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揣著滿滿一兜的錢,走進了一件看起來最豪華的客棧。


    “老板……額,店小二,我要一間最貴的房間。”


    正在打瞌睡的店小二一聽,立即來精神了:“客官,你是說,要一件上房?”


    安可兒一聽笑了:“好啊,給我一件最上的上房,最好能摘到星星的,越安靜越好。”


    小二一臉的懵:“客官您真會開玩笑。”


    安可兒一本正經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從來不開玩笑,但是玩笑總是開我,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個笑話。償”


    這話聽得讓人感覺頗為辛酸,


    店小二其實最近也備受打擊:“孩子,你別難過了。人生之不順十之八/九,活著就會遇到這樣活著那樣的坎坷,最近媳婦一上炕頭,就跟抱怨豬跳欄,把地裏種的白菜都給拱壞了。”


    小二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安可兒……可是,這哪裏像是備受打擊的模樣?


    就算是第一次見到安可兒,都會覺得她想陽光一樣的溫暖,明豔,眉眼時常帶著笑意,就算是眼前是電閃雷鳴的陰天,都會讓人覺得是晴空萬裏。


    安可兒哭笑不得:“好吧,跟豬拱白菜比起來,我的那些困難都不算什麽,畢竟我好吃好喝的裹著日子,現在還能來住上房。”


    店小二忽然覺得,這個少年肯定是經曆了感情上的挫折。可是,盡管有傷,那也是明媚的憂桑,隻看一眼,就知道她是個內心溫柔而強大的人。


    店小二把她帶到了最上的一間上房裏。摘星星的高度是不夠的,但是,看星星綽綽有餘。


    這個客棧一共四層高,而她就住在最頂的頂樓。


    “麻煩給我準備一下洗澡水,謝謝。”


    “好嘞。客官您請稍等。”


    這幾乎是是她第一次一個人獨立的在外麵住,沒有傍著陛下,沒有傍著慕容秋逸……咳咳,雖然住客棧的錢是從小銀牌那裏擼來的。


    自由的空間,自由的空氣,自由的唿吸,感覺真好。


    可是,當她洗好澡,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的時候,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到最後躺到全身的骨頭疼,然後幹脆坐了起來,在床上發呆。


    大半夜的睡不著,坐在床上,一雙眼睛血絲鮮紅,她忽然覺得她此時像極了一個神經病……


    她屈膝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然後將臉悶在雙膝之間,難過的閉著眼睛,自己騙自己睡著。


    她知道自己為什麽睡不著,因為她已經習慣了抱著那個男人睡覺,她已經習慣了待在有他在的地方。


    酒,她要喝酒。


    最近她不是每次喝酒都醉得一塌糊塗的麽。也許喝酒她就會好一些,就能睡著了。


    於是她找店小二要了一大壇子酒,然後就抱著酒壇子,坐在窗欞上,一邊吹著涼風,一邊對著月亮喝酒。


    灌了幾口,有了點醉意,可是她卻依舊很精神。


    她仰著脖子又猛灌了幾口,濃烈的酒水嗆得她的咽喉,一大口咽下去之後,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嗆得她的眼淚直流,當她好不容易把氣順過來,後腦勺重重的靠在窗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腦袋已經暈乎得把一個月亮看成了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被嗆出了眼淚之後,眼淚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廣袤的夜空裏漸漸的浮現出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那麽朦朧,那麽清晰。


    她使勁兒的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喃喃的對著夜空道:“為什麽要騙我?你究竟想利用我到什麽程度……”


    事情已經愈來愈明朗了,軒轅殊珺很忌諱她的身份。


    軒轅殊珺那麽喜歡她,當然舍不得殺她,可是陛下會利用她對付的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墨莊有一個她的哥哥,陛下很明顯的,對墨莊就是不懷好意的。


    慕容秋逸曾經是她的未婚夫,陛下顯然也是時時刻刻的當慕容家是眼中釘。隻是陛下現在還不知道而已,如果陛下知道了,會怎麽樣?


    還有一些人,太隱晦,她不敢往深了想。


    雖然那些人,她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畢竟也和她有那麽幾毛錢的關係,安可兒真的沒有辦法當他們都不存在。


    她苦笑著又抹了一把眼淚:“哎,明明被你抓得牢牢的,看得死死的,卻有一種被你拋棄了的感覺,陛下,如果殺了我,國家就能夠安寧太平了,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舉吧。”


    安可兒也不是今天才明白這件事的,可是,現在在想想,心卻一次比一次痛。


    如果她一直是一個卑微的小宮女多好,可以一直卑微的陪在他的身邊,這個男人,他肯定能將她保護得好好的。


    可是,很不幸,她偏偏這樣一個人,一個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多人都希望她死掉,消失掉。


    她今天才這麽深刻的意識到,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虐緣。


    她又猛地灌了自己幾口酒!


    留下來,是糾結的虐緣,然而離開呢?


    離開,她就會想今晚上這樣,想念他,想念得睡不著,需要喝酒才能麻醉自己。但是,醉的隻有自己的腦袋,心卻是清醒的。


    她忽然哇的一聲哭了。


    活了這麽久,她也終於體會了一次什麽是難過得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不想做,隻想抱頭痛哭。


    手中的酒壇子滑落了,從四樓的窗戶直接砸到了一樓的地麵上,安可兒大概是真的有些暈了,竟然想飛下去。撈起那個酒壇子。


    於是,她就傾身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那一刻,安可兒隱隱的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然後一個人影也跟著她跳了下來。


    而後,在她落地之前,她的腰就被一雙臂膀緊緊的圈住了,她的後背貼在一片堅實的胸肌上,然後就帶著她,一起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你想尋死?!”


    安可兒覺得身後這個男人摟她摟得太緊了,疼得蹙起了眉頭:“唔,陛下,你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她根本不用迴頭,就知道在她的身後將她抱住的這個男人是誰。


    軒轅殊珺剛剛一踏進房門,就看到她扔了手裏的酒壇子,然後往下跳,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就是她是不是要自盡,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他就跟著也跳了下去。


    想及此處,他的臉色依舊是一片死灰,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又加重了幾分,他向來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怕死,因為她本來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


    她一直都隱隱的認為著,死了她的靈魂也會就會迴到她的那個時空。


    安可兒都快疼哭了:“你鬆一鬆吧,我的腰被快你給勒斷了……嗚嗚……”


    軒轅殊珺驀地迴過神來,立即鬆開了她的腰,然後換了個他更喜歡的地方來勒。


    他的雙臂環住她的後背,將她的身體緊緊的圈住,貼到他的身上,不容她有絲毫的逃避:“安安,你是不是想……自盡?!”


    草,她的胸快被壓爆了!


    “沒,我就是下來撿酒壺的……”


    “為什麽喝酒?”


    “因為喝醉了,就可以看見你了……”


    他的心底一震,扣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沉聲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安可兒睜著一雙還沾著淚珠的大眼睛,醉意朦朧:“唔,我想,應該是醉了,不然我怎麽會看見你……”


    他指間的力道漸漸的變得溫柔了,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蛋:“你是不是很想念我,那你為什麽不皇宮。”


    她又哇的一聲哭了,像個小孩子一樣伸手去抱住他:“與這個無關,不管和不和你待在一起,不管見不見得到你,我都會想你的……我會一直想念你的……嗚嗚……”


    他微微的眯眸,很奇怪的,這個完全沒有邏輯的話,他居然也聽明白了。


    銀色的月光,浸潤著夜色裏每一寸寂靜的微涼,他溫熱的大手撫過她的手臂,是冰冷的。


    冷熱交替的刺激下,讓安可兒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小噴嚏,那嬌俏的音色,就像一隻小奶貓一樣,惹人憐愛。


    “外麵冷,我抱你迴屋。”


    安可兒趴在他的胸上,就隻聽到這一句,然後就被打橫抱起。


    她直感覺她在做直升飛機……


    等到落到房間裏的時候,安可兒的腦袋被夜裏的冷風灌得已經清醒了不少。


    軒轅殊珺將她放到床上去,安可兒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暈乎乎的說:“就算你是夢,都沒有關係……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麽要騙我?”


    ---題外話---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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