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柔順的青絲,飄展在水中,像美麗的海藻一般,蜿蜒著。


    軒轅殊珺忽然注意到了她的發髻,上麵沒有任何的裝飾。


    黑眸一沉,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扣住她的小臉,他寒聲道:“安安,你頭上的碧玉簪呢?”


    安可兒心一驚,陛下的眼睛好尖攖!


    她驚慌的用手去摸了摸頭發上,假裝是現在才發現的:“呀!我的玉簪呢?!肯定是剛剛逃跑的時候掉了!明明剛剛還在的呀!不行,我得迴去找!我的親娘啊……”


    軒轅殊珺默默的看著她,一臉的沉靜,聲音不疾不徐:“我們在涼亭親熱的時候,你頭上的簪子就已經不見了。”


    安可兒又是一驚,支支吾吾:“哦……那……那肯定是在翠微宮弄丟了,我得立即迴去找!”


    銳利的眼神帶著質疑,淡淡的掃過來償。


    安可兒不想吐槽,軒轅殊珺真的比測謊儀還要可怕。


    水下的手默默的掐了一把大腿,頓時淚流滿麵,一口一個親娘的叫:“娘啊,女兒不孝啊……女兒弄丟了親娘的遺物,娘啊……你等著我,我現在就去把你找迴來……”


    說著,安可兒就趁勢爬出了水麵。


    他眸色一沉,大手一撈,又把她扯下了水:“發簪,朕會命人去找的。你現在先把衣服脫了,朕要好好的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去藏寶閣偷東西。”


    她緊張得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還好她機智,把玄鐵令藏在了寢殿的地毯下麵,不然被這個暴君摸出來,肯定又是一頓好虐。


    他真的像檢查贓物一樣,把她扒光了,衣服也是仔仔細細的查看。檢查完了衣服,又要過來看她的身體。


    安可兒捂著胸往後退:“陛下,你該不會也這麽下流的要檢查……”


    他危危眯眸:“不會,那個地方藏不了東西,磨兩下,就會被水衝出來了。朕要看看,你身上的皮膚,有沒有記錄下什麽東西。”


    她隻得乖乖的讓他看。不禁懷疑,如果有可能的話,他肯定會把她的腦子也開出來看看的。


    看完了之後,他就起身了,美男出浴。


    畫麵暴血,安可兒立即捂住了眼睛,然後從手指縫裏看。


    軒轅殊珺拉響了金玲,把在淩波殿外跪候的內侍們傳喚了進來。然後張開雙臂讓內侍們為他淨身更衣。


    雖然內侍們都是太監,但是外型卻都是男人,安可兒的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一個紮猛,潛入了池底,自遊自樂了起來。


    裸泳,這個浴池,夠大,處處金玉琉璃,簡直是奢侈到家了。


    遊了一會兒,她看到內侍們都退了出去,她才冒出了一個頭來,露出水麵。


    果然,軒轅殊珺穿戴整齊了一身衣服,正站在浴池的邊邊上,望著她,看起來像是有話要對她說的樣子。


    安可兒十分配合的遊了過去,因為剛剛一直就憋了很久,所以一下子沒有忍住,開口就問:“陛下,你這麽著急穿衣服做什麽?”


    他的唇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目光邪肆:“現在,我已經不能滿足於,僅僅得到你的身體了。從今以後,朕隻會做你讓你喜歡的事情。”


    她一時間沒有反應的過來,懵著……


    “包括,你想去藏寶閣,朕以後會帶你去的,喜歡什麽,朕都會送給你。”


    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她終於熬出頭了嗎?軒轅殊珺對她,已經從物質上的滿足,上升到了精神上的寵愛?


    她開心的笑了,十分知趣的送上甜美的笑容:“謝謝陛下!”


    光說還不能表示謝意,還要親的。因為此刻沒穿衣服,不能出水親,所以隻能飛吻。


    幽深的黑眸之中,清晰的映著那俏皮可愛的模樣,他微微的眯眸,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心底有種甜化不開的感覺。


    他素來不喜甜食,口味寡淡,但是,此刻他忽然想嚐一嚐她的味道。


    應該,很甜……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去耗費那麽多的心思,他還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如此小心翼翼的去隱忍。


    讓她死心塌地的從了他,比攻陷一座城池還要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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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水竹軒裏雞飛狗跳。


    每一個暗衛都跟軒轅殊珺報告說,安安郡主最近學習太用功,都走火入魔了。成日埋在比山還高的書卷裏,一目十行,飛快的看完一本又一本比腦袋還厚的古辭典集。


    不知道的人,還曾一度以為,郡主是嫌天氣熱,在翻書頁扇風。


    她還用自製的炭筆在宣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字符,並且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把它們重新組合,排列。而且還每一次都不滿意,又拆開重新組合。


    “而且,郡主還常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郡主看書看到煩躁了,就不高興。不高興的時候郡主喜歡到把躲在暗處,監視她的暗衛們抓出來,打一頓……之類的……我們的輕功都比不上郡主,跑也跑不過她,又不敢冒犯郡主。”


    軒轅殊珺聽著暗衛的報告,俊眉一挑:“噢?那她高興的時候,喜歡做什麽?”


    此時,他正在教武場上挽弓射箭。一身裁剪合適的武士勁服,顯得高大威武,明黃色的披風,玉冠束發,器宇軒昂,


    “迴陛下,郡主高興的時候,就會和暗衛們,玩紙牌,下五子棋,劃拳喝酒……”


    看到陛下的臉色越來越黑,暗衛甲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箭應聲離弦,正中靶心,強勁霸氣的筆直穿過靶心!


    “去水竹軒通報郡主,今天必須見駕,朕一會兒就過去。”


    “是,陛下。”


    自從上一次,軒轅殊珺在浴池裏承諾過,不做讓她不開心的事情,這個女人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每一次,他去看她,她都在門外掛一塊‘學習中,請勿打擾’的牌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剛開始,他以為這是欲擒故縱,要掉他的胃口,現在他細細一想,這個丫頭分明就是瞞著他,在背地裏搞什麽鬼。更可惡的是,她好像完全忘了他一樣,把他拋在了腦後。


    他又搭了一支箭,滿弦,危危眯眸瞄準紅心,冷笑:“女人果然不能放縱,一寵就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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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殊珺走進水竹軒的時候,水竹軒一片祥和,並沒有匯報中的那麽淩亂。


    可是,他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暗衛被綁在樹上倒掛著,另一個暗衛用同一種語調靜靜的默念著一段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掛在樹上的兄弟,你不要想不開,生活中的不順心總占十之八?九,活著就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坎坷,珍愛生命,遠離碧池,人生沒有走不出去的困境,你今天經曆的所有坎坷隻會成就未來更加輝煌的你。掛在樹上的兄弟,你不要想不開……”


    軒轅殊珺悄無聲息的站在正在念稿子的暗衛的背後,寂然出聲:“你這是在幹什麽?”


    暗衛發現了陛下之後,倉皇下跪。暗衛解釋說,掛在樹上的這位兄弟,感情不順。午餐大家一起喝酒的時候,他玩小蜜蜂輸了,郡主這是在借著懲罰的機會,開導他,勸他想開一些。


    他眉頭一皺:胡鬧。


    “郡主呢?”


    “迴陛下,郡主也喝多了,不過,她還是堅持在書房裏學習。”


    當軒轅殊珺推開門的時候,安可兒還在醉醺醺的,趴在桌上,拿著毛筆,不停的畫著寫著。那些都是她在玉樞上看到的上古的象形文字。


    她這幾日刻苦用功,差不多就要完全破解上麵記錄的文字了!


    忽然有人破門而入,安可兒估計是酒還沒有醒,頭也不抬就說:“不行了,我再喝就醉了……”


    “皇甫安。”


    安可兒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心底驀地一震,茫然抬頭,看到軒轅殊珺一身武士勁裝的站在門口,愣了兩秒,然後失笑:“你穿這身真好看。全身的肌肉一塊一塊的,讓人眼饞……唔?奇怪,從來沒再夢裏見到過你穿這身,我一般夢見你都是三角穿泳褲的……我今天做白日夢,怎麽做的這麽有節操?你的身上居然穿著這麽多的衣服?”


    她全是醉話,叨叨絮絮,完了,還打了一個酒嗝。


    ---題外話---第一更~二更12點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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