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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稟溫候,奸細帶到!”


    吃一塹長一智,臉頰被砸腫了的校尉遠遠站立,長揖到地向呂布稟奏。頭頂上戴著青銅頭盔呢,萬一呂布再給自己來一下子,至少不會腫脹的像豬頭那樣。


    “帶進來!”呂布雙目圓睜,眉毛倒豎,咆哮一聲。


    片刻之後,賊眉鼠眼的傅士仁被帶進了帥帳,並沒有像通報的校尉那樣畏首畏尾,而是很有膽量的湊到了呂布跟前,相隔不過一丈左右。


    “這奸細有膽量!”包括高順、鄧艾在內的眾將校在心中沉吟一聲,各自靜觀變化。


    “小人傅士仁拜見溫候!”傅士仁作揖施禮,倒也不卑不亢。


    “嗆啷”一聲清脆的寶劍出鞘聲音響起,寒光一閃,呂布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佩劍:“不是人?一聽你這名字就是欠砍,今夜老子就把你碎屍萬段!”


    “溫候且慢,我有要事稟奏,可助溫候成就大功,風頭壓過朱元璋。”傅士仁並沒有顯得特別害怕,搖擺雙手,示意呂布稍安勿躁。


    呂布怒火更勝,像野獸一般低聲喘息:“老子乃是堂堂的無雙飛將,需要你這樣的阿貓阿狗來送功勞?給你一句話的機會說服我,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寒光一閃,鋒利的佩劍架在了傅士仁的脖頸上,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說!”


    呂布手上的力量加重,劍刃已經切入傅士仁的肌膚,痛徹心扉,淡淡的血漬順著脖頸流向傅士仁的胸膛。


    “我可以幫你奪迴貂蟬!”傅士仁急中生智,來了一句不走尋常路的迴答。


    “呃?”


    滿帳的將校頗感意外,麵麵相覷,甚至有種想笑的衝動,但卻也無人敢捋呂布的虎須,弄不好明年的今天不是這個“不是人”的忌日,反而變成了自己的忌日!


    “大膽!”


    呂布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手上的力量加重,直讓傅士仁的脖頸血流如注,但最終還是停止了動作,頹然無力的收了血漬斑斑的佩劍:“你有何本事讓我奪迴貂蟬?”


    一想到貂蟬。呂布心中的痛苦就難以名狀,用錐心刺骨,痛徹心扉都不足以形容其萬分之一。


    這一生,呂布還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女人,就是正妻嚴氏。以及美豔的鄒氏都不及其萬一。哪怕貂蟬已經被薛仁貴搶走了六七年,然後帶到江東入宮成了天子的嬪妃,而且還給劉辯生了一男一女,呂布依舊不能忘懷,在無數個夜晚魂牽夢縈。


    七年之前,在王允府上,初次見到十七歲的貂蟬,呂布驚為天人,一見鍾情,拜倒在貂蟬的石榴裙下。


    後來。王允突然告訴呂布,說貂蟬被董卓搶走了。


    那一刻,呂布的血脈賁張,雙眼發紅,恨不能一戟刺死董卓,搶迴貂蟬。什麽太師,什麽溫候,什麽執掌天下兵權,這些和貂蟬比起來算個屁,就算給自己皇帝也不換!


    隻是。呂布沒想到的是,這一生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正在王允府邸喝茶的功夫,那邊就傳來薛仁貴“三箭震洛陽”的消息,三支利箭。分別射死了董卓、李儒、李傕。


    董卓死一萬次,呂布也不在乎,隻想搶迴貂蟬。可惜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見過貂蟬的容顏,隻能在夢中相見。再後來,貂蟬給劉辯生了兒女,呂布依舊一片癡情。


    “此生不殺薛賊。誓不為人!”無數個夜晚,呂布手握方天畫戟,對天發誓。


    隻是這混蛋好像吃定了自己,先搶走了自己的赤兔與方天畫戟,更重要的是搶走了貂蟬。之後又在武關射了自己一箭,再後來又趁著自己大戰衛青之際,偷襲函穀關,把自己的另一個女人鄒氏抓走了,直接導致鄒氏成了人盡可夫的破鞋。


    每次想到這裏,呂布的雙眼就像擇人而噬的猛獸,十指關節攥的“咯咯”作響,恨不得攥碎自己的手指,若是薛仁貴就在掌心裏麵的話。


    “說,你有什麽辦法幫我奪迴貂蟬?”呂布緩緩走迴帥案後麵跪坐,聲色俱厲的喝問,“你若是膽敢信口雌黃,我一定會把你淩遲處死!”


    傅士仁從袖子裏掏出手帕捂住脖頸上的傷口,慶幸隻是皮肉傷,性命無憂。


    囁嚅道:“溫候,我們傅氏乃是江陵數得著的大族,光族人就有一千五百多,仆從五百多。若是溫候信得過小人,我們傅氏願意舉火為號,從裏麵打開城門,助溫候拿下江陵。”


    頓了一頓,繼續補充道:“溫候你也知道,雖然江陵的地位不如襄陽重要,但卻也不遜色多少。其一可以阻斷荊北與荊南的聯係,大幅增加東漢軍隊輜重補給的難度……”


    “稱唿他們偽漢!”呂布厲聲訓斥,“劉辯已經被廢,他是大逆不道!洛陽的天子才是正統,劉辯是個叛國逆賊!”


    “是、是……偽漢、偽漢,劉辯乃是僭越稱帝,叛國逆賊。”傅士仁連連點頭,額上見汗。


    看到呂布沒有再吱聲,傅士仁便繼續說下去:“其二,可以切斷長江上下遊的聯係,讓偽漢軍不能順著長江進入巴蜀支援劉備。隻要溫候拿下了江陵,朱元璋與楊素兩位將軍聯合,就能夠拿下襄陽。襄陽、江陵到手,巴蜀便可唾手可得,到時候橫掃中原,順江而下直叩金陵,生擒劉辯,奪迴貂蟬,大事可定!”


    呂布果然有點動心,蹙眉問道:“你有何本事,敢誇口助我拿下江陵?”


    傅士仁捂著傷口道;“小人前麵已經說了,我們傅氏族人加上仆從至少兩千餘人,而我爹就是陸氏的族長。整個江陵中的郡兵不過五千五百人,分散到城牆及每個城門,不過千餘人。若是溫候有意,我們傅家願舉火為號,一舉攻占城門,迎接溫候大軍入城!”


    “你若真能做到,我便在聖上麵前保舉你做江陵太守。”呂布最終被傅士仁說服,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暫時也不再糾結如何奪迴女兒呂玲綺。


    “且慢!”


    呂布話音剛落,鄧艾跳了出來,拱手道:“溫……溫候且慢,容末將問他一番!”


    傅士仁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心道從哪裏跳出來的一個結巴?但人在屋簷下,也隻能暫時低頭,“將軍請盡管問!”


    鄧艾圍著傅士仁轉了一圈,一臉懷疑的道:“究竟是何……何人指示你來欺……騙溫候?”


    “我……誰、誰也沒指示我!”


    與結巴的人交談,總是容易被傳染,傅士仁一著急,不由自主的結巴起來。


    鄧艾大怒,抬手賞了傅士仁一個耳光:“你……你、你敢學我?”


    “我……我、沒學你啊!”傅士仁又氣又急,這呂布一夥真是不講理,明明是你把我帶的結巴了,反而怪我學你,還有沒有天理?


    “啪”的一聲,鄧艾反手在傅士仁另一側的臉頰上又留了一個鮮紅的手印,“你、你還學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你殺了我,也沒學!”傅士仁不甘心,據理力爭。


    呂布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你們混賬!”


    甫一張嘴不由得啞然失笑,又氣又怒,竟然連自己也被傳染的結巴了。滿帳將校再也忍不住,就算被砍頭也不能被笑憋死啊,不由得哄堂大笑,直傳出帥帳數百丈,清晰可聞。


    鄧艾臉色窘迫的通紅,板著臉道:“好、好吧……我不計較你學我了,我來……問、問你,你們傅氏既是江陵大族,為何無……無緣、無故的獻城?是不是偽漢的將領,派、派你來欺騙溫候的?”


    傅士仁終於恢複了正常:“哎呦,這位將軍啊,你可別冤枉好人!若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冒著滅門之罪來通敵叛國啊?”


    聽了鄧艾的話,呂布也警惕了起來,沉聲喝問:“那卻為何突然來降?”


    “昨日我弟弟傅士義被太守李嚴砍頭了!”傅士仁恨恨的說道,“我們傅家四處托關係,到處送禮打點,還是被李嚴斬了我四弟的頭顱。”


    “李嚴無緣無故的為何殺你兄弟?”呂布蹙眉詢問,滿麵兇光。


    傅士仁搖頭道:“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兄弟這人最愛尋花問柳,與一個婦人私通,被他丈夫撞見,扭打起來,失手殺了對方。所以被李嚴下在大獄,並判了斬立決!”


    “殺人償命,欠……欠債還錢,你兄弟死有餘辜,你、你們傅氏就為了一個罪犯,就要通、通敵叛國?”鄧艾又結巴著問道。


    傅士仁一臉無奈的道:“若隻是殺了我兄弟也就算了,我哥哥傅士忠、傅士厚去太守府討個公道,連同數十口族人都被下在大獄。翻出舊賬,說都有人命案在身,定在後日午時處斬。小人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見溫候,獻城投降!”


    一直默不作聲的高順出列道:“溫候,派幾個斥候潛入江陵城刺探一番便知真偽!”


    呂布點頭,手指一名偏將道:“你帶著幾名隨從喬裝打扮,連夜去江陵打探一番。看看這廝所言是真是假?”


    (今天在微信公眾號裏麵發布了東漢勢力兵團、內閣及地方官吏名單,明天再發布其他各勢力的名單,以後勢力圖什麽都將陸續上傳。感興趣的可以用微信搜索一下公眾號——青銅劍客,並關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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