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去而複返,給我的腳底敷上了一層褐色的藥泥,然後搬來一個鐵香爐擺在地麵上,插滿數百根香點燃,讓我把雙腳放在香爐上麵“烤”,他稱這為“烤香泥止癢法”。


    我照做之後,腳底的癢痛可總算減少了一點,但還是在隱隱作癢。


    那種怪癢,簡直不是人受的!和擁有一身狗虱的狗有得一比……


    這他娘的,到底是老天爺瞎了眼,還是我招惹了什麽鬼邪,居然會得這種怪癢病?


    我問老和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得病了?如果是,那得的是什麽病?


    老和尚一副茫無所知的模樣,思考道:“此病非疾病,和陰靈病有相同之處,卻又本質不同,十三,貧僧建議你去找一位專門鑽研這類疑難雜症的鬼郎中,或許他能知道你腳底怪癢的問題。”


    我一臉茫然的問道:“鬼郎中是什麽東西?”


    “鬼郎中乃職業,由地府機構管製,他們是鬼魂眼中的醫生,專為陰陽兩間辦事,懂得解決一些現代醫生解決不了的病狀,許多疑難雜症到了他們這,都能得到妥善的解決。”老和尚緩緩說道。


    聞言,我馬上迫不及待的說道:“那主持您趕快介紹一個鬼郎中讓我認識吧!奶奶的,這狗日的癢,真的受不了了啊。”


    感受到腳底傳來的鑽心癢,我就恨不得馬上去跳樓或者撞牆自殺,這日子沒法過了!


    “十三,莫急,貧僧正好在江湖上識得一位鬼郎中,你帶上貧僧的一封書信前去見他,再把你的情況詳細與他說之,他便會向你給出解決之法。”


    老和尚說話間,起身去翻箱倒櫃,找出信紙和筆,然後寫了一封寫信,包裝好後遞給我,鄭重的囑咐:“切忌,此書信若不能交到那位鬼郎中手中,切不可讓他人看了去。”


    我接過書信強忍著腳底的怪癢,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向老和尚問道:“書信裏麵是什麽內容?我能看嗎?嘶……”


    “多年未見的老友敘敘舊,再給你引薦一下的書信內容,有何好看?”老和尚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如是說。


    “好好好,我不看就是了!……啊啊啊,癢死我了!”


    我將書信塞進褲兜裏,然後哇哇大叫,雙腳一直伸直,舉在香爐的上方,香煙嫋嫋升起,在我腳底的藥泥上,滲透進去。


    而後,老和尚又告訴了我,那位鬼郎中的家庭地址,以及如何找得到這個人的方法。


    我將他說的話記住下來之後,就閉上眼,開始漫長的煎熬等待……等待腳底的怪癢消失……


    這怪癢一直癢了半天,期間疼得我欲生欲死,但所幸最後我還是撐下來了。


    腳底不再癢後,我便臉色蒼白的迴到了房間裏,躺下睡覺……


    休息了一天一夜之後,第二天,我整理行李準備上路,出發前往鬼郎中的所在地。


    打開背包準備裝東西進去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背包裏麵多出了一樣異物。


    這異物是一盞隻有巴掌大小的迷你煤油燈。


    我隻是瞧上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盞煤油燈,正是鬼陵裏的那個守陵人一直提著的燈,煤油燈。


    不過現在出現在我背包裏的是迷你型,守陵人手裏的是正常型。


    靠,守陵人的那盞被詛咒的煤油燈怎麽會變成巴掌這麽大,而且還進到我的背包裏麵去了?


    我又驚又疑惑。


    這事兒也太離奇了,自己在鬼陵出來之後,並沒有帶走人家的煤油燈啊……


    難道這盞煤油燈隻是個模型,守陵人給我裝進背包裏麵做紀念?


    不不不,事情絕對不可能隻是這麽簡單……


    我百思不得其解,拎起迷你煤油燈打量了好一會兒,試圖用火點燃裏麵的煤油,但是火對它,根本不起作用,就好像是一盞報廢的煤油燈一樣,要燈燈不亮,要火火不著。


    我心覺古怪,又不好將這盞煤油燈扔掉,萬一哪天守陵人來找我索迴此物,我如果扔掉了它,那就不知道怎麽交代了,於是我將這盞煤油燈推入了我房間的床底下。


    隻能暫時這麽著了。


    我處理好那盞迷你煤油燈,便背著背包,出發前往老和尚說鬼郎中的所在地,江西魚米之鄉一帶。


    所謂魚米之鄉,通俗點說,就是指水多且豐富的地方。


    來到江西的魚米之鄉,我就順著老和尚告訴我的正確地址一點一點的找去,最後來到一條清澈的湖泊,一座三層的水樓麵前。


    這座水樓用木板一塊塊搭建而成,傍水而立,四周山清水秀,風景大好,且這附近隻有這麽一戶人家,在這生活,可以說是無比的自由自在,恬靜。


    這座水樓,就是老和尚要介紹給我認識的那位鬼郎中的居住所。


    我來到水樓的大門口前,用手指關節叩了叩木門。


    這木門叩得聲音一點都不響。


    我隻好用手掌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大門,然後喊道:“請問裏麵有人嗎?我是慕名前來拜訪的病人!”


    這句話是老和尚讓我說的,既然是病人,那就得自稱病人。


    “誰呀?慕什麽名前來啊?”一個懶懶散散的聲音在屋裏麵響起,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褲衩短袖的胡子拉渣青年就給我打開了門,然後眼睛滴溜溜的轉動打量著我。


    “在下慕鬼郎中大名前來,請問,閣下可是鬼郎中?”我心裏很清楚“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於是便馬上對著青年恭恭敬敬的詢問了一句。


    “不錯,在下乃鬼郎中是也!”


    青年嘴角上揚,開始抖腿,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身份。


    我沒有在意對方的形象,馬上抱拳,恭敬的自我介紹道:“在下佛像庵販佛人梁祝,帶著庵主書信一封,前來拜見鬼郎中,希望自己患的疑難雜症能在您這得到解決之法。”


    說完,我將老和尚給予我的那封書信取出,原封不動的交給這位青年鬼郎中。


    青年鬼郎中接過來掃了一眼,看向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帶笑的說道:“是個好小子,這封信的內容看樣子,你沒有看過吧!”


    我有點無語,問這個幹啥?難道我看不看還與你有關?雖然心中是這麽想的,但表麵上我卻尊敬無比的看著他,說道:“作為一個晚輩,豈能能偷看庵主前輩寫給他人的書信。”


    青年鬼郎中切了一聲,然後將那封書信隨後一揣,揣進了兜裏,接著,看向我饒有興趣的打量問道:“你剛才自稱是病人前來拜訪的,說吧,你患有什麽病?”


    我想也不想,將自己的病狀情況給對方說了出來。


    青年鬼郎中聽完,用手指扶著下巴,一邊望天思考,一邊小聲的嘀咕,最後看向我,說:“你再自我介紹一遍。”


    “再自我介紹一遍?”我有點蒙。


    “嗯。”


    青年鬼郎中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無奈,隻好重複的自我介紹了一遍:“在下佛像庵販佛人,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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