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樓201房間會客室。茶幾上放著兩杯剛衝好的咖啡。陳怡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於興農把她從深圳救迴來,自已玩夠了又把她送給了李朝陽,想不到現在又要送給朱軍,拿她像禮物一樣隨便送人。不由地一陣心酸,淚水悄悄地流出,突然又想起朱軍,更是義憤填膺。恨不能將他粉屍萬斷,也不解心頭之恨。是他耽誤了她的青春,是他毀了她的一生。她原以為朱軍是個敢作敢為值得信懶的男人,沒想到他竟是一個無情無意極不負責任的偽君子。原計劃半月前準備報複他,打了兩次電話,一次是別人接的,另一次朱軍不在住處。緊接著鄭懷芝住院。把這事耽擱了。今天她得到消息,說朱軍已迴來,所以她馬上給朱軍打了電話。想起那年去省城找他,不僅遭到他母親的冷遇,被她趕出門來。而且遭到朱軍的斷交和拋棄, 不由她怒火中燒;

    她記得那次自己懷著悲憤的心情走出鄭懷芝的家門,心想必須找到朱軍問個明白,她在附近找到一家簡易的旅店住下,到街上買了一張省城交通地圖,迴來鋪在床上仔細地查找附近各個高中的位置, 整整一夜她都無法入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天剛亮,陳怡就匆忙起床,拿著地圖,穿梭在街道上擁擠的人群中,尋找著地圖上高中位置。她先找到離朱軍的家最近的一所中學,剛要進校門就被傳達室的叫住。問她是幹什麽的?她說是找朱軍的。那人擺擺手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似的,張口就來:我們這裏沒有叫朱軍的。豈不知這一切鄭懷芝已安排過。她又連續找了幾所中學,答案都是同樣的,沒有朱軍這個人。

    省城的夜晚,各種霓虹燈閃爍著五彩繽紛的光芒。陳怡卻無心欣賞這美麗的夜景,尋找了一天的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失望地迴到旅店,又仔細尋找著地圖上每個中學位置。她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省城所有的高中找遍,不找著朱軍誓不罷休。

    可是命運往往是有意在捉弄人,一連三天過去了,她跑遍全城所有的中學,依然未打聽到朱軍的一點消息。幾天的光景使她變的憔悴不堪。臉也長了,頭發也亂了。她不知道今後的路怎麽走?但她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相信朱軍是愛她的,她決定明天再到朱軍住處附近的學校找一找。說不定會有轉機。

    又是一個晚上,她身上僅僅還剩1元錢,己經連旅社也住不起了。這兩天為了節省,她一天就吃兩頓飯,而且淨是最便宜的。每頓飯隻是一個饅頭一碗開水。

    現在己是深秋季節,夜晚的溫度明顯帶著一絲涼意,想不到此時老天也和陳侶過不去,偏偏下起雨來,那雨下雖然不大,但對陳怡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北風夾著點點雨絲,無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她感到渾身一陣陣發冷,路過一家旅社,她抬頭看了看旅社門上的招牌,她知道身上的錢己不夠住店的了,可她仍然慢慢地走了進去,想找一個臨時床位住下來暖和暖和身子。可遭到無情地拒絕。她不得不離開旅社又來到大街上。這時她突然想到火車站。就冒著雨來到車站候車室,好不容易找個座位坐下來。一股從未有過的孤獨、寂莫頓時湧上心頭。就覺得自己己遠離了人間,就好像風雨夜躺在大荒原的一口棺材裏。

    一夜總算熬了過去。可笫二天雨不僅沒有停點,反而越下越大了。雨點是緊一陣慢一陣無休止的下著。就好像故意和陳怡作對似的。陳怡望著外麵噴灑的雨柱和地上一片片的積水。本來心情己低落到極點的她,再加上這不識時節的連綿愁雨,更使她感到人間的無情和殘酷。

    陳怡早上買了一個饅頭用開水送下後,就又開始了尋找朱軍的旅程。她頂風冒雨奔波在穿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她又一次來到省計委宿舍附近的中學,仍然一無所獲。她又來到朱軍的家,準備再求求鄭懷芝,或許有一絲希望,可再次成為泡影。朱軍家大門緊閉,鄰居說鄭懷芝己去北京了。問朱軍的消息,說好長時間沒見他了,聽說他也去了北京。原來以為是鄭懷芝騙她,這才知道朱軍真得去了北京。

    沒想到這煩人的秋雨竟下了一天沒有住點。夜幕悄悄地降臨了。一個可怕夜晚即將開始。

    此時的陳怡已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蹶不振地迴到侯車室,這裏是她唯一能存身之處。她坐在條椅上,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由想起父親那惡神般的麵孔,拿著木棍在對她吼到:“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臉都讓你丟盡了,俺家沒有你這這不要臉的丫頭,給你十天的時間,如不打胎,就立即滾出去,永世別迴來!”她母親氣地臉色發黃:“這是哪輩子作的孽叫俺償還,你這個不爭氣的妮子,老少幾輩子的臉叫你丟淨了!”

    更讓她心寒的是鄭懷芝可怕的麵容:“你可不能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我,你和朱軍已沒有任何關係,這是150元錢,你拿去走吧。”

    又想起朱軍的絕交信,“陳怡,咱們差距太大-------我已下決心,和你斷絕關係。”每一個字都象一把把鋼刀,深深地刺著她那流血的心上。

    這時,擴音器裏傳來:“開往北京方向82次特快列車,停止檢票,請檢過票的旅客抓緊時間上車。”

    忽然一個熟悉地麵孔在陳怡眼內一閃,好像是朱軍匆匆忙忙地向檢票口奔去,陳怡忙跑著喊道:“朱軍,朱軍!”

    陳怡並沒有看錯,這人的確是朱軍,他是昨天才從北京迴來拿東西的,今晚必須趕迴去。因為他父親病情危急。他聽到喊聲停住腳步,朝陳怡喊的地方看了看,兩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相對了幾秒鍾後。他突然又向檢票口跑去。

    陳怡邊跑邊喊:“朱軍,朱軍。”可人員擁擠,擋住了她的腳步。

    朱軍再次迴頭看了看她,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檢過票,快速向站台奔去。陳怡急得大聲喊叫:“朱軍,朱軍。我是陳怡……”無論陳怡怎麽喊。朱軍就像似沒聽見,又好像在故意躲她一樣。頭也不迴的快步向站台跑去,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陳怡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可是被工作人員攔住,讓她出示車票。她拿不出來被無情地擋在檢票口處。無論她怎麽解釋,絲毫沒有打動這些人的心。隻好眼睜睜地望著朱軍離去,她認為朱軍不僅聽到了她的聲音,可且兩次看到了她,他是故意躲避她。她很快聯想到斷交信。像滅火劑一樣一下子把她心中唯一的希望之火澆滅了,這次是徹底絕望了。不由地淚水奪眶而出。她精神恍惚地走出地候車室,來到廣場上,任憑風吹雨打沒有絲毫反應,整個身子如同麻木似的,顯得是那麽的僵硬。停了幾分鍾她突然快速離去,在不遠處一家藥店前停下,她看著櫃架上的藥品,摸了摸衣袋裏的錢又慢慢地離開了。可沒走多遠她又返了迴來,站在藥店門外徘徊猶豫著,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走進藥店,從衣袋裏掏出僅有的7角錢,向售貨員喊道:“買7毛錢的安眠藥。”

    售貨員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她,“買這麽多?”

    陳怡迴答:“晚上睡不著覺,一次必須吃2粒。”售貨員信以為真。把半瓶安眠藥遞給她。陳怡看了看桌上的日曆表:10月4號,她接過藥匆忙離開藥店,在路旁一口吞下所有的藥丸……

    “啪,啪。”兩下敲門聲,立即打斷了她的迴憶。她問道:“哪位?”

    門外迴答:“是我,朱軍。”後麵朱軍二字的聲音明顯降低了許多。

    陳怡聽得出是他,上前去開門。見朱軍出現在門外。她感情複雜地說:“進來吧。”

    朱軍進來後。陳怡忙把門關上指了指沙發說了聲:“坐下吧。”

    朱軍邊坐邊看著陳怡,心裏又是內疚,又是激動,一時不知說什麽好:“陳怡,你這些年還好吧?”

    陳怡看了看他,從茶幾上端起一杯咖啡遞給朱軍,不緊不慌地說:“先喝杯咖啡再說吧。”

    朱軍點點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陳怡,真對不起你,我一直……”

    陳怡問他:“咖啡味道如何?”

    “不錯。”朱軍由於心情過於激動,本來咖啡是慢慢品嚐的,可他耐不住卻一飲而盡,“陳怡,對不起,這些年也不知你的下落,如不來故道……”

    陳怡用憤怒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立即打斷了他的話:“朱軍,這對不起三個字是不是太輕鬆了?你可知道,我這些年被你害的有家不能迴,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沒想到你把小濤也不放過.”

    朱軍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你……你……”

    “今天我要討個公道。””說完拍了拍手,從臥室走出兩位女子,陳怡吩咐道,“把他抬進去,按我說的去辦。”說著從皮包內掏出一疊百元大票,向茶幾上一放:“事成之後,再加五千。”

    一個女子把錢收好:“你放心,一切按你說的辦。”

    兩個女子將朱軍抬進房間,沒過多大會,一個女子將一盤錄像帶和一卷膠卷遞給她說:“你要的全在這。”

    陳怡接過點點頭說:“罰款的錢,我已安排好。我迴去等你們。” 說著走出房門,直奔樓下,到了大街上一個ac卡電話旁:“是公安局嗎……”打過之後不遠處有一輛轎車駛來,陳怡開門上車,轎車匆忙離去。

    不大會,隨著一陣警笛聲,一輛白色警車在樓下停住,四個幹警從車上下來直奔二樓。

    走到二樓服務台,公安局副局長張華君掏出證件向服務員亮了亮說:“我們是公安局的,據舉報說你們這裏有賣淫嫖娼的,請帶我們去201房間。”

    服務員膽怯地看著民警,拿了鑰匙跟著他們向201房間走去。到了門外,張華君命令道:“快把門打開。”

    服務員把門打開,二個民警迅速進屋,衝到臥室,發現一個男子光著身子正摟著一個裸體女子。民警喊道:“快把衣服穿上。”

    張華君在燈光下,發現男的好像是縣委書記朱軍,不由地大吃一驚。他以為看錯了,不敢相信是他。並親自對朱軍的衣服進行了搜查,從口袋裏搜出了身份證,張華君仔細一看,果真是他。當時就驚得不知所措,看著他昏迷不醒的樣子,一種職業敏感使張華君有些犯疑,他急忙吩咐民警道:“今晚的事不準外傳,如果走漏風聲,我拿你們是問!趕快給男的穿上衣服,他喝的太多了。”說著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察看一番,把兩隻杯子輕輕地用紙包好裝進皮包內。

    此時,一個民警報告:“張局長,衣服穿好。”

    張華君吩咐道:“把男的背到車上,連女的一塊帶走。”說著快步離開客廳向樓下走去。

    兩個民警押著女的,一個民警背著朱軍下樓時,圍上來一群人觀看,張華君喊著:“閃開,閃開。”

    他們來到車前,張華君對民警說:“你們先把這個女的押迴公安。這個男的看樣子喝得太多了,馬上送到醫院醒酒,把他交給我,你們先去吧。”

    張華君招來了一輛出租車,把朱軍架上車。

    到了醫院,朱軍仍是昏迷不醒。

    張華君對醫生說:“抓緊給他化驗一下,是不是中毒?”

    醫生檢查後說:“看樣子像是中毒。”

    “馬上化驗。”

    醫生一邊吩咐給朱軍灌腸輸液,一邊安排將朱軍口內排出的粘液送去化驗。

    娛樂中心. 陳怡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臉上顯露出一種十分得意的表情,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心想朱軍呀朱軍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讓你也知道知道姑奶奶的曆害。這時外麵有人敲門,她從門上貓眼向外看了看後,發現是剛才那個女子,她把門打開問道:“還順利吧?”

    那女子迴答:“交了罰款就放了,一切都很順利。” 她說著拿出一支黑色鋼筆對陳怡說,“這是那男人身上的,我以為是支好筆,誰知連筆尖禿的都沒有了,也不知他有何用?”陳怡聽了馬上接過鋼筆,仔細打量著。

    那女子說:“陳經理,事已辦完,請你把那五千元給我們。”

    陳怡仍在打量著那支過了時的破鋼筆,好像沒聽見那女子的說話。

    那女子又重複一遍。陳怡這才恢複了平靜,忙從提包內拿出一疊錢來吩咐道:“你們必須馬上離開故道,走得越遠越好,如果誰透出風聲,休怪我不客氣。”

    那女子連連點頭:“我們今晚就去深圳。”接過錢看了看,匆忙離去。

    陳怡拿著鋼筆,打開筆帽仔細地看了又看。忽然想起這是在利民中學上學時。臨和朱軍分手時送給他的,自己的一支紅的早不知去向了,可他為什麽還保存這支鋼筆呢?難道他心裏還想著她,不對,如果他心裏有自己的話,那為什麽要給她寫斷絕信呢?又為什麽在車站故意躲避她呢?她拿著鋼筆在臥室內不停地踱著步,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陳玉琴剛走進縣委辦公室,還沒坐下,電話鈴就響了。她拿起話筒:“喂,我是縣委辦公室。”

    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昨晚朱軍去桂香樓嫖娼,被公安局當場抓獲,還拍了照片。”

    陳玉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問道:“喂,你是誰,說什麽?”

    對方沒有暴露姓名而是又重複了一遍。陳玉琴這次聽清楚了。但他馬上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汙陷朱軍,忙問:“你是哪一位?”可對方已掛機。

    陳玉琴感到問題嚴重,為了盡快搞清事實真像,她馬上撥通了公安局的電話:“喂,公安局嗎?請問你們昨晚是否抓到賣淫嫖娼的?”

    對方傳來:“不錯,昨晚在桂香樓是抓到一個。”

    “叫什麽名字?”

    “男的沒有登記,女的也不知姓名,具體情況必須問辦案人員。”

    “是誰辦的案?”

    “是張華君局長。”

    陳玉琴放下電話,正在沉思著,此時周明金慌忙進來非常神秘地說:“喂,陳主任,剛才我接個電話說朱書記出事了?”

    陳玉琴深沉地看著他:“周書記,這裏可能有問題,我也接到了類似電話,朱書記不是那種人。”

    “可電話裏說得一清二楚,我當時也不相信,就打電話問李朝陽,他說是真的。”

    陳怡聽了雖然沒有言語,但臉色馬上就變了,心中暗想;我的天哪,如果是真的,朱書記這次就完了:“不行,我得問問朱書記。”她急忙撥通了朱軍住處的電話,鈴響了好長時間沒人接。“沒人接。”陳玉琴說著剛要掛機,突然傳來朱軍的聲音,“喂,哪位,我是朱軍。”好像剛睡醒。說話有氣無力的。

    “喂,朱書記,我是陳玉琴, 你沒什麽事吧?”

    “不知怎麽搞的昨晚多喝了幾杯,幸虧你來電話,不然不知要睡到何時呢?”陳玉琴聽後點點頭,心情頓時輕鬆下來:“幾個下發的文件需要你簽字。”

    “我馬上就去辦公室。”

    陳玉琴說:“好,我等你。”掛上電話對周明金說:“好像沒這迴事,他隻說喝多了。”

    周明金聽說朱軍沒事,心想一定是有人故意造謠,他想了想說:“既然朱書記沒事,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必須查清。陳主任,我有事先走了。”說罷告辭。

    周明金出門不遠,碰上吳鬆林:“吳縣長,你幹什麽去?”

    吳鬆林反問道:“周書記,你見朱書記沒有?”

    “沒有見到,你找他?”

    吳鬆林小聲道:“周書記,我剛上班就接到一個電話,說朱書記昨晚嫖娼被抓,我正想找他問一問,估計這事不可能,可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做朱書記的文章,這事咱們是否追查一下?這明明是陷害,朱書記根本不是這種人。”

    周明金也小聲道:“我也接到同樣的電話,也感到吃驚,據說公安局還拍了照片。可剛才己問朱書記,好像沒這迴事。我看裏麵一定有問題。”

    吳鬆林遲疑了一下說:“沒有就好,咱們千萬不能聽信這些謠言,要想辦法給朱書記澄清事實。”

    周明金點點頭離去。

    朱軍由於昨晚被陳怡用蒙汗藥暈倒後,被送到醫院,折騰了大半夜。張華君把他送迴住處時,雖然已經蘇醒,但神誌依然不清。張華君將他按頓好之後,就離開了住處。

    他昏昏沉沉地一氣睡到上班還沒醒,幸虧陳玉琴來電話,不然還不知要睡到什麽時侯呢?他起來就感到有些頭沉,昨晚上的事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洗過臉連早飯也顧不得吃,就匆忙向縣委大樓走去。路上碰見人,他發現都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他,他心中納悶。

    一進大樓走廊,迎麵碰上吳鬆林:“老吳,幹什麽去?”

    吳鬆林也有點不自然:“我找劉部長有點事,朱書記,你臉色不對,是不是這些天照顧阿姨熬的?對你說等阿姨完全康複再來上班,沒想到昨天就來了。”

    “可能是吧,李莊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能不來嗎?”

    “聽說阿姨昨天拆線了,情況怎麽樣?”

    “說一切順利,沒什麽事。你忙去吧,我去簽發幾份文件。”

    “是不是上次開會的文件?”

    “對,再不發下去,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那些文件是否向丁書記匯報過再發?你不在時我也沒敢下發。”

    “已經請示過了,丁書記同意下發。”

    朱軍嫖娼的事, 一大早就傳遍了整個故道,弄得是滿城風雨。.

    孫江濤剛坐在辦公室裏,劉天倫就慌慌忙忙的進來,把門關上小聲地說:“孫書記,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朱書記昨晚嫖娼被抓了。”

    孫江濤吃驚地問:“是誰在造謠,朱書記能是這種人嗎?”

    “我也不信,可他說公安局還拍了照片,說是張局長領人抓的。”

    孫江濤忙問:“就是那個張華君?”

    “對,就是他。”

    “我得核實一下,你馬上給我查一查張華君的手機號。”

    劉天倫答應著忙去查找。

    孫江濤沉思著,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在朱軍住處商議機構改革時,是有一位女子打電話找他。又聯想到那次去朱軍家,周萍對他的態度是那麽的冷淡。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很好。自言自語地:“難道他是不甘寂莫真想放鬆放鬆。”

    劉天倫匆忙拿著電話本:“找到了。”說著遞給了他。

    他接過馬上撥通了張華君的手機:“喂,請問是張局長嗎?我是孫江濤,哎,我想問件事,昨晚嫖娼的事, 聽說你們還拍了照是真的嗎……噢,好,再見。”孫江濤聽後兩眼瞪著慢慢地放下話筒。

    劉天倫忙問:“是否有這事?”

    孫江濤沒有馬上迴答,停頓片刻說:“確有此事,不過這事還在調查中,張局長已命令封鎖消息,不知怎麽會傳得這麽快?”

    劉天倫一聽是真的,也感到吃驚,看到孫江濤發呆的樣子,也沒有再問下去。

    孫江濤也不知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坐立不安地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反複想著朱軍的事,突然電話鈴響,他忙拿起話筒:“喂,我是孫江濤,噢,朱書記你好……哎……哎……病人已經全部出院,沒事了。王援朝家正在出殯,方案已經拿出,就等你過目了。哎,朱書記,昨晚你沒有什麽事?………要是沒有就好……不、不是,我是怕你萬一出什麽事,咱們這個改革就完蛋了,我是擔心這個,好好,我會的。”

    劉天倫問:" 真的沒事?”

    孫江濤懷疑道:"朱書記來電話說沒影的事。可張局長說是真的,我看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是嗎?是不是有人在陷害朱書記?”劉天倫擔心地向。

    孫江濤沒有迴答,像是陷入到靜靜的思考之中。

    中午,陳小濤一跨進財政所就大聲宣布道:" 報告大家一個好消息, 朱軍昨晚在稻香樓嫖娼當場被民警抓獲, 並且錄了像.”

    劉會計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小濤:" 你聽誰說的, 有可能嗎?”

    “千真萬確, 這是從公安局內部傳出來的. 絕對不會錯.”

    正說著劉海玲進來:" 哎, 持大新聞, 縣委書記嫖娼當場被抓.”

    “別人早就知道了, 還什麽新聞.” 陳小濤說著瞟了劉海玲一眼,對劉會計說:“ 怎麽樣? 證實了吧。”

    “這縣委書記也辦這事?”

    “哎, 你覺得縣委書記是聖人君子, 其實也是個女盜男娼的家夥, 他老婆又不在這裏, 寂莫了他也想找個女的陪陪.”

    “小濤說的一點不錯, 這迴也算給小濤兄弟出氣了, 不是他小濤能蹲幾天派出所嗎?”

    “中午哥們請客, 咱們慶祝慶祝怎麽樣?”

    “還是小濤會辦事, 好吧, 咱們就慶祝慶祝, 哎, 小濤, 你可不能找個小飯店?”

    “海玲姐, 這事交給你安排, 不就是多花兩個錢嗎? 隻要大夥開心, 花兩錢算什麽嗎.”

    劉海玲立即豎起大拇指讚揚說:“ 還是小濤夠哥們。”消息很快傳到李莊, 畢作先和胡明見覺得有些蹊蹺,馬上打電話詢向了縣委辦公室,陳玉琴告訴他們朱書記正在辦公室,那些傳言是一些別有用心的故意造謠的。他們這才放了心。    李莊村中毒的村民經過兩天的精心治療,全部康複。畢作先準備利用這次中毒事件,徹底廢除掉吃大桌的陋習。

    晚上,他們把全村的黨員召集到村委會,召開了成立支部後的第一次全體黨員會議。他在會上認真地說:“前天發生的中毒事件,大家也看到了。這種吃大桌的陋習,雖說不是造成李莊村貧窮的主要原因,但是它直接增加了每個當事人的經濟負擔。就拿王援朝說吧,這次僅辦酒席一項就賠了6千多元,兩年的收入沒了。如果有幾個兒女的話,大家算一算,得賠多少錢。所以今天把大家召集來,就是共同商量一下,我們必須要接受這次事故的教訓,堅決廢除全村人吃大桌的舊習,首先我們黨員要統一思想,統一口徑。下麵各位談談各自的看法。”

    李長軍說:“以前總認為這是老輩子留下的規矩不能不要,可通過這件事來看,如果早去掉這老規矩,前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胡明見接著:“像這種陳規陋習早就該廢除。”

    全體到會人員紛紛表示同意廢除。

    畢作先說:“好,這事今晚咱們全體通過,必須趁熱打鐵,明天中午就召開群眾大會,立即廢除。還有禁賭,準備成立一個5人抓賭小組。隻要抓住賭搏的,不僅沒收賭具和賭資,還要學習兩天。總之好的傳統我們可以繼承,一些壞的舊習堅決改正。大家是否有不同意見?”

    與會人員一致同意,他們隨即選出以畢作先任組長,李長軍任付組長等五人的抓賭小組。

    第二天中午召開了村民大會,畢作先在會上宣布了廢除吃大桌和禁賭的決定。立即得到了廣大村民的熱烈歡迎。他們紛紛讚揚工作隊為他們又辦了一件好事。會上畢作先又宣布了打井和建水塔同時進行。今天下午打井隊進駐李莊,決定明天開工。下麵雷鳴般的掌聲,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鍾。

    兩天後,丁小川正在辦公室翻閱文件。孫其夢慌忙進來,又迅速把門關上。丁小川抬頭一看是孫其夢:“有什麽神秘的,還需要關門?”

    孫其夢上前小聲道:“朱軍出事了。”說著掏出幾封信件和照片。

    丁小川當時猛地一驚:“出了什麽事?”

    “我前天就聽說朱軍嫖娼被當場抓獲,還以為是造謠的呢,你看看就明白了。”

    丁小川立即把信打開,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不由地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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