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和蔡攸兩人心裏慌的厲害,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啊。


    這麽大的委屈,他們長這麽大也沒遇到過。


    的這一等,就等到了大中午,出城的人一個多沒等迴來,卻是等到了一個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人,高顯!


    “來人,讓人趕緊送些酒菜上來!都這個點了,竟然不給殿下送酒菜上來,想死嗎?”蔡攸感覺肚子餓,立刻對著外麵喊道。


    他這一喊,鄆王趙楷也才感覺到自己肚子餓了。


    哪知道,外麵很快就有人跑來稟報道:“殿……殿下,那……那老鴇說,要殿下和小蔡相公付了欠下的錢才能送酒菜!”


    “什麽?你將那個老鴇叫過來,讓她當麵來問本王要錢!”趙楷瞬間就如同火藥桶一般爆發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本王乃是皇帝之子,走到哪裏還敢有人朝本王要錢?真是反了啊!一個小小的老鴇也敢問本王要錢了?將她給我抓來!”


    趙楷怒不可遏的大喊著。


    “喲,誰這麽大的膽子要連我的人也敢抓啊!”


    忽然,一個讓他們做噩夢的身影忽然就想了起來。


    “高顯?你這麽會來這裏?”蔡攸直接就跳了起來!


    高伯年嗬嗬一笑道:“我為什麽就不能來這裏了?這裏是飛鳳樓啊,讓男人玩樂的地方,誰不想來啊!”


    高伯年淡淡一笑道:“來,給我將酒菜擺在這大廳裏,我要一盤炒鵝肝,一盤暴牛肉,一盤山珍湯、一份……”


    高伯年在那裏一道一道的點著蔡,而且沒點完一道,還故意讓傳菜的小二大聲報一聲菜名,讓樓上兩人簡直要氣瘋了。


    “他……他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趙楷氣急敗壞道。


    蔡攸畢竟年長不少,從剛來的下馬威,道如今的當麵要錢,他想了不少,也冷靜下來了,這明顯就是高伯年故意針對他們。


    故意,當然是故意的!


    但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無能為力!


    高伯年如今太霸道了,連他們的麾下護衛都敢擊殺和捉拿,還有什麽不敢幹的,他們真的心裏發毛。


    可如今堵在門口要錢就算了,竟然還當著他們的麵叫菜,簡直欺人太甚。


    “殿下,高顯明顯就是故意整治我們,這裏他已經完全掌控,我們不可力敵啊,殿下?”蔡攸小聲勸誡道。


    趙楷,眼裏寒光四射,殺氣騰騰,等著蔡攸道:“難道就這麽向他低頭嗎?


    怎麽可以?


    我是皇子!是皇子,你知道嗎?”


    蔡攸也是麵色愁苦,但還是安慰道:“可是在這裏我們對他沒辦法啊,好漢不吃眼前虧,殿下,您想忍耐一下,等我們離開了這個鄆城縣,要收拾他易如反掌!”


    “你什麽意思?難道要本王給他賠禮道歉?”趙楷的眼神都能殺人了。


    蔡攸微微後退兩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趙楷麵色難看,猶豫很久,最終低聲怨毒無比的說道:“高顯,你祈求別落在本王的手裏,否則,然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樓的門開了,趙楷走了出來,在蔡攸的陪同下,站在欄杆處,看著下麵大快朵頤的高伯年頓時恨得牙癢癢,恨不能下去一腳踩死他。


    “高顯,說罷,你要怎麽樣才肯罷手?”趙楷的聲音很冷,帶著殺意!


    高伯年很意外的抬起頭看向欄杆處的趙楷,一臉疑惑道:“殿下啊,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什麽罷手不罷手的?”


    趙楷都要忍不住了,蔡攸趕緊小聲道:“殿下,再忍耐一下!”


    趙楷深深吸入一口氣道:“高顯,你別跟本王裝糊塗了,昨天一來你就打死了本王的護衛,今日有四處在城內捉拿本王的親衛,本王派出城外的一隊人馬至今沒有消息傳迴。


    而今,這飛鳳樓竟然連酒菜也不給本王送了,要付錢才送,別告訴本王,這些事情都跟你無關吧?”


    高伯年一聽這話,忽然有些怒氣衝衝的說道:“鄆王殿下,您這麽說話就不對了啊!


    昨天是你的護衛辱罵與我,這可是很多人在現場為見證的,這是他自己找死,難道還願我?難道我堂堂當朝駙馬還要如此受辱不成?要不要我寫封信送到官家麵前啊?”


    “你!”趙楷想要反駁,但還真擔心他寫信講這事給捅出去。


    他不擔心因此而被父親趙佶斥責,而是擔心因此而受到無數人恥笑。


    他可是要奪取皇位的人,父皇也有這個意思,但若是自己身上出現太大的笑話,那必然被太子抓住大做文章。


    他趙楷不容許有這樣的汙點存在。


    因此他忍住了,沒罵出來最後的話。


    他心裏很清楚,此刻不能徹底激怒了高顯這個瘋子,不然,受到損失最大的就是他!


    有可能讓他徹底遠離皇位!


    高伯年繼續道:“至於今天上午的事情,那是有人稟報有人在城內大肆擾亂城內百姓生活,本官身為縣尉,職責所在,接到稟報當然要出手緝拿。


    在下自從當初上任就對全縣百姓承諾過,但凡無故擾亂百姓生活的,都會直接拿下,不讓讓在下食言啊!”


    高伯年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奈。


    接著道:“至於城外,在下還真不知道,殿下,您派人出城了嗎?


    哎呀,昨天我就跟你說過,城外賊人太多,很不安全,那些賊人太壞了,什麽都不放過的,隻要守衛值點錢的東西都要!想隻能希望他們平安無事吧!”


    “至於關於給你們不上菜的事情,那很簡單,在下上任之初起,就發過政令,無論任何人,下館子吃飯都要給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是在下也是一樣,不然就抓!殿下,您不會是沒錢吧?”


    高伯年的表情似乎很關心,但那語氣實在讓人有股想揍人的衝動。


    “我……”趙楷恨不得一頭裝死,他還真是沒錢!


    堂堂皇子,出門什麽時候出門要帶錢啊,更別說還是要到自己的食邑地了。


    自己這是來取錢的,而不是來花錢的!


    可現在,什麽都沒有。


    看著趙楷那一臉便秘的尷尬樣子,高伯年都要笑死,但現在不能笑,隻能忍住。


    “殿下,您真的沒錢啊?那您早說啊,我有啊!”高伯年一副大好人的樣子。


    那口氣又是讓趙楷和蔡攸瞬間內傷。


    趙楷強壓著心裏的怒火,道:“那好,你替我付錢,這食邑地的錢款賦稅都是本王的,隨後你自行扣除即可!”


    哪知道高伯年直接搖頭:“那可不行!殿下是答應了,可咱們大宋朝的衙門太多了,一旦少交一個子,那就要去跟無數個衙門說清楚,太麻煩了。”


    “你……”趙楷都要吐血了,渾身都在顫抖,咬著牙問道:“那你要怎樣?”


    “哦,我借給你錢,但是殿下要給我寫下欠條,何年何月何日何時,因何事向我借錢,多少,然後加上利息,按照行規,九出十三還,按月算,每月利滾利,一年不還,那本駙馬就去東京城道官家那裏去討!”


    高伯年說的鄭重其事,極為正式。


    此刻趙楷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啊,直接道:“好,本王答應了!”


    “要畫押嗎,還必須蓋上殿下您的鄆王大印,不然,其他人說我誣陷,那可就是大罪了!有了鄆王大印,總不會有人說著大印也會是假的吧!”


    “你……不行!”趙楷瞬間反悔了。


    他的確是這個想法,等離開了這裏,隻要自己不承認這迴事,那高伯年就是誣告,。


    誣告皇子,那絕對是要砍頭的罪名。


    沒想到被高伯年給發現了漏洞,但蓋上鄆王大印,他是不會答應的,這會成為他永久的汙點!


    此事絕對不能發生。


    “不行?那……就沒辦法了!”高伯年雙手一攤,轉身就坐在大廳桌子上開始喝酒吃菜起來,那樣子,別提多賤了。


    趙楷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對著身邊的護衛隊長道:“將這個大逆不道,目無尊上是高顯,給我拿下,膽敢反抗,格殺無論!”


    “哼!”


    一聲淡淡的冷哼在樓下大廳裏響起。


    “來人!”


    這一聲不是趙楷和蔡攸發出的,而是高伯年。


    “衙內,您有何吩咐?”高富安立刻出現。


    “將本衙內的兵器取來,看來近日有人要對我下毒手了,我需要自保!”高伯年淡淡道。


    高伯年沒有其他言語,隻是躬身答應一聲,就馬上閃身出去了。


    沒等片刻功夫,就好像那武器在門口一樣,高富安立刻就提著一根稍棒進來了。


    對著高伯年一抱拳道:“衙內,您的棍!”


    高伯年點點頭,隨手接過來,向下一頓地,隻聽得“呲溜”一聲,那“稍棒”就被刺進了地麵的青石板中。


    “嘶!”周圍的那些趙楷護衛們頓時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這力量太強了。


    關鍵是剛剛高伯年似乎沒用什麽力氣,隻是往地上一放而已,可見他全力出手有多大力道。


    僅僅這一手,就讓所有的護衛都心驚膽戰起來,雙腿打顫不敢上前。


    “都沒聽到麽,給我拿下他!”趙楷瘋狂怒吼!


    高伯年這下站起身來,一把拔出手中的紫銅棍,看著周圍的那些護衛一眼,然後大聲道:“飛鳳樓的人,全部躲的遠遠越好,要不就躲在房裏不要出來,不然誤傷了就當自己運氣差!”


    高伯年心裏很清楚,他跟鄆王趙楷之間的事情,隻能他親自出手,從一開始的殺人立威,道此刻的事情,隻要是當著趙楷麵的,都隻能他一個人出手,不然就會連累很多人。


    大宋朝,絕對是個奇葩朝代。


    對外用武,那是屢戰屢北,但對自己人下手,那絕對是霸氣側漏,狠毒無比!


    最厲害的一件事情就是,很快要起義的方臘,一向軟弱無能的宋徽宗趙佶忽然就來了力氣,召集全國之力鎮壓,在鎮壓方臘起義後,將3萬女人剝的一絲不掛,吊死在山林子裏!


    這就是大宋。


    因此,高伯年自己可以單獨招惹趙楷,不管怎麽說,都可以說成是自己私人恩怨,但牽扯上其他人,那就可以說成是聚眾造反了!


    這罪名太大,他扛不起。


    “嗬嗬,既然殿下想試試高顯的本事,也好,今日就讓殿下開開眼。誰有膽子就上來!”高伯年淡淡說道。


    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上來之前,記住一件事,本衙內不喜歡跟人切磋,也從未切磋過,因此,力道把握不好,出手可能就死人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剛剛還有些勇氣的人瞬間不敢前進一步了,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


    趙楷咬牙切齒,怒吼道:“擊殺高顯者,封都指揮使,賞良田百畝,黃金百兩!生擒者,封營都指揮使,賞黃金萬兩!”


    這是下了必殺令啊!


    高伯年冷冷的看向趙楷道:“鄆王殿下,希望您日後不會為今日的話後悔!”


    “哼,你能活著再說吧!”趙楷徹底撕破了臉皮,冷聲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隨著趙楷的這一聲之後,那些微縮不前的人終於在金錢和官職的誘惑下鼓起了勇氣,咬牙向高伯年圍了過來。


    “找死的東西!”


    “殺!”


    有人爆吼這衝了過來。


    “嘭!”


    高伯年一棍子掄過去,隨即一個破麻袋一般的屍體直接被砸在了地上,已然胸口塌陷,氣息消失。


    “這……”


    但有人猶豫,還是有人衝。


    高伯年徹底冷下臉,第一次全力爆發,手上紫銅棍直接將上來的每一個人一棍一個,砸的飛起。


    無論是他們的身體,還是手中鐵槍,腰刀,但凡被砸中的,全部毀壞。


    飛鳳樓裏瞬間血腥氣衝天,景象慘烈無比。


    陽光從頭頂的天井中照射下來,讓這裏極為恐怖。


    趙楷直接就吐了。


    可惜他沒吃什麽東西,吐出的全是酸水,但那濃鬱的血腥氣讓他根本南一自持。


    蔡攸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什麽時候見到過這種場景啊。


    人間地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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