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朱軍一直在市醫院陪著丹丹。他看到女兒這兩天情緒穩定了許多。頭上的傷也基本全愈,就準備把她帶迴故道。正好學校下星期就開始放暑假了。晚上他用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母親。鄭懷芝聽說孫女要來,高興地一夜沒有睡好,一大早就起來,為孫女準備一大堆好吃的。

    中午,當丹丹出現在她麵前時,突然看到孫女頭上包著紗布而且臉色蒼白. 心裏不由地格噔一下忙問:“丹丹,你的頭咋迴事?”

    丹丹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裏,親切地叫道:“奶奶,我可想你了。”鄭懷芝摟著她摸著頭上紗布心痛的說:“我的乖乖,奶奶也想你,這頭上的傷是咋迴事?”

    丹丹按父親吩咐的撒謊道:“下樓不小心磕碰點皮,沒事奶奶。”

    鄭懷芝仍不放心就對朱軍說:“小軍,快帶丹丹去醫院瞧瞧。”

    “媽,醫院剛換了藥,沒什麽事,過兩天就好了”

    “要不要打針,千萬別發炎了。”

    “不用,吃點藥就可以了,媽,丹丹就交給你了,你現在有兩個孫女了。應該高興才是。”

    “兩個孫女不錯,可是你的事一天不辦,我心裏一天就不踏實。哎,小軍,你給玉琴打個電話,讓也中午到家來吃飯。我預備了好多好吃的。等王蓮放學迴來,咱們一家好好吃頓團圓飯。”

    朱軍遲疑了一下:“媽,中午可能不行,玉琴有事,中午不能迴來。”

    鄭懷芝看了看朱軍:“這兩天沒見玉琴了,她隻打個電話說你去市裏開會,她這兩天很忙,她忙啥?”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有事。”

    “不行,你快去給玉琴打電話,看她有啥事?”

    “過兩天再叫玉琴吧。”

    “那可不行,你要不打,我去打,兩天不見玉琴,我想得慌。”鄭懷芝催著兒子。

    朱軍隻好撥通了陳玉琴的手機:“媽,你給她說吧。”

    “這孩子,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打個電話也這麽為難。”她說著接過電話:“喂,玉琴吧,我是鄭懷芝,你這兩天忙啥啦,不見人影。我給你說今天丹丹來了,你中午到家裏一塊吃飯吧,什麽,有事,先放一放,下午再辦吧,就這麽說了。”她不問別人是否同意,就掛了電話。

    朱軍知道母親非讓陳玉琴來不可了:“媽,我出去有點事,一會就迴來。”

    鄭懷芝怕他不迴來,於是便對他說:“抓緊迴來,好不容易吃頓團圓飯,你不迴來,我們就不吃。”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迴來。”

    朱軍說著就走了出去。出了賓館大門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他一是看陳怡,二是安排陳玉琴千萬別說漏了嘴。

    其實玉琴沒在醫院。因為陳怡怕連累她,不讓她在這裏,她隻好白天依了她,不過一天最少去一次。晚上照樣到醫院陪著她。

    朱軍到醫院看到陳怡頭上繃著紗布,臉上仍在腫著,心情免不了有些沉重。可是見了麵也不知說什麽好,兩個人互相看了大約有一分鍾,誰也沒說一句話,最後還是朱軍先開了口:“你好多了吧?”

    “謝謝你來看我,我好多了,丹丹怎麽樣了? 你快坐吧。”

    朱軍坐了下來:“她基本恢複,中午我把她帶迴了故道。哎,玉琴呢?”

    “我讓她走了,我這種人不用人家縣委辦公室主任來照顧。”

    “陳怡,你別這麽說,玉琴這個人可不錯,我媽不好時也是她照顧的。”

    “朱軍,我可不能給你媽比,她照顧我會降低她的身份的,我也看出來,她心裏善良,品德不錯,待人挺熱情的,看樣子她對你的印象不錯。”

    朱軍好像聽出一點什麽,他說:“我和她隻不過是一般同誌關係,陳怡你不要太自卑了,你要振作起來,忘掉過去重新做人。”

    可陳怡卻說:“我也不想這麽多了,過一天算一天吧,隻要小濤的事能得到寬大我就心滿意足了。朱軍,小濤的事,你準備怎麽辦?”

    “你放心,小濤的事會得到寬大的。”他看看表說:“你好好休息吧,別想這麽多,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你。”

    “朱軍,你不要來看我了,你隻要把小濤的事辦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朱軍點點頭向她告別後,又到了醫生辦公室對值班的醫生說:“你們要專門抽一個護士去護理陳怡。”

    醫生雖說有些不理解,但也不好拒絕隻好執行。等朱軍走後,醫生和護士就開始議論了,他們不明白,一個縣委書記到底和這位風塵女子有什麽關係,對她這麽關心。

    朱軍出了醫院,打電話找到了正在上班的陳玉琴。告訴她中午吃飯時,千萬不要把丹丹受傷的事講出去。

    鄭懷芝忙乎了一個上午,整了一大桌子菜,不用說大部分是丹丹愛吃的,由於丹丹的到來,她的心情特別好,吃飯時,她讓丹丹坐在她的右邊,讓玉蓮坐在她左邊,兩個孩子不住地給她夾菜,不停地奶奶奶奶地叫著,高興的她好像一下子年輕了許多似的。

    飯吃到差不多時。朱軍看著母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高興過,就說:“媽,你看,你這倆個孫女多孝順你,我真為你高興。”

    “是啊,人活著就是為下輩子過日子,我從小就喜歡孩子。可惜還少一個……”她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大概覺得當著我兩個孫女的麵說出來不合適。她又改口道:“可惜,就差你們辦事了,如果你們把事辦了,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歡歡笑笑的,那才高興哪。”

    朱軍知道母親是想說還少一個孫子,以前就經常嘮叨這事。

    這時老太太突然問:“小軍,玉琴,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定婚。”

    “媽,當著孩子的麵,怎能這麽說。”

    “這怕啥,又不是外人,你別拿孩子來搪塞我,說什麽時候?”

    朱軍有些不耐煩了:“媽,我們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

    “那也得有個時間吧,玉琴你說呢?”

    陳玉琴的臉刷的紅了,她不好意思的:“阿姨,朱書記說的對,現在還不是時候。”

    “哎,你這孩子到這份上了,還朱書記,朱書記的,以後不能這麽叫,直接叫他的名字,這樣聽起來總比書記要親切吧?”

    被老太太說的大家都笑了,陳玉琴難為情的笑著。沒有迴答。隻是點了點頭。

    老太太又發話了:“我說你們倆個,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了,一到了這個份上,幹脆挑明了,也省得別人說三道四的。”今天老太太可能是由於丹丹的到來,心情格外興奮所致,有些反常,話也明顯說的多了。

    朱軍又怕掃了老太太的興也不敢多說,他想了想站起來:“媽,我想休息會。”說罷就向臥室走去。兩個孩子也離開了餐廳迴自己的房間去了。

    老太太當時就說:“看看,一提到正式事,他就……哎,玉琴你快去看看,小軍是不是病了。”

    “阿姨,他沒有病,可能是沒休息好。”

    “有什麽大的事,沒休息好,玉琴我可要說你了,你不是外人,你該多照顧一下小軍。你看這幾天連眼窩都陷下去了。”

    陳玉琴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匆忙站起:“阿姨,你去休息吧,我收拾收拾。”

    老太太聽到陳玉琴沒有正麵迴答:"哎,你們這些年青人也不知咋搞的。一談到正式事都這麽吞吞吐吐。沒有一個能理解老人的心。”

    “阿姨,朱……”剛要說出書記,突然想起老太太剛才的話,又改口道:“朱軍不是說了嗎,過一段時間.  你別急我會經常來的。”

    “我別急, 我能不急嗎? 做母親的有幾個不急的. ”老太太顯然有些不高興。

    “阿姨,你急也沒用,到時會使你滿意的。”陳玉琴能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因為她每次迴家,母親總是不停地嘮叨著這事,為她的事,母親晚上愁得連覺也睡不好。說她一天不嫁出去,她就一天不得安寧。

    陳玉琴也想安慰老太太幾句, 可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語言, 況且有些話又不能明說。原以為過一段時間,她和朱軍就會順理成章地把事辦了。可沒想到的是偏偏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陳怡的出現的確給她和朱軍的關係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特別是朱軍一直在猶豫不定。但陳玉琴並沒有由於陳怡的出現而降低對朱軍的愛情。反而愛的更加強烈了。因為朱軍毫不隱瞞的把她和陳怡之間的事情全部告訴她。她認為這樣能大膽的承認錯誤的男子,才是一個負責任一個值得依賴的男人。這也是她要尋找的伴侶。另外她還認為,從陳怡的言談話語中。可以看出盡管她們之間有過一段美好的初戀。而且還有一個孩子,但陳怡絕不可能再和朱軍結合。所以也堅定了她愛朱軍的信心。

    這些天,由於吳鬆林去外地學習,朱軍想讓李桂明暫時主持政府工作,沒想到還沒來及安排就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把這事擱下了。現在朱軍已筋疲力盡。但工作又不能不幹。他決定馬上接孫江濤去李莊。讓畢作先和胡明見去梨樹鎮任職。這樣李桂明就可以迴縣裏主持政府工作了。相應也能減輕自己的壓力。當天晚上他就召開了常委會。與會人員一致同意他的意見。

    散了會,他馬上用電話通知了孫江濤,讓他作好準備。明天就送他去李莊。

    中午,朱軍和孫江濤到了李莊,當鄉親們得知畢作先和胡明見要走的消息後,他們不樂意了,紛紛前來問朱軍為什麽要把他們調走? 甚至有些百姓竟掉下了眼淚。王援朝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含著淚問朱軍:“朱書記,你們為什麽要把這麽好的幹部調走? 難道你們說過的話就不作數了。”

    朱軍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景。他看到鄉親們對畢作先和胡明見那種難以割舍的情感。自己深受感動。他激動地說:“父老鄉親們,縣委的承諾決不會失言,請大家相信我,李莊前期的扶貧工作已經圓滿結束。為了李莊的將來更大的發展。必須有個懂的市場經濟的帶頭人。所以經過縣委研究決定讓孫江濤同誌代理李莊村書記。我知道畢作先和胡明見同誌在這段扶貧中與鄉親們同甘苦共患難。為李莊的脫貧作了大量工作。因此我代表縣委縣政府向他們二位表示感謝, 同時也感謝大夥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盡管朱軍一再解釋, 但鄉親們那種難舍難分情意依然沒有消失。李長軍說:“朱書記,我不是嫌棄孫書記,我是覺得你和畢局長,胡股長雖說才來了三個多月,但是大夥能看得出你們心裏裝著我們百姓。從你們身上大夥又看到希望,又看到以前共產黨的影子,說實話朱書記,你就不能讓他們再多呆一段時間。幫助孫書記一道幫助李莊扶貧嗎?”

    “長軍,你聽我說,因為梨樹鎮沒人主持工作,我們的眼光不能光盯住李莊脫貧。我還是那句話一人富不是富,一個村也不是富,真正的小康社會是全鎮全縣老百姓共同富裕。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相信作先和明見同誌會給梨樹鎮帶來一個新的麵貌。梨樹鎮會真正走向富裕。長軍,別舍不得了,咱們共同送他們去上任吧。”

    李長軍也不好再說什麽。停一會他對朱軍說:“既然這樣,我有一個想法,想代表全村的老少爺們做一次東,歡送兩位的高升和歡迎孫書記的到來。”

    朱軍指了一指李長軍笑道:“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菜是你的,煙酒是我的,明見把車上的酒和煙拿下來。”

    “朱書記,我代表的是李莊的百姓,不能用你拿來的東西。”

    “哎,你別忘了,我也是李莊的一員,而且還有一層意思,我父親在解放前就和李莊的百姓結下緣分。難道我拿點酒和煙不應該嗎,長軍讓我們共同歡送作先和明見上任吧,大家說好不好?”

    朱軍的講話立即得到大家一致讚同。他揚了揚手:“咱們是不是讓孫書記給大家談一談他的想法。”

    頓時響起一片歡騰聲。孫江濤激動地看著大家:“謝謝大夥的歡迎,我孫江濤不會講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也不像朱書記說得懂什麽市場經濟,但是我看到了李莊這幾個月的變化。對我觸動很大。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單從大家的思想麵貌上已看到李莊的希望。因此我想來鍛煉一下,就這樣得到朱書記的支持。今天也算表個態,我要盡最大努力和老少爺們一道為李莊的真正脫貧做出貢獻。我相信在朱書記的領導下,我們李莊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富裕起來。李莊將會迎來一個美好的春天。“

    孫江濤的話在一片掌聲中結束。

    李長軍馬上讓妻子快迴去準備飯菜,又怕菜少人多不夠吃, 連忙又叫人去鎮上買了一些。

    中午就在李長軍家擺了兩大桌。沒想到歡送的群眾越來越多, 一時間屋內屋外全站滿了人, 菜沒動酒倒唱得不少. 朱軍帶來的兩箱口子酒不大會就喝光了, 歡送宴變成了歡送會,

    然後, 大夥一起把畢作先和胡明見一直送到鎮裏,臨別時,不少人流出了淚,這並不是心酸的淚水,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謝意。

    送走兩位之後, 朱軍認真地對孫江濤說:" 江濤, 知道你是個漢子, 李莊一千多父老鄉親就交給你了, 你可不能辜負了鄉親的期望.”

    孫江濤馬上表示:" 朱書記, 你放心, 我會盡力的。”

    等朱軍離開後,孫江濤當天下午就到了挖塘治沙工地轉了一圈。緊接著晚上召開了黨員會議。把他的想法向大夥作了說明,他說:“我下午去工地看了一下,我認為目前的施工方法,有些不科學, 進度太慢。”

    李長軍揚頭看了看他:“你有更好的辦法?”

    “也稱不上更好的方法,我認為沙塘的深度應該再加深一米。這樣可多出了粘士。為改沙提供了更多的原料。大家想一想是不是這個理。”

    張鍋子首先說道:“多挖一米的粘土,是可以增加改沙的進度,不過這加深1米難度就大多了。”

    “難度是大了,不過我們不能是靠人工去挖,要用挖掘機去施工,我算了一下帳,用挖掘機挖最下麵的一米,每方在兩元左右。它每天可挖300方土,一台相當於300人的工作力,兩台就相當於600人。如果晚上再加班。每天一台車可挖到400方,兩台800方就可以多改沙3畝。每畝的成本在720元。如果按我們現在人工挖。每畝成本要高達1200元,而且進度慢,既不經濟又影響了工期。大家想一想那一種方式合算。”

    李長軍坐不住了,他站起來:“這麽一說,當然是用挖掘機合算。不過用挖掘機。可得要現錢,那裏去搞這麽多現錢呢?”

    孫江濤馬上又提出一個建議:“現在不僅改沙需要錢,最當緊的是修路。為了李莊有大的發展必須盡快把路修好。給投資者一個良好的投資環境。我初步計算了一下,從李莊接通到鎮上的路。需要40萬資金。現在從銀行貸款沒有抵押一分也貸不出來,我有一個不成熟的設想。用私人借貸的方式進行籌備資金,利息超過銀行貸款的一倍。”

    “辦法不錯,可誰願意借給咱呢,再說萬一辦不成了,不又像化工廠集資一樣,再打了水漂就壞了。”

    張鍋子也接著說:“萬一到時,甭說利息,如果連成本也收不迴來,就把老百姓坑苦了。”

    孫江濤擺擺手,胸有成竹地說:“這個大夥放心,這次有水塘,有改良好的土地作後盾,大家算過沒有,一畝水塘每年最低可產生3000-4000元的效益。六百畝一年就是兩百多萬收入。這還不算改好的土地。如果大家不放心,我先拿出20萬,把我的全部家當拚上,作為第一筆借貸集資款。而且這20萬可以作為永久性資金。萬一出什麽事就用我這20萬去還大家。”

    大夥一看,孫江濤竟把全部家當都押上了,仔細想一想如果沒利可圖,他能這樣做嗎,在他的感召下大夥很快就同意了他的想法。

    接著第二天就召開了村民大會。會上孫江濤將李莊下一步的發展作了一個簡單的論述。全場是一片歡騰。當他講到集資貸款時,全場突然安靜了下來,看來,大夥對集資還存有顧慮,孫江濤這時講出個秘密,他問大夥知道修水塔是誰捐的款嗎? 大夥都說不知道,他告訴大家那錢是朱書記捐的,大夥一聽是都呆住了,孫江濤接著又問知道這錢是從哪裏來的嗎?那是大夥給朱書記母親看病湊的錢,他舍不得用,就拿出來建水塔了。大家想一想,一個外鄉人能為咱們李莊做出這樣的犧牲,難道我們自己就不能為李莊的發展作出一點貢獻嗎?況且還有1分2厘的利息。那是存款利息的1倍,他說著當場掏了一個20萬元的存折遞給李長軍。在他的帶領和鼓動下,當天下午就集了10多萬,好多是從外村動員來的。第二天竟集了將近30萬。連鎮上一些做生意的也紛紛前來加入。魏憲章當然也不例外,他通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觀察,不僅改變了他原來對李莊的看法,還親自備了一桌酒席宴請了孫江濤、畢作先、胡明見和李長軍他們。當場向李長軍道了歉,並拿出了5萬元的集資款。

    孫江濤的這一招的確厲害,三天不到就集資了80萬,他考慮到目前還用不了這麽多資金,就馬上停止了集資。一些沒有繳上的人後悔自己行動太遲了。孫江濤對他們說等路修好以後還會集資的,而且數量要比這次大的多。

    錢籌備好了以後,他首先利用跑運輸時的關係,找來三台挖掘機,日夜不停地施工。進度猛增了3倍,老百姓紛紛誇讚朱軍給他們村派來了一名懂經濟懂經營的虎將。幹勁也更大了。

    這邊安排妥當後,孫江濤馬上著手修路的招標工作,通過幾天激烈的竟爭,最後選擇了一家價格較底,信譽較強的公司。限期一月內按質完成。否則超過一天將扣違約金2000元。路橋公司也不敢怠慢連天加夜地進行施工。

    這時,朱軍打來電話說潘教授說科海奶製品公司要求來實地考察,協商聯合籌辦奶牛基地的事宜。可沒想到卻遭到了孫江濤的拒絕。他說讓他們一月後再來。朱軍問他為什麽?他說那時路就修好了,北邊的挖塘改沙工程也初建成效。再談判豈不是對我們更有利。而且談判的條件也會相應的提高。朱軍一想也是,便誇獎道:“沒想到你去了幾天,竟幹了這麽多事,看起來你的選擇還是正確的。要知這樣,早就該讓你去李莊,哎,你下步準備怎麽辦?”他迴答說:“我想去一趟溫州,親自找李光談一談,把果品加工廠的事定下來,年前準備出產品,另外再成立一個經濟開發公司。”

    朱軍對他說:“看起來你的勁頭不小,好吧,你就放手幹吧,出了事由我收尾。對了,李光那邊的如果沒時間就不必要再去一趟了。因為我上次基本定下來,十名工人也進廠了,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他卻堅持著為了保險起見,他必須去一趟見一見李光,再到他廠子裏作一次實地考察後,再定投資意向,合作上的事,必須慎重一點為好。

    “那好,你看著辦吧,不過,財務上一定要公開。”

    “這個你放心,在這點上,我不會出漏子的。”他向朱軍保證道。

    市聯合偵破小組,經過這幾天對興農公司調查和帳目的清理。發現了大量的犯法事實。僅去年一年就偷稅3600萬元。而且還有重大的走私嫌疑。這一情況已上報海關。

    另外,還有一項罪名就是組織人員從事色情活動。僅娛樂中心一年非法收入就高達600多萬。從事賣淫的女子達到30餘人。賭場的收入也有200多萬。

    全縣各機關單位欠他的借款高達1億2千萬元。僅梨樹鎮就欠2800多萬。加上利息將近3000萬。

    聯合小組對所繳獲的微型錄像帶和秘密賬目進行了清理。竟發現他所行賄的人數達到123人。從鄉鎮長一直到證監會,全國人大。其中包括馮輝和吳鬆林,以及上一界的書記張華,甚至連丁小川、朱軍也包括在內,朱軍是他母親住院時送的20萬元。丁小川是在梨樹鎮蹲點時,他送給他一對宋代的花瓶,也正是收購化工廠的時候。當然李朝陽也不例外,於興農不僅送給他一棟別墅,而且每年還給他30萬元的所謂保護費。

    聯合小組經過仔細對照,發現於興農帳目中所顯示的賣化工廠,以及承接梨樹鎮辦公大樓向馮輝和吳鬆林行賄的數目和馮輝記錄的分文不差,這說明於興農帳上所顯示的全部是事實。

    他們在辦公室的一個鐵櫃子裏,找到了化工廠原來的帳目,上麵清楚地記載著當時賣給梨樹鎮真正的造價是69萬。他竟高出幾倍的價格賣了出去。

    通過調查還發現,於興農不僅有劉會計這一條人命,早在開放時,他剛從監獄出來的第二年,他組織了一幫人,為了控製各窖廠的運輸權,竟把與他抗衡的一個車隊跑的頭頭對推進井裏,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這一切的確讓人觸目驚心,聯合小組迅速把這一情況報告了省公安廳,省廳上報公安部,要求對於興農實行引渡。

    他們又對興農實業中一些有牽連的人實行了收監,其中包括於龍飛和陳怡,陳怡由於負傷,暫時留在醫院,不過公安機關已對他實行了監控。

    隨著於興農的出逃,興農實業的股票出現了暴跌,一連幾天都是跌停板。

    故道這次出現的一連串的重大事情, 就好比8級地震一樣. 可是並沒有把吳鬆林牽扯進去,經過調查,雖說他與於興農關係不一般,但在經濟上還是清白的,於興農原以為建大樓和賣化工廠送給他和馮輝的幾百萬,讓他們倆個分了,豈不知全部用在了化工廠上。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吳鬆林這個人還是比較有心計的,他對前程和名望是不擇手段,絞盡腦汁的向上爬,可在經濟上卻是兩袖清風,怪不得他說馮輝要錢就不要官,要官就別貪,這句話還真讓他說對了,不過他仍要負領導責任,由於他去北京學習,暫時沒有傳喚他。

    這兩天,孫江濤和李長軍一道去了溫州,一開始他們和李光談得還不錯,基本上按上次談的框架,打成共識,可是孫江濤說要到廠子裏看一看,李光也同意準備陪他一塊去,可孫江濤說不麻煩你了,我和長軍我們隨便轉一轉,說什麽也不讓李光陪著,李光隻好依了他。

    他們倆個進了廠子以後,首先察看了廠子的規模,然後又觀看了從原料進廠一直到成品車間的每道工序,並且和工人進行交談,了解不少的情況,包括產品利潤和工人工資與福利等等,他覺得這還不夠,最後又到財務科進行詢問,有人馬上報告了李光,李光當時也沒說什麽。

    過了一天,在準備簽定協議時,孫江濤突然提出要提高村裏的利潤,李光不同意,說這是朱書記定的,兩個人產生了分歧,本來李光對孫江濤就有些看法,後來他又到廠子裏,像刺探情報似的進行調查,更加引起他的反感,當孫江濤提出增加利潤分配時,他認為孫江濤過於精明,特別是在經營上的確是一把好手,但有點缺乏誠信,他認為給孫江濤這種人合作,經濟上一定不會占什麽便宜,由於分歧,雙方各持己見,協議最終沒有簽定下來,不歡而散。孫江濤和李長軍也隻好無功而返。

    這事讓朱軍得知後,馬上把孫江濤叫到辦公室,問他怎麽搞的?他說朱書記當時在談協議時不了解果品加工真正利潤給李光的利潤太高,我想降低一點,所以談崩了。

    朱軍不僅不讚同他的看法,而且責備他:“現在剛剛起步。不能過於追究利潤,即使沒有利潤,隻要他能把資金投過來,把廠建起來,也能為百姓創造了就業機會。得到工資吧,也能學點技術吧?等企業做大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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