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秋先是為少年檢查了一番,發現少年身上並沒有過於明顯的傷勢。


    他的暈厥,應該是脫力所致。


    為了防止他醒過來之後會掙紮反抗,楚江秋直接點了少年的昏睡穴,然後提著少年快步離開。


    還好,少年的體重並不重,應該不到一百斤。


    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楚江秋雖然吃力了點,還不至於影響行走速度。


    而街上巡邏的衙役,似乎都去追這個少年去了,楚江秋一路上都不曾碰到,這也為他避免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迴到陳府之後,楚江秋猶豫了一番,沒走大門,而是翻牆進去的。


    迴到自己的獨院之後,發現主室內的燈還亮著,楚江秋推門進屋,就看到小丫頭入畫正雙手支著下巴打瞌睡。


    楚江秋推門的聲音把入畫給驚醒了,入畫揉著眼睛站起身來說道:“公子,你迴來了?咦,他是誰?”


    楚江秋擺擺手說道:“入畫,不要多問,你先去燒些水,再準備一些食物。”


    入畫聽話地點點頭,下去忙活去了。


    有個丫頭就是好啊,有什麽事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吩咐一下就成。


    這家夥該放哪?


    放床上?


    這家夥渾身濕漉漉的,放床上今晚上就不用睡覺了。


    放地上也不太合適,得,楚江秋直接找了幾張凳子拚在一塊,把上年放了上去。


    等入畫燒好水,準備好了飯菜之後,楚江秋才把少年的昏睡穴給解開了。


    沒過多久,少年就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一番屋內的情形,不由迷茫地說道:“這是哪裏?”


    然後深深地看了楚江秋一眼問道:“是恩公救了我的性命?”


    楚江秋點頭說道:“不錯,是我救了你。這樣,我給你找身衣服,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吃過飯之後,我還有話要問你。”


    少年點頭說道:“謹遵恩公囑咐。”


    楚江秋給少年找了套衣服,少年便拿著衣服到側房裏洗漱去了。


    入畫不由好奇地問道:“公子,他是什麽人,你怎麽把他給帶迴來了?”


    楚江秋說道:“剛才在外麵,有衙役追捕他,不過被他逃脫了,昏倒在地上,我順手把他給救了迴來。”


    一聽到是衙役追捕的逃犯,入畫不由緊張起來,趕緊向楚江秋身邊靠了兩步,緊張地問道:“公子,他犯了什麽事啊?”


    楚江秋微笑道:“好像是殺了一個和尚!”


    “哇!”


    入畫驚叫一聲,忍不住一下子撲進楚江秋懷裏,緊緊地抱著楚江秋的腰,渾身都在顫抖。


    “殺,殺人,得,得……公,公子,你怎麽救,救,一個壞人啊?”


    楚江秋拍著入畫的背,安慰道:“是我看他不像是壞人,這才順手把他救了迴來。如果他做的事情天理難容的話,我會親手把他送進衙門裏去。”


    入畫緊張地說道:“公子,他要是撒謊呢?他肯定會撒謊的!”


    楚江秋微笑著說道:“入畫,你放心吧,就憑他,還騙不了你家公子。再說你剛才也看到他的模樣了,你覺得他像是個壞人嗎?”


    入畫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看起來也不像是殺人的惡人啊?”


    楚江秋笑著說道:“行了,你忘了你家公子也會武功了?起來吧,有公子在,你害怕什麽?”


    楚江秋這麽一說,入畫便不怎麽害怕了,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鑽公子懷裏去了,雙臂還緊緊抱著公子,頓時羞澀起來。


    連忙鬆手起身,躲到了楚江秋身後。


    一刻鍾之後,少年已經洗漱完畢,換好衣服走了進來。


    入畫緊張地在楚江秋背後牽著他的衣角,不敢抬頭去看那個少年。


    進屋之後,少年雙膝跪倒,沉聲說道:“在下淩羽飛,叩拜恩公。”


    楚江秋點頭說道:“你先起來吧,吃完飯再說話。”


    淩羽飛點頭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便吃。


    顯然是餓的狠了,那速度叫一個風卷殘雲。


    不過饒是如此,也沒給人粗俗無禮的感覺。


    吃過飯之後,少年走到楚江秋麵前。


    楚江秋看著他說道:“說說吧,你為什麽殺人?”


    站在楚江秋身後的入畫,將整個身體都貼到楚江秋身上了,楚江秋都能感覺到背後兩團溫暖柔軟的所在。


    淩羽飛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就死了,是我娘把我拉扯大的。我爹留給我們娘倆一個雜貨鋪,就憑著這個鋪子,才養活了我們娘兩個。”


    “到我八九歲的時候,便能幫娘在鋪子裏幹活,日子也漸漸有了起色。本來娘已經給我尋摸了一門親事,要是沒有變故的話,過兩年也就該成親了。”


    淩羽飛在說話的時候,楚江秋一直在觀察他。


    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總會有不自然的表現,或者會有某種小動作。


    不過到目前看來,這個淩羽飛說的很流暢,並沒有說謊。


    淩羽飛接著說道:“可是有一天,我無意中發現,我娘竟然和金山寺的金光大師在私通!”


    說到這裏的時候,楚江秋發現淩羽飛的身體在顫抖,臉色也變得極為可怕。


    對於淩羽飛的心情,楚江秋隻能大概了解一些,不由歎了口氣說道:“於是你就把金光大師給殺了?”


    淩羽飛搖頭說道:“沒有,其實這是兩年前的事了。我發現之後沉默了兩天,然後就假裝什麽都沒發現,還和從前一樣。”


    “去年夏天,一連下了十幾天暴雨,河水暴漲。金山寺通往我們村的橋被衝毀,金光和尚要到我家,就要繞好遠的路,或者幹脆就不去了。”


    “那幾天,我娘一直悶悶不樂。我就拿著斧頭出門,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搭了一座橋!從那天之後,娘親臉上又有了笑容。”


    “一個多月前,我娘病故了。埋下我娘之後,守了一月的墳,就就摸到金山寺,把金光和尚的頭砍了下來,放到我爹的墳頭,祭奠我爹的在天之靈!”


    “我本來要遠走高飛的,可恨被衙役發現了首尾,一直追捕我到今天,後麵的事,恩公你都知道了!”


    楚江秋不由脫口而出:“搭橋順母意,殺僧報父仇!”


    沒想到,搭橋順母意,沙僧報父仇!這個典故竟然是從這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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