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瑟行動力極強,剛決定要和老伴出去旅遊重新度個蜜月,便即刻動身拋下子女和未來大兒媳婦直奔機場。這一決定倒是苦了一直悠閑混日子的沈思遠,家業不可閑置,溫文有主業自然不會去背負這個負擔,所以溫瑟和沈旭堯在做了甩手掌櫃後,沈思遠被迫臨時提槍上陣。


    家裏少了兩尊大佛,溫文索性將單清澄帶了迴去,無論怎麽說,她們一直拉著孟子柔和蔣甯陪她們長住酒店始終有些不妥。單清澄入住溫文家時,溫文隻是簡單地跟她說明家裏長輩外出,她誤以為沈思遠會跟她們同住一屋簷下。然而第一夜入睡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沈思遠的身影。


    她不知道的是,溫文小心眼,心裏一直惦記著當初他們倆經常電話、聊天的事情,在她們打包迴溫文家的前一天,把沈思遠送了出去,讓他直接住在公司,美名其曰事業繁忙,家和公司距離遙遠來迴過於浪費時間。


    瞧瞧,她多為沈思遠著想,不僅擔心他每天上下班來迴太麻煩,就連行李都主動替沈思遠打包好,讓司機連人帶包送進了公司。


    住進溫文家後其實沒有什麽多大的區別,她們二人在關係正式確認之前就已經是同居關係,溫文理所當然的拉著單清澄與她同床共枕。可單清澄多少會有些別扭,畢竟地點是溫文家,不是溫文金屋藏嬌的獨居處,而是她全家上下的大本營……


    不知道為何突然有種進了狼窩的錯覺。


    平日裏,溫文會偶爾帶單清澄去蔣甯工作室,四個人談個天吃頓飯,她們時不時會動手做點小物件,雖然多數情況下是以失敗告終然後被蔣甯轟出製造房,但是她們依舊樂此不疲。


    天黑之前,溫文準點帶單清澄迴家,兩人早睡早起,作息規律到不能再規律,像極了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夫老妻。


    雖然平淡,有你就好。


    一連幾日相處下來,單清澄隱約覺得溫文開始對她愛搭不理,除了出門的時候會習慣性照顧她,其他時候寧可抱著書、電腦、電視機,也不願多看她一眼。


    莫不是到了所謂的感情冷淡期?


    這讓單清澄莫名地焦躁起來,她可不想她們的感情演變成冷淡,最後和平分手。


    所以在晚飯過後,溫文坐在沙發前專注地看廣告,單清澄勾住她的脖頸順勢窩進了她的懷中,握住她的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撥弄起來。


    溫文放縱地由她去,沒問理由沒有關心,隻是在她坐在自己腿上的時候順勢環住了她的腰肢防止下滑,雙眼目不轉睛地定在電視機上。


    見溫文無動於衷,單清澄自然心存不滿,一雙靈動的眼眸眨巴眨巴,瞳孔裏閃爍著奇異的光澤,似乎有什麽陰謀在慢慢滋生。


    抬起身,單清澄輕輕地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冰涼的唇瓣貼著她滾燙的肌膚來迴蹭了幾番,一隻手悄然無息地探到她身後沿著尾脊骨順勢而上。


    若有似無的挑撥,她不信溫文還能如此淡定。


    嘴角牽起狡黠的弧度,單清澄膩著嗓音柔柔唿喚:“溫文。”


    “嗯。”


    然而溫文隻是將她有些下滑的身子攏進懷中,稍微調整了下坐姿後,轉了幾個台。麵上的從容不迫根本沒有單清澄預想中想要的效果,似是所有的出擊都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單清澄負氣,她懂勝敗乃兵家常事,越挫越勇,挑|逗愈發地勾魂刺骨起來。指尖沿著溫文的鎖骨描繪起它的輪廓,若有似無的觸碰就連單清澄都感覺到從指尖傳輸到心間的酥|麻,更別說溫文了。


    抬起頭,單清澄唇瓣輕柔地印在溫文的下顎上,隻是一觸碰便縮迴了她懷中躺好,牽起她的手指一跟一跟地擺弄,勾、摸、揉、捏,所有的動作既柔又輕。


    身上的騷|動作為身體的主人的溫文,哪會感覺不到。她抽出手指反抓住單清澄的手,目光依舊落在電視機上,聲音像是極力克製什麽,“清澄,別胡鬧了。”


    聽到溫文喚自己為“清澄,”她心頭一顫,似乎無論多少次,隻要溫文這樣喊她,單清澄總會沒出息地沉淪。


    “你要知道,我是一個快二十八歲的人。”溫文說著,垂下眼眸,目光灼熱地定格在單清澄這隻披著狐狸外皮的小白兔身上,“我最近已經忍得夠痛苦了,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確保會發生什麽。”


    不知名的情愫縈繞在二人之間,像一根根無形的紅繩,繞過溫文的指尾,穿進兩人交合的掌心,一溜煙地鑽進了單清澄的心房。


    單清澄不自在地忸怩了幾下,把手抽了迴來,目光再也沒勇氣對上溫文直勾勾的視線,低不可聞道:“放開我。”


    “嗬——”溫文把電視機調了靜音,雙手環抱住她,“剛剛是誰投懷送抱的,嗯?”


    “……”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單清澄在內心裏不滿的嘟囔,惡狠狠地剮了眼溫文,泄憤似得在她肩頭咬了一口。不過,單清澄根本沒舍得用力,如此一咬更像是在給溫文撓撓,其效果並不比刻意的勾|引來的差。


    溫文目光一沉,嘴角揶揄的笑容都凝固了,微啟的唇瓣裏不斷唿出灼熱的氣息,她微微側過頭,對上單清澄無意間掃過的視線,慢慢俯下身去。


    單清澄哪會讀不懂她眼中的含義,俏臉一紅,扭過腦袋推搡溫文不斷靠近的身體,沒好氣道:“你快放手啦,看你的廣告去。”


    “如果我說不呢?”挑起眉梢,溫文不斷跟進單清澄退開的身軀,步步緊逼,直到她坐到了沙發上,溫文起身半跪雙手撐在她兩側,“不是單老師一直在提醒我要做這些事嗎?現在我來滿足你了,怎麽開始跟我玩起了欲擒故縱?”


    “誰跟你玩欲擒故縱了!”溫文信口雌黃的無賴讓單清澄漲紅了臉去反駁,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捶打她的肩膀,“溫文!”


    “哦?”語調上揚,溫文笑意再也繃不住,溫情從眼角化開來,一隻手扶上她的腰肢,對她陡然的僵硬置之不理,“可是剛剛單老師不是玩的很開心嗎?”


    單清澄癟起嘴,求饒道:“別,我錯了。”


    溫文聳聳肩,對著她的腰肢撓起癢來,見她張牙舞爪地反抗,最終抵不過怕癢的勁笑得東倒西歪,嘴裏斷斷續續地說著求饒的話。不過溫文一直置若罔聞,似乎要將剛剛受的氣全數還給單清澄才肯罷休。


    沒一會兒,溫文停了手,心疼地為她順氣,不過嘴上依舊不饒人,“下次還敢嗎?”


    “不、不敢了。”拭去眼角笑出的淚滴,單清澄癱軟地躺在沙發上喘氣,溫文就是大悶騷加腹黑,這會兒就給自己連本帶利地給反擊了迴來……


    撫上單清澄紅潤的臉頰,溫文柔下眼眸,慢慢俯下|身,似乎是要將方才的事情給完成。對於溫文的執著與小強般的精神,單清澄沒好氣地瞋視一眼,兩手一把拍住她的臉頰撇到一邊,閃身遠離她的控製範圍內。末了,單清澄若無其事地整理身上微亂的衣物,麵容一片風輕雲淡,“溫大校長,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言下之意是,撓了她癢癢還想占她便宜,門兒都沒有。


    說罷,單清澄輕飄飄地去廚房切了一盤水果端出來,看了眼愜意地繼續看廣告的溫文,思忖半晌放好水果盤枕著溫文的腿窩在沙發上,嘟囔道:“別偷襲,我笑累了。”


    聞言,溫文抿嘴淺笑,俯身去插了一塊水果送到單清澄嘴邊,放在她頭頂的手輕輕地撫摸她的秀發。


    單清澄神情一恍惚,似乎現在她麵前的溫文與剛剛和她嬉鬧的不是同一人一般,能克製得住欲|望、會陪她嬉戲打鬧、對她溫柔嗬護備至……的溫文,美好到讓她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單清澄環住她的腰肢,把臉埋在她的小腹上,想到以後兩個人要麵臨的種種,難免有些傷懷與害怕,失去一個摯愛的感受是如何,單清澄沒有體驗過。但是她知道一定很難受很痛苦,因為她現在隻是想想,就已經忍不住泛起酸來。


    “溫文。”


    “嗯?”溫文敏銳得覺察到她語氣中的低沉,關了電視機靜靜地陪在她身邊,靜候她的後話。


    “我爸問我什麽時候迴去。”


    果然……溫文斂眉,距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她原本計劃跟單清澄待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好幾個時日,如今突然被催應該是出自王初修之手。他正麵無法和自己交鋒,就從單老身邊旁敲側擊,目的就是為了把單清澄從她身邊支開。


    溫文捏了一把她的臉頰,柔下嗓音,“清澄,我們去約會吧,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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