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瞪大眼睛,張了張嘴,臉上諂媚的笑直接僵在臉上,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最終支撐不住還是將臉拉了下來。

    江妙伽看著苗氏臉上表情豐富多彩,笑著問她,“你憑什麽認為我應該將自己最後的食物讓給奪我母親性命的女人,憑什麽認為我應該讓著從未尊重過我的妹妹?”

    上一世她就是太窩囊,太膽小才會讓這母女三個踩在腳底下,這一世她不會再心軟了。

    更何況,明天之後,她們還能不能再見都是一迴事,她總得為自己曾經受到過的屈辱討迴一些公道。

    她自小便知道苗氏是自己母親的親妹妹,她以為姨母會代替母親疼愛她,誰知表麵上的疼愛都是假象,她不過是姨母在江家立足的借口罷了。

    她母親為何而死?還不是這個苗氏和江侍郎背著母親勾搭在一起,自己的母親是活活被氣死的。

    那些不提,就說她,麵色發黃,身體瘦弱,若不是常年自己幹活恐怕連活下去都困難。就連當時身邊唯一的丫鬟青皮,還是老太太臨死前給她的。

    到了這種時候,還想著讓她大度讓她將食物讓出來,簡直就是做夢。

    “你!那可是你平日最疼愛的妹妹呀。”苗氏瞪著眼睛,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明明這個繼女以前很疼愛小女兒的,明明這個繼女以前是很怕她的呀....

    怎麽,不過一夜的功夫就變了,就算進了牢裏,這繼女不也應該發揮長女寬廣的胸懷護著妹妹護著繼母的嗎?

    怎麽就強硬潑辣起來了呢?

    苗氏心裏如何的翻騰,江妙伽是不想管的,她看著苗氏突然笑道:“苗氏,你也有今天!等你死了,你有什麽臉麵見你的姐姐。”

    苗氏臉色大變,驚恐的看著她,“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瘋了!”

    江妙伽冷哼,“我確實瘋了,不過苗氏,你會有你應有的下場的,今後,我一定會報複你,讓你嚐嚐我娘受過的屈辱。”

    “瘋了,這丫頭瘋了。”苗氏驚恐的喃喃自語,也顧不上要食物了,飛快的迴到兩個女兒身邊,驚恐的看著江妙伽。

    江妙伽心滿意足,滿意的閉上眼睛。

    到了晚間江妙伽又將剩餘的食物吃了,才靠著牆壁囫圇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牢門便被打開,一隊官差進來,“江家的女眷全部帶走!”

    苗氏更加害

    怕了,不停的問獄卒到底怎麽了,她們要去哪裏。

    獄卒哪裏耐煩和一犯婦說話,拉拉扯扯的便將苗氏推搡在地。

    “一邊呆著去,有什麽問題待會兒問你家老爺去。哦不,問你家相公去。”

    獄卒也是見菜下碟的人,知道江家倒了,自然不肯給好臉色。一旁他的同伴卻攔住他往苗氏身上踢的一腳道:“別忘了江家還有江沉。”

    獄卒頓住,朝苗氏罵罵咧咧道:“算你命好。”

    命好嗎?

    都被抄家了還命好個屁啊。

    江妙伽翻個白眼跟在獄卒身後出去了。

    苗氏被江妙儀和江妙仙扶起來哆哆嗦嗦的跟在後麵,哪裏還有一絲大家的氣質,全然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一行人跟著衙役在牢房外麵見到了一夜未見的江長封。隻一夜未見,曾經風流倜儻風光無限的侍郎大人就已經麵現滄桑之感。

    衣服還是那身衣服,鞋子還是那雙鞋子,隻是臉上的疲色是如何也遮擋不去的。曾經烏黑一片的黑發似乎也沾染了白色的痕跡,江妙伽看著心卻沒有一點動容。

    她的心早在上一世親眼看著他一腳踢在她母親胸前的時候就死了。

    這一世,她母親依然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而寵妾滅妻背叛妻子的人卻風光無限的活了這麽久,也是時候從雲端跌下了。

    “老爺!”苗氏看見江長封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爹爹。”

    “爹。”

    江妙儀和江妙仙也撲了過去。

    江長封整個人有些恍惚,被三人一撲,趔趄一下差點摔倒。

    江宇和江茂畏畏縮縮的站在江長封身後,手指無措的揪著江長封的衣襟,此刻見了苗氏,扯開嗓子哇哇大哭起來。

    苗氏看著渾渾噩噩的丈夫,哇哇啼哭的孩子,揪著江長封的衣擺哭道:“這是怎麽了啊這是,老爺啊,咱們什麽時候迴家啊。”

    迴家?

    哪裏還有家啊,有命就不錯了。

    江長封看著妻兒,想到這些年的風光,恍然如夢。

    江妙仙人雖小,但素來有主意,見爹爹如此情形,心裏已經不安,她怯怯的拽著江長封的胳膊,小聲問道:“爹爹,咱們迴家吧。”

    江長封看著素來疼愛的幼女,苦澀的搖頭,“迴不去了,再也迴不

    去了。”

    都抄家了,還迴什麽家。

    苗氏頓時止住哭聲,驚恐道:“老爺!”

    江長封正想怎麽開口,那邊陳家的人也被押解過來。

    陳家和江家是姻親,江長封的親妹妹嫁給了陳家的家主,曾經的吏部侍郎。兩家相互守望,相互依靠,是很親密的關係。

    而且兩家還是親家,江家嫡長女江妙伽許給陳家長子陳又文。

    隻是此次抄家之禍,陳家卻恨上了江家,概因為江長封投靠了三皇子,而三皇子於前天夜裏逼宮被殺。三皇子府當夜便被抄了幹淨,三皇子黨更是死的死,砍的砍,像江家這種小蝦米能得個流放充軍已經是皇上的大恩大德了。

    陳家與江家關係太密切,完全是殃及池魚,要說此事陳家沒有參與,朝廷肯定不會相信,所以江家抄家的時候,連帶著陳家也一並抄了。

    本來好好的官做著,突然有一天因為姻親的關係被抄了家,連辯駁的餘地都沒有,還被判了充軍流放,任憑哪家也不會高興,甚至怨恨上那家連累自己的人家都在情理當中。

    而陳家卻被連累了,還是陳夫人的娘家。

    就算是娘家,連累了自己也是不高興的。

    陳宇官至吏部侍郎是不容易的,吏部油水多,自來競爭激烈,這才當上吏部侍郎沒兩年,居然被下旨抄了家。

    陳宇一家被押著從另一個牢房出來,正好碰上連累他們的江家。

    若是以前,親人見麵抱成團兒,熱熱鬧鬧敘敘話,可這會兒一見麵,陳家人的眼都紅了,看著江家人的眼神是憤恨的,恨不得現在就撲過去將江家人扭打一番才好解氣。

    陳夫人是江妙伽的親姑母三十多歲,生的花容月貌,姿色豔麗,可這短短一晚上的功夫,麵色也憔悴了,看上去楚楚可憐。

    這會兒陳夫人江氏正拿帕子抹著眼淚,埋怨道:“都怪你大哥,你做啥不好,做那些缺德事,還連累了我們,讓我們怎麽活呀。”

    江氏埋怨的話一出口,陳家的其他人也都想起這場災難來,他們家本來過的日子好好的,是因為江家這門姻親才倒黴的啊。頓時陳家大房、二房的所有人都怨恨的看向江家。

    江長封滿是苦澀的看著妹妹,半晌沒說出一句話,江家其他人也沒有吱聲,畢竟自家理虧。

    陳家被連累抄了家本就難受,見江家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頓時不樂意了,二房太太

    更覺得委屈,大房的親戚遭了難連累大房也就罷了,怎麽連二房也連累了?

    陳二太太揪著袖子哭道:“造了什麽孽啊,好好的陳家被江家連累了,這可怎麽活呀。”

    此番抄家陳家被判流放西北肅州,而江家卻流放嶺南。

    嶺南早些年是環境惡劣之地,可近些年卻好了起來,誰承想上頭那位居然將江家發配到環境好些的嶺南,倒將被牽連的陳家流放到西北肅州了。

    陳夫人江氏也哭訴:“大哥啊,我們可怎麽活呀。”

    苗氏是不個願意吃虧的人,即使到了這樣也不想吃虧,更何況事情已經這樣了,也不用顧忌臉麵,見獄卒都不吭聲也不管,便膽子大了起來,對江氏嚷嚷道:“她姑母啊,你這話說的可就讓人傷心了,現在遭了難了倒嫌棄我們江家連累你們了,靠著你大哥往上爬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了。”

    江長封和陳宇同朝為官,可陳宇之前的吏部侍郎還是江長封求了三皇子才得來的,現在三皇子倒了,江長封自然倒黴。

    雖說陳宇自始至終沒和三皇子聯係過,可有江長封這個中間人,因著這個官位也有了聯係,說起來陳家也並不冤枉。

    江氏被苗氏倒打一耙,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旁人不知道事情真相,她這個做妹子的卻早得了大哥的話了,她家老爺的官職是三皇子辦的。

    可到了這種地步她又怎麽會承認,嗚嗚的哭著指責苗氏和大哥絕口不提官職的事。

    苗氏看了眼自始至終沉默寡言的繼女,想到這繼女已經和陳家大少爺定了親的,又想到現在被抄家了,今後日子肯定難過,若是帶著這個拖油瓶,後麵說不得還得搭上嫁妝。

    都抄家了哪有錢給這賠錢貨搭嫁妝,一轉眼落在江氏身上,頓時有了主意。

    “妹子,咱們兩家都這樣了,誰也別說誰的不是,今後天各一方估計也見不著了,左右咱們妙伽和又文已經定了親,這妙伽就跟著你們去西北吧。”

    西北的風沙最大,就江妙伽水靈靈的小臉蛋去了還不成黑炭啊,到時候看她江妙伽還得瑟不得瑟,苗氏為自己的主意一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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