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殺死我的人,卻是你……”


    這句話,不停的在我腦海迴放,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來來迴迴,像趕不走的蒼蠅一樣,非常令人煩躁!


    停!


    我伸出手,一拳打在了邊上的牆壁,頓時一股骨裂一般的疼痛傳來。


    “嘶……”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


    但好在,剛才那股疼痛將我帶迴了現實,那小銀說的最後一句話,不再迴放了。


    我現在隻是好奇,為什麽小銀會說出那種話,什麽叫做:殺死她的人,卻是我?


    “小銀,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或者對我有什麽怨恨,總之,你的仇,我一定會為你報!”我咬咬牙,對著空氣許下了一道誓言。


    唿唿~~


    一股冷風吹過,好像在迴應我說的話。


    我走迴到了臥室裏,整個人無力的躺到了床上。


    小銀之死,和阿洋脫不了幹係!


    而我和阿洋本來就有仇,看來要找個機會,將這個家夥好好的修理一遍了。


    轉眼,夜悄悄溜走……


    我平靜的睡了一晚上,起床時,檢查了一遍,白玉和新娘服都迴來了。


    我洗漱完畢,便拖著行李,退了房,離開酒店。


    街道上,繁華的都市,早晨也是人來人往,車流不斷。


    我將關機的手機開機,然後看見了佛爺的幾個未接電話。


    沒有理會他的電話,而是撥打了一個電話給李寶珠。


    李寶珠,老和尚讓我來珠海找的客戶。


    電話撥出去一會兒,對方接了。


    我率先說道:“李總您好。”


    “你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性溫和的男子聲音。


    “我是佛像庵來的和尚,是我師傅讓我過來找您的,我現在人已經到了珠海。”我將老和尚教我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佛像庵……”


    李寶珠聽了,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想起來似的,問道:“我想起來了,請問這位法師,你的法號叫什麽?”


    “我的法號叫……十三!”


    “法號十三?”


    “是的。”


    李寶珠語氣有些半信半疑:“法師,你當和尚的,哪來的手機?”


    靠,誰說和尚不能有手機了。


    我心裏一陣腹誹,但表麵上則認真無比的說道:“這是師傅讓我下山時,特地給我準備的一部手機,我也是搗鼓了好久才會玩的,唉,還是飛鴿傳書比較方便呀。”


    “哈哈……”


    李寶珠大笑了一聲,似乎有點相信我了。


    “李總,現在我能去找您了嗎?您在哪呢?”我等不及了的問道。


    “可以……不過法師你初來乍到,可能對這裏不太熟路,我派司機去接你吧,你把你現在的位置告訴我,你如果不知道自己現在位置在哪,你就找一個路人打聽一下。”


    李寶珠很體貼,說明他已經真的把我視為和尚了。


    之後,我就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了他。


    沒過多久,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過來,我接了電話,是李寶珠派來的司機打來的。


    他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我在路邊找到了對方說的車名和車牌號之後,就去打開副駕駛位,坐上了車。一頓熟練的操作,跟現代都市的人無異。


    司機似乎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隻是負責來接送我,見我上了車,就發動車,飛快的離開了原地。


    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幢商業大廈外麵。


    停放好車之後,司機便帶我進入了這樁大廈裏麵,期間見到各種來迴走動的白領人士,站進電梯裏都感覺自己充滿了成功人士的氣味。


    很快,電梯徐徐上升,沒過多久,停在了頂樓。


    出到電梯外,司機繼續默不作聲的帶路,然後就帶我來到了一間高級辦公室外麵。


    “李總在裏麵等你,但請記得先敲門再進去。”司機見我一副普通屌絲的裝束,不由得提醒了一句,然後就轉身離去了。


    我搖了搖頭,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李總,我來到了。”


    “開門進來吧。”


    裏麵傳出李寶珠的聲音。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見到了裏麵的李寶珠,正在辦公桌上看著一疊資料。


    “李總,您好!”


    “不用客氣,坐吧。”李寶珠放下資料,抬頭看向我笑了笑,然後示意我坐下。


    辦公桌前後都有一張椅子。


    我走過去,坐了下來。


    李寶珠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問道:“法師,不知道你師傅他老人家現在身體可好?”


    我說師傅健在,身體很好。


    李寶珠哈哈一笑,轉而奇怪無比的看著我問道:“那他怎麽不親自來找我,而是派你來?”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也問了原因,我師傅他說您女兒的事情,由我來解決最為合適。”我沒有撒謊,很誠實的說道。


    “那看來,法師你一定有別人不及的過人之處。”李寶珠讚賞道。


    “不敢當,李總,我們還是直接談正事吧,關於您女兒,我想了解一下她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是個話癆,直接就說起正事來。


    “好,我就喜歡像法師你這種說話直來直去,做事爽快的人!”李寶珠表情嚴肅下來,告訴我:先給你交個底,我母親就是一個自梳女,我是她領養的孤兒。而我女兒立誌要成為自梳女的事情,是在三個月前開始的,期間我一直在極力阻止。畢竟對於自梳女是什麽樣的存在,我有一個自梳女母親,再了解不過了。不過我女兒卻一直不肯聽我的話,反而還要反抗,非做自梳女不可。這種情勢愈演愈烈,就在一個星期前,她已經從我的掌控中逃走了,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我有了解到,她一直跟一個叫姑婆屋的地方的人有來往,我覺得,她應該就是去了那裏,躲起來了。


    “這些我都有大致了解,我現在隻不過想知道,您女兒之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好好的,轉眼會有成為自梳女的想法。”


    我疑惑的地方在於這點。


    一個正常人,是不會想著成為自梳女的吧?


    自梳女,終生不嫁。


    “我女兒就是個很單純的普通女孩,上學時候不談戀愛,出來工作了也沒有談戀愛,人也很孝順,但就在我母親去世之後,她的性格就變了許多,從一開始不在外麵過夜的習慣,變成了經常在外過夜,直到白天才迴來,而且開始學別的女人一樣化妝,每日都把自己弄得濃妝豔抹,穿得很……你應該明白,就像小姐一樣。我對她的這種行為,打罵皆施,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令她變本加厲,常常幾天或者幾個星期不迴家,就在她瘋狂了這麽一段時間後,可突然變迴了以前的模樣,不再外出不歸,而是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家裏,並且體貼關心我的工作,我原本以為她變成這樣是好事,沒想到過了一陣子後,她就親口告訴我,她想成為自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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