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上的畫筆,我一個沒什麽名氣的畫家,正在完成手頭上的一個作品,

    我並沒有選擇長篇的來畫,

    並無理會編輯的話,

    每次都這樣,我是好說話,不過一切得造我想的去走,

    有點專製吧,我。

    終於大功告成了,我第一次主動打給編輯小姐。

    “宜琳嗎?我完稿了,你可以過來拿了,還有我有個請求,我想放假。好了,見麵再說。”我聽到對方傳來抽氣聲,想必編輯小姐一定很驚訝吧!向來好說話的我,提出的請求似乎嚇著她了,我想到不禁啞然失笑。

    心中已打下注意了,編輯小姐就抱歉了。

    好久沒做夢了,自從那天起,我倒如釋重負嗬。

    有人能夠預知夢見自己的死期,難道那就是我的死法嗎?

    這個問題在我腦子裏纏繞不去,也造就我想放大假的想法。

    去做一些沒做過的事吧!人生苦短。心裏有一把聲音對我說。

    拉開落地窗簾,鳥瞰夜裏的城市的姿態。

    我似一隻夜鳥,在廣闊的視野中,都市像一個巨大的夜行生物,許多生命的命運糾纏在一塊,我就似當中的一個細胞。

    這個生物身體裏永無休止的基礎代謝正不斷進行著,配合著各種身裏活動,化學效應,處處閃爍、發光發熱地蠕動著,有誰知道這裏頭又有多少的夜行生物,不可思議地在各地活動著呢?

    我從小就擁有不一樣的雙眼,陰陽眼,

    我是不一樣的,從小我就知道,

    有沒有試過與家人出門,看見一大堆的人群,就像夜市一樣,

    我被人群推擠被拉離了家人,迷了路,一個人紅著眼,問著一個又一個臉色慘白得奇怪的叔叔阿姨,沒人應我理我,隻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我像似一個怪物。

    我突然被一雙手拉著,登時嚇壞了我,

    轉頭一看,原來家人就在我身後,疑惑的眼神,另我害怕,卻不敢哭出來

    我差點就被送去瘋人院了,當時,當時才6歲的我。

    家人帶我求神拜佛的,要封了我的陰陽眼,卻沒用。

    家裏同齡的小孩,都害怕我,我成了獨俠,在一群冷漠的家人中行走,

    我從那時起,被排擠,被遺棄,被冷漠,至今如此,

    淚不覺在眼眶打轉,不是早就答應自己不再為家人流淚了嗎?

    多少次夜裏的哭泣,不都是無人安慰嗎?隻能拉緊棉被,緊閉著眼,

    我卻隻能獨自承受害怕、恐懼、寂寞……

    夜裏不知哪來的鬼魂撫摸,哪怕知道它是在安慰我,我還是隻能自己苦吞苦水,怕向家人告知,我就不能再呆在家族裏了。

    鬼都比我家人有情有義多了。

    望著夜景,我感歎,怎麽又想起那些過去了呢?我的死期可還沒到啊,不用一幕幕的重現吧?

    夜,越夜越美麗;

    而我的心,

    越夜越平靜…………

    ***************************

    好久好久,沒過這麽正常的日子了,

    常常日夜顛倒的生活,過得讓人不怎舒服。

    假期難得,我出來旅遊了,

    並不是去吃喝玩樂,就在鄉下租了一間小屋子,住了下來。

    城市住久了,厭倦了,想尋迴平靜的生活節奏,

    手機鈴聲“風吹過的夏天”突然響起。

    咦,不知道的號碼,

    “喂?”我疑惑的接電話。

    “請問是巫許瑪麗的親戚嗎?”是一把清爽的男性聲音。

    “是,她是我阿姨。”奇怪了,剛認迴的阿姨怎麽把我電話號碼外流了。

    “你好,我是他的友人,因為聯絡不到她的女兒,所以才打給你。”對方好像有什麽事要說,卻老是不及重點,不過我倒是不知道阿姨有個女兒。

    “嗯,我姓高,單名一個橋,”我打斷他的話,“有什麽事嗎?”

    “我想給你帶個消息,你的阿姨發生車禍了。”

    “車禍?”我嚇著了。“那她現在情況怎麽樣?”

    “情況危急,動了手術後,還是昏迷不醒,現在還在加護病房內。”

    “她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在t市醫院,我迴在大門和你會和。”

    “好的。”匆匆將對方號碼輸入手機,以方便聯絡,我就叫車趕去t市醫院了。

    千裏迢迢來到t市醫院,趕忙付了車資。

    真是的,我不知道那人長什麽樣子的,這裏人來人往的。

    對了,手機,我掏出手機撥打,

    就在身邊響起“風吹過的夏天”,欸,和我的一樣,

    一個娃娃臉,身高卻180公分的男子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

    “喂。”我掛了電話,走向他,“不用接了。”

    男子還沒迴過神來,手機還掛在耳際。

    “你好。”

    “你好,我就是高橋。”糊裏糊塗型的,真想不到阿姨會結交這類的朋友。

    “我阿姨現在情況如何?”現在可不是自我介紹的時刻。

    “我們邊走邊說好了,請跟我來。”我依言跟在他後頭。

    “瑪麗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過還在昏迷,醫生說,如果24小時後,她再沒有清醒就有危機了。”我們邊走他邊說明道,為了配合我的腳步,他那雙長腳刻意慢了下來。

    “很可能變成植物人。”這句話他特意轉身看著我對我說,兩人就站在長長的走道上僵持不動。我不知道情況是那麽那麽的糟。

    來到加護病房,卻無法進去探望,我從玻璃窗探視著她,氧氣罩罩著她大半的臉,臉色慘白如雪,看著她而我隻能在外頭幹著急祈禱等候她醒過來。

    “怎麽會這樣子的?怎麽發生的車禍。”我無力極了,這就是害怕快要失去家人的痛嗎?

    這時,高橋遞了杯咖啡給我,我們已經等了十個小時了,阿姨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先不要急,說不定麻醉藥還沒有消去。”很爛的安慰,不過我心領了。

    “車禍怎樣發生的?”接過咖啡,我問他,剛才一直擔心著阿姨的安危,卻沒問他事故是如何發生的,警方人員早就撤離了,隻好過問他了。

    “這個……其實我沒有向警方說實話,我怕說了你也不相信…………”他說著沉默地望著我,我直視他黝黑的眼瞳,等著他說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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