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的不好,她要是得了婆婆的厭,她自是想著娘家人下次能為她說幾句好話,由此一來,還是不得求於娘家。

    為何要敲打她,她尚還猜不明,但總跟大郎的中秀才和明後的秋閨脫不了關係,而且她從婆婆的支言片語中也得知,昔日家中得罪的人也管不得他們頭上了,大郎也不會再屈才下去……

    要用著她了,府上知道按情份的話,他們也從她這得不了什麽好,且也怕是覺得沒必要跟她來虛情假意,倒不如敲打下讓她認清下自己的身份來得幹脆。

    那府上用這種暗帶威脅的手段,連拉攏都這麽下作,還是看輕了他們——看輕了她,也看輕了狄府。

    “他們為何如此?”蕭玉珠看了看門,見無人靠近,還是壯著膽子把她想知道的事問出了口。

    女兒家是不能管男人外麵的事的,可在於她這裏,蕭府中還有她爹,她就是不想管,也還是逃不過心口那道關。

    她擔擾如今她爹在府中的處境。

    “嗯?”狄禹祥看向她。

    “昨日三嬸來,明著是來賀喜,暗著卻說了我的不是,我若真是個壞的,而且要是婆婆與你都不喜我,我這時要都求到她麵前為我解釋了……”蕭玉珠笑笑道,“三嬸在府中平日也不與我多說話,想來這次來也是受了府中人的意思而來,可之前我出嫁的時候他們當我是潑出去的水,也是不想管我太多,可現下,你看……”

    而且,若單單隻是大郎中了秀才,才讓蕭府的人改變態度這也不可能,蕭府世代都有人朝中為官,雖然這兩代不如以前,族中人為官者位置不高,為官者也不多,但蕭府還是不會把秀才當迴事,且不說全族中的所有功名,單是這近五年間,族中的秀才就是沒有近百,二三十位也是有的。

    狄禹祥看著她,蕭玉珠受不住他的眼神,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這下,那正容看著她的人眼睛不似剛剛那樣清朗明亮,剛正不阿,他的眼睛和臉色柔和了下來,輕聲與她道,“嶽父與我都是不想說給你聽,怕你擔沒必要的心,但你問起,怕你多想,我這就跟你說了罷,這事是當年你外祖康公的同門現已升為當朝左*相,你二叔覺得起複用得上我,想讓我投入他門下。”

    “為何不用我爹?”蕭玉珠想也不想地問,“卻打起了你的主意。”

    狄禹祥愣住,半晌沒有說話。

    “即是起複,爹是外祖唯一的女婿,用他比用你好。”蕭

    玉珠看著她的夫君,臉色看著還是正常,但她緊緊抓住他的手透露出了她的心情,“為何不用我爹?其中有什麽原因嗎?”

    “可能是嶽父與府中人相處不太好……”

    “爹是府中長子,與家中人關係再不好,隻要有用,他也會為家族著想……”蕭玉珠搖了頭,否定了此理。

    狄禹祥這是頭一次麵對小妻子的敏銳,見她還看著他等答案,他啞了口,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作答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各位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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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不再說話,定定看著他。

    “珠珠……”狄禹祥反過手,捉住了她拉著他衣袖的手,道,“有許多的原因,隻是現下不能說給你聽。”

    蕭玉珠眼神暗了暗。

    父親與二叔感情不好,有人當她父親是嫉恨二叔,實則不然,不過是當年二嬸對母親盛氣淩人,父親對二嬸甚是不喜,二嬸娘家當時也有人位居高位,二叔偏幫了她,母親與二嬸同居府裏的那段時日兩人爭端甚大,母親最終沒討得好,父親與二叔從此也就生疏了下來。

    但兄弟私隙再大,她爹也不可能為此不為家族打算。

    除非,有人防著他。

    蕭玉珠雖與她二叔見的次數不多,但也知他城府至深,防她父親,怕他不好掌控怕是一個思量,另一個,許是父親不善言辭,就算上京遊說,許也會不盡如意。

    到底其中因由為何,大郎不多說,她也隻能暗下猜測不語。

    “但你可以放心,嶽父那,現今也無大礙,現今蕭府也是要看一點上京的麵子。”狄禹祥安撫著妻子。

    “是了。”蕭玉珠笑了,“我忘了這個。”

    兩夫妻一人避重就輕,一人順梯子而下,稍後用完膳,狄禹祥要走的時候見妻子臉上雖有不舍,但沒有鬱氣,心中舒了口氣。

    這種當口,他是不想見她不開心的。

    **

    這幾天狄趙

    氏一直挺注意外麵的動靜,怕蕭府再有人來,蕭玉珠看在眼裏,對狄家人維護她的心意記在了心裏。

    她若真是蕭府倍受寵愛長大的長孫女,可能尚不能如現今這般知曉世情冷暖,隻是她一直都不是,兄長離府出走後,父母與祖母的關係更是一落千丈,從那以後,他們長房在府裏的日子就真不好過了,以前父親再如何也是長子,應有的地位尚在,但兄長走後,老太君斥母親沒有婦德,欲讓父親休了她,父親為此與祖母爭吵,祖母一氣之下發令讓他們在府內單過,隻有過年祭祖的時候才允她父親上香,上桌。

    自那年起,日子變得府中要是有什麽好東西分給公子小姐,她從前幾個變成了最後一個,有時得的還不如得寵的庶女得的,她也曾跟母親哭鬧過為何變成了這樣,隻是從母親病倒後,她就一朝長大了,凡事不再問為什麽,而是看因由。

    母親曾教過她,說她外祖說過,一個人吃得了幾分飯就要看他做得了幾分事,所以府裏人覺得長房不該多得,蕭玉珠也隻要她父親那一份月銀維持著他們父女的生活,老太君覺得給妹妹們分東西了,沒了她也說不過去,她也安份地挑她們剩下的,從不敢貪,出嫁時得的少,心中雖有些為以後的日子擔心,怕婆家人看不起,但到底還是沒覺得蕭家對她不住。

    但若是父親有了前路,蕭家人若是要堵——蕭玉珠覺得這事府裏有點說不過去了。

    而且,他們還要扯上她的婆家,便是她一直讓自己對蕭府心如止水,這時也有些許無法忍耐了。

    所以,她還真不怕蕭府再來人。

    狄趙氏見兒媳這幾天安安靜靜地繡著給肚中孩子的小衣,麵容端莊沉靜,好像沒有受前幾天的事之擾,心下也暗讚她沉得住氣。

    雖說兒媳跟她的大郎一般,都有少年老成之態,小小年紀就已頗讓人猜不透他們的心思,但轉念一想,他們是他們狄家的長房長媳,以後狄家還要靠他們幫扶,他們若是沉不住氣,沒點本事,如何撐得起?

    一想,狄趙氏也不去猜兒媳心中所思,就是對著狄增這個枕邊人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跟他說起媳婦的事,一如既往地盡心盡力對待她。

    想來,誰的心都不是鐵打的,兒媳是個通透的,對她好她自是心中有數的。

    這月到了月中,離過年也隻有幾天了,這時候各家各戶都采辦年貨起來,狄趙氏這幾天都沒出門,但這時候身為一家主母,她是需要去挑揀過年時候家中要的東西的,所以這天

    王嬸子上門約她一起采辦的時候,在兒媳的相送下,她還是跟王嬸子出門去了,但因為不放心,她留下了蘇婆婆,帶了不會說話的喜婆婆出了門。

    到了晌午,婆婆也沒迴來用膳。

    過了午時,蕭府那邊來了人,蕭三嬸再次上了門,見到隻有蕭玉珠來迎她,蕭三嬸淡笑著問,“你婆婆呢?”

    “去采辦年貨去了。”蕭玉珠示意老黃關上門,迴了她的話,又對老黃微笑著道,“去前衙向爹通報一聲,就說我娘家的三嬸子來了。”

    蕭三嬸眼波一轉,嘴邊浮起了點淺笑,拿帕輕按了下嘴,眼睛往蕭家那位嫁出去了的大小姐身上瞧去。

    通報了又如何?難不成一方縣令,還會來招唿她一介婦人不成?她可是聽說那狄增從不與婦人多語,再古板不過了。

    難不成大小姐嫁進狄家這麽久,還不如她一個外人來得了解她的公爹?看來,她在府裏用的那些小聰明也不過如此。

    蕭三嬸被老太君派了要壓這位大小姐的事,圖的卻是二房那家的事,心中本是不快,見狄趙氏不在,她身為長輩,對蕭玉珠的場麵功夫也少了一些,所以一等坐下,看蕭玉珠身邊的丫環派去泡茶了,她眼睛若有若無地瞥向了站在蕭玉珠身後的老婆子。

    蘇婆子眼觀鼻,鼻觀嘴,嘴對著地上,根本沒看到蕭家三夫人的眼色。

    蕭三嬸眼睛就掃了蕭玉珠臉上。

    蕭玉珠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對蕭三嬸欲驅走蘇婆婆跟她說話的冷眼無動於衷,她微笑了一下,“三嬸這次來是找我娘有事的?”

    見她裝傻,蕭三嬸眉頭微皺,隨即笑道,“這倒不是,主要是來看看你的,說來,如意如花呢?上次來我可沒見著她們。”

    蕭玉珠微微一笑,笑容溫婉,眼睛明亮,聲音更是溫和,“有人上門求娶她們,就把她們嫁出去了。”

    “哦?”蕭三嬸挑眉,“她們也是府裏的老人了,怎麽出嫁這麽大的大事,府裏怎麽沒聽見一點動靜?”

    蕭玉珠聽了,刹那“噗嗤”一笑,笑眼彎彎,笑容更是有說不出的甜,“三嬸,您這說的是什麽話,打發個丫環出去算得上哪門子這麽大的大事,莫說這隻是我一個出嫁女的丫環打發出去的事,就是府裏老太君身邊的丫環出嫁了,這都不是什麽大事罷?這話要是讓祁家老太君和滿城的人聽了,還當我們蕭府沒什麽大事了,連打發個丫環出去都成了擺上台麵的大事……”

    蕭三嬸沒料她陡然這麽尖牙利嘴,眼睛一縮,那本還帶著笑的臉驟然冷了下來。

    蕭玉珠笑意吟吟看著想借丫環之事說她的蕭三嬸,嘴角的笑容越發興味盎然。

    老太君打發了那麽兩個丫環給她,蕭三嬸居然拿她們出來說事?

    敢情,是真當她好拿捏了。

    老太君肯定沒想過,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她一個沒得蕭家什麽好的人嫁了出去,他們找上門來有求於人居然不是商量而是威逼,就沒想過她會不會如他們的願?

    蕭三嬸也是一時之間沒料那在府中總是溫吞和善的蕭玉珠一時變得如此尖銳,她冷眼看著蕭府的這位大小姐,見她竟膽敢對著她的眼睛一動不動,還笑得出來,慢慢地,她也笑了起來,嘴邊笑容越來越大,隨後也是“噗嗤”一笑,道,“瞧你傻的,若是府裏的丫環出嫁,自不是什麽大事,那事再小不過,可你是府裏的大小姐,身邊的人哪怕是個丫環,府裏也是看重的,自是當大事看待,瞧瞧你,這是怎麽想的?那話說得好像府裏看得起你倒是我們的罪過了。”

    蕭玉珠一聽蕭三嬸這指黑為白的話,嘴邊笑意更重。

    府裏人是什麽樣的,這麽多年看下來,她自然個個心中有數,蕭三嬸要不是個心思靈竅的,她哪能入了老太君的眼幫其掌家,所以蕭三嬸這番反駁她自也是笑意吟吟地聽著,聽完眨眨眼,懊悔地作狀輕拍了自己腦袋,笑著道,“三嬸說的是,府裏人看重我,所以我嫁的時候老太君大方地給了我兩個二叔破……了……”

    “大小姐!”蕭三嬸一聽,臉色大變,眼睛同時犀利地往蕭玉珠背後的婆子看去。

    “三嬸……”蕭玉珠不解地叫了她一聲。

    “大小姐就算嫁了人,不是小姑娘了,有些不知不雅的話還是別張那張口了,免得讓你婆家人以為你是個沒教養的。”蕭三嬸死死盯住她後麵的狄家婆子,心想著這家人是不是知道了這事,所以蕭玉珠才這麽有持無恐。

    可她再怎麽盯,那躬身看著地上的老婆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玉珠見蕭三嬸讓她別把話說出來,那話也說得這麽難聽,她嘴邊的笑容也淡了,“三嬸這話嚴重了,我婆婆若是在,聽您這麽訓我,還以為您是我親娘,比誰都要對我厲害三分呢……”

    “敢情,我隻是你三嬸,就訓不得你了?”蕭三嬸怒極反笑。

    “不是訓不得,”這時,門邊傳來了狄趙氏笑著的聲音,說

    著她挎著菜籃子走了進來,跟蕭三嬸笑著道,“隻是這是我們狄府,珠珠是我們狄家的人,三夫人若是對她有什麽不滿,還是跟我先說說罷,讓我聽聽我們家兒媳做錯了什麽天大的錯事得罪了您,讓您從蕭府到了我們府上,趁著大人不在越過我們就要教訓她?”

    作者有話要說:通知同學們一下,後天入v,當天三更,當天可能還會有個小驚喜給大家,希望喜歡這文的同學們能支持,多謝你們。

    還有,今天也還是有兩更的。

    ☆、

    “娘。”蕭玉珠臉色未變,起身福了一禮。

    “坐著罷。”狄趙氏瞥過臉色大變的蕭三嬸,朝兒媳和顏悅色地道了一聲。

    “狄嫂子……”蕭三嬸勉強一笑,欲待說下去,卻被狄趙氏打斷了話。

    “擔不起三夫人這聲嫂子。”狄趙氏搖搖頭,走向主位,把籃子放下,對站起來的蕭三嬸看去,臉上不再有笑容,“三夫人還是跟我說清楚了,我家玉珠做了什麽,讓你跑到我家來教訓她?”

    “夫人言重了,”見狄趙氏不領情,蕭三嬸笑容一僵,見狄趙氏也不請她坐下,她眼也冷了,說話也不複先前那般親切,“不過是見大姑娘言語不當,代老太君說幾句罷了。”

    “何話不當?”

    見她追問不休,蕭三嬸臉色更是勉強。

    “蘇婆,你一直在?”

    “是,老奴一直在著。”

    “說給我聽聽,少夫人是說了什麽引得她娘家的人跑到咱們家來教訓她來了?”

    “狄夫人……”蕭三嬸插了嘴。

    “三夫人,”狄趙氏皺了眉,“這是在我狄府!”

    哪家的客人能打斷主人家的話?

    蕭三嬸見狄趙氏突然硬氣,她皺了眉,暫軟了嘴,“是我嘴閑,說了大侄女幾句不是,還望親家莫怪。”

    說著,臉上沒了笑,冷冷地看向了狄趙氏,這狄家的夫人真要對她咄咄逼人,與蕭家作對?

    狄趙氏看向蕭三嬸,嘴邊揚了點冷淡的笑意,“教訓完了?三夫人可還有什麽話要訓沒有?”

    蕭三嬸一聽,鼻子若有若無地輕哼了一聲,走到門口對著站在門邊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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