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救她。”


    夜淩光口不遮掩。


    他低頭一看懷裏的爐子。


    “小泥鰍,你可千萬別死。你要死了,小爺要愧疚一輩子的。”


    夜淩光見爐子裏的小泥鰍一動不動。


    “阿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小泥鰍它好好的。”


    夜淩日見夜淩光不停撥弄著小泥鰍,唯恐他會把小泥鰍給玩死了,搶過了小泥鰍。


    果不其然,夜淩日搶過了爐子後,爐子裏晃了晃,小泥鰍動了動。


    “還好,還活著,嚇死我了。”


    夜淩光見小泥鰍又歡快著遊動了起來,長舒了口氣。


    夢果然不能當真。


    夜淩光自詡不是什麽好人,可他也不是什麽大惡人。


    他可不想看到小泥鰍死了。


    不對,若是夢不是真的,那小胖妞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包括彩虹河地的封印,又該怎麽算?


    夜淩光盯著小泥鰍看了幾眼,忽覺得有些不對頭。


    小泥鰍隻是在爐子裏遊來遊去,和那些彩虹河裏的魚一樣,它的眼珠子看上去也不再鮮活,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呆頭呆腦的笨魚。


    “阿日,你看看,小泥鰍她……她死了!”


    夜淩光意識到不對頭來。


    “阿光,你胡說些什麽,小泥鰍不是好好的……”


    夜淩日看看小泥鰍,眼底帶著幾分困惑。


    “小泥鰍,你若是還是小泥鰍,你就潑我一身水。”


    夜淩光也不知該怎麽解釋。


    眾目睽睽之下,他該怎麽告訴夜淩日,小泥鰍根本不是小泥鰍,她是來報恩的小胖妞。


    可事情過去了這麽久,阿日是否還記得當初的事,還真不好說。


    小泥鰍在爐子裏,歡快吐著泡泡,沒有半點反應。


    夜淩日一愣,凝視著泥小泥鰍。


    “阿光,你小子到底在胡攪蠻纏什麽,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盡說胡話。”


    九念見夜淩光一醒來就胡說八道一通,擔心他是不是被噩夢給嚇到了,免不得訓斥了他一通。


    “不錯,眼下正是危急關頭,你睡覺那會兒功夫裏,那個女人又來了。”


    赤赤歎了一聲。


    眼下,他們一籌莫展,不知進退,這才是最糟糕的事。


    “我已經找到離開鴻蒙天的法子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夜淩光見喊了小泥鰍好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也是一陣失落。


    可他不能一蹶不振,一定要不辜負小泥鰍所托,帶著大夥一起離開鴻蒙天。


    夜淩光打定了主意。


    “什麽法子?”


    眾人一聽,也都是大喜往外。


    “彩虹河底,有出口。”


    夜淩光斬釘截鐵道。


    聽夜淩光這麽一說,九念和赤赤臉色一沉,眼底最後的希望之色,也消失殆盡。


    “阿光,你小子就愛胡鬧。彩虹河底,哪裏的出口,你別忘了,你和阿日都親自下去過,那裏麵什麽都沒有。”


    九念隻當是夜淩光還在胡鬧。


    “那時候是那時候,眼下是眼下。那河底,有新的出口,我可以作證。”


    夜淩光很想告訴眾人,小泥鰍的存在。


    還有她用了性命留下的海藍之印。


    可眾人看他的眼底都滿是不信。


    “阿光,你別怪我們不信你,你是不是這幾日太累了,胡思亂想,把夢境當成了現實。”


    赤赤好脾氣道。


    她見夜淩光醒來就叫嚷著,什麽彩虹河,什麽封印,隻當是他做夢胡鬧呢。


    “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夜淩光見眾人都是不信自己的話,很是鬱悶。


    他不在乎旁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這次不同,小泥鰍用了性命換來的封印,他絕不能錯過,否則小泥鰍就白白犧牲了。


    在夜淩光的再三堅持下,九念和赤赤隻能勉強答應,與他一起再到彩虹河一探。


    不過也就僅限於赤赤和九念兩人,神殿裏的其他人,都無法禁受得住鴻蒙天內劇變的氣候。


    夜淩光兄弟倆還有九念赤赤一起,出了神殿。


    一出神殿,凜冽的寒風,如刀子吹在眾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眾人目光一滯。


    “不過是一個日夜的功夫,鴻蒙天的情況又惡化了。”


    赤赤看著鴻蒙天。


    鴻蒙天內的樹木都已經徹底被冰雪覆蓋。


    昨日還隻是薄薄的一層,可是今日,猛烈的風雪,讓冰雪變得愈發厚重,用不了多久,很可能就會成為小型的冰川。


    迷霧的範圍,也大幅度擴張開,數裏開外的山林都已經消失了,除了屹立在風雪中的陽泉神殿之外,隻能陰影看見前方的彩虹河。


    四人涉雪前行,平日隻用幾步的功夫,今日卻是行裏的足足一刻鍾。


    “不行,彩虹河已經徹底被凍住了,我們都能下去。”


    看到彩虹河時,九念和赤赤失望的搖搖頭。


    彩虹河的水麵上,已經徹底結冰,水中的生靈怕也早已被凍死了。


    這時候若是下去,很可能會被凍在河水中。


    “阿光,聽我一句勸,我們先迴去。這河裏,如今連生命的征兆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麽出口了。”


    赤赤勸著夜淩光。


    “不可能,出口就在下麵,你們相信我。”


    夜淩光卻是執拗著,凝視著結冰的彩虹河。


    那個海藍天印,也不知還能持續多久,他必須盡快下水。


    “阿光,你這孩子,你怎麽不聽勸。幹娘若是在這裏,也絕對不會讓你下去的。”


    九念氣得不輕,拎起夜淩光就走。


    “放開我,否則別怪我翻臉。”


    夜淩光這一次,卻是卯足了勁,他手中,一張符籙祭出,直襲向九念。


    九念驚了驚,不得已鬆開手。


    符落在他身前,卻是一張空白符籙。


    夜淩光已經三步兩步,躥到了河邊。


    “你們誰都別攔我,我一定要下去,哪怕凍死河中,我也要下去。”


    夜淩光眼底滿是執拗。


    “阿日,你勸勸阿光。”


    赤赤和九念都沒法子了,阿光這小子,今日到底是怎麽了。


    夜淩日看看夜淩光,張了張嘴。


    “我與你一起下去。”


    這話,差點沒讓赤赤和九念鬱悶死。


    “阿日!”


    赤赤瞪了眼阿日。


    怎麽連一向冷靜的夜淩日也跟著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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