸鱸魚,黃燜鴨,相思燕菜,糖醋咕嚕肉……


    安可兒躺在龍榻上,那些食物的香氣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溫柔的拍打著她的臉蛋,誘惑著她,讓她蘇醒過來。


    “咳咳——咳咳——”


    必須醒了,再不醒,她都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了!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吃的!


    桌上擺滿了一桌好吃的,她猛咽口水,飛快的從龍榻上跳下來,奔向那一桌風聲的美食。


    吃得正歡的時候,忽然,寢殿的門口,就走進來一個讓她倒胃口的人。


    長身玉立的男人,身穿著一身夜紫色的龍紋廣袍,溫潤如玉的長發恣意的披散在背後,靜默無聲的走進了大殿。


    他那雙沉斂幽邃的黑眸,時時刻刻都在熱切的注視著她,他看著她的目光,那就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柔情。


    軒轅殊珺唇畔彌漫開溫柔寵寵溺的微笑,然後不動聲色的在桌邊坐下。


    安可兒一看到他,一張因為食物而興高采烈的臉。立即就冷了下來。她立即抱起了自己的飯碗和雞腿,站起來,走到了窗邊,然後一個翻身上了窗欞,坐在窗戶上吃飯,背對著整間屋子,背對著有他的空間。


    她的後背上,分明就寫著幾個大字:我不想見到你。


    軒轅殊珺並不知道安可兒這是又在和他鬧什麽脾氣。但是,他看著她背對著他坐在窗戶上晃蕩著腿吃飯的背影,隻覺得十分的率性,可愛。


    他中毒已深,就連她無禮的使小性子,他都喜歡的緊。


    可惜,他從未哄過女人,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從她的嘴裏問出她究竟為什麽耍脾氣。他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是不自覺的那一套帝王威懾恐嚇的口氣,惹得他的小女人更加的不高興。


    他也不想說話,隻想這麽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隻要待在有她在的地方,不管她是生氣,還是高興,他都很喜歡。


    軒轅殊珺默默的坐下來,也開始用膳,優雅的舉著銀筷子,就連吃飯都是一副優雅最貴的模樣。


    於是,成熟沉穩,優雅用膳的帝王,和坐在窗戶上晃蕩著腿,手撕雞腿的少女……同時出現在一個畫框裏,顯得十分的詭異。


    宸宵宮的宮人們看到這一副詭異的畫麵,以為這是白日夢而用頭去撞柱子的人,據說三成。


    “安安,要不要吃粉蒸酥肉。”


    “要!”


    安可兒剛好啃完了雞腿,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巴,剛好就聽到了這麽一句,她幹淨利索的從窗台上翻了下來。


    軒轅殊珺冰冷的唇畔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本來以為安可兒終於要坐到他的身邊來了,沒想到她把整盤的酥肉都端走了,然後繼續坐在窗台上,用她的冷屁股對著他的……冷臉蛋。


    “安安,你今天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可兒用手撚了一塊粉蒸酥肉,一邊嚼著,一邊鬱悶的想著這個問題,對啊,究竟發生了什麽呢?慕容秋逸不聲不響的就把她給放倒了,然後,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又落到軒轅殊珺的手裏了。


    什麽鬼!這是魔咒嗎?!她這輩子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插翅難飛?!


    安可兒鬱悶地都吃不下了,她又一個漂亮的翻身,一躍從窗台上跳下來,然後憤憤不平的踩著步子,把那盤酥肉“咚”的一聲扔在了桌上。


    “我不吃了,陛下,你慢慢吃吧。”


    安可兒說完,也不等他說話,就轉身走了。


    “站住。”


    冷漠之極的兩個字,不怒自威,安可兒的腳步,瞬間就停下來了。不管她自己的心底怎麽鼓勵自己不理他,就這麽走出去,可是她的腿就是不聽她的使喚,定定的站在原地。


    “迴答朕的問題。”


    安可兒轉過頭來,很委屈,很生氣:“我也不知道,就是眼前一黑,然後就躺在你的床上了!怎麽,你是你派人把我打暈了,然後弄迴來的嗎?”


    軒轅殊珺不動聲色的睨著她,玩味著:“當真?”


    安可兒舉爪,指著天花板:“比珍珠還真!”


    忽然,安可兒驀地迴過神來,滄海遺珠!


    滄海遺珠還在她的身上嗎?!每次她暈倒,都會被男人上上下下的摸個遍,她的身上根本就藏不住東西。


    安可兒臉色蒼白,緊張的到處摸自己的身體……沒有了!


    她警惕的望著軒轅殊珺:“陛下,你有沒有偷我的……錢袋?”


    就她即將說出滄海遺珠這四個字的時候,安可兒十分機智的換成了“錢袋”。


    她想著,陛下沒有第一時間興師問罪,肯定是不知道她偷了滄海遺珠。那就是慕容秋逸拿走了,因為慕容秋逸知道她的身上有這個東西。


    軒轅殊珺忽然站起來,邁開大長腿,漸漸的逼近她。


    男人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成熟邪魅的氣息,混合著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的氣息,漸漸的襲來,像一張摸不透風的網,不緊不慢的將她困住。


    那高大的陰影將她籠住了,就像是高大的把嬌小的女人,整個都抱在懷裏一般,曖昧。


    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腰間,準確無誤的取下了她的錢袋,然後送到她的鼻尖:“這個,是不是你要找的錢袋?”


    安可兒尷尬的笑了笑:“原來它就在我的懷裏,居然還不讓我找到它,真是淘氣哈。”


    軒轅殊珺卻是沒這麽好糊弄的:“朕剛剛看到,你的手至少有三次摸到了你的錢袋。”


    安可兒臉上一熱,然後微微的哼著:“那又怎樣,陛下你說話,一次說完好不好,你要是懷疑我的話,哪有何必問我呢。”


    軒轅殊珺危危的眯眸,看著安可兒,今天的她,很不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她吃醋了,在鬧脾氣。


    就在這個時候,宮婢捧著藥碗進來了。


    宮婢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陛下,這是宸妃娘娘準備的湯藥。”


    軒轅殊珺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對安可兒說:“安安,朕看你今天似乎是受到了驚嚇,特地為你準備的,把這個喝了……”


    軒轅殊珺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可兒就衝過去,把藥碗裏的藥全都倒在了那個宮婢手捧的托盤上,然後將藥碗倒扣過來倒扣過來。


    “陛下,以後我不會再喝你送過來的任何藥了,我現在就是連吃飯都會很小心,怕吃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軒轅殊珺的笑容就這麽僵住了:“為什麽?”


    安可兒冷笑著:“陛下,我最近常常莫名其妙的睡著,醒來之後就會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我懷疑,你在偷偷的煉藥,為了控製我。所以,為了提防著被弄成一個傻子,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吃陛下你送過來的任何藥,”


    軒轅殊珺幽邃的眸子,狠狠的沉了下來,他欺身過來,那雙如古潭一般沉斂無波的雙眸深深的倒映著她的影子:“安安,你為什麽要用這麽惡毒的想法,肆意的揣度朕對你的心意?”


    隻一句,就像一根鋒利的銀針,戳進了她的心底,就讓她鼻子一酸:為什麽?!


    ---題外話---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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