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倒是挺識時務的啊!”稚嫩的陌生聲音再次出現在張武的腦海之中。


    張武驚訝的同時心中大為不惑。


    剛才阻止他同化蘇婉秋元氣的就是這個聲音,聞其聲而不見其人,說話的一定是高手,應該是利用神魂傳音,但怎麽聽著都像是一個小孩。


    “不要找了,我就在你體內。”稚嫩的聲音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誰。”張武的聲音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慌。


    “我是你祖宗。”


    張家一脈單傳,到他這代曆經17代,不要說祖宗,就是他老爹也是三個月前親手埋的。


    張武剛要破口大罵,隻覺得渾身一輕,是有人將他扶起來了,腰間傳來的絞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臭小子,還不醒過來。”悅耳的嬌嗔傳入張武耳中。


    張武清洗一口涼氣,當即站直身體:“小姨嵆老師,你怎麽會來這裏。”


    此刻張武已經走出人群,攙扶他的是一位身著明都府院士服裝的女子,看上去比張武大不了多少,模樣生的十分標誌,單從顏值來看,跟蘇婉秋不差上下。


    此人名為嵆樂,明都府最年輕漂亮的單身女老師。


    三個月前十五歲的張武按照老爹遺言找到後者,按照老爹所言,這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是自己的小姨,親親的小姨。


    明都府是大明王朝為了培養人才特設的修武學府,教學和待遇非常豐厚,以此培養各種修武天才,為日後王朝的發展做人才儲備,能入明都府者非富即貴,無一不是天縱之才。


    嵆樂從小沒有母親,長姐如母,那份親情讓他忘記了對於張家的怨恨。


    對於初次謀麵的張武,她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從明都府為張武某得一借讀生的名額,隻是後者資質平平,並不適合在明都府生存。


    十天後將要進行學中會考,排名最末者將被淘汰。


    張武為了不讓嵆樂失望,這才鋌而走險的找到蘇婉秋,試圖開啟天賦武術陰陽眼,誰能想到蘇女神會想偏了,出了這麽一檔子烏龍。


    “你是我見到第一個惹蘇婉秋生氣的人,你知道會得罪多少人嘛?”嵆樂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張武摸著胸口,剛才那一掌可不輕。蘇婉秋的弟弟蘇離跟自己同處朝天殿,隻不過人家是朝天殿甲院學子,元武境巔峰,自己身處。


    “都是誤會,我會解決清楚。馬上要學中會考了,我還要去準備,先不跟你聊了。”


    明都府除了天才修武者以外,還有一部分像張武這樣的特殊人群存在。


    魂師。


    修煉神魂,魂師在神武大陸屬於特殊人群,在更多的人眼中屬於不入流。神魂修煉太過艱難,能夠成長起來的更是鳳毛麟角,從古至今共有魂師九脈。


    張家世代傳承先天武術陰陽眼,以及修煉神魂的太上玄靈寶錄,更有第一代張天師創建天師府,傳承符師流一脈。


    各種符咒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張武從十歲開始修武,奇怪的是每次凝聚出武神元,第二天就會消失。


    五年時間他凝聚過60條武神元,但至今體內都沒有一條真正的武神元,老爹生前也找過很多修武者詢問,沒有人能夠解釋這一怪事。


    張武來到明都府也找個很多老師,依然沒有人能夠解釋。


    至於神魂修煉,從六歲識文斷字便開始了,隻是進度非常緩慢,魂師流派如果沒有太大的機緣想要提升神魂修為,難比登天。


    張武天資一般,冥想太上玄靈寶錄九年時間,神魂才達到遊離六重。


    目前他能夠畫出的符咒隻有一級疾行符,隻有些許逃命能力,在天才雲集的明都府算是手無縛雞之力,想要不被淘汰,難比登天。


    畫符需要妖獸精血,跟妖獸有關的東西全都是錢,張武現在一窮二白,學費還是便宜的來的小姨繳的,如果自己被學院淘汰,肯定會讓小姨蒙羞。


    張武聽老爹說過太多天師府的傳說,那是張家真正的榮耀,老爹天天做夢都是想著天師府名揚神武大陸。


    據老爹所述,張家陰陽眼已經很多年沒有開啟過了,傳承到他手裏的隻有太上玄靈寶錄沒有遺失。


    陰陽合,天眼開;斷生死,正乾坤。


    這是張武從一本張家老祖留下的手劄上看到的。但對於什麽是陰陽張武自然不知,還是從癸院院長公孫冀育口中得知,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嵆樂苦笑的點點頭,對於這個比自己隻小五歲的便宜外甥她額外關切,隻是後者資質平平,注定無法成為人上人,也無法完成她心中的期許。


    “在不該有的年紀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如果我是你母親,看到你開心我比什麽都高興。再說了,魂師在神武大陸太過稀少,明都府對魂師的考核比較鬆懈,別忘了,我也是魂師,以我對明都府的貢獻,保你在這裏學習三年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你今天解救我,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別忘了,我是張家爺們,我會憑自己的本事留在明都府,我會證明給你看。”張武豎起大拇指自信的說道,知道小姨是在安慰自己,但聽著心裏就是不舒服。


    因為心中有事,也不在跟嵆樂貧嘴,當即道別遠去。


    看著身影漸遠的張武,嵆樂臉上愁容更勝:“我也該迴趟家了。”


    明都府坐落在大明王朝都城西側郊區,占地極廣,大明王朝花費重金打造,府內殿堂樓廳分布有序,引進瀾江之水穿流而過,小橋流水,綠意盎然。


    觀文殿。


    內藏書籍無數,記載大明王朝和神武大陸的所有曆史,社會,人文,地理,法規等,供明都府學子免費學習,查閱。


    這裏是畢業後想要進入大明王朝為官學子的必修之地。


    張武經常出入觀文殿,倒不是因為他想當官,而是這裏有免費的雅室,供學子靜修,張武平日裏畫符,冥想都會在這裏。


    趕到觀文殿密室,第一時間從懷中取出一物。


    一個白淨如玉的小圓盤,直徑不過手指長,一根黑色長線內嵌其中,將玉盤分成兩半,再其中心位置有一顆珠子鮮紅如血,嬌豔如火,一根銀色浮針橫穿而過,此刻放在桌子上,浮針左右搖擺。


    蘇離最後一掌沒有傷到自己,就是因為拍到它上麵。


    直覺告訴張武,蘇婉秋的‘暮月銀紳’之所以脫落,跟此物密不可分。


    當然,聲稱自己祖宗的聲音,也來自於此。


    對於這個東西,張武在熟悉不過了,這是天師府必備的武器之一羅盤。自己的這方羅盤是張家世代相傳,老爹交給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


    隻不過這個羅盤沒有內外盤,隻有天池,最多也算是個指南針,還稱不上真正的羅盤。


    “您是何方神聖,還請現身相見。”張武盯著桌上玉盤,溫聲說道。


    白色玉盤微微一顫,青煙升騰,下一刻凝聚成一個寸許大小的小孩,出現在玉盤之上,小孩腦後紮著辮子,乳牙可見,通體乳白色,像是白玉雕琢而成。


    “小家夥,見到祖宗還不快快跪拜行禮。”白玉小孩認真的說道。


    張武吃驚的睜大眼睛,咽了口唾沫,直接伸手抓住白玉小孩的辮子,將他拎到自己眼前,仔細觀摩。


    “放肆,你敢對長輩這般無禮,這是要遭天譴的。”白玉小孩氣急敗壞的喝道。整個身體被張武吊在半空,手舞足蹈。


    張武知道這家夥肯定與張家有關係,但肯定不是自己祖宗,張家曆代可都是正兒八經的人,那有這鬼不像鬼的東西,好奇之下抬起另一隻手揉捏白玉小孩。


    觸手光滑,溫軟如玉。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張武好奇的問道。


    “住手大膽放肆”白玉小孩一陣恐嚇,但張武顯然不吃這套。


    “我張家世代英豪,怎麽會有你號人物,你到底是誰,如果在不照實說來,可別怪我無禮了。”張武沒好氣的說道。


    任誰被別人聲稱是自己祖宗恐怕也不會有好眼色吧。


    白玉小孩義正言辭的問道:“張道淵是你祖宗吧?我是他創造出來的,算是跟他兒子平輩,怎麽不算是你祖宗。”


    張道淵,張家第一代天師,天師府的創始人。


    張武道眼珠子一轉:“行,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去見道淵先祖。”


    張武抬手將旁邊的燭台移了過來,右手提著白玉小孩向閃爍的燭火移動過去。


    “別,別,別張天師洞察天機,知過去,曉未來。他算到將來天師府會沒落,所以創造了我,用來幫助後代弟子重整天師府。神器有靈,我是這神器的器靈。”


    白玉小孩腹誹。果然是個混蛋,張家不敗落才怪。當然,他也要感謝這個混蛋,如果沒有這個混蛋的廢,也就不會有它的出現。


    它是應世而生,本想跟張武這個宿主討些便宜,日後好占取主動權,沒想到後者無賴一個,油鹽不進。


    張武沒好氣的說道:“天師府沒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麽會選擇我,再有隱瞞我就動粗了。”


    感覺到身下傳來的熾熱,白玉小孩再次委屈的說道:“不是我選擇了你,是你選擇的我。我雖然是一件神器,但隻有成為神器的底蘊,真正意義上而言我連一件武器都不算。”


    “是你找到了我,在你常年元氣的孕養之下,我才得以現世”


    “停!”


    靜心聆聽的張武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怒火直接上頭。


    “常年元氣孕養!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這些年凝聚的武神元並非消散,而是被你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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