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看他眼珠子還在轉動,就知道他還在琢磨。陸歆這個人看似豪邁,其實細心的很,要是被他琢磨出什麽紕漏來,她又得編謊話解釋。

    她用力在他手臂上揪了一下,嗔道:“琢磨什麽?你不信我?”

    陸歆被她揪的痛了,“嘶”的一聲抽氣,打算懲罰性的在她的腰上捏一下,誰知女人身子一動,他竟捏到她的臀上去了。

    沈茹那個位子被捏了一下,頓時臉紅過耳,恨恨的瞪著他:“你做什麽?”說著她便扭著身子要下來。

    陸歆喘了一口氣,突然抱緊了她,覆在她臀上的手卻烙鐵似的沒有離開,低聲在她耳畔說:“茹茹,要是我去了上京,就沒多少機會看到你了……”

    沈茹聽到這話,抬頭看著他,深黑的眸子慢慢都是疼惜和不舍,想著他可能要走了,心裏覺得難受。

    可是若是一直這樣,父親是個固執的人,她也舍不下家人和生意,陸歆更不可能來沈家入贅,想來想去都是個死結。

    陸歆這樣打算沒錯,他唯有去上京,做了該做的事情,掙得了該有的榮耀,這才能迴來娶她。隻是這樣,她不知道他一走,他們之間的緣分還能剩下多少。

    她柔媚的眸子呆呆的望著他,驀地伸出了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拉低了他的唇印了上去。

    她鮮少主動吻他,這一吻如同烽火燎燃一般,將兩個人都燒得幾乎失去了理智。

    他的吻漸漸灼熱,一路向下,夏衫輕薄,隔著薄薄的裙衫,滑向了那山峰溝壑……

    女子輕囈出聲,在他身下扭動,他的喘息加重,嚐到了那柔膩豐軟的味道,盡管渾身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燒,他卻不能自私的趁著這個機會將她占為己有。

    兩人廝摩良久,他終於喘著氣放開了她。

    她滿臉通紅,衣衫半解,在他的眼前露出了豐潤柔膩的如雪肌膚,那豐白的桃梨兒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他不敢多看,急忙替她整理好了衣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抱著她輕聲道:“有了今日一日,今後便是為你死我也願了。”

    沈茹恍惚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羅衫半解立即攏了衣服,掙紮著從他膝蓋上下來。

    陸歆不放,問:“我的祥雲象牙佩還在嗎?”

    沈茹輕輕點頭。

    “那是母親的遺物,也是我要送給未來妻子的信物,既然你還留著,那很好。”

    沈茹看著他深邃烏黑的眼眸,唇角微微翹起。

    他的手撫摸著女子柔白的臉龐,深切的叮囑:“若是我離開了,你不許看其他男子多一眼,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沈茹睨了他一眼:“過分了。”

    他濃眉一蹙,捏著她的肩膀:“哪裏過分了?”

    沈茹輕笑:“你要是變成醋壇子,我會不習慣。好啦,天色不早,我怕家裏人找的急了,要是以為我失蹤了去報官,反倒不好。”

    陸歆這才將她放下來,陸歆帶著她下了假山,穿過了樹林時,陸歆在樹林子口停住了,他不能再往前送她,被人發現就不妙了。

    沈茹迴頭看他,煙眸含水依依不舍,他這樣子大約是真的打算離開了。

    男人看著她嬌巧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無端歎息了一聲,隻覺得心底深深地不舍和失落。

    沈茹向著河邊走去,正巧碰著小茜和嬤嬤們在找她,已經急的火燒火燎準備去報官了,看到她來歡喜的不得了。

    隔日裏,陸歆已經在收拾行裝了,他從前不去上京是因為母親的囑咐,讓他遠離紛爭,可是如今他聽到外鄉客商談起一件事,他必須往上京走一趟。他的姑父從南疆封地迴到了京城,若是他去找姑父,或許父親猝死之謎便可以解開,也能謀個前程,屆時便迴來接沈茹。

    他打算的很好,可是天算不如人算。

    他穿著一襲粗布青衫,那衫子還是從前沈茹給他縫補的那一件,正打算去衙門交還腰牌腰刀和製服,卻看到衙門的縣尉石衝急匆匆的騎馬到了他家門口。

    “陸歆,你做什麽?”石衝看他這樣子,吃了一驚。

    “我……”

    陸歆來不及開口,石衝急道:“來不及了,快點帶上腰刀,隨我出城去,城外亂民反了!”

    陸歆一驚,亂民反了是什麽意思?

    “你快點過來!我先走了!”石衝撂下話急匆匆的騎馬走了。

    陸歆急忙擱了包袱,提起腰刀飛快的向城門口而去。

    到了城門口,果然一群捕快守著城門,外頭熙熙攘攘,傳出沉悶的“咚咚咚”聲。

    城牆外頭,成百上千的流民擁堵在城門口叫嚷吵鬧著。

    “讓我們進去!讓我們進去!”一群漢子扛著木頭錘擊城門。

    城內,段東樓騎在馬上,大聲嗬斥道:“抵住城

    門!狠狠抵住!”

    近日裏,春陵縣外的流民劇增,段大人下令將所有的流民驅逐距離城門一裏遠,一個都不許放進來。

    沒想到前日流民驟增,一夥強橫的到來,立即引起了騷動。流民饑餓衣不蔽體,想要到殷實富足的春陵縣討口飯吃,卻被驅趕一裏之外,本就引起流民的不滿,如今這夥流民的數量增加,便有人起頭進攻春陵縣城。

    捕快衙役們全部調出,用力抵住城門,奈何門外那群餓瘋了的人肩頭扛著大木不停的撞擊,那城門被撞得咚咚響,眼看就要破門而入的樣子。

    石衝看到陸歆,叫道:“快來幫忙!”陸歆急忙過去幫忙抵住城門。

    可是他心裏明白,這樣能有什麽用?流民,那是沒有飯吃的人,倘若不能好好安置,便會變成災難。

    段東樓代替他爹指揮這場騷亂,陸歆飛身到了他的跟前,道:“段公子!這城門岌岌可危,一旦流民攻入,我們城內兵丁單薄,後果不堪設想。與其堵不如疏!你這樣,還不如搭棚施粥,好好的安置難民!”

    段東樓冷冷看了陸歆一眼,“搭棚施粥?你說的倒是簡單!這麽多人,我們春陵縣得負責養著?你以為錢從哪裏來?朝廷不批款子,難道叫你這破落戶自己掏錢?陸歆,你以為你是誰?你快點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陸歆攥著雙拳,冷聲斥道:“你這個蠢貨!你這樣做,春陵縣必定會遭遇無妄之災!”

    “我乃是舉人,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抓起來!整你一個辦事不利之罪!”段東樓騎在馬上高高的揚起了下巴。

    陸歆冷笑一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轉眸看那城門,捕快衙役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依然難以抵擋。

    他心中焦灼,“嗖”的一下騰空飛上了城牆,越出了城外,到了城頭上,他更加吃驚,流民竟然如此之多。

    倘若這些流民真的攻破城門湧入春陵縣城,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他立在城頭上,振臂一唿,喝道:“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想吃飽飯嗎?跟我來!”

    那些流民有聽到說吃飽飯的,立即耳朵就豎了起來。

    陸歆高聲道:“五月麥熟,城北麥田足夠飽腹!”

    流民一聽麥田,頓時激動了。陸歆飛快的向北而去,立即有幾個眼尖腿快的跟了上去,幾個人動了,便引得其他幾十個人一起跟著跑,接著幾百個人一起跑起來,

    然後,嘩啦啦的一大片人都跟著向城北而去,城門口,竟隻剩下聊聊幾十個粗漢子。

    肩頭扛著大木的漢子一愣,迴頭看身後,人都沒影了。

    “大哥,不好!”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猴臉瘦子叫道:“那些流民都隨著那個漢子跑了!”

    虯髯漢子頓時氣的咬牙切齒,雙眸深黑冷冽,惱怒的將肩頭的大木一扔,木頭咕嚕嚕的滾出了老遠。

    “那個人叫什麽?”

    “是個捕快,叫陸歆!”猴臉瘦子說。

    虯髯漢子跺腳:“媽的!功虧一簣!咱們先迴寨子!”

    城北麥田,正是麥熟的季節,黃澄澄一片,那些流民看到那些麥子,頓時手舞足蹈。

    一個個的那手去掐麥子,還有的拿石頭去割麥子,他們被春陵縣令驅逐,明明知道春陵富足,卻依然沒有吃的。

    陸歆教他們摘了麥子以後,到了附近的稻場上,舂了麥皮,尋了石鍋,用水煮熟。

    一行流民幾百人,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稻場便被他們占據,稻場上,升起了嫋嫋炊煙。

    陸歆沉著眸子看著城北這片稻田,這一片,是春陵縣富戶的田地,那些富戶一個個富得冒油,應是不在乎這點田地收成。隻是,他做下了這件事,迴去該如何交代?

    他正轉身要走,突然後麵兩個漢子扯住了他的袖子,跪在了他的身後。

    “恩人!請受我們一拜!”

    陸歆一怔,迴頭看時,隻見那兩個漢子的身邊還跪著一個老叟,一個婦女,婦女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漢子抹著眼淚哭道:“如今到處天災人禍,我這娃兒才一歲多便跟著我們一起逃難,好容易逃到這中土殷實之地,我們並未想要白吃,也隻是想做點活謀一條生路,誰知那萬惡的春陵縣君竟將我們驅逐。今日義士給我們指了一條生路,讓我們能活下去,恩同再造,他日有用到的日子,我們萬死不辭!”

    陸歆看那漢子,麵容雖然焦黃,卻長得眉目俊朗,身形高大,言辭慷慨,不由的問:“你叫什麽?”

    “我叫許擎,這旁邊的是我兄弟許揚,我們一家逃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竟沒有一個替咱們說一句話的,唯有義士了!”說罷,他跟許揚又是一拜。

    “起來吧!”陸歆將他們兩個扶起,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他日有緣再見了!”

    陸歆看了他們兩眼,轉身便向迴城的方

    向而去。

    許擎在他身後叫道:“義士此次迴去必定不能為春陵縣君所容!我等還在這裏等義士!”

    陸歆心中一緊,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到了春陵城門口,城門依然沒開,但是城門危機已解,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他覺得疑惑,縱身上了城頭,才越下城牆,突然間,劈頭蓋腦的羅網從天而降兜頭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一更哈。

    周末作者菌要放飛自我到處晃蕩了,千萬別叫我來碼字。周末釋放存稿,日一更!

    新一年啦,提前祝小夥伴們元旦快樂!

    話說,過去的一年某蘇掐指算了算,也沒掐出啥值得紀念的事兒來,唯獨又老了一歲。

    喂喂喂,那個時光機,能帶俺迴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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