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沒等來將順王世子送走的消息,倒是等來了給他報信說順王世子被順王世子妃殺死的消息。

    順王頓時覺得五雷轟頂,天色變黑,他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隻有一個兒子,雖然兒子不爭氣,但好歹還有幾個孫子,可說到底兒子更親一些。他費盡心機謀權篡位,為的是什麽?不還是兒子嗎。可誰知在這緊要關頭兒子死了。

    還是死於女人之手。

    若是他早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死在女人手裏,這些年他就管著他些,不讓他如此迷戀女色了。

    可惜說這些都晚了,兒子已經死了。

    順王不敢相信,等到他拋下部下和幕僚跑去院子裏看到順王世子的屍體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可計劃已經開始了,已經容不得順王退縮,順王醒來後隻能忍痛讓人將順王世子的屍體收斂了,然後一聲令下開始瘋狂的奪位計劃。

    等所有下屬和幕僚出去之後,順王先去看了眼順王世子的屍體,然後手提著帶刺的鞭子到了關押江妙仙的屋子。

    江妙仙衣衫淩亂,卻麵色平靜,似乎殺了人的不是她一眼,她平靜的看著順王,嗤笑:“就您也敢謀反?嗬嗬,真是笑話。”

    若說她之前不小心從順王世子哪裏聽來這消息時不心動那是騙人的,可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又覺得就順王府這樣的也謀反簡直是自不量力。

    順王眼睛都氣紅了,拿起鞭子也不廢話,使勁的抽在江妙仙的身上,“還我兒子命來。”

    “嗤,”江妙仙身上疼痛,卻像感覺不到一般,她嘴角帶著血,諷刺的看著順王,“男盜女娼的賤貨罷了,死了也是為大齊子民做了貢獻。”

    自己的兒子再不堪那在他看來也是好的,順王哪裏允許其他人對他的兒子如此不敬,當即不再和江妙仙說話,鞭子飛舞的一下下落在江妙仙身上。

    江妙仙也難得硬氣,愣是一聲不吭,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裏抵得過順王的力氣,沒多久便進氣少,出氣多了。

    外麵順王府管家有些擔憂,敲了敲門低聲對順王道:“王爺把人打死了會不會不好畢竟江家的人已經死在王府一個了,再加上一個”

    順王動作頓了頓,冷哼道:“怕什麽,過了今夜,整個大齊都是我的,還怕他一個江沉和沈思阮?”

    可能是打的比較過癮,見江妙仙已經昏死過去,順王扔了鞭子,抬步出去,對

    管家道,“傳我命令,讓張琪帶人去城外薛家莊子,將江沉和沈思阮的妻兒都給我抓來,我要讓他們都替我兒陪葬。”

    管家一愣,還是聽令去了。

    屋內已經癱軟在地,渾身是血的江妙仙聽到這話,冷冷的笑了:抓她們?嗬嗬,順王也太瞧不起江家和沈家了。

    而上京城外,本該入睡的夜晚,因為外麵的喧嘩而變得不平靜。

    外院,護院和沈思阮留下的人已經和張琪的人對峙了有一段時間了,內院裏薛寧和江妙伽正鎮定的指揮著丫鬟婆子等人進入地窖。

    等所有人進去了,有人給護院發送了信號,這些護院便如同演練好的一般迅速的褪去。

    等張琪帶人進去薛家別院,看到的便是一座空置的院子,似乎根本沒人住過。

    他心裏雖然驚訝,但還是讓人四處搜捕,可經過一整夜的搜查,也沒找到一個人影。

    “難道人都飛出去了不成?”有士兵小聲的嘟囔,被張琪瞪了一眼趕緊低下頭去。

    張琪皺眉看著院子,心裏卻有些懊惱,真不知道王爺怎麽想的,這關鍵時候居然讓他來抓些婦孺,也不知道上京城內現在如何了。

    若是他留在上京城,和那些人一起攻入城門,那時候他就有擁立之功,像這樣抓人都抓不著他能有什麽好的前程。

    “將別院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來。”他就不信了,這人還能找不著,既然不出來,那就死在這裏吧。

    他安排完一切便交給副將,然後帶了些人迴了上京。

    此刻上京內已經趨於平靜,若不是中央大道上還有殘留的血跡,甚至都看不出來昨夜發生了什麽大事件。

    難道是順王謀反成功了?

    張琪心中大喜的時候又有些懊惱,可沒等他懊惱完,他們一行人便被圍起來抓了,抓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思阮。

    沈思阮坐在馬上,嗤笑的看著他,一個眼神,便有人上前將這些人抓了起來。

    張琪有些懵了,難道順王敗了?

    他們計劃那麽周詳,計劃那麽完美,居然敗了!

    此次謀反,被史書稱之為最短最蠢的謀反。多年的謀劃不過一夜之間便煙消雲散。

    等上京城老百姓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打開家門的時候一切早已迴歸安寧。

    而作為始作俑者順王,在計劃失敗的時候自裁於家中,

    聖上仁慈,順王的幾個孫子隻是被貶為庶民,並且永久的圈禁起來。

    而一場鬧劇般,上京多數達官顯貴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唯獨江家和沈家在上京城外卻被圍了一晚上。

    隻是天亮沒多久,外麵的人便清空了,江妙伽和薛寧帶著老小迴到上京城的時候,上京城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熱鬧。

    忙碌了幾日,終於一切事情歸於平定,方正親自來和沈思阮還有江沉談了談江妙儀的事情,便將江妙儀從順王府帶迴去埋了。

    而江妙仙因為被順王打的太厲害,被江家人接迴來救治了一番也沒能把小命救迴來,最後一命嗚唿。

    江妙仙臨死之前求見江妙伽,江妙伽去了,看到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瘦的脫形的江妙仙,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說到底江妙仙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小小年紀經曆了嫁人,又經曆了親人和丈夫的背叛,即便是以前心眼再不好,江妙伽也不想再追究了。

    看著她眼中的悲憫,江妙仙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大姐姐,對不住了。”

    她有些哽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堅持的說:“以前是我錯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做多了總歸要有報應,現在報應來了,我無話可說。”

    江妙伽張了張嘴,卻發現她也不知道說什麽。

    “說實話,我以前挺瞧不起你的,想盡了法子,攛掇著母親和姐姐對付你,可就是我當做親人的姐姐,背叛了我。大姐姐,我錯了,我不祈求你原諒我,我隻求你以後不再記恨我。”

    江妙仙說完這話,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慘白的臉也漲的通紅,她看著江妙伽,流出了悔恨的淚水。

    江妙伽不知道江妙仙心裏此刻是如何想的,可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心裏對江妙仙生不出恨來了,她笑了笑,“我不恨你了,你不必為此事糾纏了。我們是姐妹,一輩子的姐妹。我原諒你了。”

    畢竟江妙仙做的事說到底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現在江妙仙都要死了,她還有什麽好恨的呢?

    江妙仙露出一個笑來,然後慢慢閉上眼睛。

    江妙伽看了她半晌然後轉身出門,院子裏傳來苗氏大喊大叫的聲音,好似風魔了一般。

    從學院趕迴來的江宇正哭著抱著苗氏,哀求她不要鬧了,而苗氏卻不管不顧的大聲叫罵。

    罵的無非是江沉和江妙伽不顧姐妹死活,看著

    兩個妹妹慘死罷了,這幾天苗氏一直就是這樣。

    看見江妙伽出來了,江宇很是內疚,表情頗為忐忑道:“大姐姐,您別和母親一般見識,她隻是太過傷心了。”

    江妙伽點點頭,瞥了一眼苗氏便走了。

    是了,苗氏幾天的功夫一連死了兩個女兒,雖說在她眼裏兩個女兒都不如江宇一個重要,但好歹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一個被自己親妹妹殺死,一個被自己公公活活打死,苗氏心裏的痛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雖然理解苗氏的痛苦,也可以原諒江妙仙,可不代表她能原諒苗氏。

    要不是苗氏,她和大哥的母親不會死,她永遠不可能原諒她。

    上京城內還如以往,除了幾家參與謀反的大臣被抄了家,也就江家受了些影響。

    兩場喪事辦下來,江沉和沈思阮又開始了每日上衙下衙的日子。

    還有,苗氏瘋了,每日叫著江妙儀和江妙仙的名字,見了人就說她的兩個姑娘多麽可愛多麽漂亮,家裏的繼女又如何的惡毒。

    江宇看著母親這樣,心裏內疚不安,最後和江沉商量了一下,將苗氏安排到城外的莊子去住了。

    將苗氏安排好,江宇便又迴到梧桐書院去了,臨走前他道,這個家他也有責任,他定不辜負大哥將他送進來的苦心,好好讀書,等有朝一日也考出個探花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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