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想蜷縮在一起都不成,隻得苦巴巴的求饒道,“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迴吧,我保證下不為例還不成麽?”

    莫流宸怔怔地看著宛清,看她清冽的眼睛裏有幾分水霧,朦朦朧朧的,雙頰緋紅,如芙蓉般嬌豔俏麗動人,一時錯不開眼,想著先前宛清對他的作弄,心裏不僅沒有半分氣,反而有絲甜甜的感覺。

    莫流宸不答話,宛清就那麽看著,看著,他滿頭烏青的頭發披瀉下來,絲滑如瀑布一般,俊逸的臉上泛著通紅,墨黑的大眼亮晶晶的看著她,端的是唇紅齒白,玉麵桃腮,因為離得太近了,連細細的毛孔都看得清楚,鼻間是好聞的青草氣息,耳中聽到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宛清見他半天沒有過分的舉動,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緊繃的心弦一鬆,眼睛不過才眨巴了兩下,就粘住了,再眨了兩下,就睜不開了,兩隻手圈住莫流宸的腰,就要側身,莫流宸見她眉宇間有倦色,也就依著她了,不是他不想碰她,而是經過一番捉弄,他出了不少汗,皮膚上肯定有了排除體外的毒素了,他不想她沾到,哪怕是一絲。

    第二天一早,宛清醒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偷偷的睜眼去瞄了他一眼,見他眼簾下有黛色,心裏就打突突,好在他唿吸沉穩,一副熟睡的模樣,宛清悄悄的把搭在她腰間的手挪開,小心翼翼的從床上下去,把衣服披上,就去開門。

    竹雲梳雲早候著外麵了,秋月和冬荷也是一般,四人魚貫而入的進了屋,竹雲梳雲服侍宛清洗漱,秋月和冬荷隻把眼睛睃向床榻,隻是隔著紗簾,什麽也瞧不見,心裏就微微失望。

    服侍宛清穿戴完畢,竹雲才把目光睃向床榻,小聲問道,“早飯都準備妥當了,少奶奶是等少爺一起用麽?”

    往日都是卯時末辰時初起床,今兒晚了小半個時辰了,再不用飯,待會兒請安可就遲了,雖然王妃說不用去,可是宛清覺得這是最基本的禮儀,還是守著好,王妃待她好她當然不能真不去了,再說了,早飯過後,可以散步到王妃屋裏,一路還可以欣賞一下風景,老悶在院子裏也無聊。

    宛清瞥了一眼紗帳,想著那日王妃說這廝有起床氣的事,宛清才不想一大清早的就去招惹他,可要是不等他一起用飯,卻是說不過去,宛清想了想便道,“你們兩個跟我去書房,我有事交代。”

    說完,示意梳雲拿了東西,轉身就出了門,秋月見宛清獨留下她們兩個守在內屋有些詫異,心

    裏就揣測,莫不是這兩日她們表現的安安分分,少奶奶卸了對她們的心防,以後她們還是可以安心伺候少爺的?

    這般想著,心裏就有些雀躍。

    秋月和冬荷守在屋裏好半天,也不見莫流宸起床,心裏就有些擔心了,少爺可很少這麽晚起來過,莫不是病了?

    正揣測著,就聽床上傳來幾聲呢喃聲,“娘子……。”

    聞聲,秋月和冬荷一人打了一邊的紗帳,就見莫流宸正惺忪著鳳眼,身子半側而躺,神態慵懶而嫵媚,精致的五官華美得令人歎息,兩人瞧著就是一怔,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不少,秋月拿了衣物過來,莫流宸見不是宛清的兩個丫鬟,眉頭就蹙了起來,“少奶奶人呢?”

    秋月拿著他衣服的手一緊,微咬了嘴唇,冬荷應聲道,“少奶奶去書房了,竹雲梳雲也跟去了,說是有事交代。”

    莫流宸猜應該是交代昨晚的事去了,便靠在了大迎枕上,閉上了眼睛,醇洌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還未睡醒的慵懶,“去喊她來。”

    冬荷福身應下,轉身就要走,見秋月還杵在那兒,微皺了皺眉,一把拽過她,將她手裏的衣服擱迴原處,拉著她就出了屋子,才出門,秋月就甩了冬荷拽著她的手,冷了聲音道,“你拉我做什麽!”

    冬荷見她執迷不悟,勸道,“你那心思還是早些息了吧,這麽多年了,少爺要是會收你早就收了你,又豈會等到現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徑直就往書房走去,少爺是仙人之姿,她們又是伺候在少爺身邊的,難免會有些小心思,可她有自知之明,如今少爺身邊有了少奶奶,雖然兩人之間不時的鬧些小矛盾,可看少爺睡眼朦朧中都喊得少奶奶的名字,可見少爺是真喜歡少奶奶的,少奶奶進門才幾日,她明顯感覺到少爺開心了不少,臉上的笑意也多了不少。

    宛清吩咐完竹雲和梳雲,才出書房門沒幾步,就見冬荷快步上前,福身道,“少爺醒了,請您過去。”

    宛清點頭應下,快步往內屋走去,竹雲梳雲卻是迴屋收拾包袱,又交代南兒北兒兩句話,就出了府。

    伺候完莫流宸吃完早飯,已經是辰時末了,比往日去請安晚了一個小時,有王妃的話在前,所以宛清倒也沒有多擔憂,照顧好她相公才是重要的事。

    王妃屋裏,二太太三太太都在,宛清先是向王妃請了安,再給二太太和三太太請安,然後在莫流宸身側坐下,莫流宸一直就耍著那兩顆碧玉珠子,兩眼

    不望人,顯然不想在這兒多待,卻也不像平日那般請過安就拽著宛清要走。

    宛清坐在那兒,瞥眼見三太太有些局促不安,還有些心不在焉,端著茶水半天也不見她啜一口,是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裏有事,那邊王妃端著茶盞優雅的喝著,見了便笑著道,“三弟妹先前不是說有事找我商量嗎,怎麽不說了?宸兒她們又不是外人,有事你就說吧。”

    三太太瞥了一眼宛清,微蹙了眉頭,想了想,就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放下手裏的茶盞,拿帕子碰了碰鼻子,抽噎著鼻子喊了聲,“王嫂,你這迴可得救救我家老爺……。”卻是不再說話了,隻拿帕子擦眼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哭的好不傷心。

    王妃見了,忙放下手裏的茶盞,道,“有話你就直說,哭有什麽用,老三他怎麽了?”

    就見三太太抬起頭眼淚吧吧的看著王妃,道,“王嫂,你也知道你三弟弟就是一渾人,愛拈花惹草,我那府裏人原就多,又都是半主子,他又是個大方的,聽不得三兩句軟化,前幾日宸兒又送了兩個人給他,人一多,花銷就大了,我們老爺又隻掛了個閑職,每月的奉碌是少得可憐,雖說也有田莊和鋪子,可是真的不夠用啊,他也為了府裏的生計削尖了腦袋。”

    說著,又是嘩啦啦一陣眼淚,“也不知道是哪個天煞的慫恿了他,他竟然進了賭坊,僅有的幾間鋪子也被他給敗光了,還欠了賭坊兩萬兩的銀子,如今我們府裏已經揭不開鍋了。”

    說著就停下來看王妃的臉色,見王妃沉了臉,便咬緊了唇瓣,隻流眼淚不再說話,宛清卻是聽懂了,這是伸手要錢呢,宛清也知道三老爺有些混,但是沒想到混到這樣的境地了,這是吃喝嫖賭都占全了呢。

    三太太見王妃麵色不善,便吞了吞口水,如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是硬著頭皮舔著臉麵也要把銀子弄到手,要是今兒沒要到銀子,迴去了三老爺定是會罵她,指不定那賭坊的人就要上門要債來了,隻好又硬著頭皮繼續道,“王嫂,你就幫幫你三弟弟吧,都是一家子人,你也不忍心我們到時候流落街頭吧,公中的店鋪莊子多,你就隨意劃兩個給我們吧,幫我們挨過這個坎吧。”

    三太太可真是說的輕巧,隨意劃兩個給她,那是隨意的事麽,且不說族裏的那些個旁支們不會同意,就是四太太那兒也不會點頭的,這事就算都同意了,迴頭伏老夫人和五老爺六老爺他們年下節迴來,又的把這些事翻出來重算,大過節的鬧的人不愉快,前幾次還沒鬧夠是吧。

    王妃端起茶水啜著,也不管她哭得有多撕心裂肺,可三太太求上門來,她也不好擺臉色,便為難的道,“我雖是宗婦,可那些公中的店鋪莊子卻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當初分府時,你們得的店鋪莊子都是最好的,當時族裏人就有不滿了,那些鋪子莊子若是經營得當,就是兩個院子的人吃喝一輩子也不愁。”

    這是明著拒絕了三太太的要求,三太太咬著嘴唇忿恨的看著王妃,見王妃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不由得耿直了脖子道,“公中的鋪子你不給,那我們府裏上上下下那麽多人該如何過活,我們老爺說了,明兒再不還錢,賭坊的人就會鬧上門來,到時候整個王府沒臉,你就樂意了,不過就是幾個店鋪莊子,公中又不缺那麽點兒,你就大方點劃給我們了吧。”

    二太太嘴角含了笑的啜著茶,冷眼旁觀,估計是打著王妃要是應下了,迴頭她的那一份自是少不了。

    王妃被她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依她的意思,她要是不給店鋪莊子,就是把他們一大家子逼上絕路,沒能及時還上銀子到時候王府丟臉也是她的錯,饒是王妃溫順的稟性,也生生被她這幾句話給噎住,一口氣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宛清忙上去幫她順氣,一邊勸慰著,又朝三太太道,“三嬸,母妃既說了那店鋪莊子是公中的,那就是大家都有的份,若是今兒給了你們,迴頭那些人定會怨恨母妃偏袒,說她處事不公,侄媳知道三叔有困難,欠了債自然是要還銀子的,可也不能氣急了就逼迫母妃啊,倒不如你去說服那些有異議的人,若是他們都同意,母妃定然不會反對的。”

    王妃聽了寬慰的拍著宛清的手,三太太卻是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些理她哪有不知道的,隻是三老爺那脾氣她真的是沒辦法啊,而且,她們院裏真的是快支撐不住了,但凡她有半點法子她也不會來張這個口的,這個口一張,他們得了東西,迴頭二太太和四太太就跟著沾光了。

    冷眼怨氣全她一個人受了,她們就跟在後麵撈好處,現在還一臉悠閑的瞧好戲,不站出來幫她說話,更別提同意給她了,一個個的就指著她把事情鬧到老夫人那裏去,往大了鬧,每鬧一迴,就從公中撈一筆迴去,她是沒富庶起來,倒是往她們荷包裏塞滿了銀子,迴頭在來磕磣她,三太太心裏也是氣啊,為什麽繼承王位的不是三老爺,不然哪裏用的著為幾個銀子發愁,還得瞧王妃的臉色過日子。

    她也是說不出的苦啊,三老爺時不時的就要在外頭鬧點兒事,狐朋狗友又多

    ,花錢又大手大腳,她自己的那些嫁妝早讓他給敗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府裏除了三老爺的月俸,沒有半點收入了,可要她去說服那些有異議的人,那不是比登天還難嗎,不由的把眼睛睃向二太太。

    二太太見了,便笑道,“王嫂都把話說到這份了,三弟妹不如去求老夫人吧,她素來疼愛三弟,不會見死不救的。”

    三太太一聽,眼睛就抬了起來,有些冷,就知道她會說這句話,雖然她是不大想便宜她們,可是救三老爺才是首要之事,三太太朝王妃垂死掙紮了一下,“我自是知道老夫人疼我們三老爺,可王府裏做主的還是王嫂,弟妹也不想把這事捅到老夫人那兒,倒時候讓王嫂沒臉,公中損失的更多。”

    宛清一聽,就睜大了眼睛,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了,竟抬出老夫人來壓王妃,王妃也不氣,端了茶杯就喝起來,顯然是在趕人了,三太太盯著那茶盞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王妃是不是氣傻了,直接給點銀子給他們不就成了,非得鬧大了,讓大家合起夥來笑話他們才好是吧,她就不知道頂點壓力把公中的東西守好才是,三太太見王妃笨的無可救藥,沒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一甩帕子就要走,才邁一兩步,就聽到有人喚她,“三嬸。”

    聞聲,三太太止了腳步迴頭,就見莫流宸揉著一雙微紅的鳳睛,嗅了嗅鼻子,指著她手裏的帕子道,“那個蒜薑不能多用,會瞎眼睛的,三嬸以後還是別哭了,因為三嬸哭的樣子好醜,是真的很醜,比我娘子哭的醜多了,宸兒都不忍側目。”他才說完,四下就有低低的笑聲傳來。

    三太太被說的臉一窘,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聽到說她哭的醜一時間有羞又憤,可偏生某人還一臉純真無邪的樣子,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把碧玉珠子舉得高高的,三太太就是想罵他兩句也不敢了,那碧玉珠可是他專門拿來砸人的,她可不想腦袋開花。

    少不得氣的跺著腳走了,宛清實在忍不住掩嘴直笑,這廝嘴巴真毒,不知道女人最是氣人家說她醜的麽,即使是哭的時候,那也是要晶瑩欲滴讓人我見猶憐的,三太太哭也是靠蒜薑嗆的事被戳穿,那可真是要貽笑大方了,這廝當真是一點臉麵也不給啊,還不忍側目,那得多醜啊?

    宛清還在笑,那邊莫流宸一雙漂亮的鳳眼有趣地盯著宛清看,宛清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微嘟了嘴,就見他翻了個大白眼,“娘子,我要迴去練功了。”

    宛清一聽,忙朝王妃福身行禮,王妃笑著囑咐莫流宸不要累著自己後,宛清便推著莫流宸出

    了王妃的屋子,院子裏正遇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小二被帶進屋,宛清猜這大概就是陳掌櫃的手下了,沒想到這廝辦事效率還挺快的嘛。

    才迴院子一個時辰不到,陳掌櫃被處置的事就傳到絳紫軒了,陳掌櫃的最後招認這麽多年他總共貪墨了差不多一萬九千兩銀子,在東郊置了座五進的宅子,娶了幾房小妾,在外是奴,在家就是老爺。

    陳掌櫃的這般肆意妄為,下場自是不用說,貪墨銀錢數量之大,足夠他死好幾次了。

    莫流宸由冷灼陪著練功,宛清無所事事,便帶著南兒去了廚房,除了做了幾個小菜外,宛清還打算做幾樣可心的糕點。

    正炒著菜,突然門口一聲瓦罐打破的哐當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就是一個婆子略顯粗糙的罵聲,“毛毛躁躁的作死啊。”

    宛清抬眼看去,就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小丫鬟慌慌張張的立在門口處,踮起腳尖往裏張望,神色有些焦急,見了宛清脫口便喊道,“少奶奶,少爺要罰您的陪嫁丫頭。”

    宛清一怔,他要罰她的陪嫁丫頭?

    南兒聽了忙淨了手過來幫宛清把圍裙給解下來,輕聲道,“定是她們又惹到少爺了,少奶奶這迴可不能再心軟了。”

    宛清忙出了廚房,院子裏,如晴和沉煙兩個正跪在院子中間,一大群瞧熱鬧的丫鬟婆子遠遠的圍觀著,如晴和沉煙見宛清走過來,迅速站起來跑過去一人扒拉一隻腳,哭得梨花帶雨的,求道,“少奶奶,奴婢可是您的陪嫁丫鬟,來之前,大夫人可是明說了,奴婢是給少爺做妾的,你不能把奴婢隨便就打發了。”

    宛清腳被抱住了,她們一晃,宛清就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暈眩感,好在南兒在一旁扶著,宛清這才有兩分安心,南兒見如晴和沉煙兩個一個勁的搖晃著,宛清眼裏也有嫌棄厭惡之色,忙瞥頭嗬斥那群瞧熱鬧的婆子,“都是死人啊,還不快把她們拉走。”

    幾個婆子這才迴過神來,掰開如晴和沉煙就拖遠了三四米,南兒忙幫宛清整理被她們弄皺的衣擺,那邊如晴還在咒罵,“你就是個妒婦,是你不讓我們靠近少爺的,是你,都是你!”

    宛清被她們吵的頭昏欲裂,抬頭往正屋望去,不是說他要罰她們嗎,人呢。

    台階上,莫流宸正歪著頭,半支著肘,斜睨著宛清,秀美俊逸的臉龐,妖媚的鳳眼含著怒氣和煩燥,這個笨蛋,早跟她說這兩人留不得,她偏要心軟,對個丫頭都狠不下心腸,依著他,這麽鬧著,早讓人拖出去賣了。

    如晴和沉煙還在罵著,宛清實在沒那個心情和她們糾纏,冷冷的迴頭望著她們,吩咐道,“給我掌嘴。”

    說完,抬步往莫流宸那邊走去,她才吩咐完,就有兩個婆子上前,左右開弓,毫無半點憐香惜玉的揮手打向如晴和秋月兩個,一時間,院子裏隻有巴掌聲還有兩人的求饒聲。

    不過十巴掌下去,那兩張皓如凝脂的花顏月貌早已看不出原樣了,臉腫得似豬頭,宛清揮手示意停,那婆子才恭謹的退至一旁,隨後兩個婆子將如晴和沉煙連拖帶拽的拉到宛清跟前跪下。

    宛清清冷的目光看著她們,嘴角劃過一絲冷意,“你們兩個我可是明著送於爺的,怎麽攔著你們不讓靠近爺了?你們病了,我還讓人給你煎藥,讓你們好生養著,念著主仆一場,我待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了,我倒是好奇,是誰告訴你們我要打發你們的?”

    當初確實說過找個小廝配了,可是因著府裏人生地不熟,她們兩個又病著,所以這事一直就擱著,沒想到她們病才好,就知道這個消息了,竟還大吵大鬧了起來。

    如晴被宛清問的一噎,是啊,少奶奶可是當著眾人的麵把她們送於二少爺的,也給她們抓藥治病,也沒讓人看著她們,沉煙咬著嘴唇,忿恨的看著秋月,咬牙切齒的罵道,“是你,是你離間我們跟少奶奶之間的關係!”

    秋月臉色一白,咬著嘴唇跪了下來,紅了眼睛道,“少奶奶明察,奴婢可從未說過這話。”說完,卻是抬眸望了一眼莫流宸,抿唇不語。

    “你沒說過這話,今兒要不是你告訴我們,我們還躺在病榻上怎麽知道少奶奶要將我們配小廝的,”見秋月矢口否認自己說過的話,如晴氣急敗壞道,“你說,你今兒有沒有到過我們屋裏。”

    如晴說完,對著宛清磕頭道,“往日都是寧兒給奴婢們送藥去,今兒不知為何是秋月送去的,她還在奴婢那兒坐了好一會兒,問了好些您在顧府的事,還向奴婢打探您是不是生了什麽病,要一日吃兩迴藥,還有那屋子為什麽上了鎖,除了竹雲梳雲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如晴不傻,方才那麽一鬧,宛清自然跟她生了嫌隙,如今隻有找出罪魁禍首,才能幫她們脫罪,她們再怎麽說也是少奶奶的陪嫁丫頭,隻要不是大過錯,少奶奶為了她的臉麵也會護著她們一二的,今兒要是不讓少奶奶順了心,少奶奶沒準真將她們隨意配個小廝了。

    她越是往後麵說,宛清臉色愈加的沉,那邊莫流宸一雙眼眸晶亮

    如寒夜星辰,幽寒似冷泉凍雪,潭底的深邃趨近幽暗,這些事原本沒幾個人知曉,如今被她青天白日化,要不了一會兒,王府就會傳個沸沸揚揚,到時候宛清定少不了一番責問。

    如晴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莫流宸卻是沉了聲音道,“將她們拖出去賣了。”

    如晴和沉煙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不知道合上了,帶著十二萬分的委屈,調子拐了十八個彎,喚了聲,“爺,奴婢知道錯了,請饒了奴婢這一迴,少奶奶,救……嗚嗚嗚……。”

    話還未嚎完,一個有眼色的婆子瞥見旁邊一木桶裏有塊抹布,撕成兩半將她們的嘴給堵上了,隨後隻剩下嗚嗚聲了,越行越遠,直至消失。

    宛清沒有半點異議,轉而冷冷的瞧著秋月,秋月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昂了昂脖子道,“奴婢的確向她們問過一些小事,奴婢也是關心少奶奶,奴婢瞧少奶奶每日服兩迴藥,也不知道有什麽是少奶奶不能吃的,便想問問清楚,不過少奶奶的丫鬟嘴緊,一個字也未向奴婢透露。”

    不是她們不透露,而是她們壓根就不知道,如晴和沉煙的心思何曾放在過宛清身上,宛清冷笑一聲,這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鬟,她既是打聽了,而如晴和沉煙隻字未吐,就顯的她們是忠心耿耿的丫鬟,而莫流宸方才要將她們賣的時候,她可是半個字的情都未求,倒顯得她是個冷情的主子了,想來有不少人都會為如晴和沉煙惋惜吧。

    還有,丫鬟的嘴越是緊,就愈加顯的她病的重,而且是那種見不得人的病,府裏碎嘴的人不少,隻要過一遍風,她的病就會弄的人盡皆知。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秋月大大方方的就承認她問了,而且打的是關心她的旗號,宛清倒是不好責罰她了,再者她也沒想過賣了她,她還有用呢。

    宛清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弧度,清清冷冷的看著秋月,看的她額頭冒出一陣細細密密的汗珠,宛清微勾嘴角朝莫流宸笑道,“相公,你的貼身丫鬟如此關心妾身的身子,不若就派她去廚房給安媽媽打個下手吧,專門負責妾身的吃食如何?”

    秋月立時張大了嘴巴,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一雙靈秀的眼睛水霧迷蒙的瞅著莫流宸,緊咬了唇瓣,似乎隻要莫流宸點頭,就會清河決堤,莫流宸卻是不耐煩的揮手道,“你既是如此關心少奶奶的吃食,那就隨你的願。”

    說完,推著輪椅就轉了身,宛清忙跟了上去,身後是一雙怨憤的眼神,冬荷卻是不忍,伸手去扶她起

    來,秋月把她的手一拂,一抹眼淚,轉身就往廚房跑去,好似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冬荷看著被她拂過的手,嘴角的笑意有些冷,她使小性子以為爺就會多看她兩眼了,她不是少奶奶。

    進了內屋,莫流宸就迴頭拽了宛清的鼻子,瞪了她道,“早告誡過你,她們留不得,你偏不信。”

    宛清耷拉著眼睛,滿腹委屈,嘟了嘟嘴道,“不聽相公言,吃虧在眼前,可我又不是諸葛亮,知道事情會這麽發展,現在都這麽著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還不知道我會得些什麽病呢。”

    她們就等著抓她小毛病挑她的刺,好了,問題送上去了,經她們手一轉,問題肯定往大了去,至於多大,還真沒法子估量,那就得看她多惹她們厭惡了。

    莫流宸又是橫了她一眼,不知道諸葛亮是誰,但應該是個人物,莫流宸見宛清滿腹委屈的樣子,伸手拉著她坐下,“她既是在吃食裏動手腳,你還把吃食教給她,你就不怕她當真放點什麽。”

    宛清才不怕呢,也不看看她最會的是什麽,就是放砒霜她也不怕,就是要把食物交到她手裏讓她有下手的機會才好,經過方才那麽一鬧,宛清肚子早餓了,眼睛一瞟,“相公,吃飯吧。”

    說完,忙捂了鼻子站起來,推著他就往外屋走,莫流宸見宛清一副防備他揪她鼻子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就隨她了。

    正屋,南兒北兒正在擺飯,見宛清出來,忙福身行禮,退至一旁守著,宛清才落座,那邊林媽媽就上前一步道,“竹雲梳雲出了府,少奶奶身邊隻有南兒北兒兩個伺候,是不是少了點兒,要不要挑兩個丫鬟在身邊伺候著?”

    宛清一邊給莫流宸夾菜,聽了便道,“不用了,我身邊用不到那麽多人伺候,竹雲梳雲不過三五日就迴來了,倒是媽媽把院子裏管理的妥妥當當,幫我省了不少事,辛苦了。”

    林媽媽聽的心裏一熱,忙道,“那些都是奴婢分內的事,不敢當少奶奶的誇讚。”

    自從那日少奶奶把院子教給她管了之後,多少天都為問過她半句院子裏的事,這是看著少爺的麵子上完全的信任她呢,就連她自己的奶娘都遣出了府,就是怕院子裏爭權內鬥,所以林媽媽這些日子就覺得,絳紫軒和少爺成親沒多大區別,不過就是多了幾個人,少奶奶沒什麽挑剔的,人好說話從不發脾氣苛待下人,那幾個丫鬟雖然性子有沉靜的有活乏的,但都是不愛惹事的,見了誰都和和氣氣的,大方的很,更不愛道人是非,真不像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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