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笑著對上顏娉婷因驚恐而失血慘白的麵容,她全身散發的陰冷,邪惡令整個地牢恍如阿鼻地獄,而那忽明忽暗的燭光卻成了地獄雄雄膨隆的烈焰。

    隨著噬笑血容的加深,麟兒慢慢抬起右手,一把凜著雪亮寒光的匕首隨著手臂的上揚幽幽升起。陰陰的雪光刻意來迴搖晃著身子散發著駭人的恐怖。

    “你……你……你要做什麽”?

    冰冷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顏娉婷幾乎是哭著吐出幾個字,喉部被上官麟狠狠掐緊而發不出更大的聲音。

    她聽到了星星在破碎,聽到了魔鬼在歌唱。

    聽著她悲哀的痛哭,上官麟刻意詳裝不解,唇間的弧度更加流暢卻將那抹笑容襯托得非凡陰森,反問:“應該是……姐姐想讓我做什麽”!

    突然,她的笑容凝固換上邪佞的痛恨,從心底至靈魂毫不掩飾噴發的仇恨在眸中熠熠生輝。

    望著她嬌豔的紅唇,盡血失去點血色顯得有些蒼白。

    麟兒怒火攻心,積壓在心中三年的仇恨驟然暴發,沒有約束肆意膨脹,連漆黑的瞳眸亦全完被通紅的火燃覆蓋。

    她咬緊牙齒,強迫自已震定,一個字,一個字說:“你這張嘴真討人厭”!

    手中的刀子一點一點向近在咫尺的麵容上挨去。

    顏娉婷的眼中有不甘與憤怒。

    麟兒的心中有冤屈與仇恨。

    望著越近逼近的匕首。她幾乎感覺到了冰冷的死亡就在眼前。

    “不……不……”!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她拚命了力氣咆哮,卻隻能發出遊絲般沙啞的嗚唿。

    這一刻,顏娉婷真的害怕了,膽怯了,她從來沒有在上官麟的臉上看到那麽決絕的果斷。那麽殘暴不仁,心狠手辣。

    麟兒手越縮越緊,她的一條命就如刀口上的肉任其宰割。卻隻能流著淚以示哀求和低頭。

    寒光近在咫尺,貼著臉麵冰冷刺骨。突然,刀鋒一轉徑直垂向下方。

    在她驚慌的神色還沒有來得及轉變時,突見麟兒轉上了笑臉,道:“聽說姐姐懷孕了?麟兒是專程來道喜的呢”!

    說罷,將刀子輕輕向身後一丟,落到草堆上,無聲無息。

    她笑得單純無邪。如花般燦爛,而後者卻在那真摯的笑靨背後看到了可怕的算計。

    “你……你要做什麽……少在那裏貓哭耗子……”!

    縱然已處於下風,她依然想盡辦法逞口舌之快。雙手緊緊捂住自已的肚子一臉憤怒對視。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自已的孩子。

    “沒什麽啊”!笑容依舊,璀燦的眸子閃閃發亮。隻聽清脆的聲音如陰風襲來:“妹妹正在想,如果姐姐懷的不是夫君的孩子,不知外麵的人會怎麽想”?

    斜挑起一側眉梢,含著噬血的挑釁對上她,無窮的痛恨噴發,雙眼神仇恨染成血紅。

    聽出她話中的要脅,顏娉婷慘白的臉如死灰,嚇得連連後退……“不……不……你不能這麽做……不能……”!

    沙啞的咆哮如狂風。顏娉婷退到無人的角落縮緊身子,一雙血紅的眼睛瞪向麟兒幾乎要飛濺出鮮血來。她不能這麽做,不能讓這個孩子還在娘胎裏就被冠上“野種”的罵名。

    顏娉婷明白,現在閔王府處於弱勢,人言可畏,那些好事的百姓寧可相信有也不相信無。她受不了這流言蜚語。她的孩子更是無辜的。

    眸光一沉,氣氛驟降壓下冷凜。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姐姐似乎忘了,當初,你可是做得更絕啊。告辭”!傲然的轉過身,本想割了她的舌頭,可是僅僅肉體上的傷害太輕了,她要的是萬劫不覆。

    “麟兒——”!聽見一聲慘唿。淒楚可憐,邁出去的腳停下了。麟兒轉過頭,冷漠的麵對著一切。

    那裏。顏娉婷淚流滿麵,無助,哀涼,痛苦盡數湧上臉麵。

    緩緩的,她屈下驕傲的雙膝,重重跪下。向這個……她痛恨了十幾年的女子,低下了自已高傲的頭。

    淚水,肆意崩潰。

    今日恥辱,他日,我定要連本帶利討迴來。

    “我求求你……是我的錯,但是……請你……放過這孩子,他是無辜的……”!

    如雨水滴下的眼淚打濕了地麵,蒼白的身影,單薄的氣力看上去令人糾心的疼痛。

    片刻,眸底湧起縷縷漣漪。垂在兩側的手更緊的攥起。那孩子的確無辜,但是自已的寶寶就是賤命一條,該死的嗎?

    前方響起了腳步聲,潘相爺邁著輕快的步子,麵帶微笑走了過來,顯然是被裏麵不容乎視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他飄了一眼與撇去了傲氣的顏娉婷,哼哼一笑,又轉向麟兒,刻意忽視掉她手中的遲疑,建議:“這樣就算報仇了?小姐如此宅心仁厚,老夫佩服,佩服”!

    他一邊作揖拱手幽歎。聰明如麟兒怎會聽不出個中嘰諷之意?冷冷剮了一眼漸趴在地上呻吟的顏娉婷,老實說,她根本不覺得對方太可憐,反倒認定這樣的懲罰太輕鬆。

    於是,麟兒抱起胳膊,用一種明知故問的口氣反問,眉梢高挑:“如果是潘相爺……該怎麽對侍自已的敵人呢”?

    挑釁的笑容未達入眼,她知道潘仁美是與遼人勾結的宋賊,所以才會選中他,這種人隻認利益不認主子。

    “哼哼!這一點就不勞小姐費心了,老夫自會辦妥,小姐,這邊請”!潘仁美勾出兩記奸笑,先側開路讓麟兒先行離開。轉而相向後方的地上,顏娉婷抬起頭,正好對上一雙委瑣的目光,嚇得她甚至忘了疼痛。

    心中對潘仁美沒什麽好印象,麟兒思量片刻,轉而向牢中看了一眼,見顏娉婷嚇得直哆嗦,便說:“留她一條命”!

    自已便徑直出了去。這裏陰溫又腐爛的環境她是半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啪啪”!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拍了兩下手。同時,外麵走進好幾名侍衛與麟兒擦肩而過,認得出來是隨潘仁美一起來的。個個長得歪瓜裂棗不說還一身的狗腿之氣。

    那幾個人坦然走進來,向潘仁美一作揖,目不斜視,請示:“相爺有何吩咐”?

    哼!潘仁美向麟兒飄了一眼,像示威似的。懶洋洋扯開曖昧的殘笑,說道:“去,好好照顧一下婷妃娘娘”!

    話中刻意加重了“照顧”兩個字,那麽意味深刻,不難理解其中含義。

    那幾名侍衛相互一視,立刻大聲應道:“是”!

    便個個放下手中的佩刀,“嘿嘿”奸笑著朝裏麵走去。

    而當顏娉婷聽到潘仁美的發話,立刻臉色倏然由慘白轉為死灰,驚恐得像受了驚嚇的小貓拚命往牢房深處縮去。

    “……唔……唔……嗯……”!她口中半清不楚的高唿,一麵抓起地上的稻草,石子往眼前砸,企圖用以保全自已。

    那些人奸笑著撲上去,她的驚恐,尖叫倒反而刺激了男人的獸欲。

    “啊_____”!她放聲驚叫被幾個男人拖到了中央。兩人按住她的四肢,七八隻大手在她無助的身體上亂摸。

    “嘶__”!伴隨著衣服被嘶破的聲音,她身上昂貴的衣衫化做片片飛絮飄向上空又無力的墜落下來。

    與男人飽含性欲的淫笑相交融的是一名女子淒苦的呻吟。

    潘仁美含笑的盯著一切,她黑亮的瞳孔映出幾個像餓狼一樣的男人圍成一圈,爭相搶奪著美食。不同發出刺耳的淫笑和汙言穢語。一口氣衝出宗人府大門,而對著被黑夜披籠的道路,站在那裏對著外麵拚命唿吸著新鮮空氣。

    不知何時,潘仁美亦來到了麟兒身邊,盯著她半響,不知在算計著什麽。開口:“將來還要多請小姐在南院大王麵前美言幾句,老夫感激不盡”!

    哼!麟兒用痛恨的眼神狠狠剮了他一眼口中迴應:“相爺好會認主子啊,告辭了”!便抬腿走了出去,哪管背後灼灼如烈火的殺意?

    心中充斥的是對潘仁美的不屑,身受大宋皇恩,享高官厚碌卻吃裏爬外。

    不過……她邁開的腳步緩緩放慢了,精神恍忽低糜,垂頭看著自已空空如也的雙手,它除了能握住空氣之外什麽也沒有。刹那,心中如卷起巨浪一般劇烈翻騰,眼中有什麽東西在閃動隨之破碎。

    片刻抬頭,凝望向無邊蒼穹,浩潮星空,墜落的心也似那無邊的黑夜被個人意氣籠罩看不清方向。

    低低的,從口中飄出沉痛的呢喃:“我也背叛大宋了”!

    頭,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麟兒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蹙緊了眉往外走。她不想看也不想聽下去。冰冷的心髒因她痛苦的哭喊而流淚。這個清冷的地牢裏她片刻也不想呆了。顏娉婷有今是屬她活該,隻是她的淒苦,她的不幸……鳳姐姐,你們在哪兒?是不是也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與此同時,在另一條通往流汴京的路上,濃霧氤氳不化,一匹駿馬在官道了疾速飛馳,踏輾一地星光,馬上的人奮力揮揚的手中的鞭子,心急似焚,他的額上滲滿了細微的汗珠,心中那一方天正因漫天星辰的破碎而崩潰。

    “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滿門抄斬?婷兒呢”?

    不是顏辰凡是誰?若不是留了個心眼兒,此時也已被冠上欽犯之名押懈入京了!心中憂心重重,縱然已疲憊不堪卻更不敢有半絲的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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