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軒轅殊珺忽然出聲問她:“那你呢,你有愛過什麽人麽?”


    他本是隨意的一問,但是,問出口之後,他竟然有了些許期待。


    安可兒被軒轅殊珺問得一愣,然後默默的低下頭,細細的思忖著,低聲道:“沒……沒有,我沒有愛過什麽人。”


    軒轅殊珺危危的挑起眉,這個答案讓他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安可兒會毫不猶豫的說,她愛他。


    可是,聽到她這麽說,他總歸還是比較稱心的。安可兒既然沒有心愛的男人,那麽,她最親近的男人不就是他了麽?這總比從她的口中,聽到她說愛別的男人,要讓他舒心得多攖。


    可是,軒轅殊珺還處在一種莫名的鬱悶中。


    忽然,他聽見安可兒用一種近似於哀涼的語調,繼續說:“可是,我想我已經很清楚了,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償”


    軒轅殊珺微微蹙起修眉,不屑的勾起唇角,冷謔道:“哦?你沒有愛的人,卻能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那你倒是說說看,愛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


    安可兒細細的迴味著這種感覺,分不清是痛苦還是甜蜜,隻覺得眼睛漸漸的朦朧了起來,但是唇畔卻情不自禁的微微笑著:“嗯,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火上燒,很焦灼,能感覺到很燙人,而且是真的會被燙傷,很痛!不過,有時候,也像掉進了冰窟裏,一下子冷得你的心都結冰了,就算是置身在烈日之下,都能感覺到手腳冰涼。”


    安可兒幾乎是注視著軒轅殊珺,把這段話說出來的。


    軒轅殊珺眉頭微微一皺,冷冰冰的嘲笑著她:“荒謬。你這是愛的感覺?朕從來都沒對那個女人有過這種感覺。哼,如果你真的對誰有這種感覺,那個人一定不是你的愛人,而是你的仇人。”


    安可兒的心隱隱的抽痛著,沒準,他就是她的仇人也說不定啊。


    唔,她也不想,愛一個人愛得這麽水深火熱。可是,等她想明白的時候她,想躲開的時候,已經來晚了。


    軒轅殊珺訓斥了安可兒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一陣緊繃的沉寂裏。


    軒轅殊珺長身玉立於祭台前,靜默著繼續看月亮。而安可兒侍立在他的身側,脈脈的看著他。


    月已中天,更深露重,安可兒被冷風吹得一陣雞皮疙瘩起來,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打噴嚏。


    “阿嚏——”


    軒轅殊珺聽到這一聲,轉過頭來看著她,眉頭微微一皺:“你還會著涼?你不是比冰塊還涼的麽?”


    安可兒抽了抽鼻子,抱著手臂打了個冷戰:“就算是雪堆堆起來的雪人也會著涼,難道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軒轅殊珺淡淡的質疑著:“會嗎?”


    安可兒堅定的說:“當然會啊!”


    軒轅殊珺被安可兒那天真而活潑的模樣打動了,不自覺的也跟著問出了不著邊際的問題來,就連聲音都帶著淡淡的笑意:“那雪人著涼了會怎樣?”


    安可兒狡黠的笑了下:“雪人著涼了,就會變成冰人啊!”


    軒轅殊珺一怔,然後菲薄的唇畔微微扯笑,俊美無儔的笑紋,落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月光美男圖,晃得她睜不開眼睛,也移不開眼睛。


    安可兒忽然間明白了什麽是一笑傾城。那麽多的女人隻要看他一眼就會被他深深的吸引住。


    軒轅殊珺淡笑出聲:“那你覺得,雪人會希望自己著涼麽?”


    安可兒沒想到一向理性的軒轅帝也會問出這麽……感性的問題。


    安可兒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人會喜歡寒冷,就連雪人都不例外,它肯定不希望冰天雪地裏凍著,因為那樣太寂寞了,雖然它的外表是冷的,但是它的內心該會喜歡溫暖的太陽。”


    軒轅殊珺隱隱的感覺的,安可兒是在暗諷他,他不喜歡這種內心被人窺探的感覺,他也不喜歡被人看穿。


    作為一個帝王,心思必須縝密,而且不能被任何人所掌控。他的心中時時刻刻的銘記著這樣一句話。


    【珺兒,一旦坐在皇朝最高的玉座上,就不能讓任何人看清你,一旦被人看的透徹,你滅亡的日子就不遠了。】


    軒轅殊珺板起一張臉,冷冰冰的訓斥著她:“愚蠢。既然因雪而生,雪人就應該永遠都待在寒冷之中,這樣它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形態,才能活下去。待在溫暖的太陽下,隻會讓雪人融化,變成一灘水。”


    深沉而陰暗的腔調,被一聲清甜悅耳的女聲打斷了:“才不是呢!”


    安可兒沒有絲毫的沉默,積極的辯解著:“誰說雪融化了之後是一灘水?雪融化了之後,就會變成春天了,多美啊~“


    她的迴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腦袋裏,難道永遠都是這麽美好的東西嗎?


    軒轅殊珺沉沉的望著她,麵對那麽陰暗嚴厲的言辭,她依然溫柔的微笑著,好看的眼眉笑得彎彎的,像兩彎美麗的月牙兒,粉嫩的小臉,像剛剛成熟的桃子,淡淡的紅潤著,充滿了明媚的生機。


    越看她,就越渴望她,就像雪人渴望溫暖一樣,他忽然很想抱抱她,感受一下她的溫度……


    這麽想著,於是他就真的這麽做了,他邁開步伐朝著她走去,


    安可兒就被他灼灼的目光燙得左顧右盼,剛巧她的眼神落在祭台上,驚訝的大叫了一聲。


    安可兒激動得指著指著香爐旁邊那一對金銀的鐲子:“呀!快看,它動了!”


    軒轅殊珺聞不明所以然,轉過身去卻沒注意到那一對蛇形的手鐲,正在緩緩的扭動著。


    軒轅殊珺又轉迴頭,漠然的問道:“你說什麽,什麽動了?”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安可兒想,也許她不是屬虎的,肯定是屬貓兒的!


    還沒等軒轅殊珺明白過來,安可兒就興奮得一蹦一蹦的朝著那對蛇形的鐲子跑了過去!


    安可兒眨巴的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望著那對漸漸蘇醒的小蛇,那對鐲子居然是活的!一對漂亮的金銀小蛇!真是玲瓏可愛得緊!


    安可兒纖細的身影擋住了軒轅殊珺的視線:“陛下!快來看啊,它們好可愛啊!這對小蛇活過來了!”


    軒轅殊珺的臉色,瞬間煞白!該死!這個女人究竟是在哪裏長大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麽!


    金冥蛇和銀冥蛇,接受了月之光華,蘇醒了。它們吐著血紅色的芯子,探索到了人的氣息,剛剛複蘇過來,長期的睡眠,極度的饑餓,讓它們對血肉之軀產生了嗜血的***。


    安可兒看到那一對金銀小蛇朝她飛過來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全當是神秘而奇妙的事情。


    “可兒!”


    今晚,已經是第二次他這樣唿喚她的名字了,安可兒應聲迴頭,然後就撞上了一個幽冷清香的懷抱裏,嬌小的身體被幾乎是被包裹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摟著!


    他又一次奮不顧身的去救她,可是,這一次,卻是安可兒保護了他。


    就在安可兒看清那對小蛇張開血盆小口,咬上他手臂的那一刻,安可兒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擋住了!


    就在倒地的那一瞬間安可兒的另一隻手繞道了軒轅殊珺的背後,揪住那兩隻小蛇的尾巴,用力的甩了出去!


    她百毒不侵,眼力和和嗅覺都超乎常人,反應能力也不錯,她愈發的覺得自己不是普通的人類,嗯?難道是電視劇裏經常寫的,從小就被培養成特殊人才,長大以後拯救地球之類的角色?


    軒轅殊珺把她撲落地的那一刻,安可兒的背重重的撞在第地麵上,痛得悶哼了一聲:“你好重,壓死我了……”


    軒轅殊珺立即撐起身體,麵色緊張得蒼白:“你有沒有被咬到?!”


    安可兒悄悄的把手腕上的四顆蛇齒印拉上袖子蓋起來,哆嗦著搖搖頭:“沒……沒有……”


    軒轅殊珺警覺的站起身來,立即喚了青衣和其他的護衛過來,找那兩隻不僅劇毒,而且還會飛的小蛇。


    安可兒難過的咬著唇,默默的忍著。


    手腕上的蛇毒漸漸的在她的身體裏蔓延,一種灼熱的麻痹感迅速的遍布她的身體。


    這對小蛇真的好毒啊!連她能感到中毒的跡象,如果是軒轅殊珺被咬了,會不會當場斃命啊?!


    軒轅殊珺寸步不離的站在安可兒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四周,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讓他高度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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