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月這麽一說,真武仙皇和奚九夜俱是一愣。


    怨神?


    那是什麽神?


    真武仙皇更是勃然大怒。


    “你膽敢冒犯龍王,要是龍王怪罪下來,你擔當的起嘛?再說了,若是龍王真像是你說的那樣,是什麽怨……當初,真武天域怎麽可能躲得過天河傾落的大劫。”


    真武仙皇說罷,極快看了眼一旁的那一具龍王骸骨。


    雖然隻是骸骨,可在真武仙皇心目中,這具骸骨就是龍王象征。


    奚九夜雖也有些困惑,可若非龍王是神,天河傾落這麽大的事,又是怎麽改變命運的?


    想害當初的赤月天,雖然擁有都是暗黑殿神,可對方好歹是挽救了赤月天。


    龍王若是真拯救了真武天域,它至少也得是和暗黑殿神相當的存在。


    “百年前,光明領也算是倒黴,無端端天河傾落。光明仙皇更是不惜親自到無極天。其實,天河傾落並不會直接造成一個天域墜天,因為在光明領的天河傾落後的數月時間裏,光明領之所以會墜天,真正的原因,處在光明仙皇身上。”


    葉淩月也是事後想來,才意識到這一點的。


    “光明仙皇?他怎麽了?”


    真武仙皇不解道。


    “論起實力,你不是光明仙皇的對手。”


    葉淩月看了眼真武仙皇。


    一個靠著他人庇護的仙皇,等同於自甘墮弱,怎麽可能比得過光明仙皇。


    “隻可惜,光明仙皇在天河傾落後,亂了分寸,不惜違背天地法則,前往九十九地,更是戰死在了九十九地。他的隕落,才是墜天的真正原因。”


    葉淩月分析道。


    對於一個天域而言,仙皇才是它們的立足之本。


    若是仙皇勤勉,英明公正,天域就不會崩塌。


    哪怕是沒有了天河,也不會立刻崩塌。


    可若是沒有了仙皇,天河又已經傾落,那個天域的根基就已經崩潰。


    讓葉淩月意識到這一點的,卻是曾經的昆侖天脈。


    昆侖天脈,上古猶如巨龍一般的可怕存在。


    它屹立於天地間多年,從不曾崩潰,它又何嚐不是經曆過大災大難。


    可是隻要昆侖女皇還在,天脈就會存在。


    昆侖天脈最終的消失,卻是因為女皇的隕落。


    光明領也是如此。


    “那是光明仙皇自己的錯,他方寸大亂,自己去了九十九地。”


    真武仙皇嘲諷道。


    “你以為,光明仙皇是自己去的?那時候的光明仙皇,早已失去了理智,他是帶著怨恨,去了九十九地,違背了一位仙皇應該遵守的規則。”


    葉淩月坦言道。


    光明領到了九十九地後,自稱暗黑領。


    光明仙皇也是血腥殘暴的存在,一心想要摧毀封天令,狙殺葉淩月她們。


    葉淩月本以為,那是光明仙皇的真實性情。


    可她成了光明領的“葉淩月”之後,也獲得一些光明領的記憶。


    恰好相反,在光明領還未出現天河傾落前,光明仙皇是個很英明的仙皇。


    他雖然是下天域的仙皇,可並不是下天域中下遊的仙皇。


    甚至於,光明領和漠北天域一樣,都是兵力強大的天域,民間還算是安定。


    所以怎麽對比,都比赤月天、真武天域來得強大。


    可是赤月仙皇利用河神殿,真武仙皇有龍王,兩個天域都在暗中動了手腳。


    “光明仙皇在你們所謂的‘龍王’,也就是我的口中的怨神的影響下,不斷黑化,不惜到了九十九地,這才有了後期發生的一切,直到光明領墜天。”


    葉淩月在最後關頭,目睹的光明仙皇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如今想來,就是她曾經在龍王主殿地下感受到的怨念源泉裏散發出來怨氣。


    “胡說八道,龍王不是什麽怨神,它絕不會做出這等下三濫的事。”


    真武仙皇矢口否認。


    他們世代信奉的神,怎麽會這麽不堪。


    真武仙皇不肯接受。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無極天一看,那邊,有一片區域,是當年光明仙皇被殺之地,那裏荒無人煙沒寸草不生,百年時間已經過去了。隻要你前往那裏,那就會感到衝動、憤怒、仇恨,那些都是怨念導致的。”


    葉淩月不想再多做解釋。


    真武仙皇啞口無言。


    奚九夜也是一陣沉默。


    他算是那次事件的目擊者之一。


    他甚至於光明仙皇合作過。


    他有過那種體會,和光明仙皇合作時,他更加容易衝動、憤怒、仇恨,想要摧毀一切。


    原來這一切,不是平白無故發生的,而是因為怨神的緣故?


    “知道了如此,你還想修複它?”


    葉淩月指了指真武仙皇身後的那一座骸骨。


    真武仙皇猶豫了,他看看那具骸骨。


    不知為何,覺得那骸骨有些可怖,以往,他心目中的骸骨都是異常聖潔的。


    “聖上,不好了,宮門外,雲集了大量的異變天植,地下,還有一陣陣轟隆隆聲,它們想要殺入皇宮。”


    太監踉蹌著,衝了進來,結巴道。


    真武仙皇一驚。


    “修……修複它……管什麽怨神不怨神,能守護朕的江山,朕的皇宮就好。”


    光明仙皇之死又如何,那是別人天域的事。


    他隻要真武天域還在就好。


    “既是如此,就如你所願,不過,你必須先給我通天令。”


    葉淩月搖搖頭,懶得和真武仙皇再多說。


    那些植潮來襲,難道僅僅是為了來襲……龍王修複…她勾了勾唇。


    遲到了多年的報應嘛,真武天域,本就不該存在,不是麽。


    “那不行,你先修複好,朕就給你通天令。”


    真武仙皇不肯道。


    “真武仙皇,我們各退一步,你先我拿出通天令,我確認之後,再銘刻好符骨,一手交令牌,一手交符骨。”


    葉淩月也知,宮門外的植潮來襲,意味著,城中已經……


    真武仙皇沉吟片刻,還是頷首答應了。


    他取出了一麵令牌。


    葉淩月看了一眼,忽是心頭一動。


    這塊通天令,居然和當初在王巫山時,那一塊被爹爹夜北溟帶走的通天令類似。


    難道說,兩者之間還有什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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