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麽知道,我當真不會殺了你?”


    微涼的指尖,優雅地掠過她明豔的眼眸,他說的每一字都咬得緩慢而清晰:“這不是殺戮的眼神。安安,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沒有恨到想要去殺死的人,那麽你永遠都不會拚盡生命去愛一個人。”


    她呆住了。


    “用情淺的人,才是真正的薄情。”


    她有些困惑了:薄情?憑什麽說她薄情?她常常跟著爺爺去做慈善的,她見到流浪貓都會撿迴家養的,她這麽有愛心的,怎麽會薄情呢?


    安可兒困惑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償…


    軒轅殊珺看到她微青的眼圈,還有布著血絲的睛白,眉頭微微一皺,一指點在她的頸後,困倦不堪的的安可兒應指倒下,軟軟的落進了他的懷裏。


    軒轅殊珺略顯得擔憂的望著安可兒,天南星雖然不是毒,但是,會使人的脾氣暴躁,情緒失控,神經脆弱,疲倦嗜睡。


    精致而蒼白的小臉,帶著深深的疲倦,他看得有些心疼。


    鳳清雅果然是個心思縝密而且手段狠辣的男人。


    ========================


    安可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她睡了一大半天!


    她此刻並不是在水竹軒,而是在陛下的寢殿。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隻有從窗外照進來的橘黃色的夕陽。


    入夜,清醒的無所事事,她就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忽然生出一種人生好絕望的感覺。


    對了,她今天來找陛下幹什麽來著?唔,好像是想獻身來著,為了報答他的包庇之恩。


    可是以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吵了起來。


    她還跟陛下生氣!還說要殺了他!噢天……她什麽時候腦子這麽拎不清了,真特麽是韓劇裏的脫線女主在作妖的趕腳!


    那明明是陪他睡一輩子都報答不盡的恩情!


    她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為什麽她總是感覺到這麽的煩躁呢?安可兒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玄鐵令!


    那雖然是不快不值錢的破鐵,但是,那卻是一張無限期的飯票。不久之後她必定會逃出皇宮,溫飽問題全都靠它解決了。


    她記得那天晚上,她把玄鐵令塞在了一塊地毯下麵,寢殿的地毯長毛且厚實,雖然不容易被發現,但是,還是謹慎一些,把它拿迴水竹軒去保管比較好。


    她蹭的跳下床,忽然,她的腳上發出了一陣悅耳動聽的銀鈴聲!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又走了兩步,果然,著清脆悅耳的鈴鐺的聲音就是從她的腳踝上發出來的,似乎還有一個跟軟軟的鏈子,綁在她的腳踝上,酥酥癢癢的摩擦著柔嫩纖細的皮膚。


    安可兒撩起了裙裾,當她看到腳踝上的銀鈴,她傻傻愣愣的。


    安可兒氣憤了:“把我當成家養的寵物狗?!”


    她冷哼著,到處去找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可是到處都找不著,看樣子,應該是被軒轅殊珺給沒收了。


    她當真像條小狗一樣嗷嗚得扯鏈子,無奈,這根銀鏈子雖然像銀質一樣銀光閃閃,精美絕倫,但是它其實並不是銀質的,是某種特殊的金屬,硬度非常的高!


    安可兒懊惱極了,十分的憤憤不平!


    這樣像什麽話?!真虧了那個冷血腹黑男能夠想得出這麽陰損的注意——給她的腳上幫鏈子,還帶著鈴鐺,走到哪兒都是一陣響兒,她根本就想做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立馬就會被人發現!


    她的耳根子一下就紅了,總感覺軒轅殊珺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麽,但是他就是不說,就是在暗地裏嘲弄她,看她的笑話,這比扇她耳光還讓她感到難受,羞恥!


    折騰了半天都扯不下那根銀鏈子,安可兒也累了,肚子餓得咕咕叫,氣餒的坐在地毯上。


    她心想還是先把玄鐵令找到再說。


    因為腳上掛了個勞什子的狗鏈子,還綴著鈴鐺,她隻能愈發的謹慎小心了。


    安可兒取下了自己的一隻耳環,偷偷的握在手裏,然後趴在地毯上,四處摸索著,假裝是在找耳環。


    她終於摸到了!


    賊頭賊腦的四處一看,沒人。她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繡帕,然後用帕子虛掩著把那塊鐵令牌包好,放進了自己的內村衣裏。那個地方。


    “你在幹什麽?”


    冷冰冰的聲音,忽然在大殿裏響起。


    她嚇了一跳,驀地轉過頭來,果然看見青衣在門口,橫眉冷眼相對。


    安可兒輕咳一聲:“我在找耳環。”


    青衣鄙夷的小眼神看過來:“去吃飯,我護送你去。”


    她摸了下扁扁的肚子,確實是餓了。


    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安可兒淹著口水,隻覺得自己此刻幸福的像一隻掉進了米缸裏的小米蟲。


    狼吞虎咽。


    剛好夏夜悶熱,青衣冷眼監視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涼颼颼的殺氣,著大夏天的。讓她的後背一陣一陣的涼颼颼直起雞皮疙瘩,吃晚飯的之後,在背後擺上一隻青衣,簡直比空調還要涼快。


    安可兒忽然覺得,自己自顧自的大吃大喝,有些不太厚道,還帶青衣跟他交情頗深。


    於是轉頭過來:“青衣……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青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飽了。”


    安可兒一邊啃著雞爪,一邊笑靨如花:“是因為秀色可餐嗎?人長得太美,還真是困擾。陛下也是,常常一副光吃醋,不吃飯的死樣子。”


    這個高深的成語,青衣不是很能理解。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小尷尬,青衣把安可兒的意思強行掰彎了。


    青衣冷哼著:“你自己吃飽了,才知道關心陛下有沒有吃飯?”


    安可兒把雞爪放下,默默的舔著唇瓣上的油水,反省。


    她怎麽能把自己的衣食父母給拋在腦後,應該每頓飯之前,都歌頌讚歎一下他才對的,這不,陛下身邊的狗腿都看不下去了。


    “那陛下不吃飯,去了哪裏?”


    青衣向來不大願意和安可兒說話,他惜字如金:“教武場,點將。”


    五個字,安可兒可以腦補出無數的情節。反正,就是要打仗了。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


    安可兒順著窗外望出去,憑著過人的眼力,隻看到一株大樹被連根拔起,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哇——誰這麽厲害?”


    青衣冷靜的傳喚著候在門外的暗衛,暗衛來報,這是西媛郡主殺過來了。


    安可兒的腦門上直冒冷汗:“青衣,聽說,西媛的武藝高強得,就連慕容秋逸都打不過。”


    青衣依舊是淡然的神態:“慕容秋逸也沒什麽了不起,能夠打得過他的人,很多。”


    安可兒沉默,不信。能管得住那麽大一個秘密的山莊,又是組織的頭目。他的武藝不會那麽不濟。肯定是他可以隱藏。


    “那個女人在哪裏?!”


    她聽到了西媛那河東獅吼一般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青衣冷著臉說:“我出去一下。”


    安可兒卻製止了他:“不,你哪裏都不要去。你是保護我的對吧?陛下知道他不在宸宵宮,會有很多作妖的,所以特意把你留了下來。所以,你隻管保護我就對了,誰來挑事兒你都別理。再說了,她好歹是郡主,你能拿她怎樣?你隻有等著西媛闖到這裏來,對我下手,你才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和她開幹。”


    安可兒有些發愁,按輩分我還得叫西媛做表姑姑呢。反正全世界她輩分最小就對了。


    青衣一想,她說的在理,於是就繼續站在安可兒的身後。


    沒過多久,西媛一腳把們踹開了,看到安可兒正在啃雞爪,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把我姐姐害得那麽慘,自己還如此的心安理得!”


    安可兒不明白納蘭天音怎麽了,但是,為了不惹怒西媛,她沉痛的說:“我其實也很愧疚,愧疚了好幾天都吃不下飯,現在才知道餓,剛剛餓得差點連筷子都吃了。”


    西媛安靜了下來:“那既然你知道錯了,就不要在跟我姐姐搶表哥了……”


    西媛驀地怔住了,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你這個騙子!我姐姐昨天晚上才掉進的水裏,你怎麽就傷心了好幾天!”


    ---題外話---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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