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驁翾見眾人有了坐騎,方才騎上馬去,他跨在馬上長歎一聲,望著天地悠悠,卻不知該去何方?淩熙瞧出他心思,便輕輕夾一下馬肚子,湊到他跟前道:“哥,咱們迴阿爾金山好不好?!聽娘說那是……”“不!”淩驁翾這一聲也許說的過於堅定,也許聲音太大,竟嚇得淩熙一激靈。淩驁翾瞧淩熙有些無辜的神色,忙柔聲安慰道:“小熙,哥不想去那個地方!永遠不想!”淩熙大眼睛忽閃忽閃,依舊天真道:“可那是我們過去的家啊!爹爹不是葬在那裏麽!”淩驁翾看著天真的妹子,竟一時咽住了,他輕輕撫弄著淩熙的發絲,心中道:“看來小熙還不知道爹是怎麽死的……罷了……罷了……就讓她永遠糊塗下去吧!”他心中一決定,便又道:“小熙,你的功夫是誰教你的?娘不會功夫,你怎麽會?”淩熙眼睛一轉,道:“就是娘教的,娘說,爹爹的寶劍劍鞘裏有武功,就交給我們咯!”淩驁翾登時明白過來,他看看母親手中的那把烏黑的寶劍,劍鞘是用犀牛皮製成的,許是爹爹曾在裏頭寫下了些淩家祖傳的武功也未嚐可知。他不再多想,輕輕一勒馬韁,向遠處走去。

    千裏蕩向前慢跑一段,淩驁翾又急忙掉轉馬頭,瞧見眾女的神態,馬兒在她們跨下可是極其不聽話,自己都跑出挺遠了,她們還在原地打轉。淩驁翾策馬迴去,心頭想到:“這幾位妹子從小住在水洞裏,幾時騎過馬?!”對眾人道:“腰杆挺直,雙腿夾緊,手腕要直,不可總去看馬,對……對……”他指導下,眾女果有些起色,秦瑛玩笑道:“大哥可是騎馬的行家!”淩驁翾冷冷笑道:“什麽行家?我也不曾練過,隻是是書上這麽教的!”秦瑛一縮脖子,烏珠轉動,問道:“那我們要去哪?”淩驁翾表情頓時凝重下來,心中想到:“我是終有歸宿,可是……”他仔細一瞧:“這些妹子各個如此的標致,便是母親,也是風流爾雅,如若我日後撒手,又有誰來照管他們?她們女人家,手無縛雞之力,隻怕被歹人欺負!”想到此處,他不禁又動了隱居的念頭,可轉念又想:“隱居又怎樣?那幾位妹子,難道便藏起來終身不嫁?!就算隱居了,萬一將來還要給仇人發現……”他想到此處,腦中不禁又出現崔琰大火屠村的場景,想想都一陣害怕。他騎馬走到楊氏身邊問道:“娘的意思如何?”楊氏含笑道:“隻要驁翾在娘身邊,在哪裏還不是一樣?!”淩驁翾淚水欲下,他心中打定主意,定要給他們找個可以安身之所才是,他想來想去,忽想到火君洞石壁上曾寫道:“巉漱苑,天機之所也,暗蘊陰陽盾術,五行八卦,暗塹機括,為伍揚塵居所,其有誌之,任天下英雄,綠林豪傑,破得暗法,得進中樓者,定讓其為所居。”淩驁翾想到此處,心中不禁一樂,那伍揚塵乃是個不出世的奇人,此人年輕時便建造了巉漱坊,用做閉關修行之所,現如今他該有一百二十多歲了,真要論起輩分,可比化玄、天芒兩位真人還要大一輩。想到此處,淩驁翾更加高興,他喜道:“娘!咱們去長安,那有巉漱坊,乃是天造的家當!”說罷,淩驁翾策馬向遠處跑去。

    眾人一路行來,卻不進長安城,直接繞到北郊,迴過頭去,見路距長安不甚遠,遠處尚可見宮牆林立,綠樹參差。他們悠哉前行,隻在宮牆後不到五十裏,便見一建築。那建築樣子甚怪,圍牆高過一丈,卻全數用漢白玉築稱,雖是年代久遠,上布滿青苔藤蔓,但裸露處,仍可瞧得白玉如雪。淩驁翾本想直接進入一探究竟,但又想:“巉漱苑中機關滿布,這一腳落下去,誰知會踩到什麽?還是走大門保險些!”他瞧得整圈白玉牆上並無雕花,然每個方向上軍用篆書刻有“巉漱”二字。眾人走了一圈,竟連門也不曾瞧見。

    眾人正躊躇間,淩驁翾嗬嗬一笑,心中想道:“巉漱苑既是按五行八卦擺設,必有靈異。南方屬火,而西南屬土,萬物生於土,土上有水,土上有火,為萬物之靈根。巉漱苑大門自是歸於西南方向!”想罷,淩驁翾策馬奔到西南方向,隻見那西南方牆壁上端的是刻著“巉漱”二字,更與其他地方無二。淩驁翾走下馬去,走到門口,仔細瞧瞧,卻未發現端倪。眾人走下馬去,一起幫著搜索,初妍久探無果,便朗聲道:“前輩,晚輩特來拜會!”初妍話音一落,隻聽苑中傳來聲音道:“既是找到了門,也該有本事進來!”那聲音低沉沙啞,卻甚是好聽,絲毫不覺噪耳。淩驁翾頭一揚,冷笑一聲,故意罵道:“你弄什麽玄虛?!”那聲音笑道:“你這小子!也算有些本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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