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進門,一看沈茹也在,臉色有些尷尬:“大姑娘也在啊,那……有些話姑娘其實不聽也罷。”

    沈茹烏黑的眼仁咕嚕嚕一轉,看那王媒婆的臉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微微笑道:“王婆婆乃是我的大媒,莫非此次婆婆不是為兩家婚事而來?”

    “是卻是,可是……”

    “那就讓我也聽一聽吧。”沈茹道。

    “那好吧。”王媒婆無奈的說。

    沈萬銀客氣的讓王媒婆坐了,沈茹卻站在沈萬銀的身後,豎起了耳朵看看她到底想說些什麽。

    “咳咳,”王媒婆清了清嗓子,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終於開口了:“唉,沈員外也該知道,當初為了撮合您家和段家的這門婚事老身費了多大力氣,哎呀,我這條腿都跑斷了。可是今天,聽聞您千金居然被一個破落戶抱著迴來,嘖嘖……那段家也聽說了……”她斜著眼瞟向了沈萬銀。

    沈萬銀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他知道這件事說出去不好聽,哪裏知道段家這麽快就知道了。

    “您說……”他急切的對王媒婆說。

    王媒婆猶豫了片刻,一臉的為難:“這樁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也不是說令千金就跟一個破落戶有什麽關係,可是男女之間,若是有了肌膚的親近,即便是說那個救了令千金的命,那也是不好說給夫家聽的,您說是不是?”

    沈萬銀連連點頭。

    “何況,是段家這樣的夫家?人家段老爺是堂堂縣太爺,是要臉麵的。而段公子呢,如今是舉人的身份呢,若是再參加會試,說不定是個狀元的人選,將來是要登上金殿的人……”

    沈萬銀一聽那“狀元”二字,立即激動起來。

    “這件事,還請王媒婆幫忙才好啊。多少銀子您說個數,務必要玉成這樁婚事。”他急切而謙卑的說。

    站在身後的沈茹臉上露出一絲冷漠的笑意。會試?狀元?那得也要有他的份才行啊。

    王媒婆看他心動了,這才托出底牌:“這樁事我也同段夫人說了,這親呢,也結得,但是還是有損段家的威儀,若是能將這婚禮辦得更風光一些,大約麵子上能有些挽迴……”

    “風光?”

    王媒婆動了動手指:“段夫人的意思是,嫁妝禮金再加一倍。”

    沈茹無聲的冷笑。

    沈萬銀一聽,頓時覺得肉痛,之前他給的嫁妝已經夠豐厚了,

    如今還要加……

    看他猶豫,王媒婆繼續說:“員外爺,將來段公子封妻蔭子的時候,可是有你的好處的,若你現在因為一點點錢財錯失了前程,那可是後悔莫及的。”

    沈萬銀一聽,咬牙道:“好……”

    “能否容我說一句?”

    他一個“好”字還沒落地,已經被女兒打斷。

    王媒婆抬頭看向沈茹,賠笑道:“大姑娘,這是大人在說話,這事情可是重要的很,您來添什麽亂呢?”

    “添亂?”沈茹櫻紅的唇微微上揚,“您就當我添亂吧。這樁事到底跟我有關,我連說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她這一反問很有些不客氣了,王媒婆訕訕道:“大姑娘想說就說吧。”

    沈茹抬起了下巴,朗聲道:“如今陸大郎救了我,送我迴來,既然段家知道了,怕是整個春陵縣都知道了。將來成親之日,即便是婚禮再熱鬧,也繞不過這件事去。我覺得,此時成親隻能成為整個春陵縣的笑柄。段家是出了舉人的,為了不給段家抹黑,我覺得還是懸崖勒馬,這樁婚事算了吧。”

    她一語落下,王媒婆和沈萬銀兩個震驚的看著她。

    “茹茹,你……你……別胡說!”沈萬銀氣惱至極,他多艱難才求得的這門親事,怎麽能輕易放棄?

    王媒婆更是唏噓:“大姑娘,你可別這麽想。你這樣自暴自棄可不行,隻要多加一倍的嫁妝,段家沒有不容人的道理!”

    “一倍嫁妝?”沈茹笑了:“不好意思,請王媒婆迴去跟段夫人說一聲,沈家小門小戶,現在生意不好做,也拿不出這麽多錢。您瞧著咱們是麵上光,私底下不知道多節省呢。讓她老人家打消了這念頭吧。即便是您,定親的媒金我們自然不會要迴來,這成親的媒金卻是沒有了,誰叫咱們家窮呢。”

    王媒婆臉色一變,簡直是氣的心口起伏。在這春陵縣,要是沈家窮,那還找得出富戶嗎?這話說的,誠心是要抹掉她的媒金,她這鞍前馬後的忙活了這麽久,還不就是為了那個?沒想到沈家摳門至此。

    “大姑娘這話說的……一個商戶人家,能攀上縣太爺,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這……這福氣真是被你這見識短淺的丫頭給斷送了!”

    “見識短淺的丫頭?”沈茹笑了,“原來媒婆一直是這麽看我的,既然你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何必去禍害段大人家的公子?媒婆請吧,好走不送!”

    王媒婆被這伶

    牙俐齒的小丫頭一番搶白,立即站了起來,丟下話:“沈員外,我可見識你家的姑娘了。搶著要跟段家結親的人多的很哪,既然你家不稀罕,我這就告辭,迴段夫人去!”說罷,轉身抬腿就走。

    沈萬銀伸出手:“哎……哎……”眼看著那媒婆越走越遠。

    沈茹心裏暗笑,那媒婆被氣的不輕啊。

    “茹茹……”沈萬銀哀嚎著,“你來添什麽亂?你一個小姑娘家懂什麽?王媒婆要是把話跟段夫人說了,段夫人那麽傲氣的人,肯定會取消這門婚事的!”

    沈茹笑了笑,說:“爹,放心,不著急,現在我還小的很,還想在家呆幾年呢。”

    沈萬銀看著她,那眼神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你這丫頭太不曉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現在我就是趕上了王媒婆,她那般生氣,這門婚事怕是要糟!”

    糟了才好呢!沈茹在心裏想。

    沈茹搶白了王媒婆,覺得心裏痛快,便進屋去尋找自己的母親,沈家的夫人蕭氏。

    蕭氏身著一襲白色中衣,靠在床邊,額頭上戴著一條抹額,麵色有些蠟黃。

    因為母親身體不好,在沈茹嫁入段家兩三年之後就去世了。再次見到母親,沈茹說不出的開心。

    “娘。”沈茹靠在蕭氏的身邊,抱著她的胳膊,輕聲的說:“娘,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蕭氏甚少看到女兒跟自己這般親昵,不由得心頭柔軟,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茹茹怎麽了?還是別靠的這麽近,別過了病氣給你。”

    “我方才氣走了王媒婆,讓她迴去跟段夫人說,沈段兩家的婚事作罷。”

    蕭氏愣了一下,恍然迴過神來,艱澀的說:“你爹這麽費心籌謀,你怎麽能讓他失望呢?”

    沈茹嘟起嘴:“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即便將來嫁進了段家,多花費一倍的銀子不說,將來也會因為這件事被婆家挑剔,一樣不能抬起頭來做人。娘難道真的覺得嫁進這樣的人家好嗎?”

    蕭氏本來就精神不濟,聽她這樣說,再想起今早妙妙的胡說八道,她斥責了幾句,被許姨娘吵到了茹茹那兒去了。

    她歎息一聲,覺得難過:“唉,多好的一門親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將來可怎麽辦?你要是出去又被人說三道四該如何是好?”

    沈茹看母親一臉的擔心,笑著搖頭:“娘

    ,別擔心了,你養好病才是。”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娘是不是把掌家的賬簿交給許姨娘了?”

    蕭氏點頭:“剛交給她,我整日不舒服,實在是精神不濟。”

    沈茹秀眉蹙起,咬著銀牙,許姨娘那個飯桶,當初沈家的家產不知道在她手裏敗了多少。少不得,要想方設法的把賬簿弄迴來。

    此時,段家堂屋裏,正中坐著一位臉色肅然的夫人,三十多歲,她身著對襟牡丹紫色緞袍,頭上插著金簪珠翠,手裏捏著一串檀木佛珠,尖尖的雙眉蹙起,看著王媒婆嘴唇上下翻動,說著沈家的那些話。

    雲氏淡紅的唇角微掀,冷笑了一聲:“沈家真的是這樣說的?”

    王媒婆恨不得添油加醋:“那還有假!沈家那丫頭真是沒有規矩,插嘴不說,搶白老身,還要抹了老身的媒金,這沈家還真是教女有方啊!照我說,跟這沈家不結親也好,不然娶進門的還不知道是什麽貨色!”

    雲氏眼眸微微眯起:“一個小小商戶,敢退我段家的親?真是不知所謂!若是那個丫頭真的被破落戶抱過,這樣的女人我段家也不能要!這門親事罷了也就罷了!”雲氏口裏沒說,心裏卻已經有了計算,打了她段家的臉,想就這麽算了?可沒那麽容易!

    王媒婆聽到雲氏居然也這麽說,頓時沒了勁,沈家有錢,這婚事算了,自己真是討了個沒趣。段家不高興,想來也不會讓自己再替段公子做媒。她這麽一想,心裏沮喪極了。

    雲氏看到王媒婆,微笑道:“還有一樁事,要麻煩你幫我去做,一樣有酬謝。”

    王媒婆錯愕的看向雲氏,隻見雲氏對她招招手,王媒婆立即湊到雲氏跟前,雲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王媒婆眼中掠過一絲得色,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預收文(現幻)求收藏:【嗨!隔壁那個佛修】

    唐淼淼自從搬了新家,再也沒有碰到那些“東西”,更振奮的是,隔壁搬來了一個大帥哥。作為多年單身狗兼倒黴蛋的唐淼淼異常興奮,那就是她的菜啊,這次一定要絕地反擊!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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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搖頭。

    “你是法師?”

    他搖頭。

    “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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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難對佛祖說:我喜歡上了一女子。

    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

    阿難說: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隻求她從橋上經過。

    可是一見鍾情便一世傾心?可是不問迴報就付出等待?

    【he,sc,調戲禁欲係花美男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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