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岩接過有形巨刀,在手裏掂了掂,感覺很不適應,他原本就是使槍的,何況有形巨刀太短,隻有兩尺來長,對於使用習慣長兵器的他,覺得很別扭。


    嵐岩的動作很慢,一招一式,邊舞邊想,不時的停下來,考慮數息,再繼續揮舞。


    哈哈哈……嵐岩在跳舞呢。


    屁股扭的不好看喲。


    這也太慢了,野獸都是死的啊。


    一片嘲諷之聲,部落之中,隻有分工不同,沒有地位高低,就算嵐岩是月階武者,在少年戰士們眼中,也不過是武力強大一些罷了,大家都是同伴。


    在戰鬥之中,他們會全心全意的信任嵐岩,聽從他的指揮。私下裏,誰也不比誰高貴。


    嵐岩如同沒聽見似的,一遍遍的揮舞著手中的刀,將任道遠剛才演示的破軍刀,慢慢的還原出來。


    任道遠眼睛都看直了,他真的隻看了一遍,就將整套破軍刀記在心中,雖然有很多動作不到位,也不太了解這些動作的含義,卻能學得七分象,單是這份記憶力,就好得令人無語。


    當初任道遠學習破軍刀的時候,也是家中的長輩,指點了七天的時間,才勉強能達到合格的水準。真正想要用於戰鬥之中,不練上三兩個月,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九州大陸的武技有很多,每一種武技,都是經過千錘百煉,每個位置,每個動作,每次轉身、避讓,都有它的含義。在實戰之中,能夠靈活運用,和僅僅能夠耍出成套的刀法,相差極大。


    這一刀是什麽意思?將破軍刀從頭至尾的演練了三趟,嵐岩手中的刀一橫,轉頭問任道遠。


    任道遠站起身,走到嵐岩麵前,伸手一招,從地上吸過一根木材,豎掌為刀,幾下子劈出一柄木刀:看清楚了。說著,向前揮刀劈去。


    任道遠的動作很慢,嵐岩眼睛緊緊盯著任道遠的木刀,臉上露出一絲了然。


    哦……是這樣啊,明白了。說著,手中的刀向任道遠劈去,身隨刀走,移形換位,在木刀上點了一下,轉身劈向任道遠的後頸。


    不錯。任道遠讚了一聲,隻將破軍刀舞了三遍,就能應用到實戰之中,嵐岩的悟性之高,是任道遠見過最強的一位。


    說起來,任道遠的武道天賦,也是極強的,凡是武技,隻要見過幾次,都能學得差不多,研究幾個月,使用起來,得心應手。除非是象鬼影刀那類,需要內勁支持的武技,才會花更多的時間去研習。


    兩人如同慢動作一般,不停的比劃著。原本坐在四周的少年戰士們,不再嘲笑嵐岩,認真的觀察起來。這些少年戰士們,在二十歲上下,就能夠達到星階修為,他們從小就是在戰鬥中成長起來,雖然從未見過武技,可眼光都不算太差。


    之前一個人揮舞演示破軍刀,根本看不出什麽,當兩人對舞的時候,一招一式的用途,展示在眾人眼前,如果再看不出這套武技的用處,他們也沒有資格進入少年戰士隊了。


    嵐岩,背刀用背刀。嵐慶叫喊著,任道遠沒想到,這個並不喜歡戰鬥的丫頭,眼光倒是相當不錯。


    嵐慶說的對。任道遠笑了笑,轉身劈出一刀,嵐岩站著不動,一時之間,沒能想出如何破解。如果雙方的修為相當,這一刀,定然會結結實實的砍在他的肩頭。


    木刀停在他的肩上三分,任道遠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思考如何破解。嵐岩的天賦好得令任道遠都有些嫉妒,可畢竟隻是剛剛學習破軍刀,想要運用自如,需要足夠的時間。


    這樣行不行。嵐岩接過嵐岩手中的刀,比劃了一個招式。


    不行不行,任長老接下來肯定是移動到側麵,連著會是三刀,沒辦法閃開的。


    他怎麽會知道我向哪邊閃避?嵐岩不服氣的說道。


    他會等你作出動作,無論向哪邊閃避都沒用的。嵐岩搖頭說道。到了他這種修為,眼光明顯要比嵐石、嵐律他們高出許多。


    好了,今天就教到這裏,你們自己試試,多想想。這套破軍刀,雖然隻是基礎,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也不可能完全吃透。任道遠說道。


    多謝任長老指點。嵐岩帶著眾少年戰士,整齊的向任道遠一躬到地,行了大禮。


    任道遠微微一笑,找了個靠石壁的地方,坐了下來,衝著嵐慶招手說道:你過來,我們繼續學習道術。


    嵐慶從未接處過道術,九州道術的基礎,顯然並不適合這裏,很多常識,根本沒辦法教。他總不能告訴嵐慶,三言、哈明非大師的經曆,這些東西,對嵐慶而言,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這三枚,都是瞬移獸石,上麵的花紋,稍有不同,你按上麵的花紋,畫在紙上,仔細分辨其中不同的地方。任道遠將手中的三枚未篆刻過的星核,交給嵐慶說道。


    好的。嵐慶接過星核,眯著眼睛,看上麵的道紋。


    未經篆刻的道紋,多少都會有些差距,除非是天器,否則每個星核上的道紋都是不同的。道師要作的,就是明白哪些是有用的道紋,它的道理是什麽,等這些都弄明白之後,就可以下手篆刻,將沒用的,錯失的道紋,進行改正,這就是篆刻的過程。


    由於星核的道紋皆不相同,因此有些星核,篆刻的極快,幾刀下去,就能完成,有些則要慢得多,幾個時辰都未必能篆刻完。


    安排完嵐慶的學習任務,任道遠挑出一枚看起來極為特別的星核,仔細的研究起來。這是一種九州大陸上,從未見過的道性,好在一切都有道理可尋,隻要進行推算,總能找出它的道理道性。


    我可以學嗎?嵐岩放下手中的刀,走到兩人身邊問道。


    當然,隻要願意,誰都可以學。不過這種東西,是要看天賦的,並不是誰都能學會。任道遠說道。


    大家都過來,一起學習。嵐岩揮手說道。


    任道遠看了一眼眾少年戰士,低下頭,微微搖動了兩下,開什麽玩笑,所有的人都想成為道師?就算這裏的人,天賦好得令人吃驚,想成為道師,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天一路行走的時候,任道遠就試過,在這些人中,擁有道眼的,隻有嵐慶和嵐岩,這嵐岩的天賦倒是真不錯,不僅年紀輕輕,就成為月階上品的強者,連天生道眼都擁有,這運氣也太好了。


    嵐慶,你從小就這樣嗎?任道遠問道。


    你指的是什麽?嵐慶不解的問道。


    很遠的地方,就能發現野獸,隨意的進入浮空台。任道遠說道,他很難向嵐慶解釋什麽是天生道眼。


    當然不是。嵐慶搖頭說道。


    不是?怎麽可能不是?任道遠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嵐慶,天生道眼自然是天生的,有些人可能在小的時候,看不出來,長到一定年紀,才能覺查出與眾不同之處。


    這事兒啊,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我小時候,比較淘氣,大部分時間,都是嵐岩大哥帶著我玩。有一次,我們跑到嵐石穀之外,很遠的地方,其實現在看來,也沒多遠,那時候我們連十歲都不到,以為跑得很遠呢。嵐慶笑著說道。


    嵐岩拿著一根木材,在地上,照著星核上的星紋畫著,聞言抬起頭說道:還不是你,非要抓兔子,兔子是那麽好抓的嗎?


    這裏的兔子,的確不太好抓,六條腿的兔子,九州大陸上可是一隻都沒有。他們所說的兔子,其實是一種小型星獸,修為不高,通常都是人階,很少有能夠達到地階的。


    星兔的肉比較好吃,隻是肉太少,對於狩獵隊而言,可有可無,從來都不會專門去獵星兔。星兔幾乎沒有攻擊能力,它們善長奔跑,速度極快,就算是月祖,想要抓到星兔,也不容易。


    跟著那隻兔子,我們進到一處兔窩山中,跑得時間太長了,又餓又渴。正好遇到一株果樹,上麵的果子都是能吃的,我們就將果子都吃掉了,從此之後……


    什麽樣的果子?任道遠問道,心中駭然,這個故事聽起來極為老套,卻讓任道遠極為震驚,難道道眼也可以是後天的嗎?


    大約這麽高,上麵都是小果子,一半白一半黑。嵐慶一邊比劃一邊說道,這裏的果子,不能從外表上區分哪些是能吃的,必須要進行實驗。這些手段,對於從小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是生存下去的本能,倒不算什麽大事兒。


    那株果樹還在嗎?任道遠問道,單是聽嵐慶解說,任道遠根本無法判斷那是什麽植物。就算看到實物,也未必能分辨出來。


    進入這個世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看到了太多從未見過的植物。在這方麵,任道遠不是專家,也沒時間去研究。


    應該還在吧,誰知道呢。吃了也沒什麽大用,而且不太好吃。


    任長老,你的意思是說……嵐岩的思維明顯要比嵐慶縝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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