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一天死兩個人,是不是不太對勁啊?”一個村民弱弱的發問。


    村長嗬斥道:“別瞎說,死人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以後都少喝點酒,否則就是現在胡鵬的這個下場。”


    “啊!”


    突然,人群中有一個女人尖叫了一聲。


    眾人往尖叫的那個女人身上看去。


    隻見,這個女人滿臉驚恐的看著胡鵬屍體方向,說:“剛才胡鵬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噫!”


    眾人發出一聲驚異,然後退後了一步。


    村長離胡鵬屍體最近,但沒有動,而是冷冷的看著眾人:“都幹什麽呢?一個婆娘說的話你們都信嗎?難道你們全部都看見胡鵬的眼珠子動了?”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傻眼了,一個個看著胡鵬屍體的方向張大了嘴巴,甚至有一個直接抱著腦袋嚇跑了。


    我也跟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胡鵬的屍體,隻見他的眼珠子正在不斷的滴溜溜轉動。


    “這……”


    我直接起雞皮疙瘩了。


    村長反應過來了,也低頭往胡鵬的眼睛看去,當看到那兩顆珠子像溜溜球一樣轉動的時候,他直接嚇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村長!”


    “村長!”


    “你咋滴了?”


    眾人紛紛叫喊,然後把暈倒的村長給抬走了。


    沒過一會兒,胡鵬的眼睛便不再轉動了。


    場上圍觀的人一一散了。


    最後一個走的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是胡鵬生前的朋友吧?他在現實裏朋友不多,既然你是他朋友,就把他屍體下葬處理了吧。”


    我腦子有些暈乎乎的,看著胡鵬的屍體不太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不過我早就知道,胡鵬確實活不了多久了,因為他之前活著也隻不過是迴光返照,其實人已經死了。


    隻是,胡鵬應該是安樂死才對,怎麽會淹死呢。


    我看著胡鵬的屍體,問道:“胡鵬大哥,你為什麽跑來這條河裏淹死了呢?”


    屍體自然是不會說話的,就這麽躺在那,一動不動。


    這時,有兩個男人從遠處跑了過來。


    這倆人正是之前村長派去胡鵬家取東西的那兩個男人。


    他們來到我這裏之後,就問:“這裏怎麽沒人了?村長呢?”


    “東西我們都帶來了,這是胡鵬生前家裏的枕頭,還有被子,呐,這是一碗沒喝完的酒,我們也給他帶過來了。”


    我讓他們把東西放下,然後叫他們先走。


    那兩個男人自然毫不客氣的放下,然後跑了。他們好像都不願意在這多待。


    我歎了一口氣,把那碗沒喝完的酒端了起來,看著胡鵬的屍體說:“胡鵬大哥,你一路好走,這杯酒就當是送行酒。”


    說完,我痛快的喝了一大口,然後把碗裏剩下的酒灑了。


    之後,我就把那兩個男人帶來的枕頭和被子放火燒了,據說這是葫蘆村的一個習俗,如果有人死了,卻死不瞑目,也就是死後不閉眼,就拿他家的東西燒了,這樣死者就會閉眼。


    我把枕頭和被子燒了之後,沒過多久,胡鵬的屍體,眼睛真的閉上了。


    我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把屍體背了起來,走迴胡鵬家,然後屍體擺在了床上。


    而後,我去到村長家,村長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一張矮凳上抽水煙筒。


    我說:“胡鵬屍體我背迴他家裏去了,哪裏有棺材賣?我給他買副棺材,找個地方下葬了。”


    村長吸了一口煙,說:“別買棺材了,這村子裏的人都要死了。”


    我皺了皺眉,問:“村長,你什麽意思?”


    村長吐出一口煙,然後說:“剛才暈倒後,我夢見了胡鵬,他說他不是不小心淹死的,是有人要害他,害整個村子裏的人,所有人都跑不掉。”


    我愣了愣,然後說:“村長,你也說了,隻是做夢,夢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村長歎氣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就在想,我死後還能不能去到祖宗祠堂,連引魂燈都沒有……”


    我心裏一咯噔,這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幫村長把引魂燈找迴來。


    村長看了我一眼,說:“我不怪你弄丟了引魂燈,我隻是隨便這麽說說而已,你可不要在意。”


    我皺眉,說:“村長,我這就去把引魂燈找迴來,當初是掉在你們胡家祠堂那條路上,那我隻要去那裏找,就能找得到。”


    村長搖頭:“別找了,找不到了,被別的鬼魂偷走了,你還怎麽找?”


    我問:“那怎麽辦……”


    村長感慨的說道:“都是命啊,引魂燈沒了就沒了吧,而且我還不一定死,說不定胡鵬就是托夢嚇我的,其實根本不會再死人。”


    就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人,是一個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他一進來,馬上看著村長愁眉苦臉的說:“村長,救命啊!”


    村長正在吸煙,聽到對方的聲音直接嗆到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問:“救什麽命?怎麽了?”


    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說:“我家那二娃要出事了!”


    村長讓他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


    “是這樣的,我家那二娃剛才迴到家就暈倒了,醒來後一直哭,問他什麽也不說,直到後來喝了一大碗熱湯後,他才跟我們說,他做了個夢,夢裏有個女人惡毒的罵他,打他,他想要跑,但是跑的時候,身後那個女人一直跟著他,罵罵咧咧的,直到他跑迴家裏麵,那個女人才消失不見,然後他就醒來了。”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說。


    “嗨,我說什麽事兒呢!不就一個小孩子做個夢麽?你咋跑來我家喊救命。”村長一臉難看之色的對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說。


    我有些疑惑,現在村裏的人全都人人自危,草木皆兵了嗎?


    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我,然後說:“你們這是不知道啊,我那孩子說打他罵他的那個女人,好像就是阿牛家的媳婦,上吊自殺那位!”


    聞言,我不淡定了,當場嚇了一大跳。為什麽又是那個女人?我前麵喝酒醉倒後也夢見了那個女人。


    村長也皺眉了。


    滿臉胡子拉渣的中年人又說:“我家那二娃還說,他之前拿了別人給的一包喜糖,然後吃了一顆就暈倒了,暈倒後在夢裏,阿牛家的那個媳婦就一直罵他嘴髒手賤,問他為什麽要拿人家給的東西……一直罵一直罵。”


    聞言,我更加不淡定了,那個給喜糖他家孩子的人,該不會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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