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道,“現在該怎麽辦?”她是沒主意了,迴頭還不知道大夫人怎麽遷怒她呢,還有老太爺壽宴再即,要是知道這麽敗壞門風的事,還不得氣成什麽模樣啊,不用想,這壽宴估計是辦不成了,顧府丟不起這個臉啊。

    宛清心裏就跟一團麻似的糾纏著,就聽莫流宸雲淡風輕的道,“都洞房了,還能怎麽著,將婚禮再補上就是了。”

    這要是擱在二十一世紀,那還真無所謂,可這裏是古代,這循序一旦顛倒,就是大過了啊,如今出了這事,除了嫁他,還真沒別的法子了,宛清一想到大夫人心心念念的打著將宛玉嫁的比宛芸比她還尊貴的打算,結果到頭來嫁了個庶子,二姨娘一嘲弄,她還不得氣瘋了啊。

    宛清一時間頭疼的慌,耳邊隱約還能聽見幾聲粗狂的吼聲,不由的揉起了太陽穴,她好想立刻馬上迴府,不要麵對接下來被人譏笑的場景,宛玉喜歡丞相大公子,大可讓大夫人找人去說親就是了,何必這麽樣呢,結果到頭被人算計,害了自己。

    莫流宸倒是無所謂的抱著宛清坐在樹上,好整以暇的玩耍著,宛清是絞盡腦汁都沒法子將對顧府的影響降到最低,便苦著張臉看著莫流宸,“可有辦法待會兒不讓人過來?”

    莫流宸鼓著張嘴,搖頭冷聲道,“他打的就是人盡皆知的主意,你替他遮掩做什麽。”他不去宰了他已經不錯了,還替他遮掩。

    見宛清心有不忍,莫流宸惱怒道,“你可別心軟,連你的嫁妝都敢拿,迴頭她還不定怎麽欺負你呢。”

    宛清狠狠的詫異了一迴,“連她動了我的嫁妝的事你都知道?!”那她還有秘密麽?

    莫流宸指著宛清的額頭,“那都是我親自挑選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就沒發現那都特別適合給笨蛋戴,她就戴不出笨蛋的氣質來。”

    宛清氣的胸脯直起伏,磨得牙齒咯吱的響,莫流宸聽著那聲音覺得心情異常的舒暢,今兒心情不錯,天氣也好。

    宛清不想跟他多說話了,壓低了聲音,咬著牙齒道,“出來的太久了,我要先迴去了。”

    莫流宸一聽不樂意了,現在那兒都是一些少爺世子們的表演,便道,“你去了也沒用,你都定了親了。”

    宛清就不知道他哪裏別扭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議了親就不能去欣賞一下他們的表演了?誰規定的。

    宛清鼓著嘴,恨恨的往下麵看,有些高度,莫流宸看著宛清的動作,好意的提醒道,“從這

    裏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呢。”

    不用他提醒宛清也知道這麽高的地方不是好玩的,隻是被人看出來,宛清氣惱的皺著眉頭,暗道,有本事你就在樹上待一輩子好了。

    又留了會兒,莫流宸見遠處阮文浩從水裏起來了,這才放宛清走,另一邊梳雲一直被放在枝丫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裏直個罵冷灼,等哪一天你撞我手裏了,定要將你捆在樹上,讓你待個夠。

    梳雲見了宛清,心才放迴肚子裏,宛清謹慎的囑咐梳雲道,“今兒這事就爛在肚子裏了。”

    梳雲忙點頭,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說出去也隻有丟臉的份,不僅於四姑娘有損,就連三姑娘的名聲也會跟著受害的,原先四姑娘還怕三姑娘丟了她的臉,到底是誰連累誰啊!

    宛清迴了宴會上,宛容就皺著眉頭看著她,“沒找著人。”

    宛清羞赫的低著頭,呢喃道,“沒人領著,剛剛迷了路,沒找到小屋。”

    宛容一臉看笨蛋似的神情,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就這樣吧,宴會也要不了多久就結束了,待會兒還要去逛梅林,那時候她肯定就會出現了。”其實宛玉去找誰了,宛容心裏清楚著呢,從人家進場起,宛玉眼睛就沒挪過,傻子都知道她瞧中意了,也就宛清這笨蛋沒瞧出來,活該在外麵走了一圈迷路錯過了不少精彩的表演。

    宛清迴到位置上,宛絮見宛清來了,忙拉著她坐下來看表演,一臉的興致,宛清哪裏還有那心思啊,滿心都是宛玉的事兒,隻得端起茶杯喝茶平複亂七八糟的心情。

    一口茶才入口,那邊便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宛清一口茶水沒差點給淹死,天啦,來了。

    寧王爺當即站起來,差人去查看,宛清看他那樣子估摸著是以為王府裏有了刺客了,連侍衛隊都出現了,宛容不傻,十幾年的相處,當然能聽得出來那慘叫聲是誰的,當即竟渾身顫抖了起來,宛玉要是出了什麽差池,她們逃不掉大夫人的責罰。

    宛清交代竹雲照看好宛絮,便拉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宛容尋著聲音走去,小屋外圍已經圍攏了不少人,宛清拉著宛容扒拉開人群,擠進屋裏去,隻見一男子隻著了一身中衣,外袍掉在了地上,他的腳正踩在衣帶子上,眼睛有些迷茫,似有些搖搖欲墜之感,屋子裏一股歡愛過的味道,惡心人。

    宛玉正抱著衣服蜷縮在牆角,滿眼都是眼淚,露出頸下白晰的肌膚來,上麵隱約可以看見青紅的印子,盡管宛清不太喜歡宛玉,也知道

    這一切都是她活該自作自受,可她一個女孩遭受此辱,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忙將丟棄於四處的衣服撿起來,幫她穿上,宛容看著宛玉的樣子,根本就傻在那兒了,宛清咬著嘴唇看著她,皺眉道,“快過來幫四妹妹穿好衣服,帶她迴家。”

    宛容反應過來,忙幫宛玉穿衣服,那邊阮文霖也知道事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心裏大為惱火,邁著步子就要出去,宛清冷聲喝道,“站住!你毀我四妹妹聲譽,就打算這麽一聲不吭的一走了之!”

    那邊寧王爺寧王妃等一眾人應聲趕來,見此場景,也都心有戚戚,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隻見阮文霖緩緩的轉身望著宛清,嘴角滑過一絲冷翳的笑來,“那你想如何,如此膚淺粗鄙的女子,還妄想我娶她不成?”

    宛清就沒見過這麽不知廉恥的男人,一句話被噎住了,那邊阮文浩進了屋,正好看見宛清揮手給阮文霖狠狠的來了一巴掌,罵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你枉為人!”

    說完,迴頭看了宛玉一眼,宛玉眼裏蹦出恨意出來,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阮文霖,宛容扶著宛玉出來,宛清忙上去搭了把手,一抬頭正對上阮文浩的視線,宛清也知道這事原也怪不得他,可是他們兄弟之爭,沒必要傷及他人,這下是半點迴旋的餘地也沒了,阮文浩也有些愧疚,忙拱手道,“這事都是愚弟魯莽,毀了顧四姑娘閨譽,相府定會給她一個公道。”

    這還像句人話,宛清不言一語,帶著宛玉就出了小屋的門,那邊巧晴已經三魂去了六魄,見宛玉泣不成聲的樣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宛清冷眼看著她,怒道,“還不快過來扶著你家姑娘。”

    說完,宛清便鬆了手,去向寧王爺寧王妃還有幾位郡主告辭,寧王爺見宛清主動提出要走,正求之不得呢,這事發生在寧王府,寧王府也脫不了幹係,一邊是丞相,一邊是將軍,寧王爺頭疼,顧四姑娘怎麽和阮二公子攪合到一起去了,還是表演正歡勝的時候,他們不都該在那裏看表演嗎?

    宛清往迴走的時候,碰到一臉看好戲的葉詩文,她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唉,真是家門不幸啊,迴去好好看著她,出了這檔子事,她哪裏還有臉見人啊,大家夥都看表演,獨獨她去會情郎,還做出如此勾當,不知廉恥,一家子估計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那邊鄭雲姿也掩嘴配合著,笑道,“可不是,要換成是我,估計早直接撞牆而死了。”

    站在兩人身後走來的顏容公主見宛清臉色黑的

    嚇人,又見兩人說話刻薄,不由的出聲訓斥道,“再敢胡言亂語,掌嘴二十。”

    葉詩文和鄭雲姿當即閉上了嘴,迴身行禮,不知道顏容公主怎麽管起她們說什麽了,那邊陵容公主挑眉看著顏容公主,笑道,“你今兒可真是反常的很呢,她們不過戲說兩句,人家顧三姑娘都沒說什麽呢,你生個什麽氣。”

    宛清壓著心裏的火氣,彎腰給兩位公主行禮,隨即告辭,路過鄭雲姿和葉詩文的時候,笑道,“我記得今天我四妹妹還送過兩位一盒雪花膏吧,那是我四妹妹費盡心思尋來的,不知道兩位用著的時候會作何感想,會不會有些良心不安呢?”

    說完,宛清福著身子告辭,葉詩文和鄭雲姿當即從袖子裏掏出雪花膏來,往遠處一砸,咬緊牙關看著宛清的背影,顏容公主看著宛清挺直的背影暗自點頭,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氣度,簡單一句話就該讓兩人自慚形穢了吧。

    宛清到了外麵,她來時坐的馬車已經不在了,隻一輛下人坐的馬車停在那兒,竹雲梳雲還有宛絮都沒上車,六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宛清,梳雲上前道,“二姑娘帶著四姑娘先迴去了。”

    宛清點點頭,先迴去了也好,她也不喜歡見到宛玉那哭哭啼啼的樣子,總想著她是自作自受,也就沒多大的同情心了,便帶著竹雲幾個坐上馬車,直奔迴府。

    宛清迴了顧府,就有人將她們請去春暉院,還未進門,就聽見大夫人扯著嗓子在那兒哭,口口聲聲要為宛玉討個公道,那語氣聽得好似宛玉的委屈是她們給的一般,宛清硬著頭皮進了屋,就見宛容跪在地上,還有宛玉的貼身丫鬟巧晴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地上布滿了碎瓷片,大紅的地毯也被茶水染成了暗紅色。

    宛清上前給老太太和大夫人行了禮,然後恭恭敬敬的立在那兒。

    大夫人一見宛清便收了眼淚,嚴厲的看著宛清,“為何現在才迴來,宛玉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你倒好,還有閑心賞花!”

    宛清無言的看著眼大夫人,方才走到宛容身邊跪下,向老太太解釋道,“四妹妹受了委屈,可我們也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迴來了,孫女兒是去向寧王爺寧王妃還有幾位郡主告辭去了,這才耽擱了些時間,原也想盡快趕迴來,可是下人坐的馬車本就快不了,路上行人又多,所以才迴來遲了。”雖然顧府的臉麵已經丟的差不多了,但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了。

    老太太冷眼掃了大夫人一眼,這才看著宛清道,“那宛容說有人給你送

    消息說宛玉有危險,這事是不是真的?”

    宛清一聽,忙將懷裏的那張紙條拿出來遞上去,這才開口道,“我跟宛絮並不與二姐姐和四妹妹坐一塊兒,四妹妹何時離了桌,我也不太清楚,當有人送上這張紙條的時候,我便拿與二姐姐瞧了,後來還帶著梳雲去尋了,隻是我們迷了路並沒有找到四妹妹。”

    大夫人冷眼射向宛容還有巧晴,“你們守著宛玉,怎麽能讓她一個人離開!”

    宛容聽著大夫人的指責,氣的咬緊了牙齒,宛玉要走,她可沒必要跟著,宛玉也得願意才是啊,沒得跟去討人家罵,她驕橫慣了,能有今天也是她自作自受,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看她以後可還能橫去。

    正想著如何迴答,就見大夫人將矛頭指向了宛清,“你們都是顧府的姑娘,怎麽就不坐一塊兒了,去的時候還再三叮囑你們要互相照應的,你們都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現在宛玉被害成這樣,你們高興了!”說的宛玉的事全是她們的錯一般。

    宛清實在聽不下去的,耿著脖子挺直了身子,目光無懼的看著大夫人,“寧王府怎麽安排的座位女兒無權置喙,就算我有心想與四妹妹坐一塊兒,怕四妹妹自己也不樂意,不信你問二姐姐,在去寧王府的馬車上,四妹妹可曾說過,到了寧王府,叫我跟宛絮離她遠遠的,怕我們丟了她的臉。”

    老太太一聽,冰寒的目光就射向宛容,她相信宛清不會說謊,但是大夫人怕是不信,該問的還得問個清楚,“宛玉可曾說過這樣的話?說實話。”

    宛容咬著牙齒,感覺到老太太的目光,不由的點點頭,“四妹妹確實說過不讓三妹妹和五妹妹跟著她。”

    宛清一聽,就知道這裏基本不關她的事了,是宛玉不讓跟的,她聽她話如她的願還能有錯,大夫人就是想指責那也是不成的,宛清知道出了這樣的事大夫人肯定心裏氣悶,可是因為氣悶就胡亂找人撒氣也太過分了,按說出了這樣的事,大夫人應該守著宛玉才是,怎麽還會有閑心來找她們算賬呢,不該是秋後算賬麽,看來那些個下人沒敢說實話呢,宛清想了想道,“我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事還得問四妹妹自己,大家都在看表演,為何她一個人離了座位,而且連丫鬟也不帶。”

    大夫人當然知道事情還得宛玉來說她才相信,可宛玉一直哭哭啼啼,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叫她如何問話,而這兩個庶女一個比一個會推脫責任,這事跟她們肯定脫不了幹係,大夫人隻要一想到宛玉受了委屈

    ,恨不得活刮了宛清和宛容給宛玉泄氣。

    大夫人咬著牙齒,目光森寒,可老太太在場,她也不敢明著罵人,就是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宛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受了委屈,到底受了什麽樣的委屈,那些下人一問三不知,宛玉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問她,她一個字也不說,隻知道哭,真真是急死她了。

    宛清宛容還在地上跪著,那邊顧老太爺和顧老爺一臉鐵青的進了屋,宛清猜就知道肯定是聽說了寧王府的事了,老太爺見大夫人還冷著臉杵在那兒,不由的怒罵道,“還杵在那兒做什麽,還不快去準備嫁妝,宛玉三天後出嫁。”

    宛玉三天後出嫁?大夫人一聽,愣住了,不由的望著老太爺,見老太爺不像是開玩笑,心裏頓時有不好的預感,問道,“嫁給誰?”

    老太爺氣的隻想煽大夫人耳刮子,顧老爺扶著老太爺坐下,才沉著臉道,“相府的二公子。”剛剛被同僚笑話,迴來的一路又被人指指點點,顧府大門口還圍了不少瞧熱鬧的,他們父子兩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還是頭一迴穿著官服從小門進了府。

    “我不同意,宛玉怎麽可以嫁給一個庶子,”大夫人一聽,下意識的吐口而出。

    老太太扶著額頭,王媽媽忙幫著她撫氣,顧老爺沒差點被大夫人氣死,咬牙看著大夫人,“都是你教的好女兒,你不願意嫁,難不成你想養她一輩子!你要願意,我現在就送她去守家廟,就當從沒生過她!”

    說完,轉身對宛容宛清等人道,“這裏沒你們什麽事,都下去吧。”

    宛清正求之不得呢,忙行禮出去,剛迴院子,蘇媽媽就擔憂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麽大事,奴婢去庫房拿布料的時候聽下人傳的沸沸揚揚的,四姑娘她真的……?”

    宛清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麽,便點點頭道,“這些事少問,都做了多少嫁妝了,收拾好,迴頭大夫人肯定會派人來取的。”

    三天內出嫁,雖然有點懸,但是出了這樣的事,還是盡早嫁了平息流言的好,要在三天內備足嫁妝,原先給她準備的嫁妝現在估計都會先緊著宛玉用了。

    梳雲一聽就鼓起了嘴,出了這樣的事又不是三姑娘的錯,為什麽要處處讓著她,便道,“大夫人不是有錢嗎,讓她去外麵買就是了,姑娘何必把東西讓給她。”

    宛清搖搖頭道,“我知道那是你們為我準備的嫁妝,可如今宛玉出了這樣的事,就算是老太太為了顧府的體麵也會讓我先拿出來的,左

    右都是要拿出來,我又何必小氣了,讓人說我沒有同情心。”

    蘇媽媽一聽倒是想起上午聽到的事,便開口道,“今兒聽老太太院裏的人說,二姑娘和四姑娘私自動了您的嫁妝,一人拿了一套玉麵首飾和一套金麵首飾,還有一些上等的布匹綢緞,老太太發了火,除了她們今兒帶出府的,其餘的都搜了出來還了迴去,要是四姑娘真的嫁在姑娘前頭,姑娘得小心了,大夫人肯定會打您嫁妝的主意。”

    宛清真是頭疼的緊,她們母女真不是個省心的,好好的一天非得給她們弄的亂七八糟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不過老太太今兒才過問了她嫁妝被偷拿的事,諒大夫人也不敢有那賊膽。

    更讓宛清鬱悶的還在後頭,晚飯吃過後不久,大夫人身邊的張媽媽就帶了人拿著好些布匹來給宛清,硬聲道:“大夫人病了,四姑娘身子不適,三姑娘的手藝好,那是連繡坊也比不上的,大夫人便讓奴婢拿了紅綢和四姑娘的尺寸來,讓三姑娘趕在兩天內將三姑娘的嫁衣做好,待會兒繡坊會把圖紙送來。”

    宛清真是沒差點給活活氣死,原本的那點對宛玉的同情也給磨得幹幹淨淨了,梳雲看著那大紅的綢緞沒差點氣暈過去,四姑娘的嫁衣她好意思讓三姑娘給她做,三姑娘天生就該被她當牛做馬的使喚!

    一身好的嫁衣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她讓三姑娘兩天就給她製好,未免太磨難人了吧,她們今天有這樣的下場,那絕對是老天開眼了。

    宛清打算花點銀子去外麵買一身迴來算了,可一看繡坊送來的圖紙,那些圖案,宛清真想撕了它然後砸在大夫人的臉上。

    宛清二話不說拿著圖紙就去了老太太屋裏,將圖紙拿給她看,憋著張嘴道,“祖母,我知道宛玉今兒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心裏都不舒坦,祖父發了話,要讓宛玉三天內出嫁,我也知道繡坊為了這樁婚事忙得暈頭轉向,可這一身嫁衣,孫女兒不是不願意製,隻是能力有限,我就是三天不眠不休也趕製不出來啊,到時候耽誤了四妹妹出嫁罪過就大了,我來是想問問可不可以去外麵買一身現成的迴來?”

    老太太看著圖紙,也是氣的牙癢癢,媳婦這是故意刁難,讓宛玉嫁不成,她那豬腦子就不想想,出了這樣的事,宛玉不嫁阮二公子,誰還會娶她,她還嫌顧府的臉丟的不夠多是吧!

    老太太一想到今兒老太爺跟她說的話,氣的心口直痛,宛清忙幫她撫順心口的氣,宛清不知道顧老太爺和顧老爺雙雙寫了辭官還鄉的折子,要不是老太太攔著

    ,估計這會子都遞上去了,顧老太爺和顧老爺今兒大發雷霆,顧老爺還煽了大夫人一巴掌呢,要不是怕丟了麵子,大夫人早將宛清喊去了,哪有她向老太太告狀的機會。

    辭官還鄉肯定是一時之氣,下午的時候丞相便來和老太爺商議宛玉的婚事,兩人在書房裏呆了幾個時辰,直到晚飯的時候阮丞相才走,阮文霖原本是定了親的,六禮都過了四了,隻等女方及屛到時候成親,今兒為了宛玉這檔子事,不得已退了親,迎娶宛玉為正妻,也算是給了顧府麵子了。

    當然了,他們也不吃虧,宛玉怎麽說也是顧府嫡出的小姐,嫁給她一個庶子,要還是個妾,顧府還真不用在京都立足了。

    寧王府也是送了份大禮來道歉,並抬了十抬嫁妝來給宛玉做添妝,並保證查清事情,給相府和顧府一個交代,宛清想著就覺得是白費勁,要真查出來了,到時候老太爺知道宛玉是自作自受,還不得活活打死她啊,丞相大人就更不用說了,禍起蕭牆,殃及池魚。

    大夫人從春暉院迴去便一直摔東西泄憤,還狠狠的罵了宛玉兩句,可宛玉一掉眼淚她就心疼,想起宛玉今兒受的委屈,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一院子的丫鬟仆人跟著遭殃。

    老太太對於宛清買一身嫁衣迴來的提議,稍微想了想便同意了,轉身吩咐王媽媽道,“明兒派穩妥的人拿了四姑娘的尺寸出府,撿好的買。”

    說完,又拍著宛清的手道,“原本給你準備的嫁妝現在都得緊著宛玉了,不過你放心,錦親王府送來的聘禮,除了她們今兒戴出府的那兩套首飾,其餘她們別想動一點兒,祖母會派人盯著的。”兩個嫡孫嫁的都這麽不如意,就這個庶孫嫁的好一點了,她不會讓她在錦親王府裏沒臉做人。

    聽了老太太這句話,宛清終於放了心,有了老太太派人看著,就算大夫人有心,也伸不進去手,那些東西原本就是繡坊給她準備的,宛玉拿去了便拿去了,她不心疼,便道,“那些緊著四妹妹出嫁是應該的,等四妹妹嫁了,再準備我的也不遲。”我不急著出嫁,宛清暗暗的補了一句。

    老太太寬慰的拍著宛清的手,好孩子,是個寬厚大度的。

    因為宛玉的事,果然老太爺的壽辰不再過了,全力準備著宛玉的婚事,而宛玉每天則是在院子裏尋死覓活的,大夫人苦苦哀求老太太緩些時日再嫁,老太太氣的急了,直接讓王媽媽送了條白綾去宛玉的院子,這門婚事她原也不樂意,隻是畢竟是她的親孫女,打小就是打心眼裏疼的,可是一而再

    再而三的尋死覓活,拿死來威脅她,倒不如真死了幹淨。

    宛玉真是被嚇著了,也不再哭了,她尋死覓活不過就是想換個人嫁,嫁給大公子,那才是她的本意,可誰知竟然出了這麽大的錯,她明明就是看見大公子進了小屋,怎麽就突然換了人,中了迷情香她還是有些印象的,迷迷糊糊再看兩人也有四五分相似,便認錯了人……其實,迴想起來,那翻雨覆雨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再看著那人也很不錯,就是臉陰沉的時候讓她心裏有些發慌。

    又聽了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勸,少不得就認了,隻是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她不想馬馬虎虎的就湊合了,三天時間能準備什麽,她怎麽說也是顧府的嫡女,嫁給庶子已經很委屈了,雖然相府為了彌補顧府,是按照嫡子娶親的標準下的聘,可比起宛清差的還是不止一星半點,宛玉尋死覓活的鬧著,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氣,還有就是因為打不了宛清嫁妝的主意,想著以後宛清穿的比她好,身份比她尊貴,宛玉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三天,宛清和蘇媽媽每日裏就呆在院子裏做些繡活,繡鴛鴦枕,至於竹雲梳雲,宛清讓她們兩繼續去外麵,她自己的事沒道理因為宛玉出嫁而落下。

    三天後,宛玉也算得上風光大嫁了,外麵傳聞也沒多難聽,顧府和相府讓寧王府放出話來,說宛玉和阮文霖都是受害者,被人算計了才導致事情的發生,這就讓寧王府失了臉麵,因為是他府裏管製不嚴。

    宛清雖然有些為寧王府叫屈,不過阮文霖能在王府算計人,他們脫不了幹係,這樣說顧府的臉麵上也能好看幾分,逼不得已總是情有可原嘛,還能博得兩分同情來。

    宛玉出嫁的第二天,端寧郡主就帶著藥材來找宛清了,宛清也不避著她,帶著竹雲梳雲四人就在書房裏製起了藥膏來,蘇媽媽守在外麵,不讓外人來打擾。

    端寧郡主自然隻有看的份了,那些東西她都沒見過,更別提用了,少不得在書房裏轉悠著,或是遠遠的看著她們主仆三人忙活著,也不敢上去打擾,生怕耽擱了宛清製藥膏,顏容公主急得不得了,藥材當天晚上就送到她府上了,要不是顧及著顧府這幾日不便招待外客,她早來了。

    宛清幾個忙了整整一上午,才將去腐的膏藥製好,看時候不早,原想留她用頓飯的,可端寧郡主連飯都沒來得及用便趕著去皇宮了。

    顏容公主看著那一盒子淡淡的膏藥,心情都有些激動,這幾日停了藥,又按照宛清說的拿酒精擦洗,真的好了一點,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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