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胖好似早有準備,在懷裏摸出一張符來,看那樣子與宋千山給的土遁符差不多,隻是上麵多了一個小小的八卦圖案。


    王三胖把符遞過來道:“兄弟,正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哥哥我為了你能逃出去,可謂是花盡了心思。


    這符是我高價從別人手裏買來的,裏麵記錄著一個位置,就在我天刀門的桃兒山,那裏已經出了總門範圍,你到了那裏後,隻要小心一點,自然能安全離去。”


    在這一瞬間,陸離真有些感動了,因為他從王三胖眼裏,竟然看到了幾分不舍,還有難得真誠,好像是真希望他離去一般。


    而且看了這符,他心中也有了一計,他身上本就有幾張土遁符,上次又從那些人身上搜了幾張出來,加起來有十張之多。


    就算是這符沒有王三胖所說的定位功能,他不斷地扔,不怕逃不出陸追的布防範圍,接了過來道:“三哥,那小弟準備一下,就要告辭了。”


    王三胖把陸離地手緊緊握住道:“兄弟,你我由相鬥到相知,也算是緣分一場,隻是造化弄人,不能一起修行了。


    不過你放心,這天刀門是不會長久了,而哥哥我也不是買主求榮的人,等這裏的一些事了了,哥哥我便來找你,若是有緣,定會再見。


    好了,我來這裏也已經有段時間了,若再不迴去,必定會引起那陸追的懷疑,你且快些收拾東西離開,莫要再留。”


    說完,也不待陸離迴話,便從懷裏摸出一張臉譜來戴在臉上,點了點頭,飛身出了窗戶,幾個跳竄便消失不見。


    陸離一見,心中鬆了一些同時,也大概確認王三胖所說非假,陸追是真對他動了殺心,急忙開始收拾貴重東西。


    卻不曾想,還沒收拾完,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陸離嚇得不輕,急忙拔出金劍,喝問:“是誰?”


    外麵靜了一會,卻是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蕭宛兒那半怒半急的聲音,“陸離,你個死狗,給本小姐滾出來!”


    雖然這個聲音他之前最不想聽到,可在這一刻,卻給他了莫名的安全感,甚至有那麽幾分說不出的感動。


    大步上前,拉開門一看,除了她之外,雪寧仙子也在,蕭宛兒一臉香汗,迎風而灑,看來很是焦急。


    雪寧仙子素容清麵,雖是冷清,但卻掩飾不了那幾分擔心,陸離心中估摸著,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快跟我來!”


    果不其然,蕭宛兒沒有多餘的話,說完轉身就走,陸離哪還有不願意之說,不管王三胖給的符是真是假,他一個人逃,都存在著很大的風險。


    可現在不同了,蕭宛兒天資傲眾,現在已是四重,僅僅比那陸追差上那麽一重,而這雪寧仙子跟隨太上長老多年,估計在整個天刀門都鮮有對手。


    有這和兩個厲害到變態的女人當保鏢,隻要她們不殺他,在這天刀門,又有誰能殺他呢?


    而一旦到了太上長老所在的臨淵閣,憑著裏麵的陣法,那陸追之輩,又能奈他何呢?


    想到這裏,陸離甚至有了一種擁抱蕭宛兒的衝動,當然那不是喜歡,而是像流浪狗見了拿著肉骨頭人的心態。


    純得不能再純的巴結。


    可蕭宛兒卻好似不太買帳,見著他嬉皮笑臉的,冷哼一聲道:“你不是說煩我嗎,為何要跟的這麽緊?”


    陸離還能怎麽辦,現在可是活命呀,別說是口頭承認錯誤,哪怕是跪著在地上爬幾圈,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師姐,那天是我心裏太過擔心太上長老的事,所以才會發火的,事後我就後悔了。


    本想登門謝罪的,可一來太上長老的藥處在關鍵時期,我不能輕易離開,二來我聽說師姐閉關修行,生怕師姐見了我心裏添堵,所以就沒來了。


    沒曾想師姐你今日竟然來了,那就請受師弟我一拜,還望師姐你不要生氣,也不要不理師弟這隻乖狗狗。”


    說到‘乖狗狗’三個字時,陸離後背已是一身雞皮疙瘩,一旁的雪寧仙子也是驚詫得不行,蒼白的臉上竟然湧出一道羞怒的桃紅。


    可蕭宛兒聽了,卻是相當的受用,原本還是烏雲密布的臉,卻是突然變得雲開霧散,一臉笑意地道:“那你以後還聽不聽話?”


    陸離一見,哪還有不聽的,必須得聽呀,不僅如此,還出自於真心的,費盡心思地誇了她幾句,他便很快發現了她的一個優點。


    發火快,熄火也快。


    沒過多久,她便不再計較之前的事了,陸離一問才知,二人之所以急匆匆趕來,是因為大長老情況有變,要他趕快去瞧瞧。


    陸離在感歎蕭宛兒心大的同時,也不敢在耽擱,急忙跟著二人往臨淵閣趕。


    太上長老如今可是他的保命符呀,要是不能盡職盡責,瘋婆子一旦瘋起來,他又要倒大黴了。


    隻是他沒看見,當他們走過牛王穀穀口後,一旁的草叢突然動了幾下,王三胖那白胖卻不單純的臉露了出來。


    看著陸離遠去背影,咬牙切齒地道:“陸離,我可是給了你機會的,你既然不好好珍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一路上,果然有許多雙眼睛看著陸離,可他跟在二人身後,倒也沒人敢輕舉枉動,一行人急匆匆來到了臨淵閣。


    陸離定睛一看,隻見院門緊閉,院前站著數人,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有老有少,隻是不見陸追等人身影。


    他們個個神情凝重,看著陸離幾人趕來,先是低語幾句,然後個個投來了期待目光,緊接著執法長老便走在前麵帶路。


    陸離心知事情嚴重,不敢耽擱,急忙跟在三個人身後,進了院子來到三樓,迎麵而來的,便是一張之前未有的紗帳木床。


    紗帳裏、燭火中,平日裏挺拔傲立的太上長老盤膝而坐,麵色烏黑,形容憔悴,墜著一縷山羊胡的下巴不斷顫抖著,看起來很是難受。


    陸離雖然學藝不精,可也聽牛穀主說過,這是毒侵心脈的症狀,若不及時醫治,隨時都會死去。


    可他手中如今隻有牛穀主的清風散,那寶箋之前又,哦對了,我現在已是二重境了,那是不意味著寶箋的答案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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