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喪屍圍城之後,世界仿佛是沉澱了下來,變得平靜異常。除了偶爾能看見幾頭遊移的喪屍和異形之外,四川“蜀都”基地外圍區域已經安全得猶如內環。


    三尾狐迴歸了“蜀都”,外圍的草木開始以光速瘋長,哪怕真有不怕死的喪屍或是異形想要入侵“蜀都”,首先得通過一層密密麻麻的變異植物群,才能有幸靠近城牆的位子。


    可光光是那一層植物,就足夠將成千上萬的喪屍攪個粉碎。


    畢竟,三尾狐九階的實力放在那裏,絕不是低階的物種可以挑釁的存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韓修宇身為“蜀都”的領導人,做出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便是留住了這頭三尾狐的腳步。


    隻要“蜀都”被三尾狐當做第二個巢穴,那麽,有它在一天,“蜀都”就不會出事。


    而雲默眼見著大量植物構成的天然屏障將“蜀都”包裹嚴實,即使有大量炮火攻擊該地也不會造成過重的損傷,植物看著脆弱,實際卻是地球上最頑強的物種。


    地球自生成起便是百億年的曆史,唯一不曾磨滅印記的便是植物的影子。


    它們脆弱得隻需要一腳就能碾碎,但卻頑強到隻要一滴水就能複活。當纖細的植物牢牢地凝成一麵盾牌,便是人類的高科技想要突破,都是一樁費時費力的事情。


    “蜀都”基地的防禦斷不會有失,雲默裏裏外外翻看了遍後,便對遠在他方的艾麗絲進行匯報,告訴她“蜀都”的穹頂設計已是不需要了,四川大基地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艾麗絲並不是廢話的人。得到消息便立刻轉道前往歐洲。


    華夏暫時不費心的話,就去歐洲加幾個蓋子再迴來,人類是時候養精蓄銳了,要不然,青壯年死去後的年齡斷層怎麽也彌補不起來。


    有三尾狐坐鎮,“蜀都”的事兒倒是空閑起來,可即便這日子好過了。也架不住基地內有一批閑不住的異能者在。


    他們習慣了生死曆練中的提升。要是真得歇息個一年半載,那就是要了他們一條命。


    故而,再三商議之下。人員暫且歇息時日,過後便支出一部分同遠在藏區的幸存部隊匯合,作為駐藏戰鬥人員開辟疆域,保衛新戰場。


    順便。提出一部分資質優異的異能者前往峨眉山深處曆練,雲默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異能者的素質。


    一係列瑣碎的事情安排妥當。瞅了瞅華夏目前的版圖以及各地傳開的軍部消息。雲默努了努嘴,對著下屬們說道:“我聽說湖南方向的新建基地出了點事?”


    “是的,有人並不服管教,還以挑釁為主。”韓修宇蹙眉道。“據說矛盾衝突很激烈,很有可能會引發內戰。”


    “嗯……”雲默眼睛微眯,嗤笑道。“還真是清閑,清閑得內戰啊……”


    “搞矛盾的人。通通丟進印度戰場好了。”應天揚笑道,“我記得母蟲沒死,異形女皇也沒死,他們真是閑得慌,還內戰?嗬嗬,不知道咱們這兒缺人手麽?”


    “要我說,直接從中央基地派遣軍機去新基地接人吧!出征印度,誰要造反抗拒不從的,第一個擊斃了。”應天揚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繼續道,“有時候見見血適合讓人乖點。”


    “嗯,看來你很適合。”雲默忽然道。


    “啊?適合什麽?”應天揚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茫然,“適合……什麽?”


    “你很適合管理中部的基地。”雲默瞧著應天揚的笑容忽然皸裂了開去,當下便轉過眼,說道,“韓修宇都管理‘蜀都’了,你也該做出個樣子了。新基地那塊地皮就交給你了,有什麽幺蛾子自己折騰,我不管那些。”


    “隊長——”應天揚頓時拉長了聲音哀嚎道,“隊長!你這是要把我這條魚送上砧板呐!”


    “我是把魚送上了你這塊砧板。”雲默迴道,“去也是去,不去也是去,別裝了,起來去收拾東西吧。”


    應天揚頓時一噎,瞥了眼看他笑話的韓修宇,嘴角就是一抽:“我來‘蜀都’板凳還沒坐熱就架著我往四處趕,你們良心呢!唉,跟你們講良心我也是傻……”


    說著,他倒也不逗了,立刻從孟薑女的模式切換成白領精英的模樣,那一秒變臉的工夫真是讓韓修宇大開眼界。


    “話說,隊長,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應天揚奇道,“我去了新基地,韓修宇留守‘蜀都’,三尾狐也在這裏……那你,去哪兒?”


    “希伯來跑了。”雲默淡淡地迴了句,“但氣味還留著,我遲早能扒光他老巢。你們各自按照計劃好好呆著就行,剩下的,是我一個人的戰場。”


    剩下的,是我一個人的戰場……


    “你要單獨行動?”韓修宇蹙眉道,“我不讚同,即使隊長你很強,但也得承認有時候團隊的力量大於個人。你要是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不止我,何梓矜都能跳出來攔你。”


    雲默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我自視甚高剛愎自用,隻是有些事情我要親自摸個底。我心裏有分寸的,你們不用擔憂。”


    “更何況,隻允許它們來我這兒放把火走人,還不許我給它們發場大水麽?”


    “有因有果,隻有我自己下手,我才能保證對方半年都爬不起來。”同樣的,她或許也會半年爬不起來。


    ……


    七天以後,埃及,夏日炎熱異常,火烤的溫度幾乎將整個國家的空間都扭曲了一般,汗蒸得水氣嫋嫋上升,將眼前的一切熏得彎曲,像是鍍上了一層幻覺般。


    黃沙鋪就的邊界有個瘦削的身影緩緩走來,一步一步踏得結實,半點沒有缺水中暑的跡象,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強者。若是弱者,斷不會有膽子孤身在沙漠行走。


    埃及外出的軍隊士兵放下了望遠鏡,待那處人影愈發清晰之後連忙報告給長官。


    上級一愣,最終將此事放在了心上,畢竟最近出現的人形體也不一定是人類,喪屍中那是多了去了。


    “像是個孩子?”有士兵拿起望遠鏡靜靜觀察著,“有一條紮起的馬尾。看身形像是個女孩子。”


    “真是見鬼了。難不成強者都是這麽年輕的。”有人喃喃念道,“等等,那膚色……不像是我們國家的人……”


    遠處。雲默甩著長長的馬尾,外罩一件白色的汗衫,穿著條卡其色的五分褲,蹬著雙半舊的涼鞋朝著埃及軍隊走去。


    黑白雙刃被藍色的布條包裹著架在後背。她一手提著一串烤得金黃的蜥蜴肉,另一手掂量著蟲卵解個渴。看上去就像是個出來旅遊的行者,半分沒有行走在末世的危機感。


    還不等埃及軍隊商量出個所以然來,雲默已經走到了軍隊跟前。在那排齊刷刷瞄準她的槍口之下,她聽話地舉起手。聽話地按照要求轉身。


    左轉、右轉、上躥、下跳,良久之後,負責軍隊的長官才從人群後頭走出來。細細打量了雲默許久。


    “你好,異鄉人。”長官保持著和煦的笑容。但眼中的戒備依然不減分毫,“請問有什麽能夠幫助你的嗎?”


    “有。”雲默微笑道,“有個大忙需要您幫。”


    “哦?”長官正想提起興趣問問,突然對上了一雙散發著幽光的眼。有什麽東西從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緊接著他的記憶就斷片了一串數據,又被加入了一些其它的東西。


    “非常樂意為您服務。”長官的態度忽然一百八十度扭轉,可表麵看上去正常得很,與平時的神情並無兩樣,“您請進吧!”


    雲默施施然往營地內走,而後頭的長官忽然麵色一變,對身周的人沉聲道:“新晉的強者,暫時對基地封鎖消息。”


    所有士兵麵麵相覷了會兒,但卻並沒有什麽異議。他們並不知道長官的吩咐是什麽用意,可作為一個士兵,還是服從命令比較實在。


    ……


    營帳之內,埃及守衛軍的長官像是個提線木偶版傻呆呆地癱軟在桌子上,目光渙散毫無焦距,隻愣愣地盯著雲默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開羅城基地?”雲默蹙眉,淡淡問道,“目前埃及的掌權者是誰?”


    “政府軍掌握一切。”長官做夢一般地說道,“開羅所有的分裂勢力已經被清理幹淨。”


    “哦?誰幹的?誰指揮的?”


    “政府軍……”


    一連問出幾個問題,長官的迴答都是七零八落且雜亂無比,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政府軍”這個詞。


    可見這長官在基地混得也不怎麽樣,但凡有點地位的都不會知道得這麽少,且若是基地大佬用的得力的助手,也不會被外派到沙漠裏守著。


    隻能說她的運氣不怎麽好,第一個找上的人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你們開羅城內可有個亞洲麵孔的男人,叫做澤爾?”雲默問道,“身穿白袍、神秘莫測,或者說,你們可有大型實驗室。”


    “沒有。”長官像是迴憶著什麽,“亞洲麵孔在基地有幾百個人,基地沒有實驗室,隻有新建了幾個較大的倉庫。白袍,很多見的衣服。”


    “那麽,你們開羅城內的上級,最親近的人是誰?”


    “聖子。”長官的眸光忽然凝聚了一些,仿佛這個詞一出口,就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動力一般,“聖子,是開羅的強者,聖子的弟弟,也是強者。”


    “聖子是誰?”雲默眼神一冷,問道,“什麽模樣?”


    “聖子就是聖子。”長官喃喃念道,“是太陽神的化身,為我們尼羅河的子女帶來了溫暖和正義。聖子的模樣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夠看的,我們配不起那一眼。”


    雲默:“……”跟被洗腦的腦殘說話很累。


    她終是結束了對話,總之,還是自己前往開羅城看看比較妥當。


    與此同時,埃及,開羅城內。


    實驗室中冷清依舊,除卻大大小小的屍體器官,便是一身白衣白袍的澤爾。突然之間,他似有所感地仰頭看向窗外,莫名而來的危機感讓他心頭一顫,手中的刀子一個走偏,切下了實驗體半塊肺葉……


    麵無表情地甩去刀子上的雜碎,澤爾眸色微微一深,隨即便推開了窗戶散開一些氣息。他順著夏日的熏風分辨著基地中的味道,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杜穆凱就在南麵三千米處,帶著他的“玩伴”達沙四處溜達,早幾天被杜穆凱提迴來的希伯來固定在政府軍的駐紮處,沒有分毫的異常。


    所以,他的恐懼感從何而來?


    埃及再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掌握在他的手心裏,進一步地,他將會將版圖擴展到蘇丹的位置,緊接著就是全非洲邁入喪屍時代的開端。一切的藍圖都已經把握妥當,然而現在,他卻有了不安的情緒。


    究竟是為什麽?


    “豔後……”澤爾忽然低低喚道。


    下一秒,“豔後”鍛造完畢的身體便從碩大的器皿中爬了出來,她恭敬地匍匐在地麵上,等候著澤爾下達的命令。


    “你去附近看看,凡是有等級跟你差不多的異能者、異獸、異形存在,就殺了。”澤爾淡淡地說道,“將屍體帶迴來。”


    “豔後”恭敬地等了一會兒,眼見澤爾並沒有其它命令下達,當下身形一晃便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是躍出了窗外。


    澤爾的麵色依舊晦暗不明,他果斷地折迴實驗室最封閉的內部區域,將所有親手整理的資料通通銷毀。緊接著,他神色不明地掏出一張血淋淋的人臉,唇角微微一勾,笑得十分“愉悅”。


    一麵鏡子安置在眼前,澤爾仿佛並沒有多少知覺般將自己麵部的皮肉一刀割下,在恢複力將皮肉填滿之前,便將手中的臉輕輕扣了上去。


    刹那間皮肉縫合肉絲翻卷,強大的修複力讓假臉與澤爾重合一處,竟是半分違和感都沒有。


    澤爾微笑著將自己原先撕下的臉拋入t病毒液中,眼神冰冷,瞧著沒有半分可惜。(未完待續。)


    ps:感謝【莉莉二分之一】親打賞的十點幣!謝謝打賞!麽麽噠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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