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立聽她這麽說,自然是歡喜不已,轉身抱著她又不肯放手了。喜極而泣,說:“我再也不想失去了你。”


    李冷亦看她又哭,頭疼不已,說:“媽呀你怎麽又哭了?真是受不了,你先把眼淚擦了行嗎。”梅立抽泣著把眼淚擦了,說:“我這是高興的。”李冷亦有些不能忍,試探著問:“你以後不會一有事就哭給我看吧?”


    梅立急忙說:“怎麽可能?我是一名戰士,勇敢強大的戰士!”李冷亦斜眼望著她,當然不信她說的的這個話,但是看她跟自己和好後高興成這樣,心裏也略有安慰,隻是依舊情緒低落,高興不起來。


    梅立看著她似乎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疑惑的問她:“怎麽了?不開心?”李冷亦說:“沒什麽。”梅立聞言,說:“你明明看著不開心,心裏有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李冷亦隨口說:“真的沒什麽,你現在打算下一步怎麽辦呢?”梅立想了想,說:“把西南軍的那兩人救出來,他們手裏很可能有有價值的情報,你就不要再迴桑尼亞那邊了,等我任務一結束,你就跟我迴中國。”


    李冷亦聞言說:“迴國的事再說,但是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我還活著,消息要是漏出去,我就離開。”梅立詫異的說:“為什麽呀?”李冷亦說:“我不想再見那些人了。”


    梅立一聽就知道她指的是她的家人,梅立知道這個結是再也不接不開的,於是說:“好,我答應你,可問題是,你就不可能迴到工作崗位上了呀,還要身份保密,那你就沒有收入來源了呀。”


    李冷亦懶洋洋的說:“你養我吧。”梅立聞言,說:“這個可以有,反正我又不用養家養孩子,養個你還是能養活的,不過這個生活水準怕是高不到哪兒去。”


    李冷亦其實也就是話趕話來了一句,聽梅立滿口應了,又覺得心裏溫暖。梅立此時又說:“但是你絕對不能再去找桑尼亞了,桑尼亞那麽有錢,想來肯定很舍得給你花錢了,這我可沒法比。”


    李冷亦聞言,不禁斜眼看著梅立,說:“你真當我是她養的小白臉?你這不是侮辱人嘛。”梅立看她又有生氣的意思,急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總是凡事你開心就好,走,帶你去吃飯,你看你最近瘦的,現在體重多少?”


    李冷亦不耐煩的說:“不知道,還是60多公斤吧。不過我這樣怎麽出去?”梅立看她衣不蔽體,看她一身機車服都被自己撕爛了,也有點慚愧,說:“你穿我的衣服吧。”


    她說著,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給李冷亦穿,李冷亦氣鼓鼓的穿起來,梅立一看撲哧就笑了。李冷亦無奈的瞪著她,說:“你還是去街上給我買身新的吧。”


    因為她穿著梅立的衣服,上衣連腰都遮不住,變成了漏臍裝,長褲也變成了七分褲,而且梅立一向走的是可愛風,都是顏色明亮的衣服,衣服上還有卡通像。李冷亦穿著不倫不類的衣服,配上一臉冷酷的表情,簡直不能看。


    梅立卻看著她吃吃笑著說:“你好可愛。”


    李冷亦冷著臉說:“滾。”


    梅立卻已經拖著她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這樣看著真的很可愛,沒什麽丟人的,走吧,去吃飯,然後順便給你買一身新衣服,酷酷的那種,別哭喪著臉了。”


    梅立把李冷亦拖出去了,兩人走在街上,李冷亦馬上就吸引了一片目光,李冷亦覺得有些尷尬,但是她個子那麽高,也不可能藏在梅立身後,隻好迎著尷尬的目光硬著頭皮跟著梅立走。


    魅力也怕她尷尬,先去了商場,給她買了一身合身的衣服。是李冷亦自己挑的,李冷亦挑了一套黑色的運動裝,穿起來以後才覺得舒暢了點,跟著梅立一起去吃飯。


    在到街上,還是有很多人不停迴頭看李冷亦。梅立覺得李冷亦還是很適應聚光燈效應,之前尷尬因為穿的太尷尬,看過來的全是尷尬的目光,此時看過來的全是驚羨的目光,李冷亦不但沒有了尷尬,而且根本沒有自覺,此時倒忽略了有多少人看她,頗習以為常的樣子。


    梅立也看著李冷亦,李冷亦從來就沒留過長發,一直是俏麗的短發,五官雖然秀氣,但是部隊上陶冶出來的氣質始終看著英姿勃勃,還有身高優勢,長手長腳,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但是怎麽看都帥氣逼人,真要去做個歌星,絕對是男女通吃的那種,不知道會有多少粉絲站在台下喊著她的名字流哈喇子。


    梅立想著就想得有點遠了,心想李冷亦幸虧沒實現理想,要是真實現理想早就沒自己什麽事了。這樣想著,兩個人一起去吃飯了,在路邊隨便找了個餐館,梅立點了菜,那邊李冷亦還沒吃飯,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默不作聲的抽著煙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梅立看見,伸手把煙搶過來掐了,說:“先吃飯,吃完飯你非要墮落我也不攔著,你不知道抽煙會抑製食欲嗎?”李冷亦似乎有些不爽,白了一眼梅立,不過沒說啥。


    菜上齊了,梅立一個勁的叫李冷亦多吃點,李冷亦碗裏菜都堆起來了,李冷亦皺眉說:“你拿我當豬喂呢?”梅立衝她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說:“這些必須吃完,這是命令。”


    “切。”李冷亦不以為然,卻先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梅立,看她笑顏如花,心裏有一抹幸福感。她伸出手,在梅立臉上捏了一把,梅立又對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去吃飯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計劃了一下怎麽去營救那兩個西南軍的人,雲黛還在養傷中,也不能幫他們什麽,李冷亦初始還打算迴桑尼亞那邊,在探聽點消息做好充足的準備再行動,梅立堅決不同意這個提議,說:“我當時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想迴去,就跑桑尼亞這邊來,這種人都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就算她對你有幾分真心,一旦發現你背叛,當初對你多好,報複的就有多狠,我當初親眼看著我媽媽身上發生的事情,現在絕對不能再讓你重蹈覆轍,寧可任務失敗,我迴去接受處分,你也絕對不能再趟渾水,寧願斬釘截鐵做敵人,也不要有更深的糾葛,感情糾葛這會事糾葛越深,恨得越深。再說桑尼亞對你到現在不也還是戒備重重嗎?一旦發現什麽苗頭,你覺得你還有活路嗎?”


    李冷亦聽了這番話,也並沒有反對什麽。梅立說完,又想起什麽來,說:“那個雜技團的案子,你知道情況麽?”李冷亦聞言,歎了口氣,說:“是桑尼亞叫手下幹的,案子發生的時候,我就坐在她的車裏,遠遠看著。”


    梅立看她神情黯然,於是說:“所以,你有什麽想法?”李冷亦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什麽,梅立也沒有追問,看她默然許久之後,才給自己點根煙,慢慢說:“自從上次被關精神病院的事情發生以後,我的整個世界都顛覆了,我不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什麽可以相信,什麽需要背棄。迴想了一下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沒有什麽存在感,變成了一個乖乖女來迎合他們。那是一次顛覆,覆滅了我的自我,我以為我隻要做的完美,就會獲得他們的認可和愛。結果卻因為僅僅一點撲風捉影的事情,他們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我媽媽親手給我下的安眠藥,後來我被送進去以後,我半夢半醒間,聽到我爺爺說‘要把她完全控製起來,她受過訓練,不控製住你們會拿她沒辦法。’然後那些人就給我戴上了皮銬,那一瞬我好希望他們都去死。我當初為了贏得他們的認可有多努力,那一瞬,我就對他們有多恨。”


    這是李冷亦離開精神病院以後,第一次跟梅立談起發生在精神病院的事情,梅立知道李冷亦對自己不管多愛恨交加,隻要自己肯挽迴,還是能挽迴的,但是李冷亦跟她的家裏人,就算她家人想通了要挽迴,恐怕也是沒有任何的挽迴餘地了。


    “在精神病院裏,我每天都渾渾噩噩的,吃藥,打針,那些人要求我必須非常的安靜順從,否則就是有病的表現。試圖逃走或者拒絕治療都要被迫接受電擊治療。還有所謂的嘔吐治療,想糾正的我的性取向,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就好像強迫一個人戒掉飲食一樣,越強迫,越渴望。越是折磨,越是想你,不知不覺,在那段時間,你成了我的心裏支柱,撐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你一定會來找我,後來你果然來了。”


    李冷亦說著,眼眶忽然濕潤了。梅立看著心疼,伸手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李冷亦低著頭閃躲了一下,說:“你安靜坐著聽就好了,搞小動作會讓人看出來我哭了的。”她說著顯然覺的在公眾場合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梅立會心一笑,搬了椅子坐在她身邊,坐端正了說:“你說的你的,我擋著你,他們看不見。”


    李冷亦不像梅立,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好像也從來不怕丟人,不怕被別人覺得軟弱。李冷亦破涕為笑,說:“後來的事情你知道了,我還說什麽?在美國那幾天,我天天都在糾結是殺了你還是讓你滾。”


    梅立知道她說的是氣話,於是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說:“愛多深恨多深是嗎?幸虧你沒把我殺了,要不然現在誰疼你?”


    兩個人總算開誠布公的把心裏話都說了出來,都暗自僥幸幸虧事情還有挽迴餘地。吃完飯兩人迴去,李冷亦準備幫梅立把這次任務搞定了,就徹底功成身退,找個角落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去,找迴自己早已經失落了的自我。


    這也是梅立的意思,她從小大風大浪走過來,其實也希望安定,隻不過現在成騎虎之勢,不是說退就能退的。且走且看,等時機合適也該抽身了,免得一輩子卷進漩渦不得脫身,梅子靈的一生已經讓她看得夠了。


    兩人再次去了那個地下酒吧,把裏麵的情況重新摸了一遍,把細節都查的清清楚楚,準備下手救人。西南軍的那兩人,一個就是跟梅立交過手的人,他現在成了拳台上的奴隸,地下酒吧的搖錢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另一個人在哪裏卻不知道,而且梅立也沒有跟那個人照過麵,根本連高矮胖瘦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去哪裏找了。


    於是她思來想去,還是跟拳場上的那個家夥溝通一下,也許能找到突破點。所以第二天,她大概喬裝了一下之後,又一次去了那個地下酒吧,等到這個人出場,她在手心裏寫了“我來救你。”然後把手掌心給那人看。


    那人看到之後顯然猶疑了一會,遲疑片刻後,他不經意間對梅立比了個手語,那是戰術手語,東,十三米,三點方向。


    梅立不太明白他什麽意思,但是也沒什麽機會更深的溝通了,於是漫不經心的押了一千緬幣,押這個人贏,又把一個趁亂摸自己屁股的老流氓不動聲色的拖到角落裏痛揍了一頓後,悄然離開了。


    迴去以後她和李冷亦商議了一下,覺得這人說的東,應該是指的地下酒吧的東側十三米,三點方向的地方。於是兩個人按照猜想找過去,過去時發現這裏是個停車場,找尋半天也沒有任何發現。


    李冷亦卻在那裏低著頭,精確的算準那人所說的哪個點以後,抬頭向上看去,看到底是一個窗戶和昏暗的燈光。梅立拿了自己繪得得地圖,說:“我算了一下酒吧麵積,和這個樓層的總麵積,比較所處位置,那個酒吧麵積到不了這邊,據我們能看到的位置至少還有將近三十米。”


    李冷亦聞言說:“那我們看到這個窗口,應該不是酒吧內部的地方,但是如果他傳遞的信息無誤的話,猜猜看,這裏會不會就是監牢?”


    梅立二話不說收起圖紙,說:“上去看看,你在下麵接應我。”


    李冷亦詫異的說:“為什麽不是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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