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下巴深深的埋進了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裏,貪婪地嗅著她的發香,男性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透著一股疲倦的沙啞:“你乖一些,在朕醒過來之前,就讓朕這樣抱著你……”


    他根本不想讓她迴答他的要求。因為她現在依然被封著穴道,軒轅殊珺並沒有讓聽她說話的意思攖。


    他的手臂圈在她的纖腰上,靜靜的摟著她。平穩輕柔的鼻息聲緩緩的響起,帶著男性醇厚的氣息,溫熱的,一點一點的噴灑在她柔嫩的頸窩上,嗬得她酥酥癢癢的,有些受不了了……


    她的心底一陣收緊,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也有疲倦的時候。


    一直以來,安可兒都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的精力和體力逆天,好像是不用吃飯也不用睡覺的。當他忙起來,玩命的加班處理政務的時候,他也不曾有過倦容,時時都是容光煥發,光芒萬丈的樣子。


    她忽然很想看一看他此刻疲憊起來的樣子,會不會像個孩子一樣?


    安可兒拚命的扭著脖子,想往後看,凝神屏息,悄悄的,一點一點的衝著穴道。


    終於讓她成功了!


    她試探性的動了一下,軒轅殊珺估計是真的睡著了,抱住她的腰身的勁道也漸漸的鬆了,本來是側臥著的身軀,漸漸的倒下,變成了仰臥。可是,即便是睡著了,他的手臂也是無意識的攬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那種倔強的執著,就像一個孩子不肯放棄於他鍾愛的玩具。


    玩具麽?安可兒忽然覺得黯然傷神。陛下是天下最尊貴的男子,他絕對不容許有人跟他平起平坐,也不會讓任何人能挾製他,所以,即便他口口聲聲說著你是他心愛的女人,也不會真的把你捧得高高在上,你必須是他的附屬品,你的一切都必須以他為大償。


    那個明妃,不也是他心愛的女人?明妃背叛他,威脅到他的皇朝之後,還不是該抄家的抄家,該滅族的滅族。


    她伸出了纖柔白嫩的指尖,試探性的輕輕的摩擦他那弧度優美得堪稱標本的薄唇,男人卻依舊微微的闔著眼,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應該是深深的睡著了。


    安可兒本來想跑,但是當她看到軒轅殊珺那毫無防備,熟睡的俊顏,她又不忍心吵醒他。她完全是被男人的美色給吸引住了,好奇的輕輕的趴在他的胸膛上,研究著他的睡姿。


    刀削一般俊美的五官,精致立體,皮膚白皙,但是略略的帶和一些男性的粗獷和英氣,不管何時,再加上強健的體魄,冷毅的氣質,唔……真是極品!


    美色當前,她真的是動員了身上所有的自製力,才沒有撲上去。


    其實軒轅殊珺還沒明白過來,他也許是霸道慣了,每次都喜歡用強的。其實他根被不需要強來,他隻要把衣服脫了的躺在床上,讓安可兒蹲在邊上看個十分鍾,她就會忍不住,自己撲上去了!


    安可兒色眯眯的趴在他的胸口上,默默的咽著口水,她不用想都知道,她此刻的眼睛肯定是冒著綠光,像狼一樣,而且還是母的!


    安可兒狠狠地咬著牙,然後閉上眼睛,她不能再這樣繼續的沉迷男色下去了!她屈起了一條大腿,然後彎腰從靴子裏抽出了匕首,然後她纖細的小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胸膛,輕輕的把他的衣襟挑開。


    然後,一片結實健美的胸肌,就呈現在她的眼前,一覽無餘。


    她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擦!真的好想趴上去舔……


    可是她並沒有這麽做,她一隻手舉著匕首,另一隻手數著他的肋骨,找穴位。


    用內力點穴道,用內力可以破解,但是,如果在大穴上插一刀……那就是沒辦法解開的,可以讓人昏迷,甚至進入假死的狀態。


    司徒老頭曾經悄悄的教過她,用這個辦法假裝自刎,然後司徒老頭給她‘收屍’,這樣她就能逃出皇宮了。


    可是,她怕疼,也怕死。一直都沒敢這麽幹。況且,安可兒並不認為她死了之後能被好好的安葬,按照陛下對她的那種瘋狂的占有欲,她的遺體應該是會被做成標本,冰凍起來,以供他日後觀賞,懷念。


    寒光閃爍的匕首舉在他的胸膛之上,她緊張的咽了下口水,位置應該是沒錯的,這個位置不會傷到內髒。她的手有點抖,這一刀下去,萬一她捅偏了,捅深了,哪怕是多捅了一寸。


    她輕歎了口氣,她隻是想他跑而已,有必要傷害他嗎?可是,不把他弄殘了,她是絕對跑不出去的。


    軒轅殊珺說過,她想逃走,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他。


    可是她現在就是想弄殘他而已,她都下不了手。


    雪白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刀柄,越攥越緊,但是卻始終都下不了手。


    就在這個時候,軒轅殊珺的內侍站在門外通報,內侍們都是軒轅殊珺的心腹,知道陛下和郡主關係曖昧,陛下此時又沒有出來,可能是兩人在裏麵交頸燕好,他們真心是不敢打擾。


    內侍官通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郡主貴安,奴才有事稟報。”


    門外忽然傳來的人聲,讓安可兒驀地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匕首收了起來。


    內侍官沒聽到安可兒的迴答,就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郡主貴安,您是否在午憩,那奴才就不打擾了。先讓楚王爺的人候著,等郡主您起來了再說。”


    安可兒纖細靈巧,本來他熟睡,長臂桎梏著她也不是很緊,她像隻魚兒一樣,靈巧的從他的懷裏溜了出來。


    可是她卻沒注意到,就在她背過去的那一瞬間,躺在床上的男人,驀地睜開了。


    他一直都是清醒著的,安可兒剛剛的一舉一動,他都是一清二楚。他裝睡,就是想看一看,安可兒是不是真的會對他動刀子。


    他微微側目望著她,眼眸冷峻而幽邃,深深的注視著她遠離的背影,優美的薄唇無聲的交織成一句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安可兒在門後飛快的整理好上衣,然後迅速的把門打開了,兩個內侍官並沒有離開,而是盡職盡責的站在門口候著。


    兩個內侍官一見到安可兒打開門,就立即恭敬的行禮:“郡主貴安……”


    安可兒趕緊把手指放到了唇邊:“噓!陛下在午憩,不要吵醒陛下。”


    內侍官們立即噤聲。


    安可兒繼續說:“你們輕手輕腳的,靜悄悄的去把楚王爺送給我的禮物拿過來,動靜不要太大。”


    內侍官們點頭應允,邁著極輕極快的腳步走了。


    她陷入了一陣深思。


    楚王爺雖然表麵上對她很客氣,但是,實際上似敵非友。這個謎一樣的美少年,深藏不漏,深不可測。而且,她到現在還不明白,楚王爺剛剛到底為什麽巴巴的跑過來看她,還跟她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


    安可兒背靠著門框坐在門檻上,望著天空發呆。她很在意軒轅楚,總覺得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也許會是她最大的阻礙。


    不一會兒,內侍官們就捧著托盤,奉著禮品,邁著輕快的步伐,靜悄悄的迴來了。


    內飾官們看著郡主坐在的門檻上,他們也不敢站著,奴才的原則就是,不能高過自己的主子。


    於是,他們幾乎是頭頂著托盤,像隻虔誠的烏龜一樣,跪著爬過來的。


    這種卑微到誇張的舉動,讓安可兒受到了驚嚇,嚇得她整個人都貼在了門板上。


    她不僅感歎:做個奴才而已,要不要這麽拚!非要這麽拚才能活下去的話,那幹脆死了重新投胎算了。


    他們終於爬到了安可兒的麵前,安可兒想被魚刺梗在喉嚨裏,有些難過的說:“以後私下見我,不用跪我,我不愛看你們又跪又爬的樣子。”


    內侍官們?惶恐,低聲的詢問著,是不是他們爬的姿勢不好看,惹郡主不高興。


    安可兒想了想:“不,跟你們沒關係,我隻是單純的討厭烏龜而已。成群的烏龜更是讓人心煩。”


    內侍官們不明覺厲,人人自危。


    安可兒不在理會這群烏龜了,她接過了楚王爺的送來的精致禮品盒就把門關上,在門後麵打開盒子,一看,那竟是一幅畫軸,而且是一副被火吻過的畫軸。


    她的好奇心和恐懼蹭的躥起,迫不及待的打開那副畫軸。


    看清畫軸的那一瞬間,眼眶裏的淚水頃刻濡濕了雙眼。


    ---題外話---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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