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淩驁翾與淳兒出了門,卻聽得店內顧客嘻嘻哈哈,圍著那老板說三道四的,店中夥計、廚師,站在淩驁翾房門口。淩驁翾瞧他們那架勢不覺好笑。這幾人手中或持著擀麵杖,或舉著炒菜勺,亦或拿著大鍋,樣子是在是可笑已極!淩驁翾瞧他們滿臉是汗,異常的驚慌。那夥計見淩驁翾出來,便哆嗦道:“你……你……你把我們老板怎麽了?!他怎麽不能動了!你給他施了什麽法了你?!”淩驁翾冷冷一笑:“你怎麽知道是我幹的?!”夥計一時給他問住了,便放賴道:“我就是知道!我昨天就瞧著你古怪!你你你……你若不撤了蠱,我我我……我就找和尚法師來拿你!”淩驁翾與淳兒相視一笑,這二人竟同時“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淩驁翾心中好笑,這小夥計竟把我當成下蠱害人之輩,此人不懂武功,卻在此胡謅!淩驁翾不願與他糾纏,故意打趣道:“別說什麽法師!你就是把九天蕩魔祖師請來也管不著我!”那人嚇得一愣,店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原本在樓下吃飯的客人也都向樓上望去。淩驁翾瞧他那錯愕摸樣,也不願多起事端,剛要開口,便聽淳兒道:“休要胡攪蠻纏!你家掌櫃的給我大哥點了穴道,三天之後便無大礙!”說罷,淩驁翾一樂,他二人見樓梯口堵滿了人,索性身子一躍,直接跳下二樓。眾人看得傻了,一人口中酒水還未曾下咽,竟又吐了出來。淩驁翾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櫃台之上,與淳兒走出店去。剛一出店,隻見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那二人高過淩驁翾一頭,滿臉橫肉,手上提著三尺來長的大砍刀,那兩柄砍刀柄上兩個生鐵鑄就的虎頭。淩驁翾走出店門,迎著那二人冷冷問道:“那條道上的?!”那二人“嘿嘿”一笑,一藍褂子道:“早聽說悅賓客棧當家的給人下了蠱釘在地上!老子今天早晨特地來瞧熱鬧,沒想到,他媽的!給人打了穴道!”那灰褂子罵道:“他爺爺的!老子特意在這兒等著,看看是哪個遭瘟的敢在我們兄弟麵前露功夫!?現在來這兒一瞧……他媽的!果然是會家子!”淩驁翾“呸”了一聲,罵道:“雙刀青虎,在江湖上不過二流武功,竟敢如此放肆!”那二人愣了一愣,街上圍觀的漸漸多了,又是議論又是好奇。那二人見對方開口便叫出了自己綽號,均是一驚,再瞧淩驁翾身子瘦弱,唇紅齒白,再瞧淳兒站在他身邊,還道他是個一擲千金的花花公子呢!那二人嗬嗬一樂,揚起刀來,擎在肩膀上,挑釁道:“小子!接爺爺三招!”淩驁翾冷冷道:“你們!?不配!”說罷,他攜起淳兒素手,便去牽馬。那二人“呀呀”一聲,劈空就是兩刀,腳下“騰”的躍起,兩把刀猶如一體,掄起來速度一致,密不透風。這兩刀名為“雙虎跳澗”,速度之快,力道之重,殺傷之狠,在刀法中都是罕見。

    街上眾人“嗷”的一聲,嚇得半死。淩驁翾聽得“唿唿”風聲,這兩刀豈是血肉之軀所能抵擋?!可卻見他不閃不避,雙手手指便衝著兩刀刀刃頂了過去。這兩刀便是生鐵也一起斬斷了,何況兩根手指了!哪知淩驁翾兩指一到,便似是生出兩根精鋼鑽,“砰”的一聲,夾斷了刀刃。淩驁翾迴過頭來,但瞧得他二人忐忐忑忑跪在地上連唿“爺爺”,淩驁翾恨道:“崔琰幾時教的你們功夫!?”二虎麵麵相覷,見淩驁翾臉色愈加難看,眼神之中放著精光,讓人看了都不禁膽寒。二虎不敢說話,為圍觀的人竟越來越多,低著頭卻能看見人的腳了。他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沒事挑釁,結果反被人教訓!淩驁翾骨頭一響,卻也不理他二人,領著淳兒便走。少頃二虎抬頭看來,淩驁翾早已不知去向,自己卻已在此地跪了一個時辰,骨頭都跪麻了。

    淩驁翾一路之上策馬揚鞭,竟將淳兒甩的遠遠的。他那千裏蕩,高過十三尺,蹄闊賽碗口,鬃毛如黑緞,嘶鳴如虎嘯,威風若龍吟,奔躍如飛天,跑跳如踏雲。而淳兒那馬雖也是千裏挑一的神駒,卻哪裏是千裏蕩的對手,不但追不上,便是追上了也不敢靠近。淩驁翾一路瘋跑,他聲嘶力竭的喊道:“崔琰老兒!崔琰老兒!我要你血債血償!血債血償!”他情緒正激動之時,千裏蕩蹄下猛地失力,竟摔在地上。淩驁翾猝不及防,也給它掀了下來,滾出丈遠。淩驁翾躺在草地上,眼圈發紅,淚水盈盈。他心中無比恨意,隻恨不得立刻便將崔琰五馬分屍,方解心頭之恨!淩驁翾原地躺著,聽得馬蹄聲漸近,像是淳兒追上來了。果不其然,淳兒下了馬,瞧那千裏蕩摔在地上,忙將它扶起,走到淩驁翾身邊,仰天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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