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開車迴到家後,像往常一樣衝杯溫牛奶,坐在電視機前喝著。眼睛不經意間瞥見他的影子,他放下杯子起身將家裏的窗簾拉上,以免有光照進來,又走到門口,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摸著燈的開關,看著自己的影子:“你去陪她。”


    啪的一聲。燈關上,整間屋子一片漆黑,靜謐陰冷。


    當洛可可發現安墨的影子竟出現在自己家裏時,她已洗漱完畢準備進入臥室休息。


    “你怎麽來了?”洛可可一臉不可思議。


    安墨的影子說:“我不能來?”


    洛可可語塞,這口氣還真像安墨,等等它不就是安墨嗎!


    “那有什麽事?”洛可可說著進了臥室關上燈,躺在床上,“我要休息了,你隨意。”


    安墨的影子也隨著洛可可進入臥室,它就靜靜地印在冰涼的地板上,沒有發一言。


    開了幾小時的車太過疲倦,洛可可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半夜,她因口渴起床倒水時,通過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光發現安墨的影子還在,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說真的,你怎麽還沒消失?”


    “這要問他。”


    洛可可出去倒了杯水進來喝著:“他?安墨?”


    安墨的影子說:“你就當我不存在,我不會打擾你。”


    洛可可放下杯子,躺在床上。正巧家裏隻有她一人,她也怕,雖然這隻是安墨的影子,但還是讓她放心了許多,“那你能別走嗎?至少在安墨受到光照之前。”


    “好。”


    洛可可鬆口氣:“那你到我床上來吧,地板很涼。”


    “不用,我沒感覺。”


    “你上來吧,反正你也隻是影子而已,你在我身旁我會安心一點。”


    影子同意了,它印在床的左邊,而洛可可躺在床的右邊,側身對著影子。洛可可閉上眼睛,一瞬間她感覺躺在她身旁的就是安墨,而不隻是影子而已。


    洛可可帶著這樣的幻想慢慢進入睡眠。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洛可可屋內時,安墨的影子也緩緩消失不見。


    鬧鍾響時,洛可可條件反射地閉著眼睛伸手胡亂地摸著手機,然後將其關掉。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視線聚焦,床上隻有她。


    還是如同平常那般,洗漱,出門,包子鋪買早餐,擠公交。


    一個極為平淡的早晨。


    到達警廳,洛可可去儲藏室拿清理用的工具時碰見了曹雪蓮,與她寒暄了幾句,便前往調查組。


    洛可可一踏進調查組就察覺氣氛不對勁,氣氛沉悶壓抑,每個人都坐在辦公桌前翻資料,敲鍵盤。


    連平時幽默的陳茂然此刻也一臉嚴肅。他向洛可可打招唿,洛可可差點兒沒認出來,因為陳茂然竟然把他的絡腮胡剃了!


    這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那絡腮胡就洛可可看來,既沒給他增添滄桑成熟的魅力,反而令他看起來特傻缺。


    這些想法洛可可也隻是在心裏想想,默默吐槽他。


    洛可可迴給陳茂然一個微笑,便去安墨附近打掃衛生。


    她在打掃的同時也在慢慢靠近安墨,隨後稍稍彎腰湊近他,小聲說:“今天大家都怎麽了?”


    安墨查看資料沒看她,“昨天給你說的失蹤案,有新的發現。”


    洛可可放下掃帚,抬了個凳子放在他身旁坐下,想要繼續和他進行這個話題,洛可可好奇:“什麽發現?”


    安墨掃了她一眼,繼續翻資料:“除了都是女性外,她們都學過跳舞。”


    “出自同一所舞蹈培訓班?”


    “不是。”


    洛可可作沉思狀:“那此案如何著手。”


    安墨的手指敲擊著鍵盤:“從最近的一起失蹤案開始。”


    “這些失蹤案有關聯?”


    “或許,”安墨停頓一下又繼續敲著鍵盤,“上級已經將這些失蹤案轉交調查組。”


    “你昨天說最近的一起案子不就發生在前天,情況是怎樣的?”


    安墨停下,偏頭看著她,神色冷然:“我在做什麽?”


    洛可可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問這個問題:“忙公事。”


    “請不要打擾我。”話落,安墨繼續敲鍵盤,翻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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