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江白離、夜老太太此時都在太後處,寧靜十分大膽的說了一句話。

    “還請太後為臣婦驗身,嫁入夜家十幾年,夜墨歌都沒碰過臣婦,又怎麽能怪我無所出呢?再順便請給江小姐也驗驗。”

    寧靜把這件事說的如此理所應當,也是讓人震驚。

    不過她說的沒錯,確實該驗一驗,所以太後命老嬤嬤帶著寧靜與江白離去查了。

    江白離的臉色這才變了變,但全程都被人盯著,她也無法做任何手腳。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且不說江白離早已不是處,就寧靜嫁入夜家十幾年都沒有破身,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下,風向立馬就變了。

    寧靜看著恢複女裝的江白離,聲音輕柔:“江白離,你身體都被許多人看光了,怎麽還有臉站在這裏,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江白離立馬眼圈一紅,跪在太後麵前,想要說話,恰在此時,傳話太監到了。

    “傳皇上口諭,宣穆氏覲見。”

    太監走前,太後讓人將寧靜與江白離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傳達給皇上。

    寧靜跟著太監進入大殿,金磚明亮幹淨,大殿莊嚴威武,處處透露著權勢的味道,她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不急不緩的同皇上行禮。

    皇上自從寧靜進來後,就覺得靈魂一震,周圍的一切忽然褪去,他像是置身於水中,天地昏暗,隻有頭頂一盞燭火不滅,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太監湊上去,將太後叮囑的事情小聲告訴他。

    寧靜跪在地上,等皇上出聲,然而他並未開口,大殿落針可聞,唯有龍涎香縈繞在鼻尖,她心中疑惑,卻仍耐心等待。

    沒辦法,皇權社會,非必要她不會作死。

    而殿內的穆將軍、夜墨歌則是奇怪的看著皇上,怎麽感覺皇上這會表情不對?

    “皇上?”穆將軍心疼寧靜,不由出聲提醒道。

    今上驚醒迴神,將心底那奇怪的感覺壓下去,聲音沉沉道:“平身。”

    寧靜起來,這才將目光投向他,皇上眉目如畫,風華天成,是個威嚴而俊美的男人,她隻是瞥了一眼,便垂了眼皮。

    然後看了眼夜墨歌便微微一笑。

    “穆氏,你笑什麽?”皇上不由問道,他語氣裏聽不出生氣沒有。

    “迴皇上,臣婦笑夜墨歌肯定惡人先告狀,說我是善妒、跋扈、不孝,打傷他與婆婆,還害他丟了臉麵,是不是?”

    她說的話,跟夜墨歌剛才所說幾乎無差,皇上不由看了夜墨歌一眼,發現他倒仍然鎮定。

    “他是這麽說的,這些事情是否確鑿,朕想聽聽你的說辭。”

    “是真的,但他們二人身上所寫的事情也是真的,臣婦有證據,您看,這雙手——”寧靜掌心朝上,殿內光線充裕,任誰都能看清她手上布滿的老繭與一些傷疤。

    寧靜直視著皇上的雙眼:“這就是夜家淩虐臣婦的證據,臣婦日夜操勞,片刻不停歇,比最低等的下人還不如,您覺得這樣的我,能威脅的了夜丞相嗎?”

    寧靜話剛一出,夜墨歌便接了起來:“皇上,臣冤枉!這穆寧靜乃穆將軍之女,舞刀弄槍,手上自然會留繭子。”

    寧靜笑容湛然:“皇上打小習武,自然分辨的出是不是練武所致的繭子,夜丞相,你這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當真一絕,佩服佩服。”

    他們兩個一來一往,唇槍舌劍,夜墨歌除了一口咬死寧靜昨日打人之事,沒有別的證據,皇上心中便明白了。

    但他誠然是愛惜夜墨歌的才華的,而且廢丞相也是一件大事,事發突然,他還沒有尋覓更合適的人選。

    隻是在見到寧靜後,他心底總有些波瀾,這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皇上沉吟片刻,看向寧靜。

    “你想怎麽辦?”

    夜墨歌一驚:“皇上!”

    皇上抬手止住了他要說的話,仍在等寧靜開口。

    寧靜早就想好了:“臣婦想要的很簡單:一,褫奪夜老太太的一品夫人品級;二,江白離既然已經是夜墨歌的人了,理應抬進府裏,隻她品行有汙,頂多做個通房;三,臣婦求皇上一句話,隻準臣婦休夫,不準夜墨歌休妻,亦不可能和離,至於臣婦何時休夫,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別人不得幹預。”

    皇上聞言,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難道她還對夜墨歌心存愛意,所以不願意立刻離去嗎?但她臉上笑容不變,除了這些,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怎麽不和離?”他定定的看著她。

    這個目光讓寧靜想到了上一世衛琮看她的樣子,神色倒是揉了了一些。

    “和離太便宜他了。”

    穆將軍不由扶額:“皇上,她不是這個意思……”

    而夜墨歌也急忙開口:“皇上,這女人心思惡毒,她自己都說出來了……”

    寧靜也覺得剛才自己失言了,稍微有些懊惱:“臣婦隻是說了實話,寧做真小人,不當偽君子,至少坦坦蕩蕩。”

    皇上聽她這樣說,心底那種不快散去不少,倒覺得她這樣挺可愛,嘴角不自覺上揚。

    “好一個坦坦蕩蕩,行,朕準了!”

    夜墨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還要做垂死掙紮,請皇上收迴成命。

    “君無戲言,你所作之事朕還沒罰你呢,就罰俸一年。”他語氣轉沉:“夜丞相,這已經很輕了,還請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夜墨歌瞬間蔫了,隻得領命。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母親與江白離交代了,江白離心性高傲,不願為妾,等了他這麽多年,卻如今連個妾都當不了,隻能是個通房。而母親品級被奪,亦是很大的恥辱。

    而且這事傳出去後,大家就會知道,他們二人身上所寫的文字都是真的,他、江白離、母親,以後去哪都要被指指點點的。

    這一切都是寧靜幹的,夜墨歌頓時對她恨了起來,這女人,太過可恨!

    而江白離從宮內被江家人接走,就聽說自己被賜給是夜墨歌當通房,氣憤、不甘、憤怒在胸口劇烈的衝撞著,但這些還沒完,剛到家,她便聽聞一個噩耗——她的母親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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