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楊助理說找了律師來的時候吳熊就有些害怕,他其實並沒有什麽倚仗,就是會一些撒潑耍賴的鬼把戲而已,如果是一般人家他大鬧一通興許人家就害怕了,還得賠償不少醫藥錢,可是周霏和靳唐明顯不是一般人家。


    吳熊本意是周霏隻是個女孩子,沒經曆過什麽事,嚇一嚇說不定就拿出些零用錢賠給他們了,周霏家裏做生意,就算是零用錢也不會少,而且她和吳英還是同學,隻要自己一口咬定是她撞的人她肯定不會不顧吳英的麵子。


    但是他沒想到的事周霏不是好騙的人,先前說了那麽多話她也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好不容易讓老娘跟他一起說謊,誰想到靳唐家裏先派來的律師。


    “吳先生,我們已經報了案,是非對錯自有證據來證明,你還是不要再無理取鬧了。”趙律師看著吳熊像被戳到短處一樣惱羞成怒,吳老太太又是躲躲閃閃一臉愧疚的樣子,哪還能不知道事實怎麽樣。


    吳熊雖然有一瞬間的後悔,但很快又吵嚷起來,指著靳唐和周霏罵他們“沒有良心,小小年紀就做壞事”之類的,吳英勸了一句差點就被他打了,心裏更生氣,幹脆把這邊的情況全都打電話告訴父親。


    不多時就有警察過來,恰好是上次靳唐在商場救人後認識的,看見靳唐認了出來,先走過去和他打招唿。


    吳熊一見就大聲喊道:“好啊,原來你們都是認識的,活該我們命苦,被人撞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放到網上去,讓大家都來評評理!”


    當事人還沒發話,警察就先氣笑了:“吳老二,之前的事還沒消停,現在又鬧出來了!你再多嘴一句信不信……”


    這吳熊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以前犯的都是小事,警察把他叫去教育一頓也就算了,時間長了他也臉皮厚了,居然能在警察跟前混個臉熟。


    這件事處理起來其實也很容易,吳老太太摔倒的路口有監控,將其調出來一看就知道吳老太太先被另一輛車摔倒在地,然後周霏才去扶她的。


    因為吳老太太和吳熊都是臨時起意,沒想過把這件事鬧大,也就忘了監控的事,調出來之後他們臉上非常難看,吳英更是對周霏和靳唐賠了很多不是。


    “真是對不住,我也沒想到小叔他會那麽做,我奶奶她、她平時偏愛小叔,最近小嬸又鬧著要離婚。我爸給我打了錢過來,我把住院費先還給你。”吳英苦著臉說,原本她們是同學,關係不錯,不然也不會邀請周霏到家裏玩,可是這下隻怕她們的同學情誼也要完了。


    要是以往周霏肯定跟她客氣一下,這次她要還錢卻沒說什麽,顯然也是生氣,可是終究知道吳熊的無賴怨不得吳英:“好了,這事就這麽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迴去照顧……吳奶奶吧。”


    原本趙律師還想告吳熊一個敲詐勒索罪,顧及到吳英和周霏是同學,又看老太太上了年紀,臉上羞得不得了,隻有吳熊一個人在蹦躂,也就算了,並且吳熊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便將這件事說得重了些,嚇一嚇吳熊,才算完事。


    靳唐隻是無辜被牽連者,不過經此一事卻多了些防備和警惕之心,楊助理將他送迴家,又和趙律師迴了公司。


    “吳家人怎麽說?”靳秋冷著臉道。


    楊助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有監控有證據,吳老太太羞愧地不得了,吳熊是個潑皮無賴,他侄女和小唐的同學認識,大概他看人家有錢,就起了壞心。”


    知道這件事並非主要針對靳唐,靳秋才放下心。


    不久這件事就被傳到網上,大家見多了救人者得不到公正,反被勒索,因此對這個結局津津樂道,就是吳熊也被平時來往的混混狠狠嘲笑了一番,吳熊的妻子更是堅決要跟他離婚,迴了娘家。


    吳熊心裏更恨靳唐了,他以為那個看上去無害的靳唐好欺負,誰知道人家家裏不好惹,反而是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晚上睡覺前顧遠歌給靳唐打電話時方才得知這件事。


    “他也太沒腦子了吧,連有沒有證據都不知道就敢去敲詐你,原來你今天說的話是因為這個,世上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你要多經曆些就不至於這樣想了。”


    至於熟人居然做出這種事他一點都不奇怪,人為財死,世上見財起意者不知多少,吳熊還算是個倒黴鬼了,連他自己爭奪家產時何嚐不是與一家之人鬥得你死我活。


    靳唐忍不住迴嘴:“說的好像你經曆很多似的,你也不比我大幾歲,要是今天你遇到這種事怎麽辦?”


    顧遠歌靠在床頭笑了,想起前幾天偷曇花瓷的事:“如果是我遇到這種事不等我出手他就消失了。”


    靳唐一想也是,到了顧遠歌這個位置為他辦事的不知道多少,有時候上麵的人還沒發話下麵就趕著去做了。


    “聽說你要期中考試了,複習的怎麽樣?”顧遠歌很快轉移話題,不讓他再想這種事。


    “你怎麽知道?”靳唐納悶。


    “原教授一天給我打幾個電話詢問曇花瓷研究的進展,還特意向我炫耀你許諾給他的字畫,小唐,那些教授你都給了他們字畫,我們這麽熟了,你怎麽不給我呢?”


    不知為何,靳唐就是覺得這句話裏有種調笑的意味,他臉色微紅,手指不自覺握緊了:“我又不是什麽書法大家,原教授跟我開玩笑罷了,你要我的字幹嘛?”


    “我可沒見過原教授在學術方麵開玩笑,聽說他拿了你的字掛書房裏,剛好我的辦公室還少了一幅字,就等著你了。”


    靳唐久久不明白顧遠歌的意思,也知道他不會少這一幅字,原教授和白暄把曇花瓷看得那樣重,然而它對於顧遠歌來說卻是不值什麽。


    不過眼下期中考試就要到來,靳唐心中有了譜,專心複習。


    好在考試多是寫些論文之類,對靳唐來說並不難,真正需要開考答卷的不多,靳唐來到這裏幾個月讀了許多書,書法又好,再加上原教授的幫忙就很容易了。


    先前靳唐的博學之名隻有班裏同學和原教授知道,經過這次考試卻是震驚了全校師生,他的論文已經被作為典範給同學們傳看,特別是那一手漂亮的書法更為卷麵增添了不少分值。


    原教授心中隱隱驕傲,他可是靳唐的伯樂呢,第一個發現了他的才華,隻可惜人家有大筆家業繼承,學曆史恐怕隻是小打小鬧。


    跟著他的紀南也很快知道了靳唐的才華,先前在m市他還有些不喜歡這個被人推崇的學弟,可是現在看了對方所作的文章卻自慚形穢,忍不住打電話給m市認識的與他年紀相仿的同學討論。


    靳唐還不知道這些事,學校放了幾天假,他正在家裏為送顧遠歌的字畫做準備。如果是別人他送一幅字也就算了,可是顧遠歌畢竟與別人不同,雖然他也說不清楚不同在哪裏,心裏卻想著要給他更好的。


    世人都知道年輕的國師大人書法出眾,卻不知他更擅長丹青,十六歲時一幅月下垂釣圖就被先皇評價很高,不過畫畫畢竟耗費心力,他又低調,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他親自買了作畫用的工具等,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就是一整天,連飯都沒來得及吃。程阿姨擔憂的問靳秋:“要不我去叫小唐出來吃飯?都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麽。”


    靳秋相信兒子:“他好像是要畫畫吧,據說搞藝術的都這樣,還是別打擾他了,萬一突然被打亂了靈感不好,等他出來再說吧,畢竟這樣對腸胃不好。”


    等靳唐一幅畫畫完已是月上中天,現代社會沒有水墨畫裏的意境,他不得不閉門關窗迴想千年前的世界。千年前有什麽?最後存在他腦海中的就是金戈鐵馬,刀光劍影。


    看著筆下的將軍百戰圖,靳唐長舒一口氣,也許直到現在他戰死沙場的鬱氣才消散完畢,不知道顧遠歌會不會喜歡。


    顧遠歌當然喜歡,事實上他說要靳唐的字畫雖然有好奇之心,更多的卻是一種酸意,想想當初在m市就有不少人向他索要字畫,現在原教授有了,連白暄都到他跟前炫耀,可是他居然沒有,這怎麽可以!


    剛發現自己心跡的顧遠歌就使出了渾身解數,厚臉皮是最重要的,果然不出幾天靳唐就找他來了。


    “你要請我吃飯?你還是個學生呢,哪有請我吃飯的道理,我請你吃飯吧,不去白暄那兒。”


    靳唐畫好畫想要以請客吃飯的名義給他送去,誰想到顧遠歌居然不要他請,靳秋得知他要和顧遠歌一起去吃飯,就讓司機送他過去。


    顧遠歌請他去的是一家環境優雅的會所,他剛到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問清身份後把他送到顧遠歌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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