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幾準備模具,到灌製蠟模,再到製石膏模,到最後的蒸汽脫蠟,整整花了一個月時間,為精確控製各種顏色的比例和流動的美感,宛清還依造型與設計精選特定顏色與大小的琉璃原料,並安排色塊的分布位置,這一算下來又花了小兩功夫,算算時間已經不多了。

    等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宛清這才將東西送進爐窯裏燒結,讓製造師父控製好火候,就等琉璃出來了,當然,期間還有些事要做的,還是必須的,不然琉璃燒製出來也不會出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宛清想著就有些緊張。

    從出王府到現在已經花了小三個月的時間了,原是說好四個月迴去的,後來莫流宸說等到王妃壽辰之迴去,那就隻剩下不到四十天的時間了,琉璃燒製還得大半個月,迴去還得半個月,沒多少閑散子了。

    這些子宛清也沒去哪裏,就呆在小院裏研究吃食,上迴無意間聽梳雲提到說半月坊一百米之內好像都有一個醉扶歸酒樓,而且都是新開張的,和半月坊前後隔著不過兩,好奇怪呢。

    宛清聽著,當時沒怎麽在意,後來去書房時就瞅到一張被扔在地上的廢紙,上麵可不是醉扶歸三個字麽,宛清聳聳鼻子,拿著它就去找莫流宸,“相公,你開酒樓都不跟我說,迴頭我去吃飯還得自己掏腰包。”

    莫流宸正在閱賬目呢,見了那張被扔掉的廢紙,抬頭瞅著宛清,“醉扶歸,誰人醉來誰人扶?歸何處?這可是娘子你趴在我口處說的,又忘了?那迴可不是夢話,睜著眼睛的呢。”

    宛清無語,她這狗的說夢話的毛病還真的嚴重,還是睜著眼睛說的?她不記得了,不過這個名字確實好聽,是個詞牌名,她不會是在吟詩,被他誤認為是酒樓名了吧。

    宛清訕訕的把紙收迴來,“我說你就開酒樓?”開了還不跟她說,真當她都記得呢,就是昨天說的話,她都不一定記著啊,更何況是在上,說的還是夢話,就算不是夢話,半夢半醒的也記不得了啊。

    莫流宸輕輕嗯了一聲,妖魅的鳳眼含了笑的看著宛清,“娘子想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願望可還沒實現呢,為夫還得再努把力才是啊。”

    宛清手不自主的抽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湊到他邊,莫流宸把筆放下,手臂一覽就抱著了宛清,宛清捏了捏他的耳朵,小意的問道,“相公,除了醉扶歸酒樓外,我可還說了別的什麽?”天底下最悲催的估計就數她了,自己說的話自己不知道,還得問人。

    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

    “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白天想的什麽自己都不知道,以後夢裏少想那些,想我才是正緊。”

    莫流宸越說,宛清就聞著一股子酸味,不知道他吃的哪門子酸醋,宛清可以肯定自己夢裏沒說別的男子名字,不然他還不得大半夜的就把她搖醒啊,宛清瞅著他,就聽他道,“醉扶歸酒樓,天地賭坊,還有……風閣。”

    宛清嘴角那個顫啊,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瞟好了,風閣,青樓啊,以前在家的時候,偶爾也去各大久久電子書站溜達溜達的,穿越女大多以青樓賭坊初綻風華,她就想著沒準哪一天也可以去溜達溜達的,畢竟那是古代合法的特色產業之一,可她一直就呆在顧府,大門不出的,那些地兒想一想都得去抄兩遍女戒洗洗腦的,嫁進王府後就更不用提了,相公是天,去一趟酒樓迴去都被那些人炮轟,這要知道她去青樓參觀一下,沒準就常住佛堂懺悔了,這不,出了門心思就活了,上迴坐在馬車上遠遠的就瞅著有穿著大膽妖嬈的女子站在大街上甩手帕拉客,她還沒瞧清,馬車已經轉彎了,這話怕是那晚說的吧。

    宛清無辜的眨巴眼睛瞅著莫流宸,見他的臉黑了三分,宛清忙討好的笑著,“隻是有些好奇嘛,相公不會真打算開吧?”

    莫流宸臉更是黑了,她一個閨閣女子竟然對那些地方好奇,忍不住戳了她的額頭,“不許好奇,又不是什麽好地方,賭坊可以開,但是你別想去,那風閣連想都不許想。”

    宛清忙著點頭,“沒想,絕對沒想,我連門都不出了啊……。”宛清想哭,估計以後她想出門更是難了,前科還沒磨平,自己又有這小心思還被他知道了,他會讓她出去才怪呢。

    宛清見他蹙眉,忙轉移話題道,“相公,你繼續忙,我去給你想幾個招牌菜出來。”

    說完,逃也似的提著裙擺往外跑。

    自那天起,宛清除了去琉璃作坊外,連小院的門都沒出過了,隻要她出臥室的門,就有人看著她,估計就是怕她溜出去,宛清想抱怨兩句都不行,這不,閑的無聊就把心思放在了醉扶歸酒樓上,每的就在廚房裏做菜,做好一大桌子,讓挑嘴的他嚐嚐,要是能得他一個好字,這才夠格做招牌菜。

    有了事做,倒也緩解了擔心琉璃的心。

    這一,竹雲梳雲以及宛清幾個,正拿著鏟子在院子裏合歡樹下挖罐子出來了,竹雲幾個壓根就不知道宛清在做什麽,隻是帶著好奇瞅著宛清在倒騰什麽好東西,幾人想著這罐子裏埋著的東西,就有些擔憂會熏著人

    ,果然,宛清打開蓋子,一股子臭味就傳了開來。

    幾人恨不得搬去扔了才好,見宛清像是在瞅寶貝似地看著罐子,幾人真是不大好意思捂鼻子,她們可是丫鬟,主子都不嫌棄難聞,她們哪裏那麽貴了,忙道,“少,這是要做什麽,奴婢來弄。”

    宛清也不客氣,忙叫她們把東西拎著去廚房,那邊莫流宸皺著眉頭出來,瞅著宛清,“娘子,你再弄什麽東西,都能熏死人了。”

    宛清眨巴了兩下眼睛,很臭嗎,她怎麽都沒覺得,宛清笑的一臉燦爛,“臭豆腐呢,待會給你嚐嚐,你一準喜歡。”

    說完,就往廚房走去,所有人都被熏出來了,就站在門口捂著鼻子瞅著宛清,有些好奇少怎麽弄這麽臭不拉幾的東西,還一臉的興奮,少沒問題吧,不過這話也隻是在心裏問問,少可是頂好的主子,半點架子沒有,還親自指導她們做菜呢,就是少燒的菜也會給她們嚐嚐,那可是天大的麵子呢,這世上有幾個奴婢能吃著主子做的菜?

    再說了,少爺寵少那可是沒邊的了,就是要月亮估計也得摘下來給少,除了……不讓少出門,為了這事兩人可沒少鬧騰,不過最後不知道怎麽的就不了了之了,原先她們還以為少會氣的好幾不理少爺,結果真是讓她們直瞪眼,不僅理會,還每天做好些吃的給少爺,足有三四十道菜呢,樣樣精美,她們基本上都沒瞧過,今兒,不知道少是在做什麽。

    宛清將壇子打開,裏麵的白豆腐已經成青墨色的臭豆腐幹了,掰開豆腐幹,可以看到從裏麵到外麵,都是青墨色,聞聞奇臭無比,宛清都忍不住掩嘴了,真的好臭,不過臭豆腐就是聞起來越臭吃起來越香。

    竹雲瞅了就有些擔心,扯了扯宛清的衣袖,“少,您不會真把這個給少爺吃吧,會出人命的。”

    這東西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是用隔年留下的爛鹹菜汁做成的,那能吃嗎,少還誇純綠色、純天然,沒有添加任何色素,散發出來的是很自然的臭味,這是成了心的跟少爺過不去呢,少爺也真是的,少辛辛苦苦的做的菜,他就不能誇一句好,不然少也不會拿這個來罰他了,少爺那是什麽胃啊,這東西能吃的下去嗎?沒準真的會出人命啊!

    宛清聽竹雲勸說,梳雲和南兒她們幾個也是在一旁點頭幫腔,實在忍不住撅嘴了,她是那麽心腸歹毒的人嗎,害死妖孽她不就是寡婦了,這可是臭豆腐啊,地地道道的,不像前世小街上拿來唬弄人的,這可是開胃的寶貝呢,她們真是不識貨,不過前世臭豆腐誕生的

    時間原就不久,這麽落後的朝代還真不一定有,宛清也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待會兒不給你們吃。

    宛清想著,就吩咐她們將臭豆腐清洗幹淨,幾個丫頭估計是怕了,那哪裏是清洗,根本就恨不得把臭豆腐的皮給扒了,宛清拿眼睛一掃,幾人這才擄著嘴,認認真真的清洗起來。

    宛清又將豆豉剁碎,蔥切成蔥花,準備好豆瓣醬,用小火將臭豆腐煎黃備著,再次倒入油燒,倒入蔥花,豆瓣和豆豉,並炒香,再倒入豆腐,加少量清水,中小火煮四五分鍾至湯汁濃稠,大功告成,裝盤。

    宛清看著臭豆腐的賣相,還是很不錯的,竹雲幾個在後頭瞅著直翻白眼,少估計對少爺是恨之入骨了,不然也不會笑的這麽開心還這麽費盡心思的準備東西來罰少爺,這東西再漂亮,那也是臭的,能吃麽,她們都嫌棄,少爺會上當嗎?

    宛清滿意的端著盤子,迴頭瞅著幾人,“你們要不要嚐嚐,很好吃哦。”

    幾人連忙著往後挪,避之唯恐不及,方才不過就是洗一下臭豆腐,她們都恨不得把手給洗掉兩層皮才好,這要吃下肚,那不是要她們小命嗎?

    宛清把嘴一鼓,真是太不給麵子了,她願意給那還是她大方了,總共才那麽一小罐子呢,宛清一手拿著臭豆腐一手指著油鍋,“平裏一個個說為我上刀山下油鍋都行,這才吃塊臭豆腐就躲成什麽樣了,喏,要不吃臭豆腐要麽下油鍋,自己選一個吧。”

    趴在窗戶上瞅著的幾個丫鬟婆子倏然睜大了眼睛,溫溫順順的少怎麽突然這麽狠了,下油鍋的話都說得出來了,當下一個激靈襲來,繼續趴著,看那幾個丫鬟怎麽選擇,好可憐哇。

    竹雲梳雲幾個嘴巴憋的,少,上刀山下油鍋那隻是一個比喻啦,這好好的也沒惹著您啊,就讓我們自己往油鍋跳,那鍋那麽小也沒放油啊,梳雲想著,恨不得啪自己腦門,還真打算讓少把自己給油炸了呢,當下憋著嘴,油鍋是萬萬不可能下的,還得用來燒飯呢,可少發話了,那就必須得選一個,這臭豆腐怎麽著也是給爺吃的,少就算再正怎麽生少爺的氣也不會害他命,最多就是拉肚子就是了,少醫術卓絕,真中毒了也會給她們治的,幾人互望了一眼,當下知道該怎麽選擇了,不由的拿起筷子一人夾了一塊。

    宛清瞅著這幾個丫鬟一副赴刑場的模樣,忍不住肩膀抖,至於嗎,她要是害她們,隨便配點藥就成了,還用的著這麽大費周章的弄這個,她完全是一片苦心啊,把中華美食搬來給她們嚐,還給她擺出一

    副赴刑場的樣子,真是打擊到她了。

    梳雲膽子要大一些,左右都是要吃的,早吃晚吃都得吃,不吃就得下油鍋的,梳雲一咬牙一夾到筷子上就塞到嘴裏,早預備著被臭死的決心了,嚼了兩下也就鼻子有些臭味,嘴裏香著呢,不由得又細嚼了兩下,眼睛就閃亮了起來,大眼汪汪的,“少,這個真好吃,也就聞著臭,吃起來可香了。”

    竹雲幾個壓根就不信,不過見梳雲真的像吃到什麽寶貝似地,不由的將臭豆腐往嘴裏塞,果然不錯呢,好吃。

    宛清見她們都吃了,這才搖頭拍著她們的肩膀,一臉淒哀神色,歎息道,“唉,真是一群傻妞,讓你們吃你們就吃,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趕緊了了吧,不要留下什麽遺憾才好。”

    說完,宛清搖著頭歎息著就端著盤子就出了廚房門,往書房去,後頭竹雲梳雲幾個你望我我望你,嘴撅的那叫一個高,要死了?少話裏的意思是她們快要死了?少是逗她們玩的還是真的?

    宛清一走,外麵趴窗戶的的那些丫鬟婆子這才進屋來,首先就是去瞄那裝著臭豆腐的罐子,一開蓋子,直捂鼻子,立即將蓋子合上了,同的拍著竹雲她們的肩膀,“才吃下去,現在吐出來或許還有救……。”

    書房裏,莫流宸正和冷魄說著話呢,冷灼也在,另外還有一個同樣冷冰冰的,好似叫冷魂的,真是對得起這個名字,夠冷,比冷灼還要冷,估計是因為冷灼名字裏有個灼字,所以帶著點溫度吧,宛清腹誹的想。

    宛清敲了兩下門就推了門進去,宛清才邁了一步腳,幾人眉頭就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朝莫流宸告退,路過宛清的時候,宛清很是好客的將盤子往前頭舉,“要不要嚐嚐?”

    幾人忙搖頭,麵無表的臉有些僵硬,目光淡淡的掃過宛清手裏端著的賣相不錯的臭豆腐,“奴才還有事要去辦……。”逃之夭夭。

    宛清見他們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真是想撫額,至於麽,真是沒口福。

    不過,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呢,宛清抬眸就見莫流宸的眉頭都扭的沒邊了,這小女人當真將這什麽臭豆腐端來給他吃呢,他今兒沒招惹到她啊,昨兒不過才說了一句這菜欠了點火候,是她讓他實話實說的啊,說完了也沒見她有生氣的跡象,至於事後拿這個來荼毒他麽?

    這樣的表宛清早見怪不怪了,她能堅持把臭豆腐端上來心裏素質已經很不錯了,宛清無視他的扭眉,直接將臭豆腐擺到他跟前,筷子遞上,“相公,你嚐嚐。”

    莫流宸的臉都黑如墨了,“昨兒的菜燒的很好,沒有欠火候。”

    宛清無語,昨兒不是才說欠火候的嗎,臭豆腐一擺上來,火候就到了,宛清撅撅嘴,“我沒想害你,這個是臭豆腐,真的很好吃的。”

    莫流宸把宛清手裏的筷子拿下了往盤子裏一扔,拉下她,“既是知道是臭豆腐了,那你還吃。”

    宛清愕然,嘴角微扯,臭豆腐之名又不是她第一個取的,大家叫著叫著就習慣了,“聞著臭,但是吃著香啊,相公,你真不嚐嚐?我保證比昨兒的菜還要讓人胃口大開,你肯定會誇有新意的,到時候往醉扶歸酒樓上一擺……。”

    “所以人都被熏走了,直接關門歇業,”不等宛清開口,莫流宸揪了她的鼻子道,“去醉扶歸的大都是一些達官貴人,這菜就算能吃,但是能端上桌嗎?人家是去吟詩對唱的,你擺一盤臭豆腐擱那裏,人家還怎麽作詩啊?”

    宛清被說的一怔一怔的,臭豆腐都跟作詩對上了,做不出來詩那是自的原因,怎麽能怪她的臭豆腐呢,便見,宛清努努嘴,不過貌似他說的還是有那麽幾分道理的,這個臭豆腐卻是臭了點,擺個小地攤還差不多,要真擱那裏,估計一條街都能聞到,可要才誕生的臭豆腐就這麽絕跡了,多對不起她啊。

    宛清把目光投到臭豆腐上,撅了嘴,“那這個臭豆腐怎麽辦?”

    莫流宸真想去戳她腦門了,“直接拿去倒掉就是了,你還想吃下去啊?”

    這個想法還真沒有,外婆做的或者自己買的她吃,自己做的她吃不下,不是不幹淨,隻是想到那菜汁她就反胃,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為淨吧,盡管人家做的還不一定有她這個幹淨呢。

    “好可惜,”宛清忍不住歎了一句,倒了就倒了吧,她再去做腐就是了,那個可不臭。

    莫流宸一見宛清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再倒騰這些東西出來他可真頭疼了,熏得鼻子難受還不能不給麵子的拿手去捂,免得她置氣,莫流宸摟緊了宛清,“別在弄這些了,醉扶歸的招牌菜都有一百多種了,明兒就是琉璃出爐的子了,差不多後天就得啟程迴去了,你再做這些也沒用了。”

    宛清一想,這才憶起明兒是琉璃出爐的子,這些子忙著還真把這事給忘了,短短幾天還真來不及製腐,以後再說吧,宛清點頭應下了,想到一件事好奇的問道,“相公,我們現在有多少間半月坊了,那個酒樓有多少間了?”

    莫流宸隨手將

    賬冊拿了過來,隨意翻了一下,“半月坊已經開了十五家了,酒樓也一樣。”

    宛清聽了眉頭直顫,短短四個月已經開了三十家鋪子了呢,就拿京都的半月坊來說,光是一天的收入就不下一萬兩,別的地方雖然不能跟京都比,但是隻要東西好不怕沒人買,這麽多,就是開門幾天也夠他們活個十年八年的了啊,原還打算過個三兩年才能把鋪子開出大禦呢,依著這樣的架勢,再過半年就差不多了吧。

    宛清瞅著桌子上還幾本賬冊,輕撫了一下額頭,“相公,這麽多鋪子要你一個人打理,肯定很累吧。”

    莫流宸聽了眼裏就有了笑意,捏著宛清的耳垂,嗬氣道,“知道我累就好,今晚打算幫我捏肩?”這小女人的手還真不一般,隨便捏捏就能緩解酸痛,難怪母妃喜歡讓她幫著捏肩了。

    宛清白眼一翻,她可沒這個打算,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幹呢,“我的意思是多陪養幾個二把手,光是阿灼幾個怕是不夠用,不然迴頭銀子掙迴來了,把你累死了,多劃不來啊。”

    莫流宸聽得笑意連連,正準備去香宛清,就聽宛清繼續嘀咕著,“相公可是獨一無二的,有銀子也買不來。”

    莫流宸的臉當即黑了,她這話裏的意思是要是能買到,她就不要他了?

    正開口,那邊敲門聲傳來,宛清忙站了起來,端著盤子就出去了,路過冷魂的時候,盤子還未舉起來,人家已經行完禮進屋了,宛清努努嘴,也沒想請他吃啊,真是不給麵子,好歹她也是主母啊,就聽耳邊有話音傳來,“少爺,半月坊有人鬧事。”

    宛清原想進去聽聽的,可是一想這樣的事有什麽好瞧的,估計多了去了,迴頭去問,他也不會帶她出去的,聽了也是鬧心,還不如不聽呢,再者天色不早了,半月坊五點鍾就關門,要不了半個時辰了。

    半月坊的事再重要也沒琉璃重要,宛清搖搖頭,端著盤子就走遠了,才走兩步,那邊就有一個略微憤怒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一絲的哭腔,“我都快要死了,你還我紮馬步,迴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宛清聽了嘴角直顫,往前走了兩步,就見梳雲怒目對著冷灼,冷灼有些懵怔,好好的怎麽就要死了呢,忙拽了她一隻手,“好好的,怎麽想不開要尋死?”

    梳雲聽了直咬牙,眼圈紅彤彤的,“你才要尋死,我也不想死啊,都是臭豆腐害的,”抽噎,抹眼淚,大眼汪汪的瞅著他,“……我都快要死了,今兒的馬步能不能不紮了?”

    斷斷續續的,一犯錯少就加她紮馬步的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往上加,她也不記得還要紮多久,好像有些麻木了,不過她都快要死了,她還有幾個心願沒了,竹雲還在屋子裏寫家書呢,她也得寫兩封。

    宛清聽了直憋笑,抿了唇瓣走過去,示意梳雲將臭豆腐端著,木著臉道,“不想死就把它全吃光,這叫以毒攻毒。”

    梳雲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吃了臭豆腐會死嗎,怎麽再吃就不用死了,這以毒攻毒不是這麽用的吧,少唬她呢,梳雲想著,嘴撅的高高的,被騙了都,還好她沒學南兒北兒信那些廚房婆子的話,一個勁的在那裏喝水,肚子被漲的老高的,這會子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喝,她原是想這水怎麽也沒茶的解毒好,正打算迴來泡幾壺茶灌下去,就被死木頭拽來紮馬步了……

    這會子一比較,她還算比較幸運的了,梳雲慶幸著,目光就落在了眼前的臭豆腐上,聞著的確很臭,但是味道確實不錯啊,這會子知道沒毒,也就沒那麽多顧忌了,一邊走一邊拿筷子夾著往嘴裏送,那邊冷灼瞅著直蹙眉,什麽東西不好吃,偏喜歡吃這麽臭的東西。

    第二天,宛清幾個就坐上馬車前往作坊了,南兒北兒灌了半個多時辰的水,晚上跑了七八趟茅廁,這會子腿腳還乏力呢,正窩在上休息,宛清也就沒讓她們跟著了,心裏有些小小的過意不去。

    到作坊時已經差不多是早上九點鍾了,那些製作師父一個個興奮的守在那裏,脖子伸長了,就等著宛清來了呢,這少爺和少不來,不敢開爐啊,萬一一不小心毀了一爐子的琉璃,那他們就是有幾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啊,要知道這琉璃在大禦可是有市無價呢,隨便哪個拿出來沒個幾萬兩銀子能買到手?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往也隻有聽聽的份,就是瞧一眼那都是奢望了,他們一想到琉璃能從他們手裏頭誕生出來,這幾晚上想著就都沒能睡好,將來說與兒子孫子聽,那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了呢,這不,沒睡好,眼圈都有些黑了,不過並不影響他們激動的心。

    為首的管事一見宛清他們上前,忙恭謹的往前頭帶路,開爐的工具都備著了,拆石膏的夥計也有十幾個,宛清瞧著滿意的點點頭,今兒天氣不錯,開爐成功率更是大了不小,便示意他們開爐。

    看著一件一件被石膏包著的琉璃拎出來,宛清心裏都有些忐忑,成功與否一會兒就要揭曉了,當初等三姨娘生孩子也沒她這會子這麽心焦激動啊,怎麽說三姨娘的孩子都能生下來,是男是女不重要,

    這個不同啊,毀了就是毀了,就算那些琉璃製品有些部位製的好,可以磨製改型,但是畢竟都是少數了。

    宛清就站在那裏等著卸石膏,看著一件件琉璃,真是慘不忍睹,莫流宸瞧著宛清嘟嘴蹙眉一臉失望神色,都有些心疼她了,不過就是琉璃,要真沒有也無礙,有這份心母妃比什麽都開心,正打算拍拍她肩膀,勸說兩句,那邊冷魄上前,“少爺,昨兒鬧事的又尋上門來了。”

    莫流宸聽了目光微冷,宛清也聽見了,心裏正煩悶著呢,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可他們也沒做什麽事,怎麽就惹得人惦記上了,宛清氣唿唿的道,“相公,你去處理半月坊的事吧,這迴別心慈手軟了,不然等我們走了後,半月坊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莫流宸瞥了眼又一個失敗的琉璃,想著宛清不被打擊,帶她一塊兒去的,可宛清已經輕提裙擺往前頭走了,她決定自己開一個瞧瞧,左右還有好些呢,一百來個模具沒一個成功的,她至於這麽倒黴麽。

    竹雲梳雲幾個瞧著,見宛清自己敲打起來,就貓著腰瞅著,見宛清拆一個蹙一下眉頭,趕緊的去搬了幾個來,“少,這裏還有好些呢,肯定有成功的。”

    宛清瞅了眼眼前擺著的七八個模具,心下又添了幾分信心,梳雲恨不得把所有模具一下子全拆了,看了半天,也會了,當下學著小心的拆起來,拆了個完整的,左右瞧著,嘴就撅了起來,“這個好可惜,要是沒小泡在裏麵,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少,您瞧。”

    宛清聽得一怔,抬眼望去,果然不錯呢,宛清麵上一喜,激動的指著梳雲,“拿穩了,站著別動。”

    梳雲不知道,隻得照做了,宛清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忙過來了,小心的接著,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總算是成功了,你這小手夠肥啊,那邊還有好些,繼續拆去。”

    梳雲見宛清絲毫沒把那小泡放下心上,還激動的誇她小手肥,梳雲樂嗬嗬的舉起雙手去瞧著,高興的繼續蹲下拆石膏了,隻是運氣沒那麽好了,接連好幾個都沒能成功,倒是那邊有兩個師傅喊宛清去,宛清瞅著那個激動啊,成功率有百分之三呢,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樣,真是太成功了。

    隻是才從石膏裏挖出來,還都是琉璃粗胚,需切割去除注漿口多餘的琉璃,之後還得經過粗磨細磨,將作品調整到最好的水平,還得經過細修,後麵的工作還繁雜著呢,不過這些師父的手藝都好著呢,之所以挑中這個作坊,就是衝著這些人的手藝來的,這些都不急,離王妃的壽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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