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鳳飛本以為,自己一開口,班會長就會乖乖把人交出來。


    可哪知道,班會長聽罷,半點反應都沒有,更別說交人了。


    “班會長,你是老得聽不清了不成,我讓你把葉淩月交出來!”


    星河鳳飛氣不打一處。


    “星河姑娘,哪怕是星河老祖親臨,也不敢和我這般說話。”


    班會長臉上,也多了幾分慍色。


    “我爺爺若是在,直接就會動手,哪裏還會和你廢話。我問你,人,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你別說人不在。我打聽清楚了,葉淩月淩晨時,還在驛站接受銘師考核,不可能那麽快完成。”


    星河鳳飛冷嗤道。


    星河老祖以前,興許會賣蒼芒總工會幾分麵子。


    可如今可不同了。


    星河鳳飛滿臉傲色,她身旁的赤赤,就是星河家族最大的籌碼。


    用銘蟲煉就人傀,那些銘蟲,在吞噬人的精血時,還會在人身上留下銘文。


    那些銘文會讓人喪失理智,淪為星河家族的傀儡。


    銘蟲同時會靠著精血大量繁殖,這麽一來,星河家族就等於有了無數的強大人傀。


    什麽蒼芒總工會,她們的銘師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趕得上銘蟲。


    抱著如此的心思,星河鳳飛愈發目中無人。


    “班會長,你又何必袒護一個小銘師。”


    曾銘師使了個眼色,他身旁的幾名銘師也幫腔道。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你們好歹也是蒼芒總工會的人,居然吃裏扒外。”


    班會長一看到曾銘師等人,就知是怎麽迴事。


    她沒想到,曾銘師的心胸這麽狹窄,為了一己之力,連總工會都會出賣。


    早前,溪芸一口咬定,老會長的死和曾銘師有關,如今看來,隻怕兩者真有關聯。


    “不識好歹的是你才對。班若霜,你為了一個小銘師,與星河家族為敵,這件事,蒼芒總工會的會長若是知道了,又會如何?”


    星河鳳飛冷嗤道。


    “會長若是知道了,一定也會和我一樣,選擇保護工會成員。尤其是,葉淩月還不是一般的銘師,她是五級銘師。”


    班會長斬釘截鐵說道。


    若是葉淩月今晚沒通過考核,亦或者說,她沒有坦白昆侖秘藏的事,總工會也許會選擇交出她。


    可偏偏葉淩月通過了考核,那就不同了。


    葉淩月成了五級銘師!


    被捆綁著的舞悅一聽,心頭大喜。


    葉淩月果然成功了。


    她眼下應該已經返迴客棧了,但願她能躲過這場禍事,早日解開她身上的太陰神印。


    至於她……溪芸眼底,多了幾分絕然。


    聽班長這麽一說,曾銘師等人臉上的得色瞬間褪去。


    尤其是曾銘師,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都還隻是一名四級銘師,葉淩月加入公會才多久,居然就成了五級銘師?


    他瞪了眼身旁的幾名銘師。


    早前,他們不是明明說,葉淩月考核失敗了?


    那幾名銘師也是目瞪口呆。


    這怎麽可能,三個時辰,那女人是怎麽完成考核的?


    “我管你五級銘師不五級銘師,今晚,你們若是不交出人來,驛站裏誰都別想離開。”


    星河鳳飛才懶得理會什麽五級銘師。


    她爺爺還是八級銘師呢。


    放眼三十三天,除了極少數的人物,誰能與她爺爺媲美,更何況,星河家還有銘蟲助陣。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班會長氣得不輕。


    驛站裏,蒼芒工會的銘師們也是蠢蠢欲動。


    兩邊的人馬,誰也不肯相讓,相互對持著。


    “淩月,我們該怎麽辦?”


    溪芸和葉淩月就隱身在暗處,看到星河鳳飛遲遲不肯退去,舞悅又被她們所抓,溪芸也很是焦急。


    “不急,星河鳳飛看似強勢,卻也不敢先動手。班會長很是謹慎,想來也不會先動手,我們再等等。”


    葉淩月心底暗罵。


    帝莘這家夥,什麽時候失蹤不好,偏偏選在這時候不見了。


    眼下,正是用到他的時候,可他偏偏就沒了影。


    葉淩月在暗,星河鳳飛和班會長在明,就如葉淩月說的那樣,長夜漫漫,兩邊誰也不肯先動手。


    可就在街道的另一邊,有幾雙眼睛,也正看向工會驛站。


    “王,是蒼芒工會和星河鳳飛的人馬杠上了。”


    蛇人祭司和漠北王正站不遠處的窗台旁,街對麵的場景,他們看得一清二楚。


    “星河老祖是個角色,隻可惜,星河家也就隻有他是個角色。”


    漠北王神情冷漠,睨著兩邊的人馬。


    在他看來,星河鳳飛和跳梁小醜沒什麽兩樣。


    星河老祖,他老早就留意到了。


    當初,他隻身來到三十三天,連一個幫手都沒有。


    他一度也像是無極天的那些土著那樣,居無定所,飽受欺淩。


    其中,讓他最是痛恨的就是星河老祖。


    這片無極天,是當初葉淩月用了命保下來的。


    在他看來,無極天若是真有仙皇,那人隻能是葉淩月。


    也隻有葉淩月,才配當無極天之主。


    而在葉淩月隕落的這百年裏,星河老祖那老匹夫,鳩占鵲巢,在這裏為非作歹,欺壓三界子民。


    雖然叛神多年,可他潛意識裏,唯一承認的身份,依舊是神族。


    早晚有一天,他要打下這一片天地,等到葉淩月醒來,他要將這一片天地送還給她。


    靠著如此的信念,加之又有祖傳的巫銘和不死冥棺,他在三十三天站住了腳。


    他留意到,星河老祖同樣也使用巫銘,而且他和星河老祖使用的巫銘竟是有著同樣的淵源。


    這就意味著星河老祖,很可能和他一樣,有同樣的祖宗。


    “王,我們要不要?”


    蛇人大祭司留意到,漠北王的眼神變得很是冰冷。


    王出現在這樣的眼神時,往往意味著,他動了殺念。


    “殺雞焉用牛刀,星河老祖氣數未盡,再緩緩。不過,蒼芒工會居然冒著得罪星河老祖的風險,公然和星河家對抗,事情有些不對頭,你去探探,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漠北王轉身,懶得再去理會兩方人馬的對峙。


    而就在各方勢力膠著之時,帝莘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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