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早朝散去,朝中本就成黨派,太子今天早上的行為無疑是給自己打臉,路上自然少不了人來湊熱鬧。


    周曄氣的火冒三丈,卻隻能忍著,現在皇上沒發話,但是保不準他會忘掉這件事。而且,此事可大可小,現在周曄也得看著形勢說話了。


    事實上周曄遇到的那些魯岑的軍隊全是趙瑜跟莫昭安排的,他倆人日夜趕路,與周邊寨子裏的土匪同演了一出好戲,這樣土匪頭子換了也得了錢,滅了不聽話的人還幫著趙瑜完成了任務,這樣一石多鳥的好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莫昭跟趙瑜當晚見太子中了計,便不再著急,兩人趕著馬車,慢悠悠的迴京。趙瑜也不急,小半年之內是不會有什麽變動了,從現在開始也算是消磨時間了。


    這幾日為了計劃,兩人可謂是舟車勞頓,便找了個客棧住下。話說兩人成婚,雖沒什麽口頭上的協議,卻十分默契的閉口不談婚事,而且公私分明,沒正事兒的時候半句話不說,至於睡覺,自然是分房睡的。


    兩人在客棧也是要了兩間房,趙瑜剛剛睡下敲門聲忽然響起。她開了門,竟看到了莫昭,便道:“有什麽事情?“


    莫昭神色有些局促道:“跟你說一聲好好休息,接下來的路途會辛苦。“


    趙瑜頷首道:“謝謝。“她擋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大有不讓他進的意思。


    還是莫昭先開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男女授受不親。“


    “我們已經拜過天地,同房是早晚的事兒。“


    “那就晚些再說吧,我累了要休息。”她說完嘭的關上了門,隻留下莫昭站在門口輕歎了口氣。


    趙瑜知道有些事情會身不由己,她既然接手了任務,在一些不得已的情況下自然是要跟男人睡一起。就像她跟莫昭已經成婚,而按照原設定,皇上駕崩也要七八年之後,她能過的了一時過不了一世,而她跟莫昭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分開的。


    而且,現在的趙瑜看到莫昭,心開始發顫了,她總是會想到郝寧,他說話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甚至是兩人研究戰事的時候。仿佛麵前這個人就是郝寧。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可是也不想那麽快的淪陷。


    隔天兩人便早起趕路,沿途聽到大家在說魯岑的英雄事跡,看來事情發展的還挺順利。


    在迴京的路上,恰有一岔口,趙瑜忽然來了興致說是去走走,莫昭也沒反對,兩人便改了路線。


    要說,這原劇情莫昭之所以會歸順二皇子,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二皇子也是前皇後的兒子。兩人說起來是嫡親嫡親的親兄弟。二皇子這人生的隨性,不願與朝中之人為伍,卻與莫昭相同都有一身才情。隻是他從小身子不好,皇上寵愛他,所以就慣著他,他愛遊玩就隨了他的性子。由此,二皇子遊玩成性,常年不在宮中。莫說是天下黎民就是皇上,不是逢年過節都見不到他的麵。二皇子對眾人來說一直是個謎,不過對周曄來說,隻要跟皇上沾邊的人都會危機到他的皇位,所以後來二皇子有人相助,成事前夕被周曄所殺,其篡位成功。


    按照原劇情,這次莫昭去江南恰能遇到二皇子,兩人因為長相跟血緣關係,一下便識得彼此的身份,未免禍事,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從客棧離開,不過五六日的功夫,便到了江南。


    莫昭跟趙瑜一路上冷冷清清的,到了江南也是。


    至於住處,依舊是分開的。


    江南多餘,綿綿稠稠的小雨已經下了半月,柳葉兒整天跟喂了油水兒似的,又肥又綠。趙瑜推開窗戶,便見濕漉漉的小路上,姑娘們撐著各色的油紙傘走在路上,若花兒綻放一般美妙。


    她拖著下巴在窗前發呆,不知道這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


    忽見江上一隻船,不算大,也不小,艙前掛了兩排宮燈,有一公子一身青衫坐於船頭,他坐在那裏彈琴,旁邊一小廝撐著一把青油紙傘擋雨。


    距離雖有些遠,趙瑜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就是那二皇子,先不說他那一身與眾不同的氣質,就是那遠處看著的樣子也像極了莫昭。


    若是等莫昭跟他相遇,還要一段時日。她當即眼珠一轉,起身便去了莫昭的房間。


    莫昭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店家的小二,便道:“稍等。”待他開門,竟見著是趙瑜,眼神瞬間一亮,詫異道:“你怎麽過來了?”


    趙瑜直言道:“可否借我笛子一用?“


    莫昭自然是大喜,趙瑜可是從來沒求過自己,當即拿了笛子過來,又道:“你用這個作甚?“


    趙瑜拿過笛子,道:“自然是幫你鋪路!”


    她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隻剩下一頭霧水的莫昭。


    對於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的趙瑜來說,吹笛子根本不算什麽,更何況她還是懂樂譜的人。二皇子周璟雖彈奏的是自己編的曲目,趙瑜還是很容易的就和上了。


    船上的人聽聞笛聲,抬頭望來,便見一淡粉衣裳的姑娘正坐在窗前。他自覺得有幾分意味,起身朝著趙瑜雙手抱拳以示敬意。趙瑜也放下了笛子頷首二笑。


    水流匆匆,細雨纏纏。船來船去,人來人往,而周璟也終於消失在了這煙雨蒙蒙之中。如此,趙瑜便滿足了,現在她成功的吸引了周璟的注意力,到時候就看他了,若是他答應了便能保他的命,若是他不依,自己的計劃依舊變不了,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


    卻說,莫昭,半點沒想到趙瑜想要幹嘛。隻是,當他關上窗戶的時候,沒想到竟然聽到笛聲,推窗而望,竟看到江中有人在撫琴,而吹笛之人恰是他的新婚妻子鍾秋水。他本是一位鍾秋水心中有人,自己雖對她有意卻也不是無情之人,不過是隨了時間的變化,她會忘掉那人,沒想到她現在卻光天化日之下跟別的人調……情!這是將他莫昭放於何地。那熊熊的怒火正是燒著了,他出了門,便推了趙瑜的房門。


    此時趙瑜正收了笛子準備歸還於莫昭,倒見他氣唿唿的進來,她也沒多想,順手遞了笛子上前道:“既然你過來了……”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卻被莫昭猛的摁在了桌子上,他氣急攻心,上來就是又啃又咬。趙瑜的力氣自然是敵不過他,便嗬道:“莫昭,你是不是瘋了!“


    他捧著她的臉,眼眶發紅,勾唇冷笑道:“倒是真瘋了也好,我日日與你獻殷勤你不放在心上,倒是很別人琴瑟和鳴!“


    趙瑜明白過來,她抓著他胸前的衣物道:“你聽我說。“


    莫昭一把將她抱起,麵無表情道:“不急,我們還是先辦事兒吧,這才急。“他將她仍在床上,扯了帷幔下來,順手就解了衣帶。


    趙瑜被他摔的不輕,身上好一陣疼,還是趁著他脫衣服的空檔解釋道:“莫昭,現在形勢緊急,你不能衝動。“


    他全然聽不見似的,抱著她就是一陣門親,手也開始解她的衣裳,他猛的一扯,趙瑜頓覺涼意,他確實又啃又咬根本停不下來。


    趙瑜也是個正常人,被他這麽撥撩自然也是有感覺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必須要冷靜,深吸了口氣,道:“莫昭,是我忽視了你不對。你可知剛剛撫琴之人是誰,他正是當今的二皇子,周璟!“


    聞言,莫昭終於停了下來,他看著她神色詫異。他一直想找的二皇子,是剛剛那人?


    此時莫昭上身的衣物已經沒了,□□著胸膛,趙瑜也被他扒的差不錯,隻穿了個肚兜。涼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忙用衣服包著自己,又急忙解釋道:“我不過是以音會友,你何必這樣激動。遇見二皇子是個意外,也是個機會,我得抓緊。他是成就你皇位的捷徑。“


    “你,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趙瑜見他冷靜下來,微微往後麵鎖了身子,低頭道:“家父從前喜愛作畫,曾經一堵二皇子的風采,驚為天人,便描了下來,我也不過是見過畫罷了,沒想到今天能有用處。“她頓了頓又道:”如今,太子勾結異黨,我們拿不準他什麽時候會有行動。你的軍隊也從未動用過,很多事情還沒有定數,自然是找了後台最重要。這也是我不肯與你同房的原因,若是現在同房,自然會懷孕,我不認為還有比我更合適做你的助手,所以現在不能橫生枝節。”


    他沒想到趙瑜會想這麽多,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坐在床頭,淡淡道:“二皇子與我同父同母,我是一直在尋他。若是他有意願,我也願意助他繼位,隻是……”


    趙瑜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輕笑道:“這要見到二皇子再說,適不適合不能講情誼,要看誰為天下想得多。”


    莫昭伸手將趙瑜摟進懷裏,他埋頭在她的肩頭,道:“還是你最得我心。”


    先如今,趙瑜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了,就像莫昭對她動了情一般,會吃醋,會發狂,她又何嚐不是,當他碰觸自己的時候不是厭惡,更多的是期待。她剛剛那番話不過是給逃避現實的自己一個借口,如今,她要真正的麵對一切了。她抬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莫昭先是一愣,隨即血液衝上臉頰,他望著她,目光如炬。


    趙瑜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硬是抬著紅撲撲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道:“隻要不懷孕,別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


    雖然說了這樣的話,兩個人還是見好就收,畢竟大白天的,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江南有一年一度的江會。


    這裏的人民為了祈禱風調雨順,每年都會祭拜這裏的神,由此便是這個江會的由來。因江南的姑娘也這個時候會匯聚於江邊,便有不少青年過來。這個江會也成就了不少姻緣,如今這江會早就成了才子佳人約會的契機。


    周璟此人愛熱鬧,這樣的好機會自然是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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