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由了!”


    打開了牛圈。


    一個月時間,這些牛兒也可以走到很遠的地方了,它們想去的地方,如果他不在了,它們隻能給那牛精做掩護,白白地死掉。


    看著牛兒們遠去,陸離轉身進了林子,若是走出穀的道,很有可能被發現,到時就不好辦了。


    幸好天上有月亮,他又經常在這林子裏走,倒也沒有什麽,隻要翻過了這座小山包,再走一段路,便是一年前與宋千山交易的山穀,那裏應該有出穀的路。


    這樣想著,陸離加快了步伐,出了林子,他已站在穀口處,夜風徐徐吹來,他聞到了青草的香,那種想吃的感覺又來了。


    不過,自從學了那蠻牛訣之後,他已不再排斥這種感覺了,當然也絕不可能去吃,隻是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清新。


    哞~!突然,一聲沉悶而憤怒的牛叫聲傳來,緊接著便是樹木斷裂和山石崩塌的聲音,陸離急忙睜開了眼睛,尋聲望去,就來自穀底的山林裏。


    “難道說是天狼幫的人在和門裏的人大戰?”


    他猛然想起王三胖那次撿熊膽的奇遇,不由動了心,但又害怕自己實力太弱,寶貝沒撿著,反倒送了性命,隻好躲進暗處聽了一會。


    隻聽那瘋狂的破壞聲越來越頻繁,不斷還有鳥獸驚飛奔走的聲音響起,應該是不小的戰鬥,遠不是他這種新手能參合的。


    “如果我死了,豈不是更好!”


    突然,陸離眼中一亮,“這樣的話,牛穀主這個妖精不就不會找我了嗎?”


    當然,要他真死是不可能的,但天刀門這麽多人,與他年齡、身高相仿的人不是沒有。


    而且他聽王三胖說,這一批弟子中,不乏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一聽說有戰鬥,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如果找到一個合適的人,然後再把身上的信物一換,再劃花他的臉,不就是一個死去的陸離了嗎?


    想到此處,陸離隻覺心髒怦怦亂跳,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四下張望一番,找了一個高但卻隱蔽的地,急忙跑過去,躲了起來,定睛一看,卻是出人意外。


    隻見一裏開外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麽人,而是一頭比普通牛大上兩三倍的超大水牛,渾身都是傷,油黑的牛角上更沾滿了血,正瞪著對麵一條大蛇。


    那大蛇雙眼泛著綠光,牙齒又尖又長,月色之下,隱隱可見紅色的光,長長的蛇身一直沿伸到林子,長近二十米。


    它也不太好過,滿身又黑又亮的蛇鱗,好似被什麽東西紮出許多大大小小血洞,還有幾道長長的血口子。


    麵對大水牛的怒瞪,它吐出如血一般紅的信子,噝噝發出幾聲,蛇頭猛然壓下,張開血盆大口,迅速撲向大水牛。


    大水牛沒牙沒爪,看似落了下方,可麵對大蛇,卻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仍隻是直直的看著對麵大蛇。


    大蛇綠色的眼睛一豎,揚起了蛇頭,繼而又變成了圓形,好像很憤怒一般,那蛇口努力張大了幾分,毫不猶豫地咬向了大水牛。


    大水牛卻好像已經準備受死,仍是不躲,隻是直直瞪著大蛇,急得向來愛牛的陸離差點喊了出來。


    卻見那蛇就要咬向脖子時,它的頭猛然一動,然後又是一轉,哧的一聲,那巨大的蛇口在閉合之時,那又黑又亮的牛角,也同時刺進了蛇口的上下齶。


    噝~!大蛇出一聲慘叫,卻是死也不肯鬆口,而是揚起蛇尾,朝大水牛的身上卷去。


    哞~!大水牛發出一聲怒吼,卻沒有退縮之意,一麵用力晃動牛頭,讓長長的牛角不斷深入大蛇的肉裏,一麵用鐵蹄猛力踩踏著大蛇身體,大有與大蛇同歸於盡的意思。


    大蛇也沒有想著能有退路,忍著疼痛,欲要將那尖尖蛇牙刺進大水牛脖子裏,隻是那牛角越往後麵越粗,那口子自然越撕越大。


    陸離可以清楚看見,它的大口每閉合一分,它便會不由抽搐一下,看起來異常痛苦。


    稍作停頓,它好像放棄了這邊,而是收緊蛇身,用力盤統大水牛的脖子,想要勒死大水牛。


    大水牛不斷發出牛叫聲,卻始終不放棄,四蹄亂踩,用力晃動著牛頭,把那牛角深入了一分又一分。


    甚至於那蛇牙已經刺進它的脖子,它仍是一如既往,直把那蛇的下齶頂了對穿,這才停止了用力,任憑大蛇的血,流到他的頭上。


    場麵異常悲慘,就算是怕死的陸離,這會心中也生出了幾分出手的衝動,當然,也僅僅是衝動而已,要救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有牛黃或蛇膽,等勝利一方走了,他到是願意冒險靠近。


    也正是報著這個想法,他迅速冷靜了下來,隻見那大蛇卻也並不好過,直疼得噝噝亂叫,竟如人一般說起話來,“牛彤,你就真這麽恨我嗎?”


    那聲音好像在哪聽過,隻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思慮之間,那牛也開始說話了,聲音卻是那般熟悉,竟是牛穀主,他說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得不報,你當日殺我父親時,就應該知道此生我必殺了你。”


    大蛇口中的血已經流到了喉嚨,說話不是很清楚,格格的直發出水響,怒道:“你這頭倔牛,再這樣下去,咱們都會死的,這還算那門子報仇?


    要不,咱們都收手,十年後再戰!”


    牛穀主雖然已經變成牛,可那股高冷機智的氣質仍在,不削地道:“佘餘,你錯了,再這樣下去,我的角便會刺進你的腦子裏,到時候要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佘餘蛇眼一眯,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口中卻道:“牛彤,咱們鬥了五十年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那一套嗎,我的蛇毒已經進了你的身體,加上你餘毒未消,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怎麽可能不死?”


    牛穀主笑道:“此言不假,但如果我已經有所準備了呢?”


    佘餘眼中閃過一道奸詐,口中卻問:“準備?


    難道說你已經找到了適合你的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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